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再起-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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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理确实,但黄河却不一般,其水中近半泥沙,水流越是平缓,泥沙的聚集也就越大,所以,河堤,必须以狭窄,才能冲击淤泥!”
“物取名为,束水治沙!”
“陛下,河道变窄,那若是河水汹涌,冲破河堤,溃殇岂不是更重?”
河南知府吕余庆不由得提出异议。
百官惊诧,唯独皇帝点点头赞赏道:“这个问题,算是到了点子上了。”
“这般束水,自然是在重要的水段施行,另外,还可引用两岸的支流入河,冲刷其泥沙。”
皇帝竟然嫌河水不够多,竟然加水,这让众人大开眼界,心中暗伤,这法子能行吗?
瞧着众人的脸色,李嘉自然清楚他们的心思,心道,这是明朝潘季训的法子,几百年不过时,实践证明的。
“吕知府,你可有问题?”
“陛下,此法治沙倒是极好,但却对于溃堤无补,而且,补水,反而让黄河水患加剧!”
吕余庆不由得抬起头,目光如炬,认真说道。
“没错!”
李嘉点点头,说道:“自卫州以东,千里黄河,处处险要,哪里能防守的住?”
“河堤数十上百里相连,使得河水威势更涨,可在其汹涌险要处,留下缺口,在缺口的地方筑成第二道,第三道堤坝!”
“由此,水流汹涌,溃口与第二堤之间,会形成淤湖,二堤难保,三堤,可再保之,使得水成湖,得以抑制。”
说白了就是设置缓冲区。
三道堤坝,三个保险,让黄河水,流到控制区中,减少损失,从而保住大部分的州县。
甚至,其他河段危险时,还可以主动泄洪。
这法子,可比再建河道好多了,省时省力。
读书人可能有傻子,但当官的却没有一个。
他们略微一思量,立马就觉察是个好方法。
让黄河去他应去的地方,这是极好的法子,关键是省钱。
“河运都督,我令你查出黄河易决处,然后上报给河南知府,让其修建堤坝,建立泄洪区。”
“诺——”
“吕余庆!”
“微臣在!”
“我令你兼领治河巡按使,黄河两岸的州县,都得听你号令!”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治理黄河,我就交给你了!”
“微臣必定不负圣望!”吕余庆一脸激动道。
第1401章 迁徙豪强
清楚的言语潘季训的治河之法后,皇帝在汴梁并未待多久,而是顺着通济渠南下,准备一路去往金陵。
也就是大唐的东京所在。
前面也提过,大唐五京,北京幽州,西京长安,东京金陵,南京长沙。
洛阳为中京,也叫京师,置府尹。
其余四京,各自置有留守,位高于知府。
汴梁南下,就是宋州,也就是曾经的归德节度使治下,赵匡胤的应许之地。
经过大规模的改制,节度使完全被裁撤,所遗留的幕府,也被合并到了州县之中。
所谓的节度使,反而成了荣誉头衔。
皇帝銮驾莅临宋州,刺史、转运使、通判,巡检,各个兢兢业业,笑脸相迎。
城池上下,道路两旁,不知打扫多少遍,上上下下才觉得安妥了一些。
不过,宋州与汴梁不同,这里没有皇宫,总不可能让皇帝入住衙门吧?
于是,经过一番商讨,最终还是决定,让宋州本地最大的赵家,出宅院,作为皇帝的下塌之地。
赵家也是喜笑颜开的应下,这是他们的荣幸。
甚至,他们还让其几名嫡女、庶女,模样精致的,服侍皇帝。
官吏们看的门清,对此也不置可否,人家都把宅子让出来,一家人搬走了,总要有点好处吧?
于是,皇帝就这般,疲惫了一天后,下塌赵宅。
虽然说只是民宅,但装饰却极为豪奢,位比王府,辽阔的庭院,花花绿绿的花园,让李嘉颇为震惊:
“区区宋州人家,竟然富贵?”
眼见着逾越的规制,李嘉心中略带不满,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脚步轻缓,突然,他略微迟疑。
只见,路旁,竟然有两排美婢恭敬地行礼。
而在这群人中,有几位格外的出挑,皮肤白皙,玉指葱白,琼鼻明眸,哪里像是个丫鬟,反倒像是富家小娘子。
“陛下,这是赵府中比较出挑的几位小娘子,特地安排的。”
一旁的年已四旬的吴青,也不由得走上前,轻声说道。
“嗯!”皇帝点点头,既然射声司已经排查过了,那就没问题了,他轻声道:“就这般吧!”
吴青眼睛一眨,立马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果然,夜间皇帝沐浴,几个白皙手指服侍下,皇帝略感不适,果真不是奴婢出身,毛手毛脚。
皇帝大怒,扯其衣而入浴,水流湍急,渐染晕红,两股颤颤……
不久,不堪人事的三姐妹,就皆哭泣,眼眶通红,并排的躺在床榻上,一脸的疲倦。
而皇帝则精神奕奕,大战雏儿,他倒是毫不胆怯,英勇异常。
翌日,皇帝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就与宋州上下,出城巡视。
绵延不断地田地,已经种了大量的农作物,皇帝依稀能够辨认,这是已经普及多年的小麦。
显然,小麦,尤其是冬小麦,已经普及在中原,人们也认识到其好处,主动耕种。
但,小麦又属于需要大量水资源的农作物,沟渠附近的田地,不出意外,必然属于豪强所有。
皇帝笑容满面,称赞着宋州的事物,心中却在沉思,他间歇地向射声司吩咐着。
到了晚间,与三姐妹再来一场鸳鸯戏水后,皇帝就见到了来自射声司的汇报。
“以赵氏、吴氏等为首的十几户人家,几乎占据宋州一半膏肥之地,高者数千顷,少者千余顷,农为百业之首,其又因为土地,而霸占商业,大大小小的坐商,行商,都对其为首是瞻,近七成的铺面,都是他们的。”
吴青轻声说道:“这是宋州市面上,随处可以打听的。”
“地方衙门,倒是与其配合的好,因为其地纳粮,可起表率,县衙、州衙,泰半充斥其族人。”
“赵氏,更是其佼佼者,土地横跨数县,被俗称为赵半州。”
“半州?”
皇帝眯着眼睛,说道:“看来,朝廷只配管半个,甚至,半个都没有。”
“秀才举人呢?”
“他们八成也出自这般的豪右之家,剩余的才是寒门。”
李嘉沉默了。
他明白,若是靠自然而然的瓦解,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社会难等,普通的庶民也难等。
无论是从强干弱枝,还是加强中央集权,地方几十上百年来,不断积攒的矛盾,豪强,已经成了阻碍。
人丁滋长,土地矛盾,在建国前,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
说白了,此时的大唐,以及历史上的北宋,都早就背负包袱了。
“走吧,去扬州看看!”
皇帝心中有了计较,开口言语道。
而赵家三姐妹,自然也常伴帝侧,解乏。
龙船沿着汴河,过了宿州,来到洪泽湖,再过淮河到楚州,再南下入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
因为运河的兴起,大量的钱粮商贾,堆积在扬州,再加上淮盐,让扬州极为鼎盛。
皇帝的到来,如热火烹油,可谓是极为热闹。
作为杨吴、南唐时期的东都,扬州一次次的浴火重生,铸就了其繁华。
皇帝则不以为意,并没有享受什么,反而积极调查起盐商,富户来。
淮盐在朝廷的比重,越来越大。
去年两税,盐税第一次超过了千万贯,而淮盐,就占据了五百万贯。
这是一笔极为夸张的数字。
当然,李嘉明白,淮盐潜力并没有挖干净,历史上,北宋时期,淮盐一千五百万贯,占据赋税四成。
繁华的扬州,不知累积了多少的豪富人家。
“陛下,扬州有民近五万户,家产十万贯近百户,万贯以上,则上千户之多。”
吴青感慨道:“淮盐之利,泰半在扬州,食其利者,半个扬州城。”
“另外半个,是不是运河?”
李嘉轻笑起来。
吴青陪笑着。
在扬州待了两日,皇帝过了长江,来到了金陵。
金陵城与扬州畸形的繁荣不同,这里富庶,源自于百姓采桑蚕丝,纺织刺绣。
所谓的蚕户,竟然有两万家,偌大的江宁府,也因之财源滚滚,富甲天下。
由此,家产过万贯的,也有上千户之多。
当然,令李嘉欣喜的是,棉花产业在江南也是遍地开花,棉纺织业也盛行起来。
金陵,皇帝待了近半个月,然后才算是结束了这场南巡。
管中窥豹,江宁府地密人稠,多年来的和平,让这里的更富庶,同样,豪右商贾更多,压榨也更厉害。
回到洛阳时,已经是神武二十一年的秋天。
皇帝又带回来十几名年轻俏丽的女子。
不过,在主持的御前会议上,皇帝明确宣布,将迁徙万户百姓,入辽东府。
而,名列其名单的,都是家产过万贯的豪强商贾。
而南方,则是重中之重。
一时间,天下震动,豪强惶恐不安,百官劝告,但都被皇帝挡过去,强令施行。
第1402章 神武三十年
神武三十年,夏六月,后崩于立政殿,享年四十七岁。
帝恸哭,后宫上下莫不哀之。
时年,帝陵位于偃师县境内,北依邙山,南对嵩岳,葬于陵中,上谥号曰:文孝皇后。
二十八岁的薛王李复沐,十五岁的晋王李复涣,为之伤神。
由于是皇后,藩王不得不再次启程来京,披麻戴孝。
帝哀痛,不复立后,暂让瑜妃摄六宫事。
京城缟素三日,一月不得奏乐饮酒,兴办婚事。
到了八月中旬,中秋之节,皇宫依旧缟素,难有喜庆。
诸多藩王齐聚一堂,默默无声。
到了神武三十年,皇帝一共分封了五批次的藩王。
第一次是卫王、中山王。
第二批是齐王为首的五王。
第三批是薛王、陈王等四王。
第四批,则是神武二十年,一次性的十王,如曹王、郑王等。
第五批次,则是神武二十五年,再次分封神武十年后出生的藩王。
这一次,则陆陆续续有近十位。
也就是说,截止到二十五年,共有二十九位皇子被分封出去,在神武三十年前就藩。
而如今,皇帝老当益壮,虽然年已五十,但仍旧有十二位皇子在宫中。
皇子的总数,突破到了三十九位。
公主也是不少,也有二十位,即使是顽劣的许国公主燕奴,也已经成婚多年,给李嘉生下了不少的外孙。
不过,皇子多了,之前议论的封地问题,就摆上了桌案。
第四批次分封的十王,漠北安置了三位,西域安置了三位,然后又灭了日本,在四国岛安置了一位,本州岛安置了一位。
如此,勉强才算是妥当。
但,神武二十五年分封的十王,已经过去了五年,依旧还在京中藩王府好好待着。
而更可悲的是,由于藩王就封耗费太大,兴建藩王府的费用,少府寺都觉得吃力。
城东如今豪宅林立,符合规制的藩王府地,也几乎拿不出来了。
无奈,后续的藩王规格降低,基本上控制在十亩以内,造价不超过万贯。
并且,皇帝明言,凡藩王就藩后,王府将会回收,日后入京,须重新兴建王府。
随后,皇帝再次宣布藩王就封后,所得食邑收入将会断绝。
“大哥,父皇怎么还没来?”
安坐着,蜀王李复沅看着眼眶通红,沉默不语的薛王、晋王,不由得看了看陌生的兄弟们,这才对着一旁的齐王说道。
“父皇哀痛国度,估摸着还没起呢!”
李复歆端坐,斜瞥了一眼薛王李复沐,不由得说道:“咱们安分守己,一会儿父皇就来了。”
三十一岁的齐王,已经统御齐国十几年,胡须修长,穿着华贵的王袍,从远处看,一股气势直立显眼。
揉和着威势,又参杂着几分恭敬,在藩王行列中,显得瞩目。
而位列前排的薛王,虽然辅助监国多年,气势渐长,但却没有那种人君权势在握的霸气,显得很是中庸。
较为年幼的晋王,也感觉到群王的威势,气氛的紧张,他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兄长。
薛王微微一撇,轻轻摇头,示意其不要紧张。
与薛王对面,早已经就藩多年,资历最老的卫王与中山王,他们则比较放松。
“去年刚回,今年又来,皇后的去世,天下震动啊!”
中山王李复文,随着年岁的增长,留起了长须,显得很是沉稳。
“虽然耗费多,但也是没得法子!”
卫王李宾则微微眨了眨眼,轻声道:“皇嫂故去,如今最难的,怕是薛王吧!”
“虽然就藩了,但他们,还是皇子的身份。”
李复文略微看了一眼几排成列的诸王,他不由得苦笑道:“多事之秋,不提也罢!”
在家天下的时代,皇帝后宫之事,其实影响极大。
比如,皇后去世,如果某位嫔妃上位,比如齐王之母丽妃,那么,齐王就也是嫡子,足以挑战薛王的地位。
但,皇帝怎么会容忍太平多年的朝政出错?他直接让平淡如水的瑜妃,暂摄六宫事,而且明言,不再立后。
这对于许多皇子来说,打击颇大。
不过,政治也因此再次稳定。
皇帝统御天下三十载,宇内太平,威势如泰山压顶,在他没有死之前,谁都不敢放肆。
“陛下驾到——”
突然,沉默的气氛被打开,尖锐的声音响起。
群王忙不迭地起身,身上的威势顿孝,仿若是卑微的臣子一般,恭敬地跪下,以头碰地。
“儿臣(臣弟)参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