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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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无镜的双腿蹬地地频率并不快,但每次蹬地,都带着一股子磅礴的力道,四周的地面也随之颤抖,其身形速度,更是以各种蛮横不讲理的方式达到了一种极致。
只是,血剑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越了皮囊的阻碍,它甚至没有具体的形体,所以血剑依旧在紧随着他。
尤其是当田无镜向前握拳企图砸向剑圣时,血剑顿时提速,红光一闪,直接洞穿了田无镜的右胸。
而田无镜冲势不减,继续企图近身剑圣。
剑圣长衫微凛,一把古朴看似和匕首一般大的小剑飞掠而出,直迎田无镜。
田无镜的拳头和这把小剑碰撞到了一起,一时间,龟裂之音不停传来,这是发自骨骼的脆裂之响。
三品武夫的拳头很强硬,但这把古朴小剑却更是锋锐,不仅仅是击破了田无镜的护体罡气,同时还刺入了田无镜的右手之中。
相传,楚国建造师不仅仅只为剑圣锻造了一把龙渊,同时还帮忙将剑圣昔日的佩剑取其精华锻造成了一把小剑,称子母剑。
这一遭,田无镜依旧没能近得了剑圣的身,同时肉身再遭重创。
然而,
田无镜在后退之时,却强行用左手发力拍在了自己右手之上。
“咔嚓!”
那把小剑被田无镜直接卡入了自身手腕骨骼之中,右手手腕,当即鲜血淋漓,白骨可见。
剑圣内心警兆顿生,
明明已然占据绝对优势的他,
忽然间有种想要马上逃离的冲动。
田无镜双足落地,看都不看自己的右手,转而左手放在身前,一个堂堂武者,居然开始了掐印!
“…………”剑圣。
“天地可藏,万法借力,束、困、锁、封!”
田无镜的鲜血,通过先前的交锋,已然在剑圣身边环绕了一圈,在此时,被术法所强行开启!
一道蓝色的光罩将剑圣封锁在了其中。
世人都知道田无镜是武道强者,却鲜有人知晓,最早开始,替田无镜淬炼身体打下根基的,是那位自我封闭在田宅数十年不出一心求道的叔祖。
此时,
龙渊被锟铻封锁在了地下,那把小剑则被田无镜强行卡在了自己指骨之间。
相当于剑圣身上的两把利器,全都不在身边,无法借用剑锋之气将这一层隔膜给破除。
这不是什么过于高明的术法封印,只是其所形成的这道结界,可以隔绝掉气机,也就是先前剑圣哪怕身上没有剑时也依旧可以使唤出来的剑气对这隔膜近乎无用,只有金属锋锐之气才能将其强行破开。
与此同时,田无镜已然起身,再度准备上前。
剑圣这时才晓得自己先前心中的不安源自于哪里,虽然自己一直占尽优势,甚至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大的悬念,但他还是早早地就落入了田无镜的谋划之中。
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到最后,形成了自己被“瓮中捉鳖”的格局。
忽然间,
剑圣目光一凝,左手向前探去,食指和中指贴合在了一起,整条左臂化作一把利剑,强行催动之下,向前一挥。
“嘶啦!”
隔膜被切割开,而剑圣的左臂在此时也俨然千疮百孔,近乎废掉。
当田无镜再度向前要近身时,剑圣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凭借身法直接离开。
剑客和武夫不同,武夫不到山穷水尽气血耗尽前,他依旧是一块顽石,而剑客则脆弱得多得多,尤其是先前看似是仅仅自废一条臂膀,实际上先前所凝聚挥发出的,是自身体内的气血,以身体强行驾驭剑气催发,将原本应该是神兵利器该干的活儿施加在自己脆弱的身体上,这所遭受的反噬是绝对可怕的。
和当初腿部中毒直接割锯掉腿继续应战的陈大侠不同,陈大侠只是失去了半截腿,而剑圣此是伤到了根基。
哪怕田无镜也伤痕累累,但剑圣清楚,再战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所以他走了,连龙渊和那把小剑也没有收走,毫不犹豫地走了,换句话来说,他败了。
田无镜没有去追击,
而是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貔貅起身,走到了田无镜跟前,再趴下来,好让田无镜可以靠着它休息。
田无镜伸手抓了抓貔貅的绒毛,
刚刚战胜晋国剑圣的他,没有丝毫的激动和兴奋,
只是轻轻地依靠在貔貅宽厚的身躯上,
耳边,
晚风徐徐,
像是还夹杂着一个老者哀求的絮絮叨叨:
“小镜子,小镜子,算叔祖求你了好不好,别只顾着练武啊,你也练练道家术法口诀呗。
就当给叔祖我一个面子可好?
小镜子唉,
小祖宗哟……”
魔临
第二十四章 太后
人,都是有破坏欲的,尤其是在面对那些美好精致的事物时,绝大部分人心里都会涌现出一股想将其打碎的冲动。
此时的郑凡,心里就有这种感觉,马蹄践踏在青砖板上的脆响,是那般的清脆,宫殿楼台,又是那般的美轮美奂。
这么美的事物,一个王朝存在数百年的象征,
不毁掉,还真可惜!
好在,郑城守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三百铁骑在皇宫内横行,遇到过两次抵抗,一次是近百名手持兵刃的宦官公公,结果被一个照面就打崩了,还有是数十个护卫,也被很快击溃。
除了这两次以外,郑凡一直到太后所在的寝宫前,都没有再遇到什么阻挠。
这个名义上还存在着的大晋国,已经处于它最为虚弱的时刻,连最后一条遮羞布都已经被扯了下来。
当然了,这才仅仅是刚开始。
虞氏皇族不富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且,换句话来说,晋皇可能手里的流动资金不多,但人家固定资产丰厚啊。
太庙、宫库这些地方,好东西可真是不少的,随便弄个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这些宝贝是晋皇再穷再苦都不能卖的,因为他必须要维系一个皇族应有的体面。
但郑凡可没这方面的顾虑,接连大战,郑凡现在很穷,他急切地想要招兵买马扩军,既然进了这晋国皇宫,不刮一层地皮下来,岂不是太辜负自己了?
太后寝宫门口,有一群太监和宫女跪伏在那里,他们想遛又不敢遛,想抵抗也不敢抵抗,只能跪在那儿,瑟瑟发抖。
晋国太后,是要抓走的,倒不是抓来给自己享用,而是抓回去和她儿子凑一对牌坊。
不过,为了防止里头隐藏着什么高手这类的,郑凡还是先让数十名靖南军士卒进入寝宫搜查。
等到确认完毕且已经将太后身边的公公宫女都抓出来清扫干净后,郑凡才下马走了进去。
寝殿内,
晋国太后衣着庄严,
嘴唇上应该刚抿过红纸,还很是红艳。
凤袍、玉簪、扳指、华冠,所有的所有都一丝不苟,她就这样坐在那里,左手放在扶手上,右手放在腹下。
讲真,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黑脸晋皇那小子的亲妈,郑凡还真以为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
郑凡没急着去不恭敬,
拱手行礼道:
“末将郑凡,参见晋国太后,太后凤体安康。”
“郑将军。”
太后开口了,可以感觉出来,她很想维系住一种威严的姿态,但没办法,她不光人看起来年轻,连声音听起来都很清脆,丝毫没有惯性思维中太后的感觉。
“末将在。”
“我儿,可还好?”
“回太后的话,晋皇陛下安好。”
太后闻言,长舒一口气,随即又问道:
“那虞化成那个逆贼呢?”
“蹦跶不了多久了。”
“是,是了,上国天兵来了,这些叛逆自然翻腾不出什么浪花儿了,真是辛苦郑将军了。”
“太后言重了,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哀家,有些累了。”
郑凡笑了,
抬头,平视着这个俏丽的太后。
二人的目光一对视,太后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她从这个男子眼里,看见了一种一个男人打量着一个女人的意味,且,毫不掩饰。
“放肆”两个字,卡在嘴里,却没有喊出来。
“太后,这次帮贵国平叛,我军将士伤亡很大,这些将士毕竟是为大晋的和平与稳定而死的,末将斗胆,希望太后能赐予一些抚恤,以安麾下儿郎们的心。”
半个晋国都已经被你们燕人占下了,居然还要向我要赏赐?
太后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郑凡在观察着发怒的俏寡妇太后,
啧啧,
越看越有味道。
讲真,这辈子能以这种姿态,大大方方地品评欣赏一国太后,还真是没白重生一回。
我瞅瞅,
我再瞅瞅,
我多瞅瞅。
“郑将军,抚恤,必然是有的,但现在宫内是何种局面,想来郑将军也瞧见了,能否等事情平息,等皇帝回来后,再让他亲自去劳军?”
晋皇还想回这里?
郑凡摇摇头,道:
“太后,您这可就不地道了。”
郑凡直起了身子,同时向着太后走了几步。
太后本能地想要站起身,却仍然克制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凡,
道:
“郑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好叫太后晓得,我燕军这次为你晋国死了这么多儿郎才换来你晋国陛下和太后的安康,这是某麾下儿郎的卖命钱,也是陛下和太后您俩的买命钱;
某这辈子,就没听说过连这笔钱都能有延期的道理。”
“哀家需要缓缓,宫内也需要缓缓,再说了,宫内现如今也没有………”
“呵,农忙时,田户帮地主割麦子,也得管个两顿干饭临了加一串钱呢,怎么着,晋国皇族,连寻常地主的规矩都不乐讲究了?”
“放肆,放肆!”
太后手指着郑凡,气得俏脸泛红。
郑凡一把攥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啧,
还挺滑腻,
唔,
但还是比四娘差不少。
“太后,别在这儿跟某摆什么太后架子,这次的事儿,到底是因何而生,某不信太后不知道。
您那个儿子受我大燕庇护,却吃里扒外借由生事,最后作茧自缚,还是我大燕不计前嫌将你们母子的命给保住。
实话跟您说吧,某麾下这些个儿郎可都在等着赏钱呢,您是想配合也得配合,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太庙,宫库,御园,这些地方某自会去的,但等京畿之地乱象平复之后,还请太后出面联络京畿之地的富贵人家,我燕军保了他们的命,他们自然得交出一笔财货出来。
且咱们丑话说到前面,但凡财货不足,某不得满意,某就会下令让麾下儿郎们开刀三日,任他们自去取拿!”
太后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就算是虞化成背叛了,但在她面前,也依旧是保留着体面。
可以说,这辈子以来,郑凡是太后亲眼所见的最为粗鲁蛮横之人!
“你们敢动太庙,哀家宁死也不会同意!”
说着,
太后挣脱了郑凡的手,同时,另一只手里抓出了一把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位置。
“你们燕人胆敢这般欺人太甚,那哀家就死给你们看!”
“啧啧,太后,您那剪子得再往下几寸,对,对,就那儿,这里刺进去,血才能迸出来,而且止都止不住,才能有那种翻白眼身子抽搐临死前想说话都说不出口的体验。”
“………”太后。
“燕狗,你当哀家怕死不成!”
“死就死呗,但太后您这么美,就算是死了,某也是舍不得浪费这具大好躯壳的,嘿嘿嘿。”
郑凡尽量让自己的笑声足够下贱。
紧接着,郑凡又道:
“至于您的儿子,某会让人想办法给秘密阉割掉,相信晋皇陛下是不会介意的,反而会感激我帮他迈出了那一步。”
“你……你……你你……”
太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凡,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这般无耻之徒!
“太后,想自裁的话,您就麻利点儿。”
郑凡不觉得自己有多脏,成王败寇,尤其是帝王家,本就是这般的命数。
享受过多少日子的荣华富贵,就得做好子孙后代坐不稳江山被反噬的心理准备。
尤其是,
要不是晋皇自己瞎搞一出,
自己麾下也不会又折损这么多,同时自己可能已经到盛乐城了。
只准你们母子俩搞事情,就不能让我搞一次?
没这个道理,是真的没这个道理的。
终于,
太后将手中的剪子放了下来。
郑凡走上前,伸手从太后手中接过了剪子。
同时,
伸手提起太后的下颚,
太后贝齿紧咬着下唇,眼里有羞怒。
“啧啧,啧啧啧。”
郑凡笑了笑,指尖在太后红唇那里拨动了几下,感知着这温度和湿度后,又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太后身形有些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刚刚准备死又放弃去死的她,此时,是没有勇气再死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对郑凡的冒犯,接受度还更高了一些。
郑凡走到大床边,坐了下来。
骑了这么久的马,还真有些累了,他现在的工作,其实就是控制住太后就行了,抄家刮地皮,还得等其他人将京畿之地肃清下来后再来做。
只是,这刚做下去,听到这身下的声音,郑凡就马上感知到了不对,这床下有暗格。
郑凡马上起身,直接掀开了下面的几层也不晓得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软被,果然看见了一个暗格。
“不要!不要!”
太后见状马上扑向了郑凡。
郑凡一把将太后推倒在地上,
然后搓了搓手,
一般来说,能藏在这种地方的,肯定是大宝贝!
期待,期待啊。
郑凡拔出靴子里插着的匕首,撬开了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木盒子。
嗯?
“不要,不要!”
太后再度扑了过来,却被郑凡提前洞悉,反手将其压在了床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