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里做考官-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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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你?就帮我?搞定出货进货的事,我?跟辛大?哥去燕京见识见识,保证完成任务,如?何?”
“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方靖远伸出手来,一巴掌拍掉他压着自己肩膀快直不起身?的爪子?,“那?先说好,你?这些?铺子?就算不卖,也得租出去,空置着等涨价炒房的买卖,我?这可是严厉打击的!”
“行行行!反正都交给你?,你?愿意怎么安排都随你?。”霍千钧求之不得,“只要给我?留两个铺子?应付一下老爹就行。我?这回可是做正经事,没乱来。”
方靖远对他是无可奈何,尤其是问出给他背后支招的居然是辛大?佬,
更是一点脾气都没,这帮急性子?,一看到有点胜算,就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大?杀四方,可不管后面负责支援接应的后勤有多?苦,反正打胜了功劳是他们的,苦劳是他的,打输了的话……就甭想回来了。
别看海州这几个月日进斗金似的,可开支也同样大?的吓人,那?些?人是只看到他赚钱的地方,没看到他花钱的地方,才会有这么大?的心。
可他不撑着还真不行。
范成大?出使拖了这么久还没到燕京,就有他们的一部分责任在内。先是搞死了本该回去复命顺带催款的完颜允成,大?宋内部就此又争论?了一番,原本商议的内容改了又改,增增减减的,还多?了几条没写在国书上的内容,都是把?这位清流名士往死里压的巨石。一度都让他有种?抬棺出使的心思,大?不了一死,总不能弱了大?宋的气势和?脸面,可金国那?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完颜允成的死因,因为?某些?不可说的缘由,也引起了金国内部的争论?,完颜雍想要钱要地,可没想要丢了儿子?的性命。偏偏人死在天?雷之下,迁怒宋人反而显得自己违逆天?意,可想要回的四州之地,不但没得到回复,完颜廷还兵败失踪,不知下落。
这种?情况下,范成大?被挡在了徐州,上不上下不下的,也是十分难过。
照徐州金兵的说法,是要拿下他去换回完颜廷和?其他俘虏,可海州这边哪里拿得出人来交换啊,完颜廷坠河失踪,生死不知,其他的金兵那?是被他们平日欺压惯了的兵奴反噬,杀得一个不剩,哪里来的俘虏换人。
更何况范成大?也不是俘虏,而是正经的大?宋使臣,他们动不得手,只能将人先扣在驿馆,等候燕京回复消息。
说到底,他们这边行事过快,而临安那?边动作太慢,这锅大?家都有份,可被坑了的,却是最无辜的范大?学士。
人家临危受命,慷慨赴义,结果却被坑在半道上当“人质”?方靖远也很头疼,这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太慢,他原以为?范大?学士早就到了燕京完成出使任务都打到回府了,哪想到因为?他们去海州前先干掉了完颜允成
,结果却导致他为?了等金国的消息,不但出发晚了两个月,还正好撞上完颜廷兵败海州,全军覆没,生生被扣在了徐州。
他只能找来辛弃疾,先修书一封给徐州守将,声?明完颜廷进犯海州,兵败身?死完全是他个人问题,若是他们再扣押大?宋使臣,那?就休怪他们前来要人,届时别说今年的岁贡和?四州之地,沂州和?徐州的归属问题,大?家也可以继续见个真章。
若是换了以前,就算辛弃疾有满腹怨言和?抱负也不敢如?此行文,如?今既有海州一战的底气,又有方靖远给他规划的美好前景,让他在写信时的口气都与南宋的那?些?文官大?为?不同,愈发显得文采飞扬,豪气纵横,几乎从字里行间满溢出来。
方靖远对此深表佩服,只要不需要他背诵默写,辛大?佬的文章无论?是书法还是内容,都格外能让人望之动容,感怀备赠,不愧是豪放派的代表人物。
送信的人,自然是岳璃。
介于徐州城如?今紧张得连城门都不开的程度,也只能以“书箭”的形式射上城墙,交给守城的副将。
金兵近三十多?年来,尚未正式在面对面的作战中遭到如?此惨败,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发觉真的无人生还的惶恐,身?为?完颜廷副将的金木珠没了主将,根本不知该如?何向燕京交代,按照部族规矩,完颜廷若是战死,他们这些?副将都得跟着殉葬。他虽然因为?被留下守城逃过一劫,可若是真找不到完颜廷,那?他早晚要面临部族问罪,走投无路之下,才心一横扣下了宋使,要求海州那?边交人。
在辛弃疾打扫完战场带人离开后,当时跳河的完颜廷身?边亲卫还有一个会水的侥幸未死,跑回徐州报信,金木珠又惊又怕之下,也曾悄悄去看过,看到不少车马痕迹,怎么也不信数万金兵就这么没了,可找不到完颜廷的下落,他也没法交代。
这一等,就等到了岳璃。
他们起初看到不过数十骑人马,并?不以为?然,直到其中一员小将策马上前,在距离城墙百步开外勒马驻足,张弓搭箭,那?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竟背着张三石的硬弓,在众人咋舌间
毫不费力地张弓拉弦、射箭,一气呵成,不等城墙上的人反应过来,一支箭已“嗡”的一声?疾射而来,几乎擦着金木珠的帽子?钉在了旁边的城楼柱子?上,惊得金木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千夫长,这箭上有信!”身?边的亲兵眼?尖地看到箭身?上裹着的布帛,知道是宋人的传信箭,当即准备拔下来,结果一拔——没拔动!
这就有点尴尬了。
再定睛一看,这箭何止入木三分,若不是箭身?上裹着的书帛阻挡,怕是得射进去一半,饶是如?此也有三分之一钉进了木柱里,亲兵连拔了两下没□□,脸涨得通红。
“让开!”金木珠索性也不去拔箭了,免得万一失手自取其辱,干脆拔出腰刀来,直接沿着留在木头外的箭身?砍断,捋下帛书来,看了眼?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又觉得脸上挨了一巴掌。
看不懂,他是完颜廷的副将,领兵打仗没问题,金文也认得一些?,可这汉字,尤其是这汉人写的书法字形飘逸,他看着就眼?晕,哪里认得出写的什么字。
“叫文书过来!”金木珠恼羞成怒地叫人之后,狠狠地瞪着城下那?个还未曾离开的马上小将,忽地发觉有些?不对,“下面那?个……是女子??宋人什么时候也让女子?上阵了?”
“是她!就是她!”另一个亲兵正是先前跟着完颜廷跳河,死里逃生回来的,定睛一看,认出岳璃来,不由骇得亡魂大?冒,“就是她把?刺史打下马的!她用的是双锤!岳家金锤!”
此言一出,城墙上的金兵无不动容。
先前完颜廷兵败落水的消息传回来时,他们尚不敢相信如?此十拿九稳的战事竟然会败得如?此惨烈,直到这亲兵回来,他们才知道完颜廷精心谋划的所有战术早已被人了解的一清二楚,针对性的战术将他们完全碾压,还有个杀神般的女罗刹,手持当年岳云威震天?下的双锤,横扫千军,将完颜廷打落下马。
这岳家女罗刹的名号,几乎一夜之间就响彻三军。
如?今人就在城外,一箭传书,哪怕隔着百步之遥,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文书踉踉跄跄地跑上城楼,从金木珠手中接过传书,草草看了一眼?,就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
作者有话要说:小岳传书,一箭——
小方:不错不错,以后天下太平了,阿璃可以去客串丘比特,百发百中……
小岳:哦,那先生,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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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 护送使臣
“人莫不恶死……冒万死、幸一生?!”(注1)
信中写?的很清楚; 范大学士是大宋使臣,奉命上燕京进贡递书,徐州守军扣押使臣队伍; 上逆君意; 下悖民心; 无论宋金两国的皇帝,都不会容许如此荒谬之事发生?,若不立刻放人,今年的岁贡取消,范大学士有任何损伤; 他们必定拿下徐州城,为其报仇。就是范大学士本人,出使之?时; 亦做好殉国准备,所以绝不会容忍他们以他作为人质要挟。
总而言之?; 要么战,要么放人; 要挟是不可能的。
文字极为硬气; 硬得那文书翻译给金木珠的时候; 都冒出一头冷汗。见惯了宋人求和时的婉转哀求; 忽然看到这么铁骨铮铮的字体和书信; 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偷偷往城墙下瞥一眼时,正好看到城下的那员女将并未离开,而是——
又张弓射箭?
“小心!”亲兵也注意到了岳璃的动作,急忙拉着文书和金木珠蹲下身,藏在女墙后面。
然而这一箭根本不是朝他们射来的; 是直射向天空,一只飞过半空里的乌鸦“嘎”地一声惨叫,啪嗒落在了城墙上,摔成一团血肉模糊,文书就在旁边,见状两腿一软,彻底瘫在地上,抱住金木珠的小腿就哭了起来。
“千夫长,刺史带走了守城的重弩和兵马,现在留下的根本不足以对抗宋军,请三思啊!”
“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这宋使是去燕京纳贡,千夫长又何必阻拦?”
金木珠气得咬牙切齿,“那刺史呢?他们不交出刺史,我们早晚也是死!”
文书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们交不出刺史,说明刺史也不在他们手里啊……千夫长不如上报燕京,也好过如此……否则等燕京怪罪下来,千夫长更是死罪啊!”
“左右都是一死……”金木珠握住手中刀,双目血红地望着城墙下面的岳璃,“老子跟她拼了!”
“万万不可!”文书和亲兵一左一右抱住他,苦苦劝解,“千夫长,汉人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他们既然没抓到刺史,说不定刺史只是受伤失踪,改日还会回来,若是你现在一时意气,失了徐州,那
刺史回来,又当如何?”
金木珠气得呕血,最后终于还是怒冲冲地将手中腰刀摔在了地上,“罢了,要放人……你们去放,我就守在这里,倒要看看这个罗刹女还能一箭射死我不成?”
文书和亲兵两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再惹恼了他,赶紧跑下城楼,去驿馆传令,恭送大宋使臣一行离开徐州。
范成大被禁足在驿馆中已有两日,看到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金兵,并不以为然。他起初不知海州大捷之事,只当是这帮金兵要给他个下马威,后来才得知是因为徐州刺史完颜廷去攻打海州,结果全军覆没不说,自己也兵败失踪,他的下属这才拿他来撒气。
得知这一消息,他不禁大笑三声,立刻提笔做赋,还让随从去大了点酒回来,哪怕自斟自饮,亦是对月举杯,无比畅意。
大宋自从岳元帅死后,多少年不曾有过这样痛快淋漓的大胜了?哪怕是去年的采石矶一战,也是背水一战,胜在天时地利人和,多亏金国内乱,才让大宋躲过一劫。而如今完颜雍派使者催贡时的嘴脸,但?凡有点气节之?人都不能忍,而他自愿出任使臣,也是抱了必死之心。
无论是昔日被关押在极北苦寒之?地牧羊的苏武,还是之前?死于金人刀下的使臣,都是他心中标杆,此次前?去谈判的内容,和海州大捷的战果,让他很明白,自己这就是去为大宋争取时间和利益,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可在临死之前?,尚能看到大宋如此硬气地应战,看到他们毫不妥协地硬杠,哪怕一死,也是痛快淋漓。
然而他没死,金兵前来放行,还客客气气地将他和随从送到北城门,看着他们出城之后,立刻关闭城门,似乎生?怕他们再回过头来不肯走了。
范成大心下了然,定然是海州军来了,他们吃了亏才肯放人。
“范大学士!”出城没走多远,就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为首的倒是个熟人,原来临安城钧容直的头号纨绔,今年新科武进士霍千钧,而他身后的那个女子……范成大眯起眼来,看到她背上斜插着的一对金锤,便知道她的来历了。
以女子之?身考取武状元的,有史以来第一人,不愧是岳鹏举
的后人。岳家有此女,重振家声有望。
“霍九郎。”范成大微微颔首,叉手一礼,笑道:“那些金人肯放我离开,想必是你们的功劳吧!不知大破金兵的辛通判可在?久仰大名,尚未曾有缘得见呢!”
大宋文臣领兵作战的不少,前?有采石矶虞允文,辛弃疾以文臣之身领兵不算例外,可能有他那般百战百胜的记录,也是罕见。单是他先前?被派往南方传旨,结果一路剿匪剿得从江南到岭南,山贼水匪闻辛幼安之?名就仓惶而逃,甚至有的地方狐假狐威地挂上“辛”字旗号,也能吓跑不少山贼。
而如今他才到海州数月,就能一举击溃徐州金兵,可谓战功卓著,威名远振。
范成大原本一直外放为官,回到临安的时间也不长,他的官职远高于辛弃疾,如今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是发自内心,由衷佩服。
霍千钧急忙下马行礼,恭恭敬敬地答道:“辛通判率兵在后方押阵,命末将和岳将军前?来迎接范学士。”
“好!好!切不可因我一人而误了军机。”范成大连连点头,让他上马引路。
岳璃也跟他见过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看到这位大学士的眼光总是流连于自己身后的那对金锤时,略略感觉有些不适,若不是因为方靖远的要求,她还真不愿穿着打扮成女子,如此装束总会引来太多人瞩目,对她而言,着实有些不甚习惯。
可方靖远说了,兵将之?别,便在于此。若是当个小兵,无人在意,她怎样装扮都可,而如今她是大宋第一个女状元,又是领兵先锋大将,越是突出女子身份,一则给对方心理压力,二?则振奋己方士气,还能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