穿成皇帝的竹马伴读-第10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短短几个月,两个人虽然隔了好几辈,却是忘年交,感情好得很,离别际,都有些舍不得。
那头儿,李煦连马车都没下,他一刻都不想在齐国待了,快回,回庆国,他等这一天,等了十余年了。
于是他派人过来催促。
公仪修拍拍宋皎的手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倘若几年后,太老师过世……”
宋皎想要阻止他说这话,却被他坚定的语气挡住了:“我过世后,庆国必定借着我的死搅弄风云,不论庆国有怎样的说法,你和你爷爷、三爷爷,都不准来庆国,一个都不准来。”
宋皎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唤了一声:“太老师……”
公仪修正『色』道:“切记,不准来。”
宋皎更咽着,了头:“好,我记住了。”
说完这句话,公仪修就上了马车。
庆国臣团启程离开,城门打开又关上,队伍消失在庆国城门里,像是被庆国吞噬。
宋皎翻身上马,和谢沉对视一眼,两个人调转马头,转身向回。
*
庆国还在内『乱』,庆帝对还没回国的七皇子寄予厚望,强撑着病体,以雷霆势肃清朝野——照他的办法,就是杀,杀干净了,就干净了。
一时间庆国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李煦和臣团还住在边境,庆帝让他们等一会儿,等自把朝廷料理好了,再派人接他们回来。
这阵子,宋皎和谢沉也住在边境。
宋皎时常派人给太老师送东西,顺便打探一下庆国那边的消息。
这天,宋皎让人给太老师送了补品,派的人回来的时候,向他汇报消息。
“李煦还是没怎么出门,就窝在房里,没生。不过听人说,他先前好像带了个人回来,不道是不是真的。”
“带了个人回来?”
“小的不清楚。李煦跟猫似的,昼伏夜出,侍奉的人都不清楚,小的怎么能清楚呢?”
“嗯。”宋皎忖了一下,也把这件情抛到脑后,他又问,“太老师怎么样?还好吗?”
“换季,再加上连日奔波,以身上不太舒坦,应该是受了风寒,庆国那边已经派人治了。”
“那就好,补品呢?先前送的,太老师都吃了?”
“吃完了,公仪老先生请殿下放心,还特意让我嘱咐殿下,往后不管传出什么消息,千万不要越过国界。”
“我道了。”宋皎挥手让人下。
坐在小榻另一边的谢沉道:“他说的对,你不要太担心他,也绝对不能庆国。”
“我道。”宋皎蹙着眉,“可我就是不放心,上回太老师就病了很久。”
*
庆国边境,七皇子李煦的房间里。
李煦背着手,来回踱步。一个人端坐在桌前,端正地坐着,左手翻书,右手抄写。
李煦猛地停下脚步,走到他身边:“快,快写,我们做出实绩,写一封奏章给父皇,让父皇对我刮目相看。”
“小尽。”可是再抄了几句,那人就停下了动作,“殿下……”
李煦烦躁道:“怎么了?”
“可是如今,殿下的几个兄长都对殿下虎视眈眈,殿下此时出面,在边境大搞变法,只怕会引来无数刺客。殿下这些天,都躲在马车与房间中,戴着斗笠,不敢让人看清楚殿下的脸,殿下不就是害怕这个吗?”
“那……”
“小愿以殿下的义,出现在人前,辅佐殿下变法。”
李煦眼睛一亮,握住他的手:“那就多谢你了,从你把谢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我就道你有才智,陈宿。”
陈宿在昏暗中笑了笑,也握住他的手。
李煦又道:“陈宿,你帮我想想办法,谢沉和宋皎现在就在河对面,你想办法,把他们引过来,我们杀了这两个人,父皇肯定对我们刮目相看,到时候我做皇帝,你就做丞相。”
陈宿面上笑容一凝,正『色』道:“殿下,我不想和宋皎殿下对上。”
李煦登时翻了脸:“你什么意?”
“殿下,小只是觉得宋皎殿下……不适合动他,倘若动了他,齐国皇帝和丞相必定会对庆国反扑,到时候招来齐国大军压境,只怕陛下会觉得殿下行鲁莽,不堪重任。”
“也是,那就先不动他了。”李煦站起身,“你好好写奏章。”
陈宿低头掩眼中神『色』,继续抄写,心中嗤了一声,这蠢货。
*
过了几日,某个清晨,便有人来向宋皎和谢沉报信。
“殿下,对面的庆国,在城头悬挂了布。”
宋皎站起身,走出门,一路小跑着上了城楼。
对面的城楼上,果然挂着布。
谢沉吩咐旁人:“查,看是不是庆国皇帝死了。”
他『摸』『摸』宋皎的脑袋:“不会是太老师的。”
第86章 第86章 卯卯不见房中空无一人
第86章 卯卯不见房中空无一人
89
宋皎和谢沉站在城楼; 隔着条饮马河,对面庆国城墙耸立,副百来尺的白布悬在城楼正中; 随风飘扬。
谢沉派人查探消息,宋皎思忖着,也回头吩咐道:“拿点我准备好的补品; 师送过。”
“是。”
阳渐渐起来了,宋皎还站在城楼。
很快的,城门打开了,两个侍从; 用马车驮着补品; 往庆国。
这几天; 宋皎总是派人公仪修送东西,这两个人就是常庆国的。
谢沉道:“他们两个今天恐怕进不。”
宋皎认真地望着前面:“试试看。”
果真如谢沉所说; 这两个人在庆国城门前停下脚步; 庆国没有他们开门; 只有个士兵; 在城门探了探脑袋; 两边简单交谈两句,宋皎派出的人就这回来了。
他们原路返回; 城楼复命。
“殿下; 庆国说; 他们城里出了大; 现在不方便放我们进; 所以……”
宋皎也早已明白了,想了想,又问:“他们还说了什?”
“他们还说……以后请殿下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了; 以后都用不了。”
以后都用不了。
这的暗示,已几乎是明示。
宋皎怔怔的,后退几步,直到靠在城墙,才回过。
谢沉拉住他:“我再派人查,你千万别庆国。”
宋皎握住他的手,重新打起精:“我道,师应该没,应该是庆国危言耸听,我找几个人,再找点宣纸和竹篾。”
谢沉派查探的人没有那快回来,用鹰送信,鹰飞到庆国,也要好几天,宋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晚。
宋皎在城楼就没下过,入夜,他就抱着堆东西跑了高处。
宋皎蹲在地,把竹篾与宣纸糊起来的天灯抖落开,个个点亮,先用石块压住,等他把全天灯都点亮了,宋皎才把压着的石块挪开。
宋皎这边放了灯,城墙各处,也依次都放起灯来。
方才入夜,夜风乍起,天灯被风吹摇摇晃晃的,却不曾改变往飘的路径。
暮『色』沉沉,天星皎皎。
这是公仪修临走,宋皎跟他约定好的暗号,用来确认对方的安全。如果师看到了,就会用火光回应他的。
宋皎就站在城楼,眼巴巴地望着前面庆国的城楼。
今天整天,他带着人做了几百只的天灯,庆国那边不可能看不见。
可是宋皎等了好久,都不见对面的庆国城楼有点儿火光透出来。
宋皎的心控制不住地升起不好的感觉,他将手掌按在心口,心想再等会儿,再等会儿应该就有回复了。
宋皎动不动地站在城楼,双手撑在城垛,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生怕错过点火光。
不道过了多久,件披风落在他的肩膀。
宋皎这才回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头看。
他准备的天灯还没有放完,还在陆陆续续地升起。
谢沉就站在他身边,『摸』『摸』他的脑袋。
宋皎道:“我还要再等会儿。”
谢沉也只应了句:“我道,我陪你。”
两个人就这并肩站着,看着远处庆国的城楼。
*
对面的庆国城池里,公仪修正靠在榻,身盖着毯子,手里端着『药』碗。
他皱着眉,抿了口汤『药』,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齐国这是在干什?”
“放这多天灯。”
公仪修察觉不对劲,放下『药』碗,站起身来,扶着墙,步步挪了出,打开门,股清清淡淡的、只有他闻见的墨香,也随之飘进门里。
公仪修张了张口,忍住咳嗽,声音很小地问了句:“齐国在对面放天灯?”
几个侍从都被他吓了跳,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使臣怎出来了?快进吧,外面风大。”
几个人要前扶他,公仪修加重语气:“是不是齐国在对面放天灯?”
侍从们随口应道:“是是,不道齐国在做什,使臣快回休息吧。”
公仪修被几个人架着,重新送回房里。
侍从们把他扶床,他盖好毯子,喂他喝完了『药』,让他早点儿睡,便同出了。
“稍等,我想要……”公仪修连要个天灯的请求都没来及提出,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起出门,迎面却撞个人。
众人停下脚步,喊了声:“殿……殿下……”
陈宿点点头,坦然受之:“嗯。”
这是李煦和他之间的约定,李煦贪生怕死,害怕自己属意皇位的几个皇兄派人来刺杀他,陈宿便鼓动着他,让自己为庆国七皇子,出现在人前。
七皇子不小心崴了脚,不便行走,所以这阵子总是坐在轮椅。
而这几日,七皇子也改闷头在屋子里的习『性』,常出现在人前,侍从们都认七皇子了。
陈宿转头,看了眼满天的孔明灯:“是齐国放的?”
众人颔首:“是。”
陈宿又问:“使臣睡下了?”
“是。”
陈宿按在轮椅扶手的手指点了点,他也跟着点了点头:“好。”
*
天『色』渐晚,四寂无声,天灯早已全飘远,宋皎和谢沉还在城楼。
宋皎盘着腿,坐在城垛,谢沉还是站在他身边。
宋皎不说要回,谢沉也没提,就这陪他站着。
宋皎当然不肯回,他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守夜的,要是师他发消息了,他不能错过;要是师真的……
那就算是他师守夜了。
不道过了多久,谢沉伸出手,把手伸进宋皎的手里。
宋皎回过,转头看向他,小声道:“我没睡着,就是有点……”
谢沉握紧他的手,什也没说,就胜过什都说了。
*
对面城池里,四下无人,公仪修强撑着病体,扶着床柱坐起来。
仅仅是这个动,就耗费了他多的力气,他双手撑着床,坐着缓了会儿,才在黑暗之中,熟练地穿鞋、披衣裳。
他扶着墙向前,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又在桌『摸』到了烛台和火折子。
他和宋皎约定的是用天灯,可是他现在找不到天灯,没有人把个头子的请求放在心。
为了快点宋皎传消息,他只能把大的那支蜡烛拔下来,和火折子起,藏在怀里,然后步履蹒跚地出了门。
他才跨过门槛步,便有个人扶住了他的手臂:“使臣。”
不是伺候他的那几个侍从,公仪修认他们的
第86章 卯卯不见房中空无一人
声音,他们也不会大晚的在门外守夜。
公仪修顿了顿,问道:“请问阁下是?”
陈宿坐在轮椅,笑了下:“个巡夜的侍从而已。”
公仪修没有说话,陈宿又问:“这晚了,使臣这是要哪里?”
“在屋子里躺有点闷,想出走走。”
“那我扶使臣出。”陈宿扶着轮椅扶手,支起身子,扶住他,“使臣请。”
陈宿竭力维持身体的平稳,扶着公仪修走出院子,又走出他们落脚的府邸。
他说:“使臣想哪里就哪里,我扶使臣就是了,我嘴巴很严,不会同其他人说的。”
公仪修当然不信他,他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鼻子和耳朵还管用。
这个人他有点印象,好像他病的这几日,这人来看过他,旁人都喊他七皇子。
七皇子,可是他分明记,七皇子不是这的。
李煦身带着股苦涩的气味,说话声音又尖又细,这个人显然不是七皇子。
说起来,他也只见过七皇子面,还是在齐国,也是他病倒的候。
后来七皇子就闭门不出,他道,七皇子应该是害怕被刺杀。
可是这个人……
病中的公仪修有点想不明白,或许是李煦找了个人帮他挡刀,或许是他记错了。
他不想管这些情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到城楼,宋皎传消息、报平安,让他不要担心,也不要『乱』了阵脚。
公仪修让陈宿留在城墙下面,自己怀揣着蜡烛和火折子,步步,走城楼。
他看不见,心心念念着宋皎,也听不见、闻不见。
陈宿就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两三个台阶的距离。
*
齐国城楼,谢沉不意间抬眼,忽然看见对面城楼隐约传来火光。
谢沉道:“卯卯,前面。”
隔着滚滚河流,点星火,明明灭灭。
宋皎也看见了。
他站起来,再确定了眼,『摸』了『摸』身,没有找到火折子。
谢沉不道从哪里拿来了支火把,递到他手里。
于是宋皎拿着火把,站到城墙,举起火把。
对面的人也举起蜡烛,蜡烛很快就被风吹灭,于是公仪修次又次地用火折子把它点起来。
他看不见,也不能确定宋皎有没有看见,他只能尽可能把蜡烛举久些,烛泪滚到手也不在乎。
这宋皎能看见的概率大些。
忽然,有个人把他手里的蜡烛拿走,换了个其他什东西他。
“火把。”那人说。
公仪修隐约看见点亮光,伸手『摸』,触碰到点热气,才能确定是火把。
他高举起火把,夜风吹在面,吹『乱』他花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