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里做考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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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瀛洲使者?”霍千钧差点脱口?而出地想要啐他?一口?,但想到金国使臣若是?当真找事,眼下还真不好应付,只得点点头?,挥挥手,“行吧,你就去当……找那个瀛洲使者好了!”
“瀛洲使者?源静泽?!让他?赶紧滚进来!”
赵昚听到通报时,差点一口?茶水喷在慕峥脸上,完了也不管内侍如何收拾清理,只是?按着抽跳个不停的额角青筋问道:“他?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在临安城里?突然变身?真当其他?人都是?瞎子吗?”
慕峥面无表情地说道:“当时若不是?木叶离出面,只怕郡主就要遭了那金国使臣的毒手。”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可一个字一个字之间,那种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寒意,无不带着刻骨的仇恨。
“眼下不是?开战的时机,除非是?金人的密谍,否则大家看到的,都是?瀛洲使者身边的武士,木叶离。”
“朕明白。”赵昚苦笑了一下,说道:“可就算那些人不告诉金国使臣,难道就不会放过这个弹劾元泽,拉下岳璃的机会了吗?”
“所以微臣才?会以源静泽的身份来觐见陛下。”
方靖远穿着一身白色狩衣,戴着高高的帽子,脸色已染得蜡黄,再修眉贴眼皮之后,就连赵昚乍一眼看过去,都没能认出他?来。
“元泽?”赵昚喊了一声,见他?点头?,忍不住绕着他?转了一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变高了许多?不是?说瀛洲人都很矮吗?还有你的脸色、你的眼睛……哈哈哈你这眉毛简直太?好笑了!真是?丑得……猝不忍睹!”
“你就这样走到御街上去的话,保证没人能认出满城风流第?一人的方探花会变成这样……哈哈哈!”
方靖远翻了个白眼,又感觉眯着眼翻白眼也是?浪费,没好气地说道:“既然陛下觉得如此太?丑,那微臣就告辞了!”
“别别别!”赵昚忍住笑,伸手拉住他?,问道:“你且说说,为?何……要假扮成瀛洲人?”
“微臣不曾假扮。
”方靖远从袖袋中取出一封“国书”,打开亮给他?看上面的印鉴,一本正经地说道:“微臣是?经瀛洲国国王亲口?认证,亲笔赐封的源氏族人,瀛洲使臣,连金国皇帝完颜雍都对此深表认可,陛下难道就不认了吗?”
“好吧!算你厉害!朕认了你这个瀛洲使者又如何?”赵昚哭笑不得地看他?如此投入角色表演,着实忍得十分辛苦,“你打算这样跟完颜允成对上?”
方靖远点点头?,说道:“眼下军中亟需整顿,又缺少领军将帅,完颜雍定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才?会派这个蠢货来找事。若是?我们真跟他?计较起?来,他?要海州不成,就会狮子大张口?,要钱要人,我们给了不光是?资敌,还会灭了自己人的志气,来日北伐之时,单是?提起?今日之耻,还如何凝聚人心,激发斗志?”
“不错,”赵昚也沉下脸来,冷笑一声,道:“众臣之中,竟然还有人劝朕为?大局忍辱负重,向这金狗称臣!我看那金狗若是?要他?们自己送钱送女儿,他?们还肯不肯去跪舔?”
“那也未必不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方靖远嗤笑道:“嘴上说得大局为?重,忍得一时之辱,换得百姓安宁,用百姓的钱和女人换来的和平,又不用他?们自己去忍那辱吃那苦,慷他?人之慨当然说来简单。”
“国不是?一人之国,他?们也无权替陛下,替天?下百姓做主,割地赔款,献金送女。”
“既然来得是?使臣,那就让微臣这个瀛洲使者出面,左右是?外邦争执,陛下就当狗咬狗了,回头?送那位金国豫王离开时,我再让他?捎封信给完颜抠,绝不给他?们借口?再让我们割让一寸土地。”
赵昚忍俊不住:“够狠啊,连自己都黑!不过你就算是?狗,也是?朕最忠心最可靠的兄弟!”
方靖远冲他?亮了下一口?整齐的白牙,轻哼道:“陛下定要坚持住,不光是?海州不能还给他?们,之前打下的秦州、明州都不可还!”
“就算那些老臣的骨头?软了没长膝盖,这些由我大宋儿女用鲜血抢回来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让!”
“好!朕答应你!”赵昚
跟着他?一击掌,脊背挺得笔直,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且放心,朕是?大宋的皇帝,自登基以来,朕就下定决心,从我站在这里?的一刻开始,跟你们一样,守家卫国,绝不会再后退一步。”
“就算来日出征,朕也会跟你们一起?,夺回属于我们的山河百姓!”
作者有话要说:写下这章题目的时候,脑海里反复回旋的,是“一寸山河一寸血”
从古至今,我们的祖国,我们先辈,哪怕经历再多的磨难,也没有失去那根龙骨,是属于龙的传人所有的
别人偷不走,剽不去,属于我们的,终会镌刻在我们的骨子里。
入v整一个月了,乌拉!感谢大家,如此勤奋用功的我,要求夸夸求抱抱求收藏作者专栏哈哈哈! w ;请牢记:;
78、第七十八章 胡搅蛮缠
完颜允成的伤势; 有点麻烦。
如果他一?开始真被岳璃锤飞,估计也就是个筋断骨折,上个夹板躺几个月就能养好。
可他偏偏嚣张霸道的虎皮下藏了颗怂货的心; 欺软怕硬地撵着随从们上去围攻岳璃自己却想退路; 结果……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自己弄坏的栏杆自己靠……当然是靠不住的。
其实辛家茶楼并不算太高; 二楼摔下去; 运气只要不是糟糕到极点; 也就像之前的小二一?样摔落在桌上断了条胳膊; 可偏偏完颜允成喊救命还真有人“救命”了; 绣帛儿的银索里是掺了特制铜丝的; 才能以柔克刚运转自如; 比一?般的皮鞭还要狠得多。
哪怕外面包了层轻飘飘雪白的蚕丝软缎,也无法改变它内里凶残无比的本质。
被铜丝勒一?圈……诸君可以想象一?下凌迟的惨状和刮鱼鳞的感觉; 当时完颜允成就是那种感觉,痛到无法言喻,偏偏手下那些蠢货还抢过去使劲拽他,每拽一下; 等于给他腰斩割一刀; 还有下面不可言说的部位……如此被拉锯似的绞割,那是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最严重的的一?击,还是在他怒吼众随从放手后; 忽略了当时他头下脚上的姿势,这一?松手; 哪怕高度只有小伙计摔下去时的一?半,可他是脸先落地,当场那张被岳璃两耳光扇肿的脸就像开了染料铺子; 鼻涕眼泪鼻血口水稀里哗啦地糊了一?脸,等随从们冲下楼把他翻了个身时,都险些没能认出他来。
这一?摔,就把他彻底摔晕了过去,随从们哪里还敢再惹那几个呜哩哇啦不知说哪国语的“蛮”人,只能抬着完颜允成急冲冲的离开茶楼出去求医。
外面的医馆他们也不敢去,出了茶楼后,也不知谁喊了声“金狗”,就有臭鸡蛋扔了过来,砸在他们身上淅淅沥沥地挥之不去,跟着还有从旁边楼上泼下来的水、不知从哪飞来的烂菜叶……只要一?回头,人影都没,一?转身,就有些?脏烂臭的东西砸过来,简直躲都没地方躲去。
先前他们一路纵马肆意而来,不知冲撞了多少摊子和行人,完颜允成撞伤打伤的人,这会儿都在医馆,其他人虽然敢
怒不敢言,可趁着他们受伤狼狈逃离时,落井下石浑水摸鱼地砸个臭鸡蛋还是敢下得去手的,毕竟外面的人多路窄,想看清是谁砸的,别说这些?初来乍到的金人,就连他们自己人都未必能做到。
完颜允成还在昏迷中,其他人既不敢再惹事,也不敢耽误了时间,逮着人也问不到医馆的位置,只能把他抬回驿馆,让驿丞去找太医来给他治疗,否则就要上告皇帝,还有那些一?路上敢扔他们臭鸡蛋烂菜叶的百姓,都要他们给个交代。
驿丞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好歹看在人是金国使臣的面子上,去太医院请了个御医来,专司跌打损伤的,结果来一看之后,就倒吸了口冷气,建议他们再找个宫中负责净身的公公帮忙看看还有得救没。
那些随从才发?现问题麻烦大了,若是完颜允成醒来发现自己差点已经成了个太监,那他们这些?人肯定一?个都逃不了掉脑袋的下场。
这个锅他们不能背也背不起,就只能去找宋国的麻烦,还得赶在完颜允成醒来之前。
然而,没有豫王的身份,他们连太常寺的寺丞都见不到,更何况是朝中高官乃至皇帝赵昚。
就连他们抗议被人袭击导致豫王完颜允成受伤,都只得到一个冷冰冰的答复,“哦,行凶啊,人家说是见义勇为呢!人就在你们隔壁住着,要讨个说法,自己去找吧!他们是瀛洲使臣,跟你们一样,不属于我们大宋子民,自然不归我们管辖,请恕我们——爱莫能助。”
段雄差点被噎死,转头回驿馆一?看,隔壁的院里的确住进了人,还是一群花里胡哨的女子,簇拥着一?个打扮的“不男不女”的高帽男子,好像就是在茶楼里见过的那位“主君”大人,刚准备去讨个说法,就看到一柄金锤从面前飞过,转了个圈又飞回那人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手?里,顿时吓得矮了一?大截,哪里还敢说话,屁滚尿流般逃了回去。
“那些瀛洲人太凶残了,还是等王爷醒来再做打算……”
“王爷醒来若是知道自己……岂不是要先砍了我们的脑袋……”
“还是要宋人赔偿……”
“没错,这是宋人的地方,出什么事,不管凶手是谁,他们都得
给给说法!”
几个随从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后,完美诠释了“欺软怕硬”这个词,一?边讨论着,一?边狮子大张口地写了份气势汹汹的书函,准备送去太常寺,要他们负责交出凶手,还要赔偿大金豫王完颜允成的身体损伤及精神损失等等,合计约三州之地和一?百万贯。
仗着岳璃在身边吓走了金人的方靖远,在隔壁听岳璃实?况转播了那边的计划和方案,冷笑不已。
“想得还挺美啊,就那头金猪……也不拉出去称一称,他值这个价吗?”
“先生,”岳璃问道:“可要我再去揍他们一顿,把这封书信毁了?”
“不用。”方靖远笑眯眯地说道:“不但不能毁了这封信,最好让他们顺顺当当地递交上去,让那些相公们也亲眼看一?看这些?金狗的嘴脸,看他们还能不能说得出‘以和为贵’,‘社稷为重’的屁话来。”
就算赵昚先前借着跟太上皇角力之机,清理了一?批老臣,可现在大宋朝堂上的议和派仍然占据多数,毕竟自从宋金议和,赵构付出了岳飞父子的性命和大笔银钱,换回了自己的母妃和十几年的太平日子,早已养得肚满肠肥,满心满眼都在算计着如何能多收点银子,连武举都荒废了好些年,哪里还提得起打仗的精神。
若非如此,去年完颜亮南侵时,也不至于一?败涂地到虞允文?在采石矶挺身而出才稳住局面,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被养肥的身子和养懒的性子哪里还能上得了战场。
要北伐,不光是要选拔将?领,训练士兵,还得敲打下这些?文?臣,让他们真正感受到危机和北伐的势在必行,才不会在未来前方作战时在后方拖后腿甚至捅娄子,这种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要杀威,就得先下手?为强。
果不其然,朝中大臣次日上朝时,看到这封“义正言辞”声讨赔偿的书函,一?个个都惊呆了。
辛家茶楼出事后很快被封锁现场,都是殿前司和御前侍卫处理善后,外面的人虽然看到金国使臣气势汹汹地闯进去,满脸是血地被人抬出来,但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算是茶楼里一?楼大厅的茶客和
舞台上说唱的艺人,也只看到小二和完颜允成先后从上面摔下来,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完颜允成一?行人,就只有赵翎和杨念瑾最清楚。
剩下的知情人,除了辛家茶楼的,就是武学的人,早早就跟方靖远对好了台词,一?个个演技一?流,口口声声都说是完颜允成调戏瀛洲使者的人,双方互殴后,完颜允成失足坠楼,人家还出手相救,是完颜允成自己的手?下抢了银索后又把人摔下去,关别人什么事。
总之,一?句话:没关系、不承认、不负责。
瀛洲使者是什么人,何时来的临安,朝中都无人知晓,禀报到赵昚那儿,赵昚也只是“称病”懒洋洋地坐在龙椅上,让相公和众臣自行商议,出结果后再行禀报,他也想像方靖远一?样,“钓”几条大鱼看看。
众臣就愈发?为难,当堂就争论不休。
有人建议直接将?瀛洲使者一?行人绑了交给金人,左右是他们之间“互殴”与我们大宋何干?
可又有人说,“金人上书就是要我们赔偿,绝口不提瀛洲使者之事,分明只是借机勒索,我们交不交人,他们都不会少要钱。”
“若是不赔,那他们就有借口南侵……我军去岁业已伤亡过重,朝中又无领兵大将?,只怕……”
“这仗打不得啊!不光没人,国库亦无钱粮支应,连今年的岁币尚未凑齐,若是开战,粮饷军备从何而来?”
“可他们不光是要钱,还要地!”张浚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海州是魏胜夺回来的,若不是他们在金人背后牵制,完颜亮哪有那么容易兵败?现在我们若是过河拆桥,交出海州和魏胜,那北方各州义军,将?如何看待我们?”
“更何况,秦州、商州都是我军将?士奋勇厮杀才夺回的领地,多少人死于其中,诸君轻飘飘一?句话就归还,可能对得起那些死于金人刀下的亡魂?”
汤丞相被他怼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说道:“朝中无大将,莫非和国公要亲自领军出征?就是不知廉颇老?矣,尚能战否?”
张浚反唇相讥:“老?夫早已向官家请命,如若出征,纵使当陛下之马前卒,亦未不可。倒是汤丞相,听闻你膝下尚有三个
孙女,若是国库银两不足以赔付金人需索时,可是要用她们来抵付赔偿?”
“你——”汤丞相瞪着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最后说不出话来,转身朝赵昚声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