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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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枢位置,商贸发达,战事贫乏,三大家族之中,可以说闻人家最为富有。
赫连家虽说北面接着天断山脉,但因为那一段的山脉和燕国也接壤的缘故,很早开始,里头的野人聚落就不多了,除了提防燕国以外,赫连家平日里也没有多少动用刀兵的机会,就算是对燕国,若非这次觉得逮着一个大好机会,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反倒是司徒家,北面天断山脉野人聚落众多不说,更东北的广袤无垠的冰霜雪原之中,聚居着更多的野人部落。
若是将晋国的野人威胁分为十份,那司徒家可以说一家就承担了七八份的样子。
更别提司徒家南面和楚国接壤,双方这些年来你来我往,抽空就要来那么一下子。
兵马一直处于调动和备战的状态之下,所面对的对手也不是农民造反,这样子的兵马,想不彪悍都难。
这大概也是燕皇在结束第一阶段战事后想要和老司徒家主言和的原因之一吧。
而此时,司徒家兵马之中出现一支持旌骑兵,直接开赴城下。
郑凡抬起手,示意不要放箭。
这个活计郑凡熟悉,当初在上京城下自己也做过,不过和当初的自己比起来,人家这支队伍明显就正规多了。
还有一个身穿着红色官袍的文官压阵,手里拿着一卷黄轴,想来应该是所谓的圣旨。
“大成皇帝有旨,此次起兵,非愿与燕国动刀兵,只为将晋伪帝擒拿以治其祸乱三晋之罪。”
似乎是也考虑到丘八们的文化素养不高,所以这位成国的文官也没文绉绉地念诏书,而是用自己的话喊了出来。
郑凡笑了笑,他司徒家认为虞慈铭是伪帝,但在燕国,燕皇可是承认晋皇身份的,自己怎么可能交出去?
虽说站在晋人角度上而言,虞慈铭确实是开门揖盗的卖国皇帝,但小屁孩才会去区分什么坏人好人,成年只会去在乎屁股坐的位置。
“主上,拖延点时间吧。”梁程开口道。
“除非对面主将是傻子,否则不会信的。”郑凡说道。
“万一真是个傻子呢?”
“行。”
郑凡将身子探出城垛子喊道:
“我方需请示我大燕皇帝陛下!”
多余的,也没必要多说,多说多错。
这名文官倒也不是善茬,道:
“那我等就静候佳音!”
说罢,扯过缰绳开始返程。
司徒家那边到底有没有相信这个缓兵之计,估计是没相信的,因为那支人马马上就开始了扎营,同时开始砍伐附近的树木准备制作工程器具。
若是普通的小堡寨,里面驻军不多的时候,其实一部弓箭手压制,再来一部先锋军攀附登城也就能拿下来了。
但这座坞堡本身就不算小,且因为前些日子的战事燕人入晋,为谋求自保,老坞主还曾专门加固加高过,如今坞堡内郑凡的兵马加上虞慈铭带回来的两三百亲兵,不算坞堡青壮都有两千战兵,司徒家再来势汹汹,除非想直接让自家人马在城下用尸体堆平城墙高度,否则不可能傻乎乎地直接就下令攻城。
“当初在乾国时,面对这种城墙,也是脑壳疼得厉害,现在城墙在我们这边,对方都是骑兵,倒也蛮爽的。”
郑凡笑着和梁程打趣道。
“主上说的是,以后我们部队里,步卒也是要常备的,而且规模不能少,拔城时用的上。”
“嗯。”
这时,瞎子默默地从下面上到城楼,来到了郑凡这边。
“瞎子,我说你一直在下面忙活什么呢?”郑凡问道。
大事来临,魔王们各有各的分工,马上进入角色,瞎子先前是在下面安抚人心,但这么着也该早就结束了,偏偏现在都入夜了才上来。
讲真,虽说郑凡也清楚魔王里最会打仗的是梁程,但有事儿时身边没这个老银币在侧,还真少了些安全感。
“主上,属下先前去晋皇的亲兵那里转了几圈,套了一些话。”
“哦?怎么了?”郑凡好奇地问道。
“属下感觉,有一点点问题。”
“问题?”
“是,晋皇和我们分开后,他今晚的一站,应该是信宿城,然后下一站才是回归自己的京畿之地的封国。”
“然后呢?”郑凡忽然感觉到了事情的有些不妙。
“信宿城是有我燕国城守的,而且还是靖南侯麾下的一名总兵官在那里镇守,但属下询问了那些亲兵时才得知,当他们快要抵达信宿城时,司徒家的军队,是从信宿城外忽然杀出的,没能让他们的队伍进得了信宿城。”
“这感情好,说明咱们这边的事儿,就算咱们自己的信使没冲出去,但信宿城那边肯定也会给燕军发信的。”
“不是,主上,属下的意思是,信宿城既然还在燕军手中,那咱们眼前这一支司徒家的军队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间靠近信宿城附近而不被发现的?
上万骑兵,要是纵横于荒野山谷之间,倒是能够隐藏得住,就算是当初靖南侯镇北侯两位侯爷入晋,看似是一招妙棋,但若是没有晋皇自开南门关引燕军进入,真要打起来,那边赫连家闻人家肯定会收到消息做出应对,也不可能真的出现一战覆其两大家族精锐之战果。”
说到这里,瞎子面向梁程,问道:
“阿程,你说,这奇不奇怪?”
“晋地新附,人心未收,这才有司徒家起兵之时,三晋豪强呼应之举,直接形成了规模。
但信宿城既然没有陷落,想将上万骑兵埋伏在信宿城附近,近乎不可能做到。靖南侯麾下的靖南军,以军纪严明着称,这样子的一支军队,不可能麻痹大意到犯下这种疏忽。”
郑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晋皇本就是燕皇要送给司徒家的?燕皇和司徒家的那位新登基的少主皇帝,其实已经达成了PY交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现在是在干嘛?
“主上,这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梁程开口道。
“你说。”
“信宿城数十年来一直常驻一支兵马,就是闻人家拿来监控京畿之地的,眼下该城被我燕军掌握。
换个思路来推的话,如果不是燕皇和司徒家达成了交易准备将晋皇像筹码一样送出,信宿城的燕军也没有故意放水。
那么就只能是这支司徒家的兵马一直藏在信宿城的附近,一个燕军哨骑不方便进入和探测的地方。”
郑凡马上回应道:“藏在京畿之地?”
“也就只有那里,可以藏兵且不被信宿城的燕军发现,而等到晋皇队伍要进入信宿城时,提前约定好时间,京畿之地的骑兵提前冲出,这样一来,就算信宿城的燕军发现了他们,一时间也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方法。”
郑凡“呵呵”了一声,
道:
“所以,这是晋皇自导自演抓自己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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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状态一直有些萎靡,今天就一更了,从明天开始,龙尽量恢复以前的状态写大章出来,让大家也能看得更过瘾一些。
魔临
第十二章 玩儿脱了
“这不成,不管是燕皇丢他出去和司徒家做交易的还是他自个儿在鼓捣什么把戏,咱都没有拿自己人的命替他们填坑的义务。”
郑凡摸出两根烟,递给瞎子一根,然后两个人原本是靠着墙垛子坐的,现在全都面朝墙垛子蹲了下来。
现在已经入夜了,在现代,大晚上的在战场上抽烟那是给人当信号灯,在古代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古代是没有狙击枪这类的东西,但还真不缺神射手,尤其是将气血灌输进箭矢之后再射出,射程和杀伤力都会变得很恐怖。
郑凡以前没事儿做就老拿阿铭练箭,对此自然是深有体会。
俩银币对自己的命,向来都是宝贝得紧,肯定不会去乱开玩笑,毕竟晚上在阵线附近布置暗哨或者射手本就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所以,烟头朝下,俩人就这么撅着屁股,点着烟。
“主上打算怎么办?”
“既然信宿城那边肯定是有问题的,那结果不是A就是B了,还盘算谋划什么,待会儿抽完这根烟,我就直接下去找那皇帝开门见山地问。”
“主上,若是燕皇故意把他丢出去的,那就是想要让自己不沾任何的因果和怀疑,想以最合理地方式给他送出去;
咱这儿既然已经接纳了,再丢出去,岂不是故意给燕皇脸上抹黑?
这可能比坏了燕皇的算计更让燕皇愤怒和难堪。”
“瞎子,你是没见过姬润豪。”
“嗯。”
“这么说吧,这个皇帝,搁在我们那个时空的古代,真的就是另一个秦皇汉武,而且人家心高气傲得很,虽说玩政治的都脏,但人家应该不屑用这种手段,先招呼好晋皇,再让其于返程途中被卖掉。”
“主上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话,属下是信服的。”
“呵呵,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横竖都坏事儿了,这大燕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不是?”
“是这个理。”
“要是这一出都是晋皇自己弄出来的………”
郑凡吐出一口烟圈,皱眉道:
“问题是就算说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但他这时候和司徒家勾连在一起做什么,人司徒雷都已经登基建国了。”
“主上,属下觉得,如果是按照这个思路来看的话,若是这件事是由晋皇催动的,那么应该是其中某个环节出现了令晋皇本人都始料未及的变故。”
说着,瞎子伸手指了指前方,继续道:
“晚上的时候,外面又来了数千骑,外头司徒家大军的规模,已经超过一万五快接近两万了,这不是晋皇能搞出来的阵仗。”
“听说赫连家和闻人家覆灭后,不少晋军军头子转投到了他虞慈铭的麾下?”郑凡分析道。
对这一行为,燕国是默许的,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方,晋皇现在就如同当初的汪填海。
听到这话,梁程开口道:“主上,外头的兵马士气很旺盛,不似刚刚收整过来的溃卒。”
“算了算了,不分析了,分析得脑壳疼,既然笃定这其中有问题,我待会儿就直接下去问,玩个直接的,不跟他搞什么弯弯绕绕了。”
说罢,郑凡将烟头掐灭,对梁程道:“你在城上看着,小心晋人晚上夜袭。”
“好的,主上。”
当局面一团乱麻时,最好的方式其实是甭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当中给它切开。
至少,郑凡是这般认为的,其他事儿为了日子过得去,装装糊涂也不是可以。
但眼下涉及到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一大帮人的生死存亡,再稀里糊涂地,就没意思了。
原本护卫在晋皇身边一起进坞堡的一干人马都被调派上了城墙,所以,当郑凡领着近百甲士过来时,晋皇身边其实也就只有两个护卫加两个侍女。
是的,老坞主没改变他的习性,继续送孙女。
而且郑凡还发现了,这规格比自己还高,自己那边先前只说送一个孙女暖床,这边直接送俩。
当然了,这也能理解,虽说虞氏皇族这一甲子以来早就不值钱了,晋人不知晋皇也很久很久了,但人家到底是正牌的皇帝。
对于老坞主这种小豪强而言,能巴结上晋皇,哪怕不冲着他的权势,嗯,晋皇也不剩多少权势,但哪怕让自己多俩皇子外孙,也是划算至极的买卖。
没有等通报,郑凡直接走了进去,两个护卫本想阻拦,却被郑凡身边的甲士强行卡住了身位,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架势,这使得俩护卫也不敢造次。
等郑凡进来时,看见晋皇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尽管在此时,他依旧保持着属于自己的优雅。
但这份优雅,却给郑凡一种“他很装”的感觉。
整个东方四大国,见过三家皇帝的人,真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郑凡都见过,而且还说过话。
相较而言,燕皇是霸气天成,乾皇是洒脱写意,都是一种“修炼”到极致的自然表现。
他们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很相似,那就是都挺随和,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很自信,不用故意端着架子摆出威严的姿态来宣告自己的身份。
换句话来说,谁愿意天天装着过日子?不累么?
但晋皇不同,他很装,因为自打他继位起,就没真正意义上享受过九五之尊的感觉。
越是心虚的人,才越是渴望用这种外在表现的方式来将自己给“端着”。
见郑凡进来,晋皇有些疑惑地放下粥碗,道:
“郑将军用过晚食了么?”
到这会儿了,还在想着礼贤下士。
郑凡不感冒这个,若是先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倒是愿意配合晋皇玩儿一出类似刘备摔阿斗的戏码。
但现在,没那个兴趣。
“都出去。”
郑凡很生硬地说道。
虞慈铭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挥了挥手,温和道:
“都出去吧。”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郑凡和晋皇两个人。
“郑将军是有什么军机要情和朕说么?”
郑凡在晋皇面前盘膝坐了下来,在这一刻,郑凡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权力层面的区别对待。
燕皇、乾皇甚至是南北二侯,在自己面前时,也不是怎么端着架子,时不时地笑骂调侃,显得很是接地气。
但越是这般,反而让郑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眼下面对晋皇时,郑凡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放肆,还不是欺负你这皇帝有名无实?
归根究底,自己也是在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人。
“有件事,本将军想要和陛下说说清楚。”
“郑将军请讲。”
“陛下的队伍是在信宿城郊外被外头的司徒家乱军给追上的?”
“是。”
“陛下应该清楚,信宿城里驻扎的,是我大燕靖南军中的一部,靖南军乃我大燕精锐,军纪严明,极少出现纰漏和懈怠。”
“朕知道。”
“我就直言了吧,陛下,我现在怀疑,您是被我家陛下送出去给司徒家的礼物。”
晋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