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再起-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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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朕不是一般人啊!”
李嘉仰头大笑,带着无尽的得意:“看来你俩还没有吃够苦头啊,胃口大,嘴巴小,还得多练练才是。”
符八妹不理解其中的真意,摇了摇头,然后嘟囔着小嘴,跪在床榻上为皇帝穿起衣裳。
符三姐闻言,耳朵都红了,她二十六岁,比十六的八妹懂得太多。
上衣下裳,即使在夏日,也得穿上,显得极为麻烦,但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了,就得学会融入。
或者说,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他甚至心甘情愿做这些繁琐的事,无伤大雅就行。
符八妹生的娇俏,与符三姐,只有两三分像,同父异母,其浑身洋溢的青春的色彩,大腿修长有力,一看就是经常骑马的,皮肤紧致,只是小屁股有些扁平,这是骑马缺点。
不过,李嘉双手有力,再扁平,也能圆润起来。
一阵忙活后,李嘉摸了摸肚子,汴梁别的不提,美食倒是挺多的,南来北往,一条运河,汇聚了不知多少人,自然饮食杂多。
“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了——”
李嘉自动脑补,九点四十五,快十点了。
“妇瓮几时出发?”
听到皇帝询问,符三姐无奈道:“原本是辰时的,不过时辰不吉,所以改到了未时四刻。”
什么不吉,只是他没起来,符彦卿也不敢私自离开,只能等到下午再出发了。
李嘉不以为意,他是皇帝,礼让他是应该的,即使出发的主角是符彦卿。
符彦卿这次受到朝廷的任命,将去往关中,任陕西府知府,统管民政军事,其实就是约束那些藩镇的,也只有他能镇得住。
至于河北,不可能放其在河北府担任要职。
而在京兆府知府李郜还未就任前,实际上符彦卿就是管着两府事宜。
也算是委以重任吧!
不然,你以为两个女儿就能收买我?
做梦,最低得三个。
及至申时(下午一点),太阳正烈,官道两旁的垂柳,已经奄奄一息。大地被烤地热腾,马匹长久地待在黄土上,似乎都烫疼,不住地跳动换脚。
符彦卿强忍着热意,与欢送而来的同僚,将校们一一道别。
符彦卿三朝嫁女,已经成了传奇,巴结之人不计其数,就连刚入政事堂不久的王溥、魏仁浦二人,以及新任而未就任的淮扬府知府赵普,也同来送别。
“呼——”坐上马车,他这才喘了口气,扑面而来的冰块,让他舒服了太多:“老夫这般年岁,还得去关中,安歇不得啊!”
行至下个驿站,皇帝提前而来,带着两个符妃前来会面。
“老臣参见陛下——”符彦卿连忙拜下。
“符卿请起!”李嘉连忙搀扶道,看着其头发花白,但又颇为健硕的身躯,他不由得感慨道:“时至今日,还得麻烦妇翁了。”
“这是老臣应该做的。”符彦卿诚恳地说道:“微臣年迈,能尽最后的余烬为陛下效力,实乃天大的荣幸。”
瞧着他这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李嘉差点就笑了,又是老臣,老迈,又是余烬,啧啧啧。
“朕明白您的意思。”
李嘉摇摇头,说道:“一旦关中稳定下来,自然不再拦你回大名的,到时候由着你快活,逗鹰养鸟,都随你。”
“老臣不愿回大名!”符彦卿立马摇头道,双目有神地说道:“还望陛下在洛阳赐予个宅院与我,早就听闻洛阳富足,大名哪里比得上京城?”
“哈哈哈哈!”李嘉瞬间就明白他的心思,好笑道:“堂堂陕西知府,竟然求一宅院,好,朕满足你。”
随即,在符彦卿与两个女儿的告别后,这个数百人的队伍,也离开了汴梁,去往了陕西。
“希望长安能恢复以往三四分的元气吧!”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府州折氏
随着符彦卿的离开,汴梁城内的军将们也纷纷离去,带着新朝的赏赐,心思复杂。
而就在这时,北汉国主刘钧,终于获知了真相,不断地拉拢河东军将,但收效甚微。
而且,就算是这群将校们离开南下,刘钧甚至不敢偷袭占据,他生怕大唐知晓后会进行报复,如今统一大半天下的大唐,实在是太强壮了。
郭无为穿着道袍,再也不敢宣扬南下救宋,甚至,他畏惧太甚,一个劲地劝说刘钧向契丹求援,保存大汉。
这在众人看来,殊为可笑,尤其是在刘继业的眼中,其就是为了自保罢了。
不过,这种恐唐潮,终究还是影响了许多人,有些人认为如今天下一统之势已成,北汉苟延残喘已经没了必要,天天看契丹人眼色过日子实在憋屈。
不如投降大唐,到时候国主也混个王位,要是日后打到城下在投降,就只能公侯之位,宜早不宜迟。
显然,北汉上下已经知晓了大唐的俘虏政策,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在新朝占据一席之地。
一个注定要灭亡的小国,实在没有前途可言。
而对于刘继业来说,他更是倾向于归降唐国。
除了契丹人的威压,大势所趋外,他更想要做的,就是保存自己一家人。
虽然是武将,但他反而是最渴望和平的。
这天,就在他在院落中练习毽球时,一个客人突然来访。
“继业的箭术,越发的精进了。”
刘继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走了过来,孔武有力,脸上带着笑意。
“叔父,您怎么来了?”刘继业为之一喜,连忙问道。
“我来太原有事,顺便来你家看看!”折德愿笑道。
折德愿,乃是刘继业之妻,折氏之叔父,府州前代折德扆的弟弟,如今府州永安军留后,折家家主折御勋的叔叔。
所以,刘继业也只能随妻而称呼。
“与叔父多年不曾联系,今日还得痛饮才对。”
刘继业大笑,簇拥着折德愿而入,对于几个儿子照顾着,堂厅中满是欢快的气氛。
酒过三巡,孩童侍女都撤离了,刘继业才从酒醉中醒来,问道:“叔父此行,应该有要事吧!”
“没错!”折德愿点头,对于刘继业很满意地说道:“府州远离中原,西有党项,东有刘汉,可谓是夹缝中存生,如今听闻中原已经一统,我在府州消息嘈杂,不如你消息明白灵通。”
“所以,我特来太原,想要打探个明白。”
“中原的确一统了。”
刘继业点点头,语气严肃道:“据我所知,唐军在洛阳大败宋军,已经全据中原,大汉周边的军镇,无人抵抗,皆亲自去往汴梁朝贺归顺,想来,其军威浩荡,难以匹敌。”
“所以,朝廷的拉拢招抚,这些军将丝毫不放在眼里。”
刘继业不由得苦笑道。
“这般——”折德愿意味深长地说道:“连我这府州都奈何不得,大汉还有甚的厉害?”
调侃了一句,折德愿这才继续问道:“唐国皇帝如何?可能坐稳天下?”
“据探子来报,其名唤李嘉,自称前唐睿宗长子薛王李业之后,其祖乃李知柔,唐末任清海军节度使,居岭南而繁衍开了,应该不假……”
刘继业认真道。
“其真假,并不重要!”折德愿摇头说道:“只要能坐稳天下,假的都能真,天下谁敢否之?”
“府州左右皆敌,北面又有契丹人,实在是不得疏忽,只望这唐国,能再持久些许吧,御勋(折御勋)来回奔波,实在危险的紧。”
“府州又得归附吗?”刘继业感觉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当然!”折德愿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我折氏四面皆敌,若不事大,怕是转圜不得。”
府州折氏本来出自党项人,与夏州的李氏分开,本来一起防御契丹,但党项人只能有一支领导,李氏感到威胁,就不允许其通过领地去中原,矛盾就诞生了。
契丹也一样,想要把折氏迁徙到辽东,折氏誓死不从,成为世仇,所以一直与契丹人厮杀。
北汉不必提,谁想旁边有一个中原的钉子。
就这样,困守府州的折氏,就如同一座孤岛,没有中原施加压力,恐怕早就不存了。
“我自然明白!”刘继业叹了口气,说道:“折氏困境,我大汉何尝不是如此?”
随即,他将朝堂的争端说了出来,折德愿眼前一亮:
“唐国如此仁厚,周、宋既灭,何不如归降中原?”
“河东数年来受宋国袭扰,我来时,觉察太原附近,村落荒芜,十不存一,昔日的王基之业,已经破败如斯,还不如早些归降。”
“哎!”刘继业叹了口气,说道:“秋收之时,宋人北上割谷,春夏之时,则又掳掠百姓,不过五六年光景,已经有上万户的百姓逃亡掳掠,兵都难招了。”
“秋后的落叶,枯黄败落,继业,北汉这艘船支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早做打算。”
折德愿不由得安慰道。
“我能脱离?”刘继业苦笑道,就凭借他这个皇帝的义子身份,就根本逃脱不了,除非皇帝投降。
随即,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酒来作媒,喝醉了。
回到府州后,折德愿立马与当代家主,自己的侄子折御卿言语自己打探而来的消息。
折御勋如今不过二十九岁,两年前折德扆去世后,他子承父业,结果到现在还是个留后的身份,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折氏家主的身份。
“这样说来,中原已经稳定了。”
折御勋松了口气,说道:“叔父辛苦了,我折氏也能松口气。”
中原稳定,定难军与北汉就不敢妄动,府州自然安稳。
“看来我得准备一番,去往中原一趟,与父亲一般朝觐中原皇帝了。”
“这自然为好!”折德愿点头赞同道:“家主顶着留后的身份,终究不符,还是成为节度才好。”
随即,折德愿又说起北汉国内之事,以及其落败的国事。
“若是北汉归附,那咱们也真正缓口气了,府州太穷,太小,还得靠朝廷维持啊!”
折德勋感慨道。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定难军
夏日的河套地区,如同江南一般,遍地都是花草树木,黄河奔腾而过,绕了个大弯,变得舒缓而平和。
无定河作为黄河的支流,原本是陕北地区的重要水源,但随着唐末以来,流域内植被破坏严重,流量不定,深浅不定,清浊无常,故有恍惚(忽)都河黄糊涂河和无定河之名。
草长莺飞,天似穹庐,笼罩四野,无定河畔的青草格外的肥美,大量的牛羊在牧民的看顾下,啃食着嫩草,这是为了养好秋膘,度过难熬的冬天。
而就在另一边,则是狭窄且金黄的农田,小麦有河水滋润,土地肥沃,长势喜人。
虽然土地上满是财富,但却无人敢打这般的主意,因为这是夏银绥宥静等五州之主,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的家产。
而,一旁,就是党项人拓跋部(李氏)的统治中心,坐落在无定河北岸的半农半牧的城市——夏州。
自唐末以来,李氏统治五州,已经超过了七十载,历经了七位家主,从而形成了雄厚的割据基础。
后唐明宗时期,就数次攻伐而无功而返,以致于不得不妥协。
此时的夏州定难军,如一旁的府州折氏的永安军一样,都是世袭割据势力,但定难军实力更加雄厚罢了。
在中原王朝眼里,两者地位相差不离,只是定难军实力较强罢了。
许多人容易误会,以为后来的西夏建立者李元昊是定难军李氏的后代,其实这是错误的认知。
定难军的党项人,党项人乃是部落群居,分别是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等八部,其中以拓跋氏最强,为党项王族。
后来定难军节度使李继捧因为年轻,众心不服,主动到东京开封府朝觐,放弃世袭割据。
赵光义大喜,授继捧彰德军节度使,并有重赏。
而李元昊,则属于党项人的平夏部,乃拓跋氏的远支,出了五服,其祖父李继迁,乃银州防御使,其不服宋人带头造反,这才是李元昊之所以能建立西夏的根本。
李继迁其人,只是李彝兴祖父的族兄弟,选的不能再远,更是建立了平夏部作为分支。
最好的比喻,则是战国时期,如果赵王绝嗣,让秦王来继嗣一样,极为搞笑。
所以,建立西夏政权与李彝兴及其后代根本就没关系。
跟折氏一样,李彝兴从来没有建国的念头,只是想着保留祖地,享受富贵罢了,无论中原如何改朝换代,他都会归顺谋求赏赐。
折氏获知中原的动态,李彝兴自然也清楚,甚至,其与中原接触更多,了解的也更多。
在获知董遵诲,赵赞,姚内斌等去往汴梁朝觐皇帝时,他甚至蠢蠢欲动,谋求灵延等州县。
不过,汉人兵马还是太强,让他难以下手,前面也说了,党项人只是部落联盟,他李彝兴甚至不过是个盟主罢了。
骑在马上,望着这片草地,起伏不定的羊群,牛群,李彝兴止不住地自豪,数十年来周璇,使得定难军愈发的强盛,拓跋部也远压党项其他各部,成为真正的王族。
只是,他年岁大了,骑在马上,身躯愈发的佝偻,有些力不从心。
“父亲,还是回去吧,天上的太阳太烈了。”
其子李光睿则骑着马,在一旁陪伴,几百年来,岂止是折氏汉化,拓跋氏也汉化不少。
“无事!”李彝兴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看着这些牛羊,某打心底里欢喜,拓跋部能有今日这番景象,我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只是,我时日无多,不知你能否担任而起了。”
“谁敢打拓跋部的主意?我就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李光睿别看名字取的文绉绉的,但实乃一个武夫,党项人的骑术悍勇,其一应继承。
“匹夫——”李彝兴直接呵斥道:“在这个乱世,如果勇力管用的话,中原会这般乱?意气用事,你迟早要吃大亏。”
面对父亲的呵斥,李光睿不敢反驳,几十年来累积的威望,已经让这个老人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