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再起-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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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符昭寿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问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赵光义浑身一震,他抬起头,停下了筷箸,就见王继恩泪痕累累,快步而来,鞋履都不曾脱掉,直接一个长跪,匍匐悲切道:
“陛下,驾崩了——”
哗啦——
赵光义手中的筷箸掉落,滚动了几圈,在桌角停了下来,他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亦或者是吃多了,问道:“几时去的?”
“子时二刻——”王继恩抽噎道。
“与两个皇子深谈到了子时,陛下就沐浴之后,换上了铠甲,在殿中自刎而亡——”
“兄长比我先去了。”
赵光义愣神,然后看着泪流满面的符昭寿,说道:“在我临死之前,能有你相陪,真乃幸事。”
“就让妾身随你而去吧!”符昭寿哭泣道,眼圈红肿,难以自已。
“你随我去,那孩儿怎么办?”赵光义摇摇头,说道。
赵光义如今仅有一子,才一岁,名唤赵德崇,也是长子,后来赵元佐,二十七岁,子嗣单薄。
如果符氏也跟随他一起去,那孩子就难保了,相反,借助符家的声望,他的子嗣还能保住,所以,符昭寿不能死。
“你嫁与我多年,夫唱妇随,相敬如宾,如今,我赵氏蒙难,只能将小儿交托与你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赵光义沉声道,似乎想起了赵氏日后的处境,他不由得悲从中来,说道:“乱世以来,坐上这皇位的就没有好下场,朱氏,李氏,石氏,刘氏,皆族灭,虽然得到了唐国的保证,但这赵氏,也犹未可知。”
“这天下,实在是乱的太久了,希望你,以及赵家后人,能长享太平吧!”
到了此时,他迫切的想看自己的长子一面,但却知晓,这样只会吓着他,甚至搞不好会夭折。
最后,他问王继恩道:“两位皇子如何?”
“陛下让其送到了原先的潜邸,并且严令其不得出来。”王继恩磕头道。
“这样也好!”赵光义随即对着哭红眼的符氏说道:“我死以后,等候唐国的封赏后,就不要去往大名府,你父亲树大招风,你们只要待在京城,借助其威名,就能无恙。”
“是!”符氏抽泣道。
见到交代的都清楚了,赵光义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明月高悬,想必明朝又是一个大晴天。
“罢了罢了,时也命也——”
拿起桌案上的长刀,赵光义对着喉咙就是一挥,他的五官因为痛苦而皱起,然后倒在了符氏的怀抱中。
“三郎——”符氏大哭,声音嘶哑。
王继恩眼瞅其没了气息,又小心翼翼而退,不由得悲从中来,去往了宰相府。
赵普心绪不宁,正用笔墨挥洒着字帖,他的儿子在研磨,因为错漏,满地都是纸张。
一个赵字,他来回反复写了不下百遍。
这时,王继恩终于过来,脸上满是泪水,哭道:“回禀相公,陛下驾崩了,晋王也紧随而去。”
“陛下——”赵普双腿一软,直接倒下,一旁的儿子连忙搀扶。
皇帝的驾崩,不亚于抽掉了他的魂魄。
而赵光义,他一向是争锋相对,但闻听他的死讯后,也悲从中来。
赵普瘫坐着,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问道:“陛下可有什么交代?”
“陛下交代,只希望相公能够存留赵氏一丝血脉——”
王继恩说道。
“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做到的。”赵普凝重道,知遇之恩,难以计量。
如果唐国不遵守诺言,食言而肥的话,他必然要其付出代价。
一旁的王继恩闻言,也低着头,跪求道:“还望相公救我一命——”
“你不过是一介宦官,唐国不会在意你的。”
赵普随口说道:“但,如果你严肃大内,使得皇宫太平无事,甚至保存内宫的钱财珠宝,想必唐主也会另眼相待的。”
“多谢相公指点!”王继恩连忙拜下。
而这时,赵普顾不得其他,又吩咐家奴道:“去请王溥王相公,魏仁浦魏枢密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后周的三位宰相,范质,王溥,魏仁浦,范质死去多年,唯独后两人一直活着,在如今这个时刻,正好让他们出来商议如何归降!
他们有经验,见多识广!
王溥如今才四十有五,正是年轻力壮之时,而早到乾德二年(公元964年)正月,就被罢相,只有太子少保一职。
他出身名门,乃是前唐时五姓七望之一,太原王氏的分支,祁县一房,也算是官宦子弟。
后汉乾祐年间,中甲科进士第一名,任秘书郎,再到广顺三年(公元953年),用时不超过五年,就官至宰相。
换句话来说,他是跟随郭威的从龙之臣,所以才如此飞跃,三十岁就成为了宰相。
所以对于后周,他的感情是最深厚的,知遇之恩,比赵普只多不少,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帝王提拔三十岁的宰相?
不过,收到郭宗训的信件后,他沉默了。
宋国覆灭在即,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而一旁的魏仁浦则问其原因。
王溥说道:“虽说打的是剿宋助周的旗号,但咱们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口号罢了,也就是喊喊,实际上却是另一回事。”
“与其这般,还不如让宋国继续下去,至少对于赵匡胤,咱们还是比较熟悉的。”
“齐物啊,齐物,事到如今,难道咱们还有别的选择不成?”
魏仁浦一向心中开朗,宽容大度,他笑道:“唐国北上,剿宋为真,助周是假,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而赵匡胤以德报怨,忘恩负义,辜负了世宗皇帝的一片恩遇,此时的境况,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也被写了一封信,皇帝劝我归顺唐国,做内应,劝说百官和平交接。”
“汴梁城外十万大军,我又怎敢辜负?”
第一千零四章
两人相谈正欢,观点也达到了一致,周国,是不可能再复立了。
所以,对于唐国的期待,就又成了他们的话题。
“听闻其是前唐睿宗长子,惠宣太子薛王李业一脉,也不知真假。”
范质摇摇头,轻声问道。
魏仁浦博闻强记,能言善辩,又是长者,知晓得多,故而有此一问,当然,这是为了法统,判断其根基深浅。
“应该不会有错。”
魏仁浦捋了捋胡须,说道:“岭南李氏,乃是清海军节度使李知柔之后,其为官四十年,也是有据可考的,而李知柔,祖父嗣薛王李邃,父亲嗣薛王李宓,睿宗之玄孙。”
“李氏聚族而居,不可能假冒。”
“而李氏,又如东汉末年的汉昭烈帝刘备,中山王虽然子嗣繁多,封侯者众,但其祖辈世代居于涿县,族谱有据可考,古人深信不疑,而如今却怀疑者众。”
“有趣,有趣。”
听到这番话,王溥无奈地说道:“道济兄所言甚是。”
随即,两人又讨论了一些,达成了共识,出山与否还是两样,但定要保住世宗血脉。
这时,突然有家奴禀报,说是赵宰相的仆从求见。
“这倒是奇怪了,平日里不曾来往,如今怎么叫我前去?”王溥笑道。
“这还用说吗?定然是因为唐军。”魏仁浦捋了捋胡须,大笑道:“齐物,可愿与我打个赌,我的家中,也有赵府之人。”
“道济兄能掐会算,我是比不了,还是接见一番吧!”
王溥摇摇头,连忙拒绝,惹得魏仁浦再次大笑。
果然,其家仆就是为了请其去相府的,魏仁浦也是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联袂而去。
也不知这三人商议了什么,第二日,汴梁城门洞开,数千唐军直接入内,接管了城门街道,排除危险。
随即,文武百官数以百人,列道相迎,至于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资格相见。
乱世以来,规矩自然松散许多,在等候的时间内,百官们虽然站立着,但嘴巴却抑制不住的讨论起来。
“却说,唐军纪律严明,从洛阳到开封,数百里,竟然没有一处村民被害,果真是王师啊!”
“这还用说吗?咱们的禁军虽然打仗厉害,但那军纪,一脉相承,陈桥兵变那会儿,要不是官家三令五申,咱们汴梁,早就又毁了一次。”
“话说这般说,但说不定也是装的。”某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这般的军队,其不过是为了夺取江山,故作姿态罢了。”
“就算是故作姿态,也是难得。”另有人说道:“能做到这般的,也没有几个啊!”
此话一出,众人表示认同。
“此战乃剿宋助周,这郭周,可能活过来?”
“这可是江山社稷,岂能这草率?糊弄不知深浅的无知乡民罢了,这中原,再次姓李了。”
“姓李?那李存勖那个,可被认同?”
“其虽然是沙陀人,但也被收录宗籍,应该是宗室,怎能不算?”
“屁,都说其是沙陀人,虽然姓李,但血脉不同,怎能承认?”
讨论声不绝于耳,赵普位于前方,自然听不到这些低级官员的吵闹,他也起了八卦之心,对着魏仁浦问道:“魏公,这唐皇听说年轻气盛,英武不凡,也不知其脾气秉性如何?”
“其人爱新奇,屡屡有出人意外之举,你看那转运使司,科举分级,都是破天荒的大事,应该不好伺候啊!”
两人相谈正欢,观点也达到了一致,周国,是不可能再复立了。
所以,对于唐国的期待,就又成了他们的话题。
“听闻其是前唐睿宗长子,惠宣太子薛王李业一脉,也不知真假。”
范质摇摇头,轻声问道。
魏仁浦博闻强记,能言善辩,又是长者,知晓得多,故而有此一问,当然,这是为了法统,判断其根基深浅。
“应该不会有错。”
魏仁浦捋了捋胡须,说道:“岭南李氏,乃是清海军节度使李知柔之后,其为官四十年,也是有据可考的,而李知柔,祖父嗣薛王李邃,父亲嗣薛王李宓,睿宗之玄孙。”
“李氏聚族而居,不可能假冒。”
“而李氏,又如东汉末年的汉昭烈帝刘备,中山王虽然子嗣繁多,封侯者众,但其祖辈世代居于涿县,族谱有据可考,古人深信不疑,而如今却怀疑者众。”
“有趣,有趣。”
听到这番话,王溥无奈地说道:“道济兄所言甚是。”
随即,两人又讨论了一些,达成了共识,出山与否还是两样,但定要保住世宗血脉。
这时,突然有家奴禀报,说是赵宰相的仆从求见。
“这倒是奇怪了,平日里不曾来往,如今怎么叫我前去?”王溥笑道。
“这还用说吗?定然是因为唐军。”魏仁浦捋了捋胡须,大笑道:“齐物,可愿与我打个赌,我的家中,也有赵府之人。”
“道济兄能掐会算,我是比不了,还是接见一番吧!”
王溥摇摇头,连忙拒绝,惹得魏仁浦再次大笑。
果然,其家仆就是为了请其去相府的,魏仁浦也是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联袂而去。
也不知这三人商议了什么,第二日,汴梁城门洞开,数千唐军直接入内,接管了城门街道,排除危险。
随即,文武百官数以百人,列道相迎,至于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资格相见。
乱世以来,规矩自然松散许多,在等候的时间内,百官们虽然站立着,但嘴巴却抑制不住的讨论起来。
“却说,唐军纪律严明,从洛阳到开封,数百里,竟然没有一处村民被害,果真是王师啊!”
“这还用说吗?咱们的禁军虽然打仗厉害,但那军纪,一脉相承,陈桥兵变那会儿,要不是官家三令五申,咱们汴梁,早就又毁了一次。”
“话说这般说,但说不定也是装的。”某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这般的军队,其不过是为了夺取江山,故作姿态罢了。”
“就算是故作姿态,也是难得。”另有人说道:“能做到这般的,也没有几个啊!”
此话一出,众人表示认同。
“此战乃剿宋助周,这郭周,可能活过来?”
“这可是江山社稷,岂能这草率?糊弄不知深浅的无知乡民罢了,这中原,再次姓李了。”
“
第一千零五章谥号
李嘉略有深意地看了赵普一眼,微微一笑。
赵普在后世可是鼎鼎大名,乃是赵匡胤的主要谋臣,半部论语治天下,传遍天下,搞的他以前认为论语是天下第一神书。
古今看来,其不过是与赵光义转圜之语罢了,有些机智。
索性他并没有故意难为的地方,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民发一道圣旨吧,到时候赵相公署名罢了。”
北宋也是政事堂,不经政事堂副署,圣旨就是白板,如今李嘉暂时需要安稳一些,所以,暂且并没有废黜他的宰相位置。
当然,等天下统一,就不一样了。
“诺——”赵普犹豫一会儿,立马应下。
“如今这天下,终究还是咱们大唐的。”
李嘉感慨了一声,随即望着这几人肃然的表情,不由得说道:“自前唐覆灭,该有六十载了吧!”
“回禀陛下,自哀宗禅位(907),朱梁篡逆至今,经过梁、唐,晋,后,周,宋,六朝,十四帝,六十年,如今人心思唐,天意所归——”
魏仁浦朗声说道。
“如此算来,每朝不过十载,每帝驾驭天下也不过四年半?”
李嘉诧异,他是真的震惊,历史书没写那么仔细,五代也没修史,纯粹靠口口相传,他能记住五六个朝代,已经算不错了。
“这个乱世真够乱的,就连皇帝也朝不保夕。”
感叹了一句,李嘉摇摇头,随口说道:“如今宋国覆灭,赵匡胤应该有皇陵吧,就让他安葬吧,赵光义也是。”
“陛下恩慈——”赵普几人拜下。
“终究是天意,唐亡而乱世显,唐兴则乱世终。”
李嘉一向标榜自己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