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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影子恋人-第15部分

小说: 影子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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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牛皮纸袋,扁扁的,并不大,小施关上门,没有要我上车的意思,站在车边等着我,明显是等我查收完毕就要走的。
  我在晕黄路灯与咖啡店里投出的光线中打开纸袋,纸袋并没有封口,我伸手进去,抽出来的是一沓a4纸,最上面附着张白色信纸,寥寥数行,字字风骨,一看便是严子非亲手写的。
  常欢:
  家中有旧书若干,想你或有需要,书已按表格整理,随时可以取用。
  严子非。
  我惊喜,并且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信纸下是一沓表格,清晰地按照着首字母顺序列出书名:多恩布什,鲁宾菲尔德,罗伯特平狄克,还有过几日就要回到中国的patric教授,再翻到下一页看到费希尔,斯塔兹的时候,惊喜已让我忍不住低叫出来。
  “太好了,书在哪里?”
  小施道:“都在公寓书柜里,这是门卡。”
  我看着那信封,就是一愣。
  我当然知道这门卡所通向的地方,那套简约而漂亮的公寓,位置就在这条街的末端,深深绿荫后每扇透着光的窗户都是一幅画。
  “常小姐。”小施保持着递出信封的姿势,双目看着我。
  我被他这样盯着,街对面就是思凡漂亮的花园,背后又是咖啡店透明的玻璃窗,总觉得有许多人在看着我,一时颇有些压力,不知不觉就伸手将那个信封接了过来。
  信封一入手,明明是轻飘飘的东西,我却觉得沉,不由抬头张了张嘴。
  小施像是预料到我的反应,又从口袋中拿出个手机来:“严先生请你打电话给他,号码已经设定了。”说完看看表,“时差有十五个小时,现在那里是凌晨三点,你可以现在就打,不过我建议……”
  我点点头:“我迟些再打。”
  他把拿手机递了过来,又补充:“充电器在放书单的纸袋里。”
  再等我回神,手里已经被塞满了。
  小施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一声道别就往驾驶座走,我如梦初醒,想要奔过去拉住他,小施身高腿长,两步就到了车的另一边,都已经打开车门了,间我过来只扶着车门对我说:“电话簿中也有我的号码,常小姐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说完顿了顿。
  我看他颇有些想说“谢谢你配合”的意思,只是忍住了,便觉得如果我将这些东西都还到他手里,可能会让他为难。
  想到面无表情的小施为难起来的样子,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小施见我不说话,于我再次告别,低头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晶亮d车灯一闪,很快消失在接到尽头。
  我又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双手抱满了东西,冷风吹进我单薄的店员制服,我却恍若不觉,直到身后传来门开合时带起的铃声。
  “常欢,你不会来啦?”
  我一回头,看到小菜站在门口叫我,因为冷,抱紧了双臂不停摩挲。
  我应了一声,低头把表格信封与手机全都塞进牛皮纸袋里,转身走了回去。
  我们回到店里,小菜两眼看着我,又不与我说话,我把纸袋放到自己包里,有客人进来点了两杯拿铁,我便开机器做咖啡,见小菜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又自己端盘子送了上去。
  等我从二楼下来,小菜才开口。
  “常欢,你怎么可以有新人!”
  我噎了一下:“什么新人?”
  小菜正色:“刚才来找你的是谁?那位他一来你就看不到其他人的先生呢?”想了想又道,“他是老板的朋友,老板会告诉他的。”
  我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的感慨。
  小菜说话一向简单直接,任何客人都是这个人,那个人,顶多加个形容词,唯独对严子非,每次提到都尊敬有加地成那位先生,区别真大。
  她甚至为他出头谴责了我,怪我移情。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心里一动。
  原来严子非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
  我想了想,解释道:“刚才那人是来给我送东西的,你别乱猜。”
  小菜立刻松了口气:“不是追求你?”
  我摇头:“当然不是。”
  她笑了,全盘信任不加追问:“那就好,常欢,喜欢一个人是很难得的,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你看我,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我叹口气:“我替你告诉老板。”
  我猛点头,双目放光地抓着我的手:“好的,一定要啊。”
  我忍不住笑,想小菜这样强烈的执着多远的时空都会清晰传递过去的,老板刚才一定在打喷嚏。
  笑完我又出神。
  如果是这样,那我再严子非面前,是否也是透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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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气泡水
  1
  我算着时间,想何时拨通电话才是好的。
  但五分钟以后,电话就响了。
  铃声是最简单的,在包里响了数声我也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是哪位顾客这么久不接电话。
  还是小菜提醒我:“常欢,你包里有声音。”
  我惊起,打开包一阵摸索,东西落在地上都顾不上了,好不容易找到手机,它却安静了,留下最后一声尾音,长长地拖在我耳边。
  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我当然知道是谁打过来的,心脏怦怦跳着,手指碰着没有温度的手机,却刹那出了汗,滑滑的,几乎握不住。
  小菜都看不过去了:“断了就打回去好了。”又凑过来看,“第一次用啊?”
  我也知道自己表现奇怪,又克制不住,只好握着手机连手一起放进口袋里:“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到门口背后还有声音,小菜叫:“外面那么冷,出去干什么?”
  我己经推门出去了,夜里的风刮过来,连着再次响起的电话铃声。
  手机是金属壳的,很薄,己经被我攥得发热,按在耳朵上一阵烫。
  我听到严子非的声音,就在耳边,问我:“还在上班?”
  我像是突然意识到,上一个再会之后,在此之前的每一分钟,我都在等这个声音响起。
  我回他:“还有半小时。”
  落在耳里的声音是奇怪的,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我不由咽了一下口水,重复了一遍:“还有半小时,你呢?”
  这儿还早,刚起,去跑步了。”
  “跑步?”我想象严子非穿运动装的样子。
  “在海边,沙滩上没什么人,海鸥倒是很多,天气很好,跑到高一点儿的地方,可以看到很远的海岛。”
  “你还在海边吗?”
  “在,听。”
  手机里传来隐约的海浪声,我抿着嘴,忘了刺骨的寒风,觉得自己己经站在阳光下的海滩上了。
  “常欢。”他突然叫我。
  “我在听。”我立刻回答。
  他笑起来:“别紧张,我不是你的老师。”
  我在他的笑声中红了脸,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
  我就这样站在咖啡店外的寒风中,与他讲了将近十分钟的电话,直到那头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我问:“你要开始工作了?”
  他顿一顿,该是用手合了话筒对来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才答:“是,你也快下班了吧?”
  我万分不舍地握着手机,嘴里却说:“那你忙吧,我回店里去了,老板都要瞪我了。”
  其实瞪我的只有小菜,不过我选择性忽略了她的目光。
  “你在外面?”
  “嗯。”
  “进去吧,小心着凉。”他嘱咐,又说,“迟些我再给你打电话,早点儿回学校,不要太辛苦。”
  他不说“再见”,也不再说“下回见”,“不要太辛苦”成了他与我在一起时新的告别语。
  但我仍是不习惯,这样的句子对早已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的我来说太过陌生,每次听到都觉得恍惚。
  电话结束,我转身回到店里,小菜正在做关店前的尾工作,见我进门,把脸凑到我鼻尖前头说话。
  “常欢,你脸红了。”
  我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挡住脸:“哪有。”
  她两只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在那么冷的风里打了十多分钟电话,还满脸通红,谁来的电话?”
  我假装没听到,退开去往楼梯方向走:“准备关门吧,我去二楼收拾。”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说嘛,好朋友就要分享秘密,我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
  我哭笑不得:“什么秘密?你喜欢老板吗?”
  “常欢!”小菜瞪我。
  我走不动步子,只好求饶:“你别问了,我现在还不想说。”
  小菜听得直眨眼,最后露出一个肠子都快要打结了的表情:“不就是严先生吗?说出来有那么难?我早就知道了啊。”
  我惊住:“你说什么?”
  小菜拍拍我的手:“你不在的时候老板问严先生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喜欢你,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老板叹口气,说不用讲了,你这样就是默认了。”
  我膛目结舌:“什么时候?”
  小菜想了想:“一个星期前吧。”
  我几乎要尖叫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菜理所当然地:“我等你先告诉我啊,好朋友就要分享秘密嘛,你看我什么都跟你说……”
  我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原来所有人都早己经知道了,只有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小菜研究我的表情,过一会儿又说:“你那么喜欢他,现在他也喜欢你了,不应该高兴得见人就说吗?”
  我已经没力气回答她了,只摇摇头。
  她露出一个“我真搞不懂你”的表情,不过还是大方地搭住了我的肩膀:“你真别扭,不过没事,我会为你加油的。”
  我想起之前小施出现时小菜的激烈反应,顿觉她这油真是加得十一分之努力。
  晚上我握着手机入睡,耳边仍回想着隐约的海浪声,梦里也到了海边,云淡风轻,海天一色,还知道自己是做梦,想看一看就好了,眼前的一切都是走近了便会消失的,后来有人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即使在梦里,他的手都是温暖的。
  我知道我爱他,这世上还有比爱一个人且得到他的回应更令人快乐的事情吗?如果这是梦,我愿意一直活在有他的梦里,永不走出来。
  2
  严子非日日有电话来,时间并不固定,多在夜里,我渐渐养成了时时看手机的习惯,一天按亮它无数次。还有那张门卡,被我小心翼翼地收在皮夹里,夜里躺在窄小床铺上,黑暗中一遍遍摩挲它圆润的边角。
  但我一直都没有勇气真正使用它。
  严子非给我的那张书单,对我当然有着莫人的吸引力。
  老师们所说的参考书目当然可以在图书馆里借阅,但书少人多,那些年代久远一些的,就更是找不到了。
  但现在它们都成了我唾手可得的东西,在那套黑白简约的商层公寓里,静静等着我。
  我只去过那公寓一次,但每每回想,总觉得一切历历在目,入门处黑色案几上的青瓷盘,沙发前铺的灰色羊毛地毯,五层的玻璃酒柜,白色厨房,打开橱柜每个酒杯上都刻着花纹,还有严子非接电话的书房,他并没有关门,从客厅看过去,隐约可以看到那一排高高的书架,颜色各异的书脊连绵相接,铺满了整面墙。
  对我来说,那是个放着宝藏的地方,但我握着钥匙,却没有勇气走进它。
  就像我至今都没有勇气,主动给严子非拨一个电话。
  十天以后严子非才回到上海。
  在这十天里,我过着与平时并无差别的生活,上课,去食堂,跑研究所,到咖啡店打工。
  日子过得很快,又很慢。
  到了第十一天的晚上,严子非在打打烊的时候出现在咖啡店门口,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小菜上白班,老板早己回去了,再看到他,我竟无法移开我的目光。
  大概这就是别人所说的,一日小见,如隔三秋。
  店里有晚归的熟客,走过我身边时对我微笑。
  到店里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才走到他身边去。
  他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常欢。”
  我低头,张爱玲写白流苏,说范柳原是爱她那一低头的风情,但我的低头,却总是因为紧张。
  他等不到我的回答,也不再开日,只是伸出右手来,揉了揉我的露在衣领外的后颈。
  他的手真是暖,直透肺腑的温度。
  我终于能够开口问他:“要不要喝点儿东西?”
  他微笑,眼角有好看的细纹。
  “我不是来做客人的。”
  我也笑了:“那我打烊了。”
  他点点头,温和地说:“打烊吧,我们回家。”
  我听到这两个字,突然就欢喜得不能自已了。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黑色的大车就停在咖啡店门口,小施已经从车里出来了,打开车门等着。
  我吃惊自己居然到现在才看到他与车。
  严子非让小施回去,小施答是,严子非又说把车也开走吧,他不需要了,小施就看了我一眼。
  我听到严子非说话,带一点儿笑意的。
  “我和常欢走一走。”
  小施又应了一声是,我发现他开口之前,会不自觉地双脚并拢立得笔直,再军人不过的姿态。
  我与严子非走了回去。
  路并不长,我想起第一次与他一同走过的那个晚上,我围着厚重的围巾,他抽出钢笔,在我的本子上写了他的电话号码。
  “笑什么?”严子非开口,三月的夜里,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如同薄雾。
  我抬起手,摸到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想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
  他拖长声音:“哦,那时的常欢。”
  我回他:“嗯,那时的严先生。”
  他的微笑变成大笑,笑声朗朗,在夜里清冷的街道上传出去很远。
  然后他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
  我惊讶:“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吗?”
  他失笑摇头:“哦,常欢。”然后收拢手,拉我到他身边。
  他这样高,这样收拢手臂,我就靠在他肩下,真是暖,像是这世上一切风雨都不再与我有关。
  这一晚我没有回学校,我原本是个最守规矩的好学生,从来都在锁门前赶回寝室,即便错过公车,即便要系紧鞋带跑过整个学校。但现在我与严子非在一起,这世上再没有比与他在一起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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