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第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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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种温暖的画面里,必然会有那个没有丝毫架子笑起来很温暖和煦的女人。
另一个消息,自然是来自四皇子身边的人。
能够看见四皇子最狼狈模样的人,必然是进来后,搀扶他起来的亲信。
“主子,陛下让四殿下提领宫中防务,是为了什么?七皇子也是,这是要将所有皇子拉进来,打擂台么?”
姬成玦摇摇头,
道:
“老四既然那天在烤鸭店说了,他不会去争那个位置,那他就必然和那个位置无缘了,这是连小七都不如。
无论是父皇,还是两位王爷,都不会允许一个关键时刻没担当的皇子来坐这大燕未来的龙椅的。
颖都那边的消息还没传来,但我觉得,冉岷应该要升官儿了。”
“主子,陛下这是………”
“当爹的,再不心疼儿子,但终究也是自己下的蛋,呵呵。”
姬成玦伸了个懒腰,
又取了一颗话梅丢入嘴里,
“这是怕我狗急跳墙吧。”
“陛下这是在防着主子您?”
姬成玦的眉毛微微一挑,
道:
“习惯了。”
早就……习惯了。
“不过,孤就是要他亲眼看看,明日的大朝会,孤是怎么把他立在身前的太子,给打下来的!
老爷子一世英名,
但就是有一点,
他是没办法的,
他去后园荣养太久了,这次回来后,又不可能大动干戈去清理。
现在,
是老爷子最怕的时候,
他不仅想要开创一个更好的局面,同时,还会小心翼翼地将眼前还不错的局面给保护好。
当年,
南北二王军队入京,
其实,
门阀已经服软了,形式比人强,老爷子完全可以从容收拾,但老爷子不,他偏要马踏门阀,一举清扫个干干净净。
现在的他,
没那个魄力了。
天子,
就得有天收拾!”
姬成玦又拿起一块话梅,捏在指尖玩弄着;
“一出好戏,这是又要安排内外了么。张伴伴。”
“奴才在。”
“孤现在其实不担心明日的大朝会,孤现在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主子您吩咐,奴才这就让人去查。”
这时候,
有些情报网络已经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就比如今夜传递来的消息,不是不能传递,而是太快了,快,就容易出纰漏,就可能暴露。
但无所谓了,因为决战已经来临。
一旦输了,
你留再多的底子在手里,又有何用?
“这个,你查不到,就是砸上咱们在京城的所有人手,也都查不到,等查到了,也传不回消息,因为太远。
那时,
京中的局面,已经定下了。”
“主子想查什么?”
“孤想知道,等天亮后,南北二王,到底还会不会在京城里。”
“………”张公公。
“平西侯府,安东侯府,就这么巧,都安排在两座王府的隔壁?平西侯府还好一些,都是新整理出来的府邸,再看看靖南王和姓郑的关系,住一起,很正常。
但老大呢?
老大是去过北封郡,
但现在人镇北王的儿子都找回来了,
老大还有什么脸主动向人家跟前去凑?”
“主子,安东侯府是早就立下来的。”张公公提醒道。
“是啊,草灰蛇线,伏脉千里。”
姬成玦脖子后仰,
手里的话梅抛起,
“老爷子好活儿,可惜不能像当年在南安县城听书时那样,丢块碎银子看赏。”
书房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南北二王的动向,咱们查不出来的,唯有一个人,他可以知道。”
“主子,您说的是郑侯爷?”
“就是他,田无镜会瞒住所有人,却不会瞒他。”
“奴才这就让侯府的人………”
侯府里,是有眼线的,但提前和平西侯府的女管家打过了招呼。
大家心知肚明,留了个传话的人。
“我就怕,姓郑的不敢告诉我。”
“主子……”
“我更怕,姓郑的,会敢告诉我啊。”
不敢告诉,是因为这分明是父皇的旨意,原本隔岸观火的平西侯,也被拉入了局。
帝王一怒,在最后关头,又是在这燕京,一旦入局,相当于是主动背离了君王,这是极大的风险。
这和在大宴上为自己起个头撑个场子可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皇帝的旨意,必然是让他保密的。
他敢说出来,就是欺君。
姓郑的一向喜欢明哲保身,将自己的命看作比天都重要的事,不向自己传这个口风,也正常。
而且于国于民于大燕霸业,都有站得住的跟脚。
而,
若是姓郑的在这种情况下,将圣旨给卖了,来告诉自己。
这就意味着,
姓郑的所图,
很大。
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亦或者,他是有非常想做掉的一个对手。
因为,
只有恨意,只有想杀一个人,非常想除掉一个人时,这种被集中起来的恨意才能让一个人去走这么一个极端;
图安稳,图荣华,他现在反正不缺,所以自然不会急。
“知道孤为什么当初会选择那姓郑的么?”
“必然是主子慧眼识人。”
“放屁,孤又不是神仙,天知道他能飞这么高?”
姬成玦笑了笑,
“因为他看似和冉岷是一类人,却又和冉岷这类人完全不一样,前提是,你能真的被他当作朋友。”
这时,
书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张公公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书房门。
一身黑衣的侏儒,站在门口,面带微笑。
张公公的眼睛当即眯了眯。
“三先生?”
姬成玦显然是认得薛三的,不熟,但郑凡身边的那几个人,他有特色了。
薛三走了进来,
没下跪,
只是弯腰行礼,
好在,他下跪不下跪,高度都差不离。
“殿下,我家侯爷让我过来告知您一件事儿。”
“说。”
“我家侯爷说,当初的约定,您还记得么?”
“记得。”
郑凡将杯子放在他的杯子上,随后,二人击掌。
“好,侯爷让我带的话,就是:南北二王黎明前将离京,往西。”
姬成玦闻言,
深吸一口气,
闭上了眼。
他不是为这个消息而震惊,而是为郑凡的目的而震惊。
到底是什么,
让那姓郑的抛弃自己以往的风格,不惜加入这么深?
薛三又开口道:
“我家侯爷还说,京城外有一万靖南军铁骑,而靖南王令,靖南王爷早就给他了。”
“一万铁骑虽强,但这是燕京城。”姬成玦提醒道。
京城内,有各路京营,京城外,还有一镇镇北军。
“我家侯爷的意思是,就算真得上牌桌玩输了,他也能带着殿下您的家小,突围出京畿。”
后路,
都给自己保证了。
他姓郑的,向来喜欢穿上裤子不认账,这次,怎么这般窝心?
“你家侯爷还有什么话么?”姬成玦问道。
“还有最后一句话,有点不敬。”
“但说无妨。”
“我家侯爷说:
哥哥我难得相信一回人,想和你做一把真兄弟。
小六子,
你自个儿,
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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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大朝会
天亮了。
大朝会和平日里的上朝不同,不用官员天不亮就在宫门口等着,而是会被安排在上午,且因为昨日是宫内大宴,所以比原本还人性化地推迟了一个时辰。
所以,不少官员选择先上衙,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处理,做一做,然后再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整理了一下官服,前去“赶场子”。
其实,有些人是属于不站队的,换个方式来说,坚定站队的,只有一小半而已。
毕竟,从龙的收益是高,但风险也高;
总是有不少人会选择明哲保身,至于上进的路子嘛,也并非所有人都有极强的上进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哪里,只要群体数量到一定数目后,混日子的,绝不会是异类。
这也是为什么六爷党的中坚基本都是这几年的新晋官员的原因所在了,他们资历浅,积累也浅,前头的人可以混混日子,可他们则普遍不想。
再者,顺风顺水的太子登基,一切按部就班,那还有什么事儿?
不拔掉老萝卜,他们这些新萝卜怎么挪坑?
还不如跟着六殿下搏一把!
同时,六皇子因早年的布置,使得他本就是一大批科举入仕官员的恩主,那边投靠向自己,也是名正言顺。
当然了,太子那边的势力,也是不少的,看起来势头没六爷党那么大,还常常被逼迫到墙角,若是没陛下几次三番地亲自下场拉平衡? 可能东宫早就不稳了? 但实则朝野上下? 其实是有一大群“沉默的大多数”。
他们不会为太子奔走? 也不会为太子打冲锋,逢年过节,连礼都能省就省,甚至? 想升官往上爬的冲劲也不是很足? 但他们希望维持现状? 维持朝堂一个平稳的局面? 所以? 如果硬逼着他们去站队的话? 他们还是愿意站在太子那一边的。
“呵,有意思得很? 都快分化成右翼和左翼了。”
骑在貔貅上的郑侯爷一边吃着手里的四娘早上做的肉夹馍一边在听着孙瑛这几日收集来的情报调侃道。
太子仁厚,主张修生养息;
六皇子锐意进取? 手段酷似当年的燕皇。
立场很对立,政治方向也很对立。
“侯爷这般评价? 倒也贴切? 同为大燕这只鲲鹏的两只翅膀,彼此相在? 却又彼此对立,却又分不开彼此? 妙,妙啊。”
聪明的人,就算没听过这类新词儿评价,但他却能马上根据前领会,且还能继续发散:
“这也是属下认为陛下一直在摇摆的原因,他似乎,也在权衡大燕未来的路,到底该走向哪个方向。”
“这是儿子太多也太优秀的坏处了。”郑侯爷摇摇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是。”
昨晚薛三回来,还帮姬老六带回一句话给自己,
说他上次在马车里留的那份药,就是求子助孕的,效果很好,郑凡可以用一用。
听到这句传话的郑侯爷,
直接骂了句:
畜生!
到宫门口了,
孙瑛留了下来,没进去。
郑凡则骑着貔貅,在一位守城校尉的亲自牵引下,坐在貔貅背上,进了宫。
“换防了?”
到底是军伍出身,郑侯爷扫了里头一眼就发现面孔和装备不对味儿了。
皇城的原本守卫,看似森严,实则更注重的是威严,毕竟不管什么时候,帝国的真正核心遭遇侵袭的概率仍然是最低的,所谓的大内侍卫,和自己的飞鱼服亲卫差不离,好看是排在第一位的,要体现出皇家的威严。
不过郑侯爷因为怕死,所以亲卫都是选择军中悍卒。
平西侯的这个问题,
牵引的校尉不敢回答。
宫中防务的事儿,怎么可能大大咧咧地说出去?
您就不能小声点问,偷偷地问俺?
不过,
不需要等回答了。
因为,郑凡看见前面站着的老四。
老四一身戎装,站在御道上,看起来,丝毫不威武,不神气,活脱脱得刚死了妈的神情。
“呵噗哧咳”
郑侯爷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抬头望天,仿佛才意识到,今日的云朵,似乎格外喧嚣啊。
四皇子伸手,其身后一众士卒也抬起兵刃。
“请平西侯爷下马。”
郑凡点点头,翻身下了貔貅。
老四让开位置,示意平西侯爷可以继续往里走了。
一板一眼,当真是铁面无私的范儿。
老四是想明白了,他怕归怕,怂归怂,但有些事,还不得不做。
至少,姬家的这一代崽子,连智近于妖的六弟都被父皇拿捏得毫无脾气,更别说是他了。
他不夺位,也不争那个了,今日,就当一回铁面无私的门神。
不站队,不看边,就做好自己的事,把岗立好。
其余的,
你们爱谁谁,
如果自己都这么做了,最后还没能逃出那个漩涡,那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是做老子的硬要带着自己这个儿子下去怕寂寞。
成,
去就去呗,
老东西!
接下来,其他官员进去时,四皇子都是一副冷酷的面容瞪着所有人看,检查所有人的着装,看看有没有夹带什么。
有几个风头听不准的小官,见四皇子忽然之间换防到宫内了,以为有大意外要发生,他们没资格挤进太子党或者六爷党,所以这会儿就故意地献上阿谀。
史书上,皇帝末年传位给谁都想不到的皇子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对不?
然后,
四皇子冷冰冰地对身侧的御史说道:
“这位,这位,还有这位大人,殿前失仪。”
御史行礼,道:
“下官记下了。”
郑侯爷这会儿已经在走台阶了,
停下脚步,
回过身,
向后头一望,
那是一排排的兵丁和一排排正在有序进来的象征着这个帝国运作的衣冠禽兽;
忽然间,
心里升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看着秋日的竹林。
恰好今日多云,天色也有些灰蒙蒙的,倒是挺符合心境。
摇摇头,
笑了笑,
郑侯爷走入大殿。
唉,
又要排位置了。
郑侯爷有些头疼,他总共就没参加过几次上朝,一些礼仪和规矩,他是真的不熟,好在他确实是在外头混到了足够的品级才回来的。
昨晚大宴时,见到的一位老子是军爵的勋贵很是热情地上来和郑侯爷打招呼,
郑侯爷完全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