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再起-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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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多年的溃败,让两岸许多土地,成为了盐碱地,土地绝收,以致于村落较远,汲取的水都是淮河支流。
“殿下微臣哪敢骗您,请随我来!”
河运都督苦笑连连,在前方引路。
随即,王架收起,轻车熟路下,一会儿就到达了一片地界,
只见,如同云梯一般,数丈长的水车,在一旁几头老牛的拉拽下,不断地扇动,从另一边的黄河中,汲取大量的黄河水,然后沿着沟渠,自高而下,浇灌着良田。
而就在不远处,每隔百来步,就有一架水车运行,或牛,或驴,亦或者人,不断地转动中,黄河水源源不断的流淌而下。
“这是水车!”
都督苦笑道:“军械司前几年造出,每节不过一尺,但却可以通连,几十户人家,即可串联,从河中汲水。”
“水车每架数十贯,而每节不过一贯多,众人拾柴火焰高,果然妙啊!”
李复沐脸上满是笑容。
农业最关键莫过于用水,而只要水够了,就能保证两税的正常,朝廷就能稳定。
“这样的水车,黄河两岸,岂止是万架。”
河督不由得埋怨道:“土地用水够了,但河运却是不足,淤泥越来越深,两税运粮可是国朝要事,一旦不足用,微臣死不足惜!”
“沿河的州县,年年两税倍增,政绩优良,而我们河运,却吃足了苦头。”
在河运和农田之间,这是个争水的难题。
李复沐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答复。
粮食越足,丁口就越盛,而河水就难顶。
黄河又不同于长江,平日干涸罢了,一旦暴雨,就又凶猛异常,泥沙又助长其威势,冲垮两岸又是常有的事。
想到此处,不禁犯难。
此次巡查黄河,着实不易。
“你可以法子长治久安?”
“殿下,黄河所难,一在于疏浚,二在于水少。”
听到这,他来了兴致,说道:“微臣认为,黄河入海太窄,而河道淤泥又太盛,不如一分为二,再筑一条河道,暴雨时可尽快疏浚而出。”
“造河?”
李复沐思量起来,苦笑道:“非百万人,数年时间,上千万贯,才可支持,你我并没有这般权限。”
在黄河风平浪静的时候,想要对其施工,并且还是倾国之力的大动作,即使是真正的太子,都难以施行,
更何况,他只是薛王罢了。
乡野中,来自于塞北的耕牛,随处可见,沟渠遍地,甚至许多百姓,已经开始养起羊来,鸡鸣犬吠之声,不绝于耳。
一缕缕的炊烟,在乡野中不断地消散,又升起,负篓的行人,打闹的孩童,劳累的农夫,构成一幅幅画卷。
李复沐只知晓,这代表着,大唐的天下,真正的稳下了。
至于,沟渠中,再也没有无人收拾的白骨。
等到他回到洛阳,就有下人来报,说是侧妃刚刚为他,生下儿子。
年岁十八的他,迎来了第一个儿子,这让他大喜过望。
王妃连生两个女儿,不曾想侧妃竟然生下儿子,想到这里,他又平静下来。
嫡庶有别。
这要是不好,就能迎来嫡庶之争。
回到王府,宫中的宦官宫女,就匆匆而来,带来了大量的赏赐。
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亦或者其他嫔妃,一个不落的送来贺喜。
这可是嫡长孙,即使是庶出,但也是了不得的事。
而,这时,贺喜人群中,迎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七哥,恭喜恭喜!”
“圆哥儿,你怎么来了?”
一见是自己的同胞弟弟,李复沐不由得皱起眉头道:“母后知晓了,定饶不过你!”
“我是跟母后请示才出宫的!”
圆哥儿一跳一跳的,开心道。
年仅五岁,排行二十七的嫡次子,小名圆哥儿,他不负其名,小脸圆乎乎的,甚是喜庆,饱受帝后宠爱。
“走,咱们回宫!”
虽然劳累至极,但回洛第一件事,还是得去往皇宫,见他的父亲,即使他儿子刚出生,也不能免去。
这就是政治,找君臣,后父子。
拖拽着弟弟回到了宫中,已经留起胡须的薛王,也不由得绷紧了心。
一日不为太子,他就无法入住东宫,享受副君待遇,随时都有就藩的可能。
想起兄弟们就任的藩王,再看看璀璨的洛阳,他深吸了口气,这个大唐,绝对是属于他的。
第1397章 藩王
神武二十年的中秋,佳节时分,整个洛阳城,热火朝天,灯火辉煌。
皇帝刚安寝不久,突然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皇帝被惊醒了。
“怎么回事?”龙心不悦。
“陛下,从卫国传来消息,太妃去了——”
宦官小心翼翼道。
“太妃?”
皇帝惊诧,然后突兀地坐起,让人伺候更衣,急匆匆的起身道:“几时去的?”
“开春,听闻是四月初三!”
“挺快的!”
皇帝叹了口气。
太妃侯氏,比李嘉大十岁左右,除了生下卫王李宾,再无所出。
五十左右就去了,确实有些快。
但这又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青藏高原,那是中原人长寿的地方吗?更何况是在如今的时代,就算是顶级的中医,也会因为草药的稀缺,而束手无策。
披了件披风,皇帝沉声道:“让后宫摆上白布吧,京中三日不得喜乐饮酒!”
“诺!”
宦官急匆匆而去。
在这一瞬间,整个皇宫都热闹起来。
睡眠较浅的皇后,也不由得皱眉问道:“这是如何了?”
“娘娘,太妃去了,全皇宫一片缟素呢!”
“啊?”周颖儿颇为诧异,“快,扶我起来,换上孝衣。”
翌日,整个洛阳城闻风而动,白布飞快地售完,价格飞涨。
在以孝治天下的时代,太妃的地位,不言而喻。
而,在鲁国公府、长公主府,突闻这个消息,李薇儿一瞬间,直接哀嚎而昏厥。
一时间,府邸上下忙作一团,御医看过后,才堪堪醒来,脸色苍白。
“长公主是哀极攻心,一股气上不来,所以就昏厥了,须调解心气,才好!”
送走了御医,潘文连忙对着李薇儿说道:“母妃去了,节哀顺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几个怎么办?”
一时间,身边的两个小人,也叽叽喳喳,红着眼睛叫唤着,让李薇儿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落下:
“我命薄,自幼就被父母抛弃,幸亏皇帝哥哥救下,又让我居家中,成了女儿,享受荣华富贵。”
“还未知礼,父皇就病逝,我就常伴母妃身边。”
“如今,还未尽孝道,母妃就猝然而去,实令我难以接受!”
李薇儿没了平日里的坚强,此时哭的的稀里哗啦,难以自制。
就这般,拖着病体拜见了灵堂后,李薇儿将养了些许时日,这才来到皇宫。
“身体好些了吗?”
李嘉关心道:“你脸蛋削瘦了许多,莫要哀伤了身子啊!”
“多谢皇帝哥哥的关心!”
李薇儿心中一暖,然后行了一礼,说道:“薇儿此行,就是想找‘要哥哥下旨,让卫国将母妃的遗体运回国内,与父皇同葬。”
“胡闹!”皇帝无奈道:“千里迢迢,怎么能运卡?”
“再说,这般之久,怕不是……”
皇帝鼻腔中,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异味。
李薇儿瞬间眼睛通红:“那,皇帝哥哥就让我去卫国,见见母妃吧!”
“你身子可能受得住?”
皇帝也着实被其行径感动,一时间无奈道:“今年已经晚了,明年等你身子好了,初夏动身吧!”
“多谢哥哥!”李薇儿有些喜色。
皇帝待其走后,心思百转千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对于孝道,越发的感性。
年轻时倒是挂在嘴边,但如今,四十岁的年纪,则有些伤感。
我要是死了,能有几个儿子有这般的伤切?
摊开地图。
赵国(黑水)、陈国(渤海),然后依次是蜀国,齐国、韩国、吴国。
而在契丹的奚王府,奚人的聚集地,则设置凉国。
外加云南的滕国。
青藏高原的卫国,中山国,小琉球群岛的安国,十一个藩国,显得格外的有气势。
第一批的卫国与中山国,在神武十三年就已经就藩了。
最近的,也是在神武十八年。
七八年的功夫,兄弟儿子都没见面了。
“长此以往,除了朝贡,岂不是生疏了?”
李嘉心想。
血缘关系维持不了几年,还得经常来往,才能培养感情,日后才能成为朝廷的好藩篱。
“借太妃的时机,得确立规矩才行!”
思量着,李嘉又突兀地想起日本江户时期的大名制度。
一年在家,一年在京,让大名回奔跑,消磨其财力,得不到时间治国,从而维护幕府的统治。
当然,其家小,也必然要留在京城。
“我这些藩王,不是儿子,就是兄弟,消磨其财力就不必了,三年一朝,就足够了。”
“家小?”摸着下巴,李嘉想到:“十二岁以后儿子,就得来上书房就学,学以致用,再培养亲近关系。”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远至半年冰雪的赵国,近在咫尺的安国,就藩没两年的滕国,一个个不得不动身,前往京城,拜祭太妃娘娘。
普天下的藩王,莫敢不从。
即使是青藏高原的卫国、中山国,也不得不听从。
由于朵康地区被中山国攻占,使得其地与西川有所勾连。
即从川西的松州(今松潘)、茂州(今茂县)、维州(今理县东北)、悉州(今黑水县附近)等地,就可入康定地区了。
这一条路,乃是当年吐蕃逼近西川的要道,前方的茂州,松州,距离成都,不过数百里,可以说,这是川藏要道。
虽然险峻了些,但远比从青海地区来的快,不过两个月,就可至关中,三个月到洛阳。
各个亲王府,休罢了多年,又重新热闹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远离洛阳多年的藩王们,也终于回到了洛阳。
望着辉煌的洛阳城,又转念一想自己的开京城,李复歆神色莫名。
即使他再多的雄心壮志,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丝无力。
国内的贵族,带去的陪臣,以及地方上的豪族,势力盘根结错,心力交瘁。
几年来,才堪堪梳理几分。
而,自己的七弟,凭借着好出身,就能平白无故继承如何庞大的江山,怎能不让人产生嫉妒之情?
“大哥,想什么呢?”
韩王、蜀王、吴王走了过来,略带亲近道。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四兄弟反而关系亲近了些,四国相邻,互相之间难免有所帮助。
“突然回到洛阳,一时间有些恍惚!”
李复歆苦笑道。
“是啊!”吴王不由得接话道:“离开了洛阳,才知晓其好,但,我等在国内,称孤道寡,如今,则有些别扭——”
别扭,岂止是别扭!
给父皇母后行礼也就罢了,宰相们,公侯们,几乎都要行礼。
身份突兀地转变,让人很难适应。
“明天去拜见一下七弟吧,好久不见了!”
李复歆笑道,我的七弟,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安稳啊!
第1398章 复立安西
藩王们热闹一堂,对于薛王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皇子们多年来的君王生涯,给予了不少的气场加持,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不过,皇后倒是给予了他不少的支持,藩王们更是谨守规矩,不敢放肆。
在一场皇室宴会中,帝后高居上座,右手边的,则是薛王李复沐,然后左一,则是宣王李骏。
再之,则是卫王,中山王
在之后,则是排序,轮流坐下。
酒宴当口,望着一群儿子,皇帝轻声叹道:“你们几个分封各地,岂止是我想念你们,你们的母妃,也是异常想着,几年不见,也不知如何了!”
这一番有异于往常的开场白,让皇子藩王们惊诧,但却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果然,一把年纪的皇叔宣王李骏,不由得配合道:“皇子们分镇地方,虽然也是为了国朝的千秋万代,但一去数年,难得一见,骨肉亲情,怎能舍弃?”
“还是皇叔言之有理!”
李嘉不由得点点头,配合道:“依照我的意思,巴不得每年都能见面,但却不得不顾及朝廷大事,先公后私。”
“这般,每三年,诸王来洛阳进拜,一来叙叙情,二来,也能汇报一番国内的境况,支持帮助的,自然可以说说。”
诸王诧异。
三年就得来一趟,千里迢迢的,这不是要命吗?
但,转念一想,他们又明白,这如同放纸鸢,三年一朝就是一条绳子,避免他们这个藩国,脱离朝廷的掌控。
亦或者说,要让藩国时刻想起自己的身份。
在座的自然没有异议。
要不是儿子,要不是弟弟,哪个敢对皇帝有意见。
“父皇,儿臣前两年,王妃添了一子,还未取名,还望父皇赐下!”
齐王李复歆忙起来,满座瞩目道。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皇帝“哦”了一声,颇为欢喜道:“岂止是你,中山王,卫王,你们也诞下了子嗣,我还未曾见到呢!”
“臣弟(儿臣)在!”
两人连忙起身应下。
“不用起来,都坐下!”
李嘉摆摆手,望着卫王李宾黑红的脸庞,不由得心里一酸,他说道:“虽然千里迢迢见之不得,但日后年长了些,就可来洛阳上学嘛!”
“诺!”
“卫王,以及其他藩王,在我想来,本应子孙辈分相同,日后见面,也好区分才是。”
李嘉思量着,对于明太祖那个一个儿子一个辈分,着实没那功夫,还不如学习满清,通辈得了。
“复邦国长兴,万载永延绵!”
皇帝随口说了十个字,然后笑道:“诸王字辈,就从邦字开始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