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第1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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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姓郑的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活该你,
姓郑的,
知道你当初派人给朕送玉米面时朕的痛苦了吧?”
“父皇?”
太子有些小心翼翼地继续靠近。
紧接着,
皇帝面向了他。
太子马上重新跪伏在地:
“父皇,您……”
“太子。”
“儿臣在。”
“过来。”
“儿臣遵旨。”
太子起身,走到父皇身边。
“坐。”
“是,父皇。”
太子也在台阶上坐下。
“靠过来。”
太子听话地靠过来。
这对天家父子,已经很久没这般亲昵地坐在一起了。
皇帝伸出手,摊开。
太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自己的手,送到父皇手中。
皇帝握着太子的手,
自言自语道:
“从很早时候开始,就是你郑叔叔在前头打仗,你父皇我在后头给他输后勤。”
“儿臣……儿臣知道。”
“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现在,自然更是这样。”
“儿臣……儿臣谨记。”
类似的话,父皇以前把自己送去平西王府时就说过,太子只是以为父皇今日又一次提点自己。
“嗯。”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次缓缓地……闭上眼。
而旁边,正等待被宰杀的老貔貅,则发了疯似地吼叫道:
“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
姬传业起初觉得奇怪,但下一刻,他的视线,忽然一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扭曲起来,他只能下意识地攥紧自己父亲的手。
……
大泽;
茗寨。
一声惊雷之下,
棺材内的大夏天子,
终于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直接忽略了魔王,落在了郑凡,确切地说,是落在郑凡身后的那道黑龙虚影上。
“燕侯的……气运。”
忽然间,
郑凡身后的那道黑龙虚影上方,
又降下一条五爪黑龙,披着金色的鳞片,且其身侧,还有一条体态较小的幼龙。
武夫也好,
剑客也罢,
炼气士也行,
郑凡现在所要的,
就是甭管走哪条道,
只求那一个一品的门槛!
一如当年在望江江底,魔丸入体,以炼气士之法引动江底十万阴兵为其冲杀。
这一次,
则是要靠强吞大燕的气运,以充实自身的境界,补全那最后一步!
“姓郑的,老子不光自己来了,老子还把国本太子也一起带来了。
要怪就怪这太子不争气,还没给老子弄出个皇孙,否则老子这次把皇太孙一起带来,凑个祖孙三代,哈哈哈。”
下一刻,
一大一小两条黑龙没入郑凡体内,
最后一步,
终于补全!
郑凡发出一声怒吼,
境界,
破入一品!
与此同时,
樊力的身躯开始膨胀,宛若巨人一般,举手投足,可让地裂可使山崩!
薛三手持匕首,身形悬于虚空之中,在其脚下,有一片黑色的虚无,其身影,也开始围绕这座茗寨快速地闪现,仿佛哪儿他都不在,又仿佛哪儿都有他。
阿铭双臂张开,
自其身后,
出现一条血海,翻滚着血色琼浆。
梁程身前出现了一座白骨王座虚影,自其脚下,一片死海开始蔓延,无数的亡魂正在其中哀嚎等待救赎。
瞎子左眼呈现黑色,右眼呈现白色,阴阳在其一念之间,正邪只系其心意。
四娘气息变了,
但其他的,完全没变。
她只是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主上;
在这一刻,
有她没她出手,局面,都已经成了定数。
所以,
她没兴趣去进行那最后的绽放,只想多看几眼自己的丈夫。
这忽然出现的巨大性颠覆,
让门内强者们完全骇然,
连棺内的大夏天子,
在此时也失去了所有的镇定与从容:
“不……这不可能!”
郑凡缓缓地举起自己手中的乌崖,
向前一指,
以主上的身份,
向自己麾下的魔王们下达命令:
“一个……不留。”
瞎子、
梁程、
薛三、
阿铭、
樊力,
齐声道:
“属下遵命!”
第九十三章 命
“陛下,太子昏厥过去了,无大碍,就是累到了。”
太医跪伏在皇帝面前禀告道。
而此时的皇帝,
也是一脸倦容。
先前发生的一切,是他这辈子都始料未及的,因为他不修炼,所以他早就清楚,有些风景,注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一旦真的成为天子后,一切的一切,就又变得不一样了。
他,
姬成玦,
姬老六,
燕小六,
居然还能神乎其神地来这一出,在千万里之外,去帮那姓郑的打架!
搁在平时,
皇帝怕是得屏退所有人,一个人在御书房里乐得不可开支,或者再把皇后喊进来一起分享乐呵。
可这一次,
皇帝心里却无比地烦闷,
甚至是,
愤怒!
他本能地不想去思考这愤怒从何而来,可他又明明清楚知道这个答案。
他感觉到了。
一直吵吵嚷嚷着要造反的姓郑的,
最后,
却不惜一切代价,将大燕未来的祸乱源头,给一并铲除。
皇帝觉得有些想笑,
所以他开始一边笑一边哭。
曾经,他曾对那姓郑的说过,这世上没了你,得多枯燥。
或许,
身为一国之君说这话不合适,可他心底,当真是这样想的。
他宁愿那姓郑的造自己的反,无论是自己杀到奉新城还是他杀到燕京,互相给个圈禁,还能继续得瑟显摆,也好比其中一个,忽然冷不丁地就要直接没了。
而这时,
魏忠河小声问道:
“陛下,这貔貅,还斩不斩……”
“死奴才,朕的旨意,还需要问第二次不成?”
皇帝红着眼直接对着魏忠河怒吼,
魏忠河吓得脸色泛白,马上后退,吩咐一众红袍大太监准备“行刑”。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魏公公,
大燕的密谍司,斩大燕的图腾,就算是皇帝下的旨意,他也得再多请示一次。
可魏忠河不清楚的是,
皇帝现在已经被愤怒的情绪主导了理智,
这貔貅,
原本是“杀”可以,不“杀”也可以,
现在,
必须要杀。
不是为别的,
纯当是给那姓郑的先捎一份祭品下去备着。
阴间路怕是不好走,
那家伙又娇气,
怕烧轿子烧扎纸什么的来不及,
得先给那姓郑的预备一个黄泉路上代步的,省得那家伙托梦回来给自己埋怨。
这时,张公公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声问道:
“陛下,您已经一整日未进膳了,小心龙体。”
“吃。”皇帝开口道。
张公公当即大喜,心下也是长舒一口气,“奴才这就为陛下去传膳。”
“朕要吃……玉米饼子。”
“额……啊?”
皇帝扭过脸,看向张公公。
有魏忠河前车之鉴,张公公马上一个激灵从尾巴骨处窜起,马上喊道:
“奴才遵旨!”
……
对于茗寨内的诸多门内强者而言,今日所见所闻,可谓平生跌宕之最。
打从那位大燕摄政王只率几个扈从策马来至茗寨门口起,局面,一直就处于颠覆颠覆再颠覆之中;
最终,
这盘子装不下,彻底破碎了。
好在,他们并没有在这种精神认知中迷茫多久,也没在对过往选择的悔恨中受到多少折磨;
在一众一品魔王的强势面前,
他们连抵挡,都是一种奢侈。
无论是阿铭的死河亦或者是梁程的血海,所撑起了的恐怖吞噬结界,刹那间就浸没掉了半数门内强者。
毕竟,
魔王们的境界,受限于主上。
主上在五品,那他们最多只能发挥到五品巅峰的力量,不过早些时候,他们的经验意识以及对力量的细微掌握与认知,可以让他们有资格越级而战。
大概,也就只有剑圣这般的天之骄子,才能在同境界时面对魔王不落下风。
绝大多数情况,都会像是当年在绵州城内,薛三刺杀“高品”福王一样,看似夸张,实则理所当然。
而等到境界提升到上面去后,
越品而战,就显得有些为难了。
三品魔王,再厉害,也无法动用出二品的力量,所以在面对可以开二品的强者时,他们能做的,其实也不多,但二品强者想杀三品的他们也很难就是了。
可事情是相对的,
越往上风景越广袤,任何人所见所闻,兴许都只是冰山一角。
可魔王们,则是完全熟悉这一风景。
有些开二品的强者,还仅仅停留在向“天”借力这个阶段之中,可魔王们一旦进入二品,早就一窥全貌。
所以,
二品的魔王可以轻易地格杀其他二品的强者。
而,
等到魔王们步入一品时……
携气运裹挟天意,于数百年后苏醒的大夏天子,也就是刚刚迈过那一品的门槛。
可魔王们不一样,
他们对力量的掌握对力量的认知以及自身血统的真正高度,
其实并不能用这个世界的九品到一品来囊括。
九品到一品是这个世界诸多修行者的阶梯,但对于魔王们而言,他们哪个不是在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里真正呼风唤雨的存在?
四娘是开青楼的老鸨子,分店很多,这看起来很寻常,有的赚谁不懂得开分店?
可问题是,这世上谁又能在数千年的时空里,开上那么多家的分店?
樊力砍柴人,喜欢砍魔神的骨骼来为自己搭建古朴大气的宫殿,哪儿缺材料了,就去哪儿砍;
三儿的药剂学是自己的兴趣爱好,可人家当年是真的用龙肝凤髓来搞实验的。
阿铭与梁程更不用说,他们的血统高度,就是实打实的“祖”。
所以说,九品到一品,可以来衡量魔王现阶段的实力水准,却远远不是魔王们的全部。
也因此,
在魔王们一齐出手之际,
这天,
自然而然地就被颠转了过来。
大夏天子在最后关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举起手,想要破开这四方阵法。
这个原本为了压制住摄政王手段为了保险起见而布置下的阵法,在此时,更像是一种牵引,被对方给反向利用。
大夏天子无法理解为何郑凡进阶他这批手下也跟着进阶,
但他隐约意识到,
只要让郑凡境界跌落无法保持,那么这些个恐怖的存在,也应该会回去;
毕竟先前的集体掉阶以及进阶已然将这一规则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
大夏天子毫不犹豫地先伸手,趁着外围一众门内强者还在“挡”着的时候,先一步双手掐住钱婆子与酒翁的脖子。
自其掌心之间迸发出可怕的力量,
毫无防备的二人肉身在此时瞬间被捏爆,
连带着炼气士脱离肉身飘逸而出的灵魂,都被大夏天子以罡气搅碎。
伴随着两个主持这四方大阵的人被灭杀,
大夏天子满怀期待地抬头看向天空,
却愕然发现,
这阵法竟然还在继续运转!
远处高空位置,
飘浮在那里的瞎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嘲讽的笑容。
在其指尖,有一串几种颜色混合的光彩在按照某种韵律在流转。
当主上进阶入一品,
自己也入一品后,
瞎子就直接接手了这四方大阵。
身为“军师”的他,又怎可能会不留意到这一小细节?
瞎子打了个呵欠,
伸手再摸,却没摸出橘子,才想到已经剥完,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没下去凑热闹,
因为哪怕是四娘没上来,眼下局面也依旧是狼多肉少。
把控着阵法稳定运行的他,
做出了一个本不需要做的动作,
他回过头,
先看向站在那里的主上;
紧接着,
又看向主上身后;
“呵,原来如此。”
发出一声叹息后,
瞎子又将“目光”又眺望向北方。
下一次剥橘子,得是自己那干儿子给自己上坟的时候吧?
一想到这儿,
瞎子心里忽然就有些慌,
慌于那愣种别到时候只说一句“放在心里缅怀就好”最后干脆连个坟头都不给自己立!
随即,
瞎子又发生大笑,
想不到就是自己,
在临了前,心里居然也是想着这些东西,自诩为聪明看穿一切,到最后,竟也是主动想找块布遮一遮自己的眼,哪怕本身就是个瞎子。
不过,
反正现在除了维系这个法阵也没其他事儿可以干了,更远的事儿也来不及去干了,
那倒不如……
瞎子一心二用,一边把阵法的运行维系到一个稳定的弧度,让其在承受主上以及大燕国运冲击时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弹性,另一边,
则开始用自己的意念力,在这个茗寨内,
捏起了:
台阶,
供桌,
石狮子,
石狮子又抹去,捏了个貔貅。
似又觉得不过瘾,一口气又捏出了十七八个,打前头的那头貔貅,一身精致的鳞甲,高昂着脖子,很是臭屁,倒是清晰地显露出主上那头貔貅的神韵。
主上说过,得有个十七八头貔貅开路,这才叫排面,那自己就满足一下主上。
墓碑的话,该怎么设计?
瞎子先在下方塑出了一个合葬墓,主上旁边,自然就是四娘的。
至于主上的其他女人,
嗨,
都这会儿了,
瞎子哪里可能再顾及到什么雨露均沾家庭和谐?
随后,瞎子又在主上墓旁边,又捏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