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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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屋中,薛道衡全然不顾斯文,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爬上老汉家的睡榻,几下便除去了脚上鞋袜躺下,瞬间一股冲天臭气弥漫屋内。李元霸见状面色一红,心中暗呼:“简直有辱斯文!……我怎的有如此一个老师,真是丢脸啊!”李元霸连忙对老汉说道:“老人家,实在对不住了!家师太过劳累……”老汉呵呵一笑,道:“晓得,晓得,让他好生休息一会儿吧!”两人客气一番后闲聊起来。
没想到,这一番闲聊却使得李元霸大有收获!
李元霸自交谈中得知老汉姓马,是汉时马超后代,汉亡时举家避祸此处,这村中之人全是马氏一族。马超后人!野史上记载,李元霸所使的兵器就是马超先祖————浮波将军马芸所使的一对八百斤重擂鼓瓮金锤!李元霸大为兴奋,却又不知此间历史与自己所知的是否能对上号,当下便请教马老汉其先祖事迹,想从中得知究竟。马老汉谈及先祖丰功伟绩立即兴奋起来,直说得唾沫飞溅,面泛红光!只是直到吃饭,李元霸仍没从这罗嗦老汉口中听到有关擂鼓瓮金锤的线索。眼见吃完饭就要告辞离去,李元霸很是不甘心。按耐不住之下,李元霸终于直言问道:“马老爹,令先祖浮波将军的兵器可是一对擂鼓瓮金锤?”
马老汉一拍脑门:“嗨!你看我这记性!说着先祖,竟把祖上最得意的八百斤铁锤给漏了。李兄弟再坐会儿,听老汉给你讲来”忍受着马老汉的“唐僧”式折磨,李元霸耐着性子听了又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得知铁锤现在村中祠堂供着,并且马家先人曾有遗言,如有人能挥动一对铁锤,就将铁锤赠与此人。
得了这个消息,李元霸大喜,当下便向马老汉提出自己要试试铁锤。马老汉看看李元霸一副文弱相,连连摇头。李元霸也不多语,伸手从又已经睡着的薛道衡怀中取出一个扁形的俄式银酒壶……天知道这是薛道衡找到那一位工匠打造的!李元霸轻轻一捏,银壶就瘪的不成模样,他再随手一揉,银壶竟然成了一个圆圆的银球!将银球递给马老汉,李元霸束手微笑不语。
马老汉两眼圆睁,嘴巴大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伸手接过银球放入怀中,满脸笑意,道:“好!好!老婆子!快去请族长到祠堂!李兄弟,走,跟我去祠堂!”
闻询而来的马氏族人在祠堂外围定,见取锤之人是一个十多岁的瘦弱少年,众人惊奇之下不由得窃窃私语。年愈八十的族长马公谨当众宣读了马氏先祖遗言,一番祭奠之后,八名壮汉哼着号子把一对斗大的铁锤抬到了祠堂外,“轰!轰!”两声闷响,八人把一对铁锤放在了地上。李元霸上前仔细打量。只见此锤其大如斗,颜色黝黑。一旁的薛道衡骇然,心道:“八百斤的铁锤啊!要是舞了开来,这惯性使然,杀伤力该有多大啊!只怕坦克都会被砸个坑这世上有谁能挡得此锤一击?”
李元霸紧一紧腰带,伸出双手抓住双锤运力一举,各重四百斤的擂鼓瓮金锤离地而起!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李元霸高举铁锤紫金气运,瞬间霸气上身,直把一对八百斤重的铁锤舞得滴溜溜转!铁锤挥动间带起一阵阵旋风,周围的人被其势迫得连连后退,场中空出了一大片。此时李元霸的狂意也被锤势引发,舞得兴起,只见他身形猛地一顿,掷锤于地,“轰隆”两声巨响,青石地面被铁锤砸出两个大坑!李元霸一脚踏地,一脚踩在擂鼓瓮金锤之上,仰天长啸,啸声直冲云霄,绵延数里!啸声仿似惊动天听,转瞬之间天色大变,突现的乌云盖住了日头。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骤起,苍天仿佛也在为这煞神现世助威!只见电光闪动中,瘦弱少年手按锤柄,仰首向天。狂风吹得他头发散乱飘起,少年浑身散发着无匹霸气,犹如修罗临世。雷电狂风中一声大喝震天动地:“杨广!纳命来!”
龙舟上,杨广心烦意燥。他正逃往江都躲避战火,却不料江淮杜伏威已乘胜攻下了江都高邮县,并自称“总管”,兵锋甚盛!江淮一地的叛军俱都归附其下,直接威胁到了江都安全。而朔方守将梁师都业已攻下上郡、蒲城,对京师长安已成合围之势。更有太原李渊对长安、洛阳虎视耽耽!
究竟该何去何从?是否已穷途末路?杨广一手扶着阑干一手轻抚额头,长声叹道:“这大好头颅,只不知由谁来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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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李靖就急急来到了留守府中求见李渊。
见得李渊,李靖刚待见礼就被李渊止住,李渊说道:“药师不必多礼,今后不论何种情形,药师都不必行礼。”不待李靖答话,李渊接着问道:“不知药师急急赶来有何要事?”
李靖肃然沉声答道:“唐公,李靖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原本隐现不定的火星业已侵占太微星垣星位。”
火星主兵气,太微星垣则是日、月、星三光之庭,为天帝所居南宫。如今这主兵气的火星据了天帝南宫,人应天象,可见杨广气数已尽,即将遭受刀兵之灾!
李渊大喜,起兵称帝可是他终日所想。李渊急切问道:“药师,东突厥始毕可汗已答应于我结盟,你看现在能否起兵?”
李靖道:“能!”似看穿李渊心意,李靖沉声道:“但唐公还不宜称王言帝!”
李渊问道:“为何?”
李靖道:“当今天下虽烽烟四起,大隋气数将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忠于大隋的军队还有很多。若唐公贸然称帝,就如置己身于风口浪尖,不仅会招来隋军,还会引致各路烽烟进攻太原,实属不智啊!”
李渊听罢口中连连道:“有理,有理!”可面上却是一脸失望神色。见了李渊神情,李靖大感失望:“此人一心贪图帝位,目光短浅,即便得了天下,只怕也不能长久啊!”
第二日,李渊修书一封遣快骑送至东突厥,书信中道:……今我中原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在下本上天好生之德,欲大举义兵西取长安,平定四方叛乱。若可汗愿出兵相助,我军西征所获子女玉帛,俱可送予可汗。若可汗顾虑路途遥远,不愿领兵深入,则只需保持前时结盟之约,不相侵扰。其时不劳可汗出兵,即可坐分战果。……
十天不到,始毕可汗的回信到了,在信中,始毕可汗对李渊事先向他通报西取长安之事非常满意,同时也大大地捧了李渊一下,称李渊是上天派来平定中原的真主。不过,始毕可汗却也提出了一个苛刻的要求:要李渊向他俯首称臣!这可让李渊大为难受,但是,想到东突厥那飘如风、疾如云的数十万铁骑大军,李渊也只得无奈何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李渊也清楚地认识到:始毕虽然要自己俯首称臣,将手伸到了中原汉地,不过,始毕要的只是财物,而不是土地,目光如此短浅之人是不可能长保强盛的!
捏着始毕的回信,李渊在心中恨恨暗道:“始毕,待我拿下长安平定了关中之后,哼哼!只怕就由不得你发话了!”
第十一章 喜相逢
李元霸看着身后两匹分别驮着一柄斗大铁锤的马儿苦笑摇头,普通马儿根本就不能同时承载两柄铁锤,更别说驰骋作战了!李元霸伸手擦擦额上的汗珠,问道:“老师,你看过的那本史书中可有提到我那宝马万里云在哪里?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
前方,刚学会骑驴的薛道衡跨骑着一匹毛驴,悠哉游哉,就好像八仙里的张果老。他回头看看,幸灾乐祸地冲着李元霸一笑,道:“这样挺威风嘛!嘿嘿!元霸,你看过《上下五千年》吗?我那书就同它一样,记载的可都是些大事……你想想,连我这青史有名的人物在那书中都没有提到,你那匹叫什么万里云的马儿就更不可能有记载了,不过……”薛道衡压低声音说道:“元霸,要是你将来真的如那书中记载作了皇帝,可一定要记得多给老师一些好处,嗯,荣华富贵一样都不能少,可不要让老师白来这时代一趟。”
李元霸闻言忽地想起一事,道:“老师,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在隋文帝时你曾被人弹劾后除名流放岭南吧?据说当时正坐镇扬州的杨广派人通知你取道扬州到岭南,那明显是要救你、重用你啊,而你也应该知道杨广日后会当上皇帝吧?……既然你时刻都在想着要好处,那为什么当初你却没有走扬州路,反而避开杨广走了江陵道?……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杨广暴虐你看他不惯,也不要告诉我是你知道他只能作十几年皇帝而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毕竟,你和我爸也是老同学了,我从小就认识你,有好处在眼前不要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薛道衡勃然大怒:“小子!什么意思?你说我目光短浅爱占小便宜?……呀呸!你小子的良心让狗吃了?当初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也不会到了这落后的时代!……”
“那你为什么不走扬州路?”李元霸打断薛道衡的骂声继续问道。
薛道衡怔住,脸涨得通红。他这人有那么一点儿胆小怕事,也有那么一点儿贪图富贵,也受不得激将还死要面子,不过,他也从不说谎。李元霸在前生四岁时就认得了他,怎会不知道他这些个特点?
“不敢说?”李元霸开始激他。
“放屁!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我不识路走错了不行吗?”
李元霸奇道:“不是还有押解的官兵吗?”
“说告诉你有官兵!文帝一纸诏书下来就让我自己去岭南报道。”
“那你不会问路吗?”
“问路?哈哈……笑话!堂堂的薛大才子还要去向人问路,那不被人笑死?”
“这是什么逻辑?才子就该识得天下道路吗?”
“纠正,是大才子!……什么叫大才子?就是什么都知道、博学之人!”
“狗屁不通!”
“呀呸!……哦,对了,我的银酒壶不见好几日了,是不是你小子在马家村买驮锤的马儿时钱不够偷去凑数了?”
“冤枉啊!……”
……
两师徒一路悠哉游哉,骂骂咧咧,倒也不觉得体乏。如此用了五日光景,两人方才到达距离长安尚有百里之遥的临潼县。此时战争的阴影笼罩着关中大地,随着梁师都大军的推进,逃避战乱的人也越来越多,平时人口不多的临潼县城如今一改往日冷清,竟变得热闹起来,只是这热闹喧哗中却透着无可奈何的悲凉。
战!战争推动了社会的发展,战争也促进了科技的进步,可战争却也使得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在这人世间,战争是永不会停歇的,只因人心的贪婪永无止境,于是中华大地上不断演绎着厮杀征战、更朝换代!
李元霸和薛道衡牵着马儿步行在临潼街头。
感受着这异样的热闹和人们无奈的悲凉,李元霸突然觉得心烦气躁。这种感觉自与鱼俱罗一战后就经常袭来,特别是在能让李元霸产生战意的地方更易发生。
在那次与鱼俱罗搏杀时,眼看鱼俱罗弯刀将斩到李元霸手臂,而李元霸旧力将去新力未生,已是无能自保。可就在此危急时刻,李元霸自身潜力迸发,紫金气修为迅速突破六层,进入了七层境界!神力忽现,使李元霸不但保住了手臂,还伤了大国师鱼俱罗。这本是件好事,可紫金霸气修为的提高连带着李元霸自身的霸气也随之增涨,而且李元霸心中的狂意也愈日盛,竟有不能控制的感觉!
李元霸心中正烦着,就听得前方好一阵喧哗,其中还传出自己熟悉的语声:“哈!哈!他***!过瘾!”“是程咬金!”李元霸大喜,暂时抛却了烦躁之感,急忙招呼薛道衡奔上前去。二人上得前去,只见街道中间躺着几个抱头呻吟的汉子,程咬金与一名白衣少女站立一旁哈哈大笑,而不远处站着王伯当,他一手持弓,一手握着咬金的丈八宣花斧,斧上还挑着一盏琉璃珠灯。
李元霸进入场中,叫道:“王叔,程叔,别来无恙啊!”
程咬金、王伯当见得李元霸也是大喜,当下也不理会地下几人,急忙过来同李元霸二人见礼。原本站在程咬金身旁的那个少女也随着程咬金过来,轮到她与李元霸见礼时,李元霸刚道了一声“姑娘好!”却见那少女圆睁着大眼睛,似是非常惊诧,“姑娘?喂!李元霸,你有没有搞错啊?论辈分我可是你姑姑呢?”
“姑姑!”李元霸一愣,不过随即他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少女一定就是王伯当在天牢中救出的妹妹王晓蓉。看着她一身雪白衣裙,圆圆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清明有如水晶,再加上那长长的眼睫毛,整个人显得既清纯、又可爱!李元霸怎么也不能将她同那日躲在王伯当怀里的肮脏、孱弱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因为恩公秦琼的关系李元霸叫王伯当叔叔,按道理他也是该叫王晓蓉作姑姑,于是李元霸爽快地叫了,可不知怎的,在叫出这声姑姑的时候李元霸想到了杨过和小龙女。
诸人寻了一处酒楼坐下,李元霸问起王伯当可否知道秦琼等人的下落。
王伯当、程咬金二人都道不知晓,只是记得出柴府前秦琼曾说明年九月二十三是他母亲六十大寿,众人要是失散,可于当时到幽州相见。李元霸听了默记心中,随口又问起咬金刚才为何打人。
程咬金嘿嘿一乐,开口道来。
原来在花灯会上众人失散之后,王伯当三人本待北上幽州投奔罗家,却又因程咬金和王晓蓉要见识长安繁华,于是三人一路就向长安城而去。可到了临潼县时三人身上没了盘缠,程咬金就要在街头卖艺。不料艺没卖成却遇上几个地痞找茬,硬是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