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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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悯拿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眼里黯了一下,下次?他还会有下次吗?
虽说昨夜小皇帝的确说了会改日再传召他,可是他已经惹了一次小皇帝不快,按照小皇帝喜新厌旧换男宠的速度,恐怕不出两日,就会把他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可是目前,他还得依仗小皇帝的宠爱在这皇宫里生存下去,否则一个没有利用价值、可有可无之人,又如何能入太后和郭九尘的眼?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若是小皇帝一直不传召他,那他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干等着,得想办法重新讨得小皇帝欢心才行。
顾悯抬眼问江水平:“你知道京城哪里能买得到些新鲜稀罕的玩物?”
江水平想了想道:“我听宫里负责采办的太监说,西市有家古玩坊,那里经常能买到些西洋人的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你问这个干嘛?”
顾悯立即放下筷子起身,“现在出宫,就去那儿。”
……
永乐宫里,安郡王早上来给皇帝请安,恰好碰上礼部尚书带着两位侍郎来向皇帝禀报明日殿试的仪程。
礼部尚书白发苍苍已逾花甲之年,身板还算硬朗,不显老态龙钟,只见他面容清癯,精神矍铄,身上有种清流人家出身的清高自矜。
这是景昌帝登基后第一次开科取士,礼部尚书详细地给沈映讲解了一遍殿试上皇帝要注意的礼仪和规矩,流程复杂,礼仪繁琐,听得沈映头昏脑涨,直想打瞌睡。
好不容易礼部尚书说完了,殷切地看着沈映问:“皇上,您都听明白了吗?”
“啊?讲完了吗?”神游太虚的沈映回过神,连忙敷衍地点头,“哦哦,朕都明白了。”
礼部尚书其实早就发现小皇帝心思不在听他说话上,都知道景昌帝不学无术,任性妄为,对待殿试这种为国家选拔人才如此重要的大事都不上心,不禁暗叹一声大应无明主,气数恐尽矣。
沈映察觉到礼部尚书看着他那失望的眼神,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上课不好好学习被高中班主任抓包的心虚感。
可这也不能怪他,沈映虽然大学专业学的是历史,但他也从没把四书五经完整读过一遍,对这考八股文的殿试实在是一窍不通,也提不起兴趣。
幸好不用皇帝本人亲自阅卷,否则,他估计一篇策论都看不明白,让他决定名次,那就是误人子弟。
安郡王见皇帝脸上有讪讪之色,及时出声帮忙打岔,笑眯眯地问礼部尚书道:“本王听说,谢尚书的孙儿,谢家二郎也参加了这次科考,还夺了这次会试的头名可对?”
沈映忙也假装感兴趣地接话:“哦是吗?那谢家可又为我大应培养出一名国之栋梁啊!”
礼部尚书听人提起他最有出息的孙子,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眉宇间满是骄傲之色,嘴上却谦虚道:“皇上谬赞了,老臣的孙儿不过是侥幸而已,全仰仗圣上和太后的恩德,才能有幸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谢尚书你也太谦虚了,试问满京城的人,有谁不知道谢家二公子郎艳独绝,才子之名冠绝京城?”安郡王摆手开玩笑道,“本王和人赌了一千两银子,赌这次科考谢毓能够连中三元,明日的殿试,本王可等着看谢毓夺魁了。”
安郡王说的只不过是玩笑话,但谁想礼部尚书听完却突然朝皇帝跪了下来,拜了一拜直起上身,抬头正视皇帝,语气凛然道:“皇上,老臣的孙儿不过是有些虚名罢了,殿试结果如何,一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二是凭皇上圣心明断,皇上切莫为旁人的两句闲言左右了判断,若是因此影响了殿试结果的公正,臣百死莫赎!”
“谢卿家快请起,安郡王只是玩笑话,朕自然不会当真。”沈映狠狠瞪了安郡王一眼,安郡王也自知失言,面带愧色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沈映看着礼部尚书,心里顿感欣慰,看来他这个朝廷,也不全是贪污腐败玩弄权术之辈,还是有刚直不阿、明辨是非的忠臣的啊!
就比如这个谢尚书,就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夹在杜党和郭党中间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一股清流。
对了,还有刚才安郡王提到的谢尚书那个参加今年科考的孙子,听安郡王那么说,应该也是个有才能的年轻人,又是谢尚书一手培养出来的,秉性人品定然是随了谢尚书,那倒是可以在这次科考中好好拉拢,让他为自己所用。
等礼部的人离开了,沈映不满地数落起安郡王:“你也是的,在朕面前胡说八道就算了,那谢尚书是出了名的直脾气,你跟他开那种玩笑干什么?”
安郡王一副受教了的样子,乖乖认错道:“臣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请皇上恕罪!”
沈映端起御案上的茶喝了口,招手示意安郡王靠过来,“朕问你,谢尚书家的孙子,当真很有才学?”
安郡王点头:“是啊,全京城都知道,谢毓十六岁中解元,今年春闱又是头名,还未及弱冠就大有可能连中三元,是年轻一辈里最有出息的才俊了,照熹你是不知道,那谢尚书府家的门槛啊,都快被媒婆踩烂了!”
“看来是抢手货啊。”沈映喃喃自语了一句,又抬头认真地看着安郡王问,“那他长得怎么样?”
沈映想的是,先提前知道一下谢毓的长相,明日殿试,他好留心观察。
可没想到安郡王听完后,眉毛抬了抬,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语气不赞同地道:“不是吧,难道你对那谢毓也有兴趣?这样不太好吧,人家好歹也是朝廷钦点的准进士出身,更别说人家祖父还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三朝老臣,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
沈映听他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气得拿起桌上的一本奏章就甩在他身上,“好你个沈暄!朕在你眼里,就色迷心窍到这种程度是吧?”
安郡王揉了揉被奏章砸疼的手臂,眼神无辜地望着沈映,表情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沈映气得胸口疼,一手揉胸口顺气,一手指向门外,怒斥道:“你、你给朕滚出去!”
什么不靠谱的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被他给气死!
安郡王又挨了一通骂,灰溜溜地出了永乐宫,这已经是他两日来第二次挨皇帝的骂了,昨天是因为顾悯,今天是因为谢毓,而以前皇帝对他这个堂哥,可从来是没一句重话的,真是撞了邪了。
安郡王窝着一肚子火走到永乐宫宫门外边,谁想到正好碰上了无诏自来给皇帝请安的顾悯。
真是冤家路窄!
安郡王叉腰横着挡在顾悯身前,阴阳怪气地道:“呦,这不是顾少君吗?”
顾悯按规矩行礼:“请安郡王安。”
安郡王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你还来永乐宫做什么?”
顾悯淡淡道:“臣来给皇上请安。”
“请安?”安郡王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促狭地打量顾悯,“本王怎么听说,你昨儿个夜里,被皇上从龙床上赶了下来?你能不能跟本王说说,你到底做什么了?能让皇上如此嫌弃你?”
顾悯没理会幸灾乐祸的安郡王,没给他眼神,沉默地绕开安郡王身边准备往永乐宫里走,却又被安郡王伸手拦住。
“本王劝你啊,还是别白费心思了。”安郡王手里握着一块美玉,有一下没一下甩着上面的穗子,嘲弄地斜眼瞟着顾悯道,“皇上的心啊,早已经不在你身上了。礼部尚书家的孙子,谢家二郎你听说过没?就是这次会试的头名。皇上如今对谢毓青眼有加,而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男宠,如果说谢毓是天上的明月,那你就是地上的萤火,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和人家争?识趣的话,就别再出现在皇上面前!”
顾悯听完神色淡漠地转过头,眼神一片冰凉,不卑不亢道:“臣也劝安郡王请谨言慎行,切勿妄揣圣意,引火烧身。”
安郡王没想到顾悯一个男宠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指着他气急地道:“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本王……”
顾悯面色不改地打断他,“王爷,这里是皇宫,就算您想责罚臣,也得让皇上做主,不如你我同到御前,与皇上分说分说?”
安郡王才刚被沈映骂出来,当然不会再自己回去找骂,只好忍了这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悯,咬牙道:“咱们走着瞧!”
打发掉安郡王,顾悯进了永乐宫,守在外面的小太监看到他来了,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在外面稍等,然后转身进去跟皇帝通传。
顾悯站在廊檐下面,庭院里静谧无声,他耳力又好,是以能在外面,隐隐约约地听到殿里人的讲话声。
“万忠全,你去贡院一趟,把谢毓考会试的卷子拿回宫给朕。”
“还有,你顺便再打听打听那谢毓长得是什么模样,行事低调点,别让人知道是朕问的。”
第13章 第 13 章
等了没一会儿,进去通传的小太监出来了,笑模笑样地说皇帝让顾悯进去。
走进殿内,皇帝因为今日要接见大臣,穿了一身明黄盘领窄袖袍,双肩及胸前各用金线绣了一条威风凛凛的盘龙,头上戴着一顶翼善冠,乌纱帽下眉墨眸沉,唇角下压不苟言笑时,已然有了天子之威。
但是当一抬头看到顾悯,沈映的唇角立即勾了起来,一双明亮的凤眼弯成月牙状,满脸都是欢喜之色,好像又还是那个沉溺美色,只想纵情声色的小皇帝。
来之前,顾悯本来都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地就见到了小皇帝,而且小皇帝也没给他脸色看,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对他笑脸相待。
可不知为何,顾悯竟觉得这样的小皇帝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就好像戴了一张笑脸面具,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小皇帝这张脸的表情都不会变。
顾悯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多,敛了敛心神,行礼请安:“臣恭请皇上圣躬金安。”
“朕安。”沈映放下手里的奏本,笑着问顾悯,“怎么想到这个时辰来给朕请安?”
顾悯说:“臣今日出宫,在西市得了一件稀罕物,便想着来把东西献给皇上,希望能博皇上一笑。”
沈映微诧地挑了下眉,哦?这家伙竟然是来给他送宝贝来了?真是难得啊。
顾悯应该也是意识到自己昨晚惹了他不高兴,所以才会放下尊严,急着来讨好吧?
这就对了。
他是皇帝,而顾悯只是男宠,不过是一只他养的金丝雀而已。
就算皇帝再宠爱金丝雀,那也得是金丝雀先让皇帝开心才行,没理由让一个皇帝纡尊降贵、忍气吞声去哄男宠高兴,那还不得尊卑颠倒,惯得顾悯骑到他头上去了?
就算是当个傀儡皇帝,那也得有当皇帝的骨气,该是让顾悯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该是谁要看谁脸色了。
不过沈映也没想为难顾悯,毕竟他已经肯先低头来讨好,也就没必要再给人脸色看。
“哦?是什么稀罕物?”沈映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朝顾悯招了招手,“快拿给朕看看。”
顾悯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根表面镀金镶嵌着宝石的管状物,双手递给皇帝,介绍道:“皇上请看,此物是从西洋人处购得,将它置于眼前站高远眺,则数里之外的所有事物,都如在眼前般清晰可见。”
沈映微笑着把东西拿过来,心里却颇不以为意,还以为是什么稀罕宝贝呢,结果就是望远镜?这东西他上小学的时候就不玩了,也只有这些没见识的古人才会把这东西当个宝。
但人家兴冲冲地把东西拿过来,也总不能泼人家冷水,沈映把望远镜象征性地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便拿下来随意地放到桌上,点头说了句,“不错,有点意思。”
顾悯察觉到皇帝态度里的敷衍,问:“皇上,是不喜欢臣献给您的东西吗?”
沈映抬头笑看他,道:“没有啊,朕很喜欢,只要是君恕送给朕的,朕都喜欢。”
皇帝虽然是笑着的,可顾悯却总觉得那笑容并不是发自真心,他可以肯定小皇帝对他送的这个叫“望远镜”的玩物,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兴趣。
顾悯想起上午和江水平在西市古玩坊里淘到这支望远镜的情形,江水平只不过拿这望远镜看了一眼,就兴奋得如同挖到了巨大宝藏一般,而对比此刻的小皇帝……
是了,他是皇帝,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自己这点破铜烂铁,哪里能入得了这双见惯了宝贝的眼?
可是若是送礼还不能哄小皇帝开心,那他还能做什么才能让小皇帝对他恩宠不绝?
沈映见顾悯脸色有些失望,便想把话题从望远镜上岔开,手指叩了叩桌子,问:“对了,你送礼给朕,那朕理应也该回你个礼才是,君恕有什么想要的吗?”
顾悯淡淡微笑道:“皇上已经待臣如此之好,臣别无所求。其实臣此次来,一是为请安,二是想向皇上赔罪,昨晚臣多有失礼之处,没能让皇上尽兴,还望皇上莫怪。”
就知道顾悯来是为了这件事,沈映心里冷笑,若是他那一脚踹得能令顾悯认清楚自己活儿烂的事实,醒悟之后好好练练技术再来侍寝,那倒也值了。
“昨晚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是朕突然没了兴致,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沈映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那燕卿和玉怜……”
顾悯主动接过话茬,“皇上既把他们赐给了臣,那就还是留他们在臣身边伺候罢,臣也有许多问题要向他们请教。”
沈映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好好学,朕相信以你的悟性,必然很快就能融会贯通。”
“融会贯通”?这词是能用在这种事情上的吗?
顾悯虽然比小皇帝大上几岁,但到底以前对断袖这种事了解得甚少,没有“阅人无数”的小皇帝放得开,光天化日谈论起这种事,脸上还是不禁有些微热。
小皇帝这是真把他当媚上的男宠了。
顾悯低头似觉不堪地闭了下眼,咬咬牙闷声道:“臣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那臣就不打扰皇上处理公务了,先行告退。”
沈映才听礼部尚书在他耳朵边念完经,哪有什么心情看奏本,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