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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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伸手,抓住了阿铭的肩膀。
阿铭感觉郑凡的身体,晃了晃。
“然后,我把田无镜骂了一遍,骂他就算是想陪着妻子儿女一起死,也得把凶手抓出来仇报了再去死,骂他说我瞧不起现在自暴自弃的他。”
阿铭嘴唇嗫嚅了一下,
道:
“主上,您是电视剧看多了。”
“我也觉的是这样。”
“但如果我是靖南侯的话,我会很感动。”阿铭说道,“没什么比真情流露,更能感动人的了。”
“我没想这样。”
“有招胜无招,主上高明。”
“你去死吧。”
“属下还得保护主上。”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孩子,你说,杜鹃把孩子生下来后,她将孩子,交给了谁?”
“属下不知道,但知道的人,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被她亲自灭口了?”
“是的,很大可能是这样。”
“阿铭,我想知道真相。”
“属下也想知道。”
郑凡皱了皱眉,走到门槛前面,学着田无镜之前的姿势,坐了下来,
道:
“你说,如果田无镜和那位燕国皇宫里的太爷谈崩了,会怎样?”
“我们,会很难受。”
“你这么不看好么?”
“李豹那数万镇北军铁骑驻扎在曲贺城。”
“他想拦住田无镜很难。”
“但先灭掉盛乐城,很简单。”
郑凡沉默了。
理论上而言,从曲贺城去盛乐城,可比去历天城,要近得多。
“罢了,不去想这些了,城没了,可以没了,先把孩子给找到再说。”
郑凡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了魔丸,
自言自语道:
“你能找到孩子么?”
魔丸没有反应,意思是不能。
“主上,魔丸可能找灵魂体会方便一些,但那孩子,可能没死,而且,孩子就算没了,也不大可能马上变成厉鬼吧?”
“那该怎么找?”
“主上,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孩子身上如果没有标记的话,就算日后真的找到了,你也很难确定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
“而且,主上,咱们在历天城的人手,虽然很强,也很优秀,训练有素且忠心耿耿,但想要在人口这么多的历天城,甚至还要覆盖到历天城外,真的太难太难了,还是不太够的。”
“你说的咱们在历天城的人手,是不是指的是你自己?”
“正是属下。”
“当着杜鹃的面,你这时候开玩笑,真的不是很合适。”
“她要是能变成僵尸坐起来,我们反而方便多了。”
“咦?”
郑凡疑惑了一声,
道:
“你去咬一口试试,能变成吸血鬼么?”
“主上,人已经死了,还凉透了………”
“那只能找阿程了?”
“阿程让她变成最低级的丧尸,问题不大,但我觉得,一旦真的这样,靖南侯会一怒之下,把我们全部拍死。”
“就不能带着点灵智?比如,老沙那样?”
杜鹃为什么要自杀,郑凡不清楚,说句比较冷血的话,郑凡和杜鹃,真没那么熟,如果她不是田无镜的妻子,如果她不是自己干儿子或者干女儿的妈,她爱死不死。
郑凡只是不想看见田无镜伤心,希望老田有个念想。
以己度人之下,郑凡觉得,如果老田能够像自己那样,隔三差五的带着点酒菜去沙拓阙石棺材前说说话,其实也挺幸福的。
“沙拓阙石本身就是强者,而且他在去镇北侯府前,可能就自己布置过了,或者是被人布置过了,且在他战死后,蛮族王庭祭祀以近乎全灭为代价,才侥幸成功地唤醒了他。
主上,这个模式,很难复制起来,当然,阿程不是办不到,但估计得等到………”
“得等到什么?我的品级不够是吧?”
“是。”
“那你觉得得等我到什么品级才行?”
“一拳击倒靖南侯。”
“………”郑凡。
……
累,在过度透支之后。
瞎子现在就很累,
作为一个精神力强化者,他的身体素质,自然强不到哪里去。
紧赶慢赶之下,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了,总不能还没到历天城,自己就先身体累垮暴毙在途中吧?
所以,瞎子选择在驿站里先歇息歇息。
驿站,自然是燕国的驿站,但并非是新建的,而是一座坞堡充当的。
短时间内,想将驿站铺设开去,很难,但没有驿站和驿路又很不方便,不利于对新晋之地的统治。
所以,燕国朝廷用了个很因地制宜的法子,那就是将沿途的晋人坞堡,给他们发燕国颁布的“牌子”,让他们充当驿站的作用。
燕国的官员和信使可以在这座坞堡里免费休息吃喝,以及……换马。
这有点类似于后世高速公路的服务站承包。
提供免费吃喝以及马匹更换服务,这必然是一件赔本的买卖,但这些晋地的坞堡主们却为此抢破了头。
毕竟眼下,燕人是这片区域的新主人,燕人的刀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首先,你就不能去说一个“不”字。
同时,燕人肯定是会构建起自己对晋地的统治的,这就自然而然地需要这些地头蛇的帮助,且这些地头蛇,也需要一个阶梯,以期望在新主人那里混一个出身。
驿站是个赔本的买卖,但对这些坞堡主而言,赔的只是小钱,日后凭借着这个资历,少说也能换一个“自己人”的出身,可以为家族子弟日后在燕人朝廷里出头铺路,其实还是赚的。
瞎子是有官身的,诸位魔王其实都有,官身是燕国大白菜式样的“校尉”,是郑凡批量办理下来的。
进了这家坞堡后,瞎子拿出自己的腰牌和文书进行了登记,接下来,就能享受到一日一夜的食宿服务。
想吃过于精致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的,瞎子就要了一份肉汤和两块饼子。
就着热汤吃饼子,可比自己啃干粮要舒服多了。
吃完后再睡一会儿,之后起来可以继续赶路。
算算时间,大概还要不到两天的时间才能到历天城,唉,也不知道城内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等到肉汤和饼子被端上来时,瞎子有些意外地道:
“这里人这么多?”
驿站类似客栈酒楼,里头还有红帐子,提供多元化服务。
既然是开驿站,放着也是放着,自然也是会做其他人的声音,燕人官吏过来,可以免费吃喝住,其他人过来,交钱的话,也能吃喝住。
事实上,包括燕国境内的坞堡寨子,其实都会做类似的“服务”,当然了,黑心一点儿的,直接“人肉包子铺”也是可能的,乱世之中,这种事儿,尤为常见。
“可不是么,官爷,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今儿个客人格外多。”
瞎子点点头,不再管其他,闷头开始喝汤。
半碗热汤下肚后,
整个人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瞎子正准备拿起饼子掰开放汤里泡一泡时,
外头走进来一个戴着斗笠腰挂一把剑的剑客,剑客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边,剑客刚坐下,婴儿就开始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时,旁边一桌正在吃喝的人忽然站起身一个骂道:
“吵死老子了,闹得老子耳根子不得清静,
哪里来的野种给老子号丧呐!”
剑客没有生气,
反而点了点头,
附和道:
“确实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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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第八十五章 热闹
瞎子撕着手里的面饼子,注意力,则放在四周,二楼位置,从客房里,走出来几拨人,他们的脚步,很轻盈,显然身上轻功了得,可能脸上虽说仍保持着自然,但身体,其实已经做好了各种应激准备。
瞎子叹了口气,
看着自己刚刚撕在碗里的那些细细碎碎的面饼子,本想让老板再给碗里加热汤的他,犹豫了。
好像此时在楼下继续这样坐着,稍后可能会比较危险,但他偏偏又有些舍不得自己的“成果”。
瞎子不是个喜欢惹事儿的人,也不爱看热闹,所以最后还是端起碗,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找到了侍者,拨了一块碎银子给他:
“加上汤,再多撒点儿葱花香菜,送我屋子里去。”
“好嘞,爷,您等着,稍后就送到。”
瞎子满意地拍拍手,走上楼梯。
而这时,下方先前喊出“野种”的那个汉子,在闻得抱着孩子的剑客居然自己也承认是野种后,大笑道:
“兄弟,你这帽子戴得可真正啊,莫不是婆娘跟着人跑了,留一个不是你的种给你做个念想?”
剑客没再附和,因为怀中孩子的哭闹声,已经有些沙哑了。
剑客对身边的小二道:
“有羊奶么?”
“哟,客官,小店可没有这个备着,您要是再往东边走走,说不得就有了,据说那边刚打了仗,好家伙,从雪原那儿抢来了不知多少牛羊。”
剑客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又道:
“米汤有么?”
“客观稍等,我这就吩咐后厨去熬。”
“嗨,要那么麻烦作甚,直接从红帐子喊一个大艿的姐儿出来给孩子喂上不就有了么?”那个汉子又开口喊道。
旁边一桌有人道:
“那地里可没奶水。”
“无妨,老子先去把地种了,然后再来奶这孩子,哈哈哈哈………”
刚从楼梯处上了二楼的小子,微微摇头,这种挑事儿的水平,也忒尬了一些,强行为了拉仇恨而拉仇恨,低级。
江湖中人的活儿,还是太糙了一些。
瞎子不由得将注意力放在了同在二楼站在栏杆边像是在“放风”的那群人,这群人,明显提了点档次,但怎么说呢,还是有些过于刻意了。
倒是那位抱着孩子,正在给孩子找吃食的剑客,瞎子莫名地对他产生了些许期待。
孩子不孩子,瞎子无所谓的,具体是个什么事儿,瞎子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是个看客,一个盲人看客。
下方,剑客还在很笨拙地哄着孩子,可以看出来,剑客没带过孩子,他抱孩子的姿势也不对,但不可否认的是,撇开先前剑客自己承认的那句“野种”,他对这孩子,还算是挺上心的。
瞎子打了个呵欠,似乎是因为剑客不再接茬,导致那个挑事儿的大汉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所以下方的剧情,陷入了某种停滞。
但很快,那个最开始的汉子离开了自己的饭桌,走了过来,大吼道:
“哭哭哭,哭得老子脑门儿疼死了,给老子滚!”
说着,
汉子伸手去抓那个孩子。
瞎子摇摇头,叹了口气,毁了,毁了,既然直接撕破脸开干,先前干嘛还脱裤子放屁?
而这时,瞎子明显地察觉到自己身旁的那些个人,他们的手,默默地放入自己的衣袖里。
得,
瞎子转身,推开自己的客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隔着门,
进修“看戏”。
汉子的手,抓住了婴儿,且直接从剑客手里拿了过去。
有些粗鲁,也有些莽撞,但奇怪的是,孩子落入汉子手里后,居然不哭了。
剑客微微有些惊讶,
随即又有了些愤怒,
自己哄了这么久结果这孩子还是苦恼个不停,换个人居然就不哭了?
你也很难说这孩子是单纯地不喜欢这个剑客,还是纯粹的是欺软怕硬。
大汉抓着婴儿,扒开裹着孩子的棉布,似乎是在查看孩子的大小。
随即,
大汉对着剑客嚷嚷道:
“嘿,你这野种居然和老子我亲,这样吧,你这野种老子就替你养了。”
说罢,
汉子抱着孩子转身往回走。
剑客依旧坐在原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二楼客房内的瞎子微微皱眉,
这他娘的就结束了?
期待感营造了这么久,就给我看这个?
乏味,乏味啊,
早知道还不如早点睡觉好赶路。
这时,小二端着瞎子的那碗“泡馍”上了二楼,敲了敲瞎子的房门。
“进来吧。”
小二很是殷勤地走了进来,将海碗放在了瞎子面前,上头撒满了葱花儿和香菜,看着就喜人。
就在瞎子准备开动时,客房门被推开,一个老者领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一老一少的穿着,比之乞丐,多出了一抹灵动,比之行商,又多了一股子寒酸。
“贵人,老夫这闺女饿了,可否………”
老头儿指了指瞎子面前的那一碗泡馍。
这是上门来讨食的。
那个小女孩也将食指放入嘴里,做出了一副“我很可爱我也有点饿”的姿态。
讲真,碰上别人,不管是真的心善还是心怀不轨的,一碗泡馍,给了也就给了,又不值几个钱。
但这一碗泡馍里却浓缩着瞎子的“劳动”在里头,是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掰下来的。
瞎子从袖口里掏出一些银钱,放在了桌上,道:
“对不住,我饿狠了,您领着这小姑娘去跟店家再寻些吃食,剩下的钱,再开一间房休息休息。”
在这个当口,出现在这儿的,绝不是普通人,这一点,瞎子很明白,所以该客气还是得客气。
谁知老者摇摇头,道:
“不成,不成,等下在下面可吃不上安生饭哟。”
老者自顾自地坐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破碗,放在了桌上,又满怀期待地看着瞎子。
“贵人,可怜可怜我这孤寡老少吧,唉,日子过得不容易啊。”
瞎子将自己的帽子向上提了提,让自己的眼睛直视着老者,
道:
“也请老人家可怜可怜我这残缺之人。”
“…………”老者。
“呀,居然是个瞎子。”少女惊呼出了声,随即爬上了椅子,对瞎子道:“先前看你上楼,可一点都没察觉到你看不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