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第7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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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看就是。”
“是,侯爷。”
下一刻,
老妪开始去“看”相。
………
此时,
边上躺着的魔丸,身子轻轻一翻;
侯爵府隔壁的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喂鸡,丢在灶台后头拿来当钳子用和一堆木炭搁在一起的龙渊,忽然发出了轻颤。
燕京城,
原本宫中太爷住的那处宫殿内,
一个红衣的小太监忽然睁开了眼。
乾国上京城以南的后山园林中,
一袭白衣忽然起身,
发出一声轻疑。
历天城,
昔日的靖南侯府,
门槛上,
白发男子缓缓抬起头了,
院子里,
那一池满是枯叶的潭水微皱。
而,
奉新城平西侯府后宅内的那个蹲在地上看相的老妪,
已七窍流血……
第四百二十章 红袍小太监
见状,
郑侯爷马上上前,
一把将天天抱起,
焦急地问道;
“没事吧?”
“………”姥姥。
而这时,
在看见这一幕后,
扈八妹先愣了一下,随即就要冲上来,却被薛三一把攥住手腕。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者,八妹的脑子,本就有些缺根筋,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脱后,
也就不挣扎了。
而另一边,
阿瘩见自己的姥姥满脸是血,马上发出一声怒吼,他以为是郑凡在前头谋害自己的姥姥,所以径直就向郑凡扑来。
先前,
和阿瘩一起啃过饼一起煮过土豆泥一起刚刚在街上买了不少吃食的樊力,
一拳毫不犹豫地砸出,直接砸中阿瘩的腹部。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突然的袭击,
就是再强的高手,也难免受挫,无法顾及,
阿瘩被樊力的这一拳,直接打岔了气,身子一个抽搐,整个人弯曲了下来。
樊力毫不犹豫地另一记肘击,狠砸在阿瘩的背上。
“砰!”
阿瘩被捶翻在了地。
最后,
樊力伸手,挠了挠脑袋,一脸憨厚地笑着。
抬起脚,
踩在他新认好兄弟的后背上。
四娘则将姥姥搀扶起来,先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很微弱,也很散乱。
这时,四娘以银针强行刺入姥姥的后脑位置,银针尾端连着丝线,丝线串绕在四娘指尖,伴随着指尖微抖,银针也在微颤。
“呼……”
原本萎靡不振的姥姥忽然长吸一口气,眼睛睁开,无比骇然。
四娘指尖弹出一枚丹丸,这枚丹药,常人吃了没什么效果,但关键时刻,却能够固本,也就是说,当你吊着一口气时,它能起到维系的作用。
丹丸入腹,
四娘低喝道:
“静心凝神,关闭六识,昏睡三日,可脱离危险。”
姥姥马上照做,整个人当即蔫吧了过去。
四娘见状,抽出银针,收回了丝线,对薛三喊道;
“将她安置到床上,这几日喂一些粥水即可。”
抱着天天的郑侯爷在确认天天没什么情况后,转过身,看了看姥姥的情形,
随后才对四娘问道;
“怎么回事?”
四娘回答道:“许是有太多大能太多势力在天天的身上或者命格上,留下过印记,老太婆先前观相时,等于一口气在气机上牵引到了所有方面,遭受了那些方面存在的反应。
导致老太婆气机混乱了,
问题不大,
死不了的。”
郑凡点点头。
人的根本,是肉身,武者其实就是一种不断追求肉身强大的修炼道路;
而在肉身之外,是神识,这是炼气士和道士他们喜欢走的路,追求的,是内心的强大;
再往上,
玄而又玄,
则称为气机,
它可以存在,它也可以不存在,能感应到它的人,却无法展露给别人;
你说它有用嘛,是挺有用,你要说它没用嘛,似乎也不算错。
就如同当年藏夫子入燕京斩大燕龙脉,
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么?
但能参与这其中的,冥冥之中,又必然会受到其影响。
靖南王的世子,
是大燕政局的一颗不确定的棋子,
当年杜鹃身死天虎山,却在上山前剖腹,将田无镜的嫡子留了下来。
是个正常人都清楚,这个孩子的存在,对靖南军的影响,到底会有多大。
而关心这个孩子的,不仅仅是燕人,还有其他国家其他势力的一些存在。
因为此时的燕国,已然具备了颠覆整个东方的实力,或者叫………势!
老妪进入其中,牵扯其中,再遭受反噬,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其实不难理解。
薛三将老妪背起来,
感慨道;
“唉,这喜事还没办起来呢,差点就要先办丧事了。”
边上的樊力开口道:
“喜丧。”
……
燕京,
皇宫。
一顶小轿,离开了宫门。
一时间,这则消息开始快速地传入燕京城内一些人的案头上。
哪怕现如今,灾害频发,哪怕肉眼可见的“民不聊生”就在眼前,但任何人都无法去否认,如今的大燕,是整个东方,最为强大的一个国家。
这个国家的皇帝,也有着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权柄。
但,
他,
老了!
老,不仅仅意味着肉身的腐朽,其实也有着一种“结束”的意思。
其实,当皇帝进入后园疗养之后,虽说明面上,他依旧是九五之尊,他的意志,依旧是这个国家最为强大的雷鸣;
但在一些细节处,
一些孔隙,已经无法避免地出现了。
当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老”去后,再忠诚于他的臣子、手下,都会开始本能地寻找,下一艘船。
就算他们依旧维系着自己绝对的忠诚,那他们的手下人呢?
这是谁都无法控制和解决的局面,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
他现在可以调动京城外的一支驻军直接将一座大臣府邸血洗,
却无法阻止,
自己下方的各大衙门,开始出现异动。
红袍小太监,是宫中太爷去天虎山前,留下的关门弟子。
只不过,和那位太爷不同的是,这位红袍小太监并未继承任何的官职,他似乎只负责在那座太爷曾居住的宫殿里,打理着他的遗物,以及每年固定时候,去做那年糕。
红袍小太监出宫,去了后园。
东宫的太子殿下扫了一眼面前跪伏着前来通禀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下去。
而刚从户部下职回来的姬成玦,抱着自己的儿子,在见到这张条子后,笑了笑,丢入了旁边的火烛中。
不少人都知道了此事,但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装作不知道。
因为,单纯这件事上,根本就无法去进行任何的动作。
大概到后半夜,
红袍小太监才坐着轿子,又回到了宫中。
宫中有宵禁,但他有令牌,所以宫门守卫将门打开,让其进入。
这个动静,其实已经昭示了一种不畏人知的心态。
然而,燕京的湖面已经被来自后园的压抑氛围强行沉寂了太久,再加上伐楚战事之后,大部分人的心思,也都落了回来;
也因此,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所有人都在克制着,
一是因为陛下还在,
只要那位存在,还能睁开眼,
他甚至不用说话,
只是一个眼神,都能够让大燕内所有人都低头。
另一方面则是宣两大王爷两大侯爷入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对此,有人无奈,比如姬老六这一派的人;
也有人庆幸,那就是太子党了;
还有很多人,则是有些抑郁。
从龙之功,看似凶险,但说白了,可供选择的,也就太子和六皇子,五五开;
谁不想摩拳擦掌一下,为自己,为家族,挣得下一个甲子的富贵?
但,
当那两位王爷和侯爷进京后,
一切的,大概也就将尘埃落定了,大家伙,其实真的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就没什么机会了。
不过,
这也只是表面现象,
背地里,
总是会有风,
悄无声息地吹着,
风,来无影去无踪。
………
红袍小太监亲自推开宫门,回到了殿内。
殿内,
很空旷,
一座许久未开的炼丹炉,一个小厨房,剩下的,则是以书架填补。
这里,保留着太爷在时的原貌。
红袍小太监先闭上眼,再吸了口气,随后,缓缓睁开眼,看向砧板上放着的那条离开前煮好还没切开的年糕。
小太监摇摇头,
道;
“这世上,很多人可以来去不留痕,手段,可以做到极为高明,但我在这殿内,没留下什么禁制,也没留什么发丝。
我离开前,
在这里蒸了一条年糕,
殿的门被开过,或者窗户被开过,亦或者,瓦被揭开过,
总之,
是有人进来过的,
因为,
年糕的香味,
比我回来时,稍稍淡了一点点。”
红袍小太监的话音刚落,
在殿内的西北角和东南角,都出现了一道灰色的影子。
这是炼气士的招式,镜花水月,以藏匿自身;
这是皇城,
又用的是炼气士的招式,
意味着这两道影子,大概率是宫内的某位公公,甚至,看这手段,至少也得是红袍大太监。
而且,
他们看似,
不是一路来的,却,又不约而同。
小太监没上去破开他们两位的禁制,
显得很是平静,
他盘膝坐下,
伸手,
将砧板抬起,
里面,有一个凹槽,凹槽里,隔着一张牛皮纸,揭开纸,里面,有一本册子。
“我不问你们是哪家的人,也不问你们身后,到底站着的是谁。
但我,
大概知道你们想要找寻的,
是什么;
其实,
这个东西,
我没必要珍藏,尤其是对于你们。
因为我清楚,最怕这件事被宣扬出去的,其实就是你们背后的主子。
想看?
想知道?
甚至,
想要?
大可直说,
我年幼,
说不得入宫前,
还曾在你们二人面前喊过祖爷,祖宗,你们中,或许有人也曾摸过我的头,问过我,下面的雀儿没了后,身子骨是不是更轻松了?
呵呵,
想看,
拿去呗。”
红袍小太监伸手,将这本册子抛起,
落地,
翻开,
那一页,
只写着短短的一行字,
却又那般的触目惊心:
景正五年春,南风徐来,杜鹃花开。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只手
乾国上京城南边,有一座山,乾国百姓称之为,后海;
此山,一年四季,春暖花开,可谓得天地之神奇,花海,也是海;
但百姓们的普遍认知里,还是因为觉得那座山上,住着的,都是神仙,神仙出行,自是云海飘渺,神仙所居,自是云雾缭绕,所以,那里,被叫做后海。
但乾国官方,
比如乾国官家以及姚子詹等,其他国家的人,都称呼那块地方为后山。
因为他们清楚,那个地方,只有一座山;他们也明白,那个地方没有神仙,只有一群炼气士。
称呼的不同,也体现出对其态度的不同。
后山现在的代掌教就是寻道先生,喜一身白衣,而且,他不怎么管事,事实上,后山虽是炼气士聚居之所,但其并非是一个门派,也不是一个衙门。
因为它距离上京太近,乾国朝廷不会允许一个严谨且由炼气士组成的门派距离自己的都城这般近的。
所以,后山一直是松而不散,有规矩,却不苛刻,门下弟子,也喜欢去民间游历。
今日,
一直闭关的寻道先生出关了,他闭关的地方在后山的一处花池中央的亭子里,那里,有一朵白莲。
据说,
当年藏夫子入燕京斩龙脉,最后,仅剩下一朵半闭白莲被百里剑给带了回来。
寻道先生坐进马车,
马车自后山,一路摇晃,在一个道童的驾驶下,连夜入了上京城。
同样的,后山的寻道先生想要深夜进京,自然不会出现被守门官兵以宵禁关门阻拦的情况。
接下来,
一路进了皇宫,来到了暖阁,都很顺利。
暖格外头,
寻道先生看见坐在那里下着棋的百里香兰。
百里剑平日里不常待在上京,但百里香兰却领着银甲卫的职,百里家本家在江南,算不得门派,因为没有广收门徒,却已然是乾国剑道圣地。
想要得到什么,就同时得失去什么,想要让百里家继续发展,最终成为当世剑道第一家族,就必须得先向朝廷缴纳投名状。
这世上,最稳定的关系,是各取所需。
“一个人下棋?”寻道先生问道。
百里香兰起身,对寻道先生行礼,淡淡道:“不是。”
“那是和谁?”
“姚师。”
“姚师人已经回来了?”
姚子詹虽说已经卸任三边都督,将位置交给了祖竹明,但按理说,还会在三边待一段时间,一是方便进行交接,二是为下一个朝廷派遣到三边的文官,占个位置。
“这是姚师上个冬天在这里留下的棋。”
“所以,你和姚师的这盘棋,你的落子,迟疑了这么久?”
百里香兰摇摇头,
“棋,不是死局,还能继续下。”
“那?”
“姚师答应过我,有人来暖阁见陛下时,只要有三十个够得上身份的人问了我关于这盘棋的事,等他回来,就会为我百里家的剑,作诗七首。
先生,您是第二十九位,我快集齐了。”
“我想,姚师肯定没让你说下半句话。”
“他自己没让我不说,那我,就说了。”
原本的一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