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第1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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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孟玺没有参加第一次例会,主要代表人员是林念蕾,她在会议上直接说道:“谈之前,我要先见于瑾年。”
欧一区民政谠的代表,听到这话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她是恐b分子,是战犯,不可能让你们接见的,这是底线问题。”
“我的底线是,必须先见到她再谈。”林念蕾直言说道:“如果你认为没必要,我们现在马上乘飞机返回三大区。”
双方陷入僵持,最后民政谠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靠联合政f调和,被迫让林念蕾去见一下可可。
联合政f的司法监狱内。
可可目光空洞无神的被三名女性狱警给带到了接见室,林念蕾立即起身走过去,低声冲她说道:“你还好吗?”
可可似乎根本听不到别人说话,只木然地看着林念蕾,俏脸毫无情感波动。
林念蕾看着她怔了半天,突然冲旁边的联合政f司法人员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她参加完公审后,就一直是这样,我们的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司法人员客气地解释道:“她……她目前可能患有应激性精神障碍。”
林念蕾听到这话完全懵了。
可可骨瘦如柴,双眸毫无神采,甚至眼球都不怎么转动。
“你们对她进行了虐待??!!”林念蕾吼着喝问道。
“我向上帝保证,我们绝对没有虐待她!”司法人员立即回应道:“她是要被处死的人,我们没有虐待她的必要!”
林念蕾沉默。
可可就那样呆愣地矗立着,任由女性狱警搀扶。
林念蕾咬着银牙,看着行尸走肉一般的可可,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同情情绪。
什么样的重压,能将可可这样的人压到崩溃???
林念蕾攥了攥双手,冲着对方的司法人员,声音颤抖地说道:“她关押的监室,必须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录像。如果让我们发现,有人动用私刑,剥夺她的人权,那你要告诉欧一区,小心维斯布鲁克的精神状态!”
……
三大区内。
秦禹坐在燕北的书房里,正在看着耶门战场的一些报告数据。
“报告!”小丧走了进来。
“说。”秦禹抬头回道。
“看守监狱那边传来消息,冯济再一次请求见你一面。”小丧直言说道。
第二七四九章 故人月影中
秦禹听着小丧的报告,不耐烦地回道:“不见!你直接告诉他,等待公审,就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是!”小丧敬礼后离去。
……
三日后,联合政f大楼,三大区与欧一区民政谠,展开了第六次正式谈判。
会议上,孟玺面无表情地扶着话筒说道:“一切和谈的前提,必须是释放于瑾年。”
“天呐,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的政f不是说css组织与三大区没有任何关系吗?”民政谠的代表直接喝问道:“你这样做,等同于你们承认了,是三大区政f暗中联系css向一区主要城市投放了极端武器!”
孟玺看着他,用华语回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对于你们来说,于瑾年可能是极端f子,但对于华人民众来说,她是民族英雄!是她的计划,让战争提前结束了,我们有义务接她回家。”
“你们的条件已经突破了和谈底线,”联合政f的会议主x,直言说道:“我们还是要围绕着正面战争来解决问题。”
孟玺正要反驳之时,林念蕾突然插话说道:“如果不能释放于瑾年,那战争还会继续,打到自由谠正式宣布战败,打到红巾军宣布解散为止。”
“嘭!”
欧一区的人拍案而起,指着孟玺和林念蕾吼道:“不要觉得你们战胜了,就可以踩踏我们一区的尊严!一区的战略级导弹库内,重要港口军事基地内,还有一百枚可以毁灭一切的武器。”
孟玺插手看向他:“自抗美援朝开始,我民族是否有一次向你们的军事威胁,退步过,妥协过?”
对方咬着牙,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你有的,我们也有。”孟玺继续说道:“想要和谈就要拿出态度,我们这届政f不是沈万洲,更不是冯济!你要再打十年,我就再陪你十年!别扯什么极端武器,我给你遥控器,你敢按吗?”
会议陷入僵持阶段,联合政f的人再次从中调和。
孟玺看着对方,话语简洁地说道:“只有结束战争,你们民政谠才能拿稳执政权。说句不好听的,于瑾年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是否被处死,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再说一句题外话,如果没有于瑾年的帮助……你们不一定能有今日的政治局面。我再重申一下,我方立场,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归还于瑾年!”
……
三天后。
六区的大牙兵团停止了对自由谠的清扫性围攻,而四区的历战,也没有再对红巾军展开兵团性质的围剿,两处已经早都接近尾声的战场,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再过两天,孟玺返回了三大区。
半个月后。
css组织的核心成员,里德,可可等人被带到联合政f的特设刑场,在媒体和现场五千名民众的监督下,被执行了药剂死刑。
可可,里德等人的尸体,被公示了近两天后,才被带走焚化处理,这期间依旧有媒体,现场民众进行监督和观望。
与此同时,滕巴政府军在四区与红巾军展开谈判,方向是规划自治区,各自为治。
……
次年,1月5号,三架私人飞机在晚上十点钟左右,落地燕北机场。
林念蕾领着代表团下了飞机,机场内等待着的媒体,以及军人顿时一片欢呼。
秦禹亲自前来接机,牵着林念蕾的手,由衷的冲她说道:“孟玺都跟我说了,辛苦了!”
林念蕾扫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在燕北留两天,你去见见她吧。”
秦禹停顿一下,纷纷与代表团其它成员握手。
一通拍照和留影过后,领导车队离开机场,回燕北城内去召开庆功会了。
活动结束后,秦禹在小丧的保护下,率先离开了现场,驱车赶往了燕北市郊的一处别墅,而林念蕾则是回了自己家。
……
燕北,总督府邸。
林念蕾正在陪着儿子,女儿看学校布置的作业纪录片。
林骁待在一旁,扣着脚丫子,正在和某个青春靓丽的女人发简讯。
林母张岚目光怪异地看着林念蕾,端着水杯走到了林骁旁边,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林骁猛然抬头:“您掐我干吗?”
“你是不是傻啊?”张岚不满地催促道:“你不和你妹妹聊聊天啊。”
林骁听到这话,偷偷扫了一眼林念蕾,低头回道:“我咋聊啊?她都嫁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事儿不比咱们心里有数啊?”
张岚有些哑然:“你不是这个风格啊!”
“我自己还打光棍呢,我什么风格啊?”林骁似乎看开了,叹息一声说道:“都是这个岁数的中年人了,自己的事儿自己处理吧。”
张岚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走到了自己姑娘旁边,与她坐在了一起。
“干嘛呀?”林念蕾素面朝天地问道。
张岚眨眼看着她:“你……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林念蕾不解地问道。
“……她……她回来了,你这里……!”张岚关心女儿,但又不想把话挑得太明,去碰触林念蕾心里最敏感的那根弦,所以话说得非常委婉。
林念蕾搂着姑娘,淡淡地问道:“你想听我说啥啊?”
“你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张岚黛眉紧皱地说道:“这不是你的性格啊,姑娘!”
林念蕾扭头看了一眼张岚,轻声问道:“谁能永远是二十岁的性格呢,妈妈?”
张岚沉默。
“……我像小孩一样的去闹还有用吗,妈?”林念蕾语气平淡地说道:“她什么都没了,往后余生没有任何身份,身体也病了……甚至她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活着。你让秦禹怎么办?我能让他怎么办?”
张岚怔怔地看着女儿:“你这些年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考虑问题也不一样了。”
“妈,我们得承认,我们都被时代改变了。”林念蕾依旧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认真想过了,是她我能接受……我和她较了半辈子劲,我不可能输给她。”
张岚怔住,林骁听着她的话,也缓缓抬起了头:“我以为你又要说离婚呢。”
“啪!”
一直没吭声的秦子异听到这话,拿着沙发上的抱枕,直接砸向了林骁:“舅舅!你要让爸爸妈妈离婚,我就跟你拼了!”
“他妈的!”林骁听到这话,顿时大骂:“你别忘了,你是在姥姥家长大的孩子,这还没成年呢,就跟这儿暗示自己姓秦啦?”
林念蕾一笑,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儿子精明得很!”
……
燕北市郊的别墅内。
秦禹双眼泛红地看着双目空洞无神的可可,足足沉默半分钟后,才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十载屏中影,今朝断舍难;,何日天地阔,故人月影中。
此时此景,正应了老道士的那副卦象。
三区一统,海外再无战事。
天地阔,故人相见!
第二七五零章 上将陨落国贼当死
别墅中。
已经过了四十岁的秦禹,怔怔地看着可可,心中升起无限的悲恸之情,往日种种不自觉地浮现在脑中。
在一段爱情里,我们经常听到永远,永恒之类的字眼,
可什么是永远呢?
永远啊,永远就是时光倒回十几年前,漫天飞雪的江州相遇。
是药线成立之初的鼎力相助。
是川军刚立于南部,举步维艰时的默默付出。
是老三角动荡,七区军阀亮剑时,为一人攻一城的壮举。
是你辉煌时,我驻足江州,心中留恋有关于你的一切,最终潇洒离去的背影。
是数年离别,三大区征战海外,一人击垮敌军内部掀起的惊天骇浪。
这一天……
她回来了,口不能言,耳不能闻,宛若无声地诉说着那一句永远……
秦禹内心的愧疚之情,无以言表,他看着已经丧失一切思考能力的可可,情绪彻底崩溃。
这样一个要强的女人,在一切结束后,就被自己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她在逃避现实里的一切,三大区的医生在她被羁押期间,就已经对她进行了治疗,可是她的应激性精神障碍非常顽固……
医生跟秦禹说:“可能是她的潜意识里,在抵触外界,所以你就无法唤醒她……。”
秦禹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万千话语,却在这一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能把人救回来,可却救不回来她已经死了的心……
沉寂的室内,秦禹怔怔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吱嘎!”
就在这时,小丧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声音颤抖的冲秦禹说道:“……项择昊上将,于今日零点二十五分……在燕北第一人民军医院逝世!请司令节哀!”
秦禹闻声猛然回头,呆愣地看着小丧,宛若被人遏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尽力了,抢救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能救过来。”小丧咬牙说道。
秦禹缓缓转过身,将脸颊埋在双手之中,足足沉默了近一分钟后,才低声说道:“……通知军政部,按照大区级的待遇……准备葬礼。”
“是!”
“出……出去……。”秦禹摆手驱赶。
小丧转身离去。
项择昊在夏岛受的伤过重,腹部内的几枚爆炸碎片,引起了病变反应,经过三大区最顶尖的医务人员救治,最终也没能保住生命。
……
空旷的房间内,可可坐在床上,非常安静。
“吱嘎!”
秦禹感觉自己心里憋得慌,使劲儿用手撕开了自己的衣领,双腿根本支撑不住他在椅子上坐着,只咕咚一声摊倒在了地上,无声地痛哭着。
“都他妈走了……我坐在这儿还有啥意思啊!”秦禹靠在墙壁上,无助且无奈地呢喃着。
三大区的最高军事领袖,打赢了几乎所有能打赢的仗,却没能护住那些与自己一路相伴的老兄弟和爱人……
孤独,强烈的孤独感袭来,秦禹流着眼泪,坐在地面上骂道:“什么总督……什么特首……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意思……!!”
“……我他妈的就是一个想要进城讨个生活的老雷子……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压在我身上?!!我算个屁啊……!”秦禹崩溃地哭着,呢喃着。
……
一个月后。
在监狱内等待公审的冯济,起码请求接见了秦禹十几次,但后者都没有搭理他。
诉讼期结束,公审裁决下来,冯济以及其他周系兵团,贺系兵团,冯系兵团的被俘将领,都被判处了死刑。
一间昏黄且潮湿的监室内,三名军人迈步走来,冲着室内喊道:“冯济,上路了!”
监室内,冯济坐在铺板上,虽穿着干净整洁的军服,但整个人已经消瘦到了不足百斤。
此时距离冯济在夏岛被捕,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了,他在这段时间内饱受精神折磨,他很想见一见秦禹,与他说说桌下的话,但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三名军人打开了关押冯济的铁门,冲他再次喊道:“走了!”
冯济看了对方一眼,缓缓起身,冲着北侧九区方向,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爸啊……我愧对你的嘱托,最终……还是没有带着冯家找到出路……对不起了……!”冯济声音颤抖,费力地弯着腰磕着头。
历史人物都有他的多面性,如果单从一个角度去评判,去看待他们,那会有视野上的局限性。
其实冯济也是个悲剧性人物,他早年期间是三大区,是华人的战斗英雄,是军队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