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狠人-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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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帘掀开一角,徐明武探出目光,声音雄厚有力:“别磨蹭了,进城吧!”
只是刹那间,眼疾手快的礼部官员便识别出了驸马爷的“真伪”,立马赔笑闪到一边。
一刻钟的时辰,徐明武的车驾就到了昭阳公主府,他们离别数年的新婚之地。
昭阳公主领着长子徐长俊进府后,徐明武却没有进去。
他走到一边,低声询问汉王府来的侍从:“汉王爷那儿可有什么话?”
那王府侍从摇了摇头:“王爷没说什么,只是请您尽快去王府一趟。”
徐明武心中一突,暗道这次回来的貌似不是时候啊,一来就碰到大事了!
京师的局势,他在路上也听说了,特别刚上岸后,他的情报网就将近期汇总的重要情报一股脑的汇报了遍,可谓是暗流涌动。
最核心的问题是,皇帝病重,很多趁着太上皇大丧返京的王公贵族或是臣武将,似是决定站队了!
一边是从印度回国的太子爷,一边是随驾西征荣归的汉王爷。
满朝武皆知,皇帝似乎不喜皇太子,稍喜善开疆的汉王,出征这几年,又是汉王陪在身边,保不准真得要变天。
就像一位老富翁,按理说会让长子继承大多遗产,但临终前长子不尽孝,都是幼子在身旁照顾,难免会作出一些违反常理又非常合理的行为。
汉王朱和墿在第一时间请自己入府议事,看起来挺着急的,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回到公主府后,徐明武和昭阳公主第一时间入宫面圣请安,这是老规矩了。
只是,这次皇帝意外的没有召见,二人只是面见了徐皇后和昭阳公主的生母德妃。
下午,徐明武就入了汉王府。
王府前门庭若市,大大小小的官员投拜帖想要拜访汉王。
其实见不见面无所谓,只要王府收下投帖,有记录,就算是汉王党了。
王府内苑,汉王党的几个重要人物齐聚汉王府。
除了王大操等老熟人,还有几个新面孔,徐明武并不认得,想来是汉王朱和墿在北庭后收的心腹小弟。
其中一人满脸严肃道:“诸位,可靠消息,陛下正月巡视神烈山帝陵时,再度咳血,连休假的李太医都被召回去了!”
“这么严重吗?”朱和墿不由得紧张起来。
自正月巡视神烈山,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一次朝会都没召开,朱和墿更是连父皇的面也没见到。
徐明武心中也是一突,难怪岳丈大人没有召见自己一家,连外孙都不见一面,原来是病重了!
看来病的不轻啊!
“太子去探望没?”武将王大操嗡嗡道。
朱和墿叹气道:“你也知道,天家的规矩,皇帝生病,皇子和诸臣不得探视,想必太子不敢逾规。”
打着孝顺的名义探视?
在皇帝眼中,窥伺时机,想造反的成分更多吧!
所以历朝历代,皇帝的身体状况都属朝廷机密!
你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麻烦了。
比如这次,泄露皇帝咳血消息的,正月的事,二月才被透露出来,足见宫中保密做的多好。
然而,这消息始终是出来了,不管是谁的人放出来的,被宫里知道肯定要被清查的!
一条命换条消息,亏不亏只有自己知道。
“殿下,臣得到可靠的消息,太子的人马移防了!”
说话的是汉王党主管情报的官员,据说也是个锦衣卫世家,在情报上是个手眼通天之辈,不知汉王什么时候挖来的。
“移防?他们不是移到安南了吗?这次又换到哪里了?”朱和墿言语间只是好奇。
“台湾!”
“什么!太子的人马移防到了台湾?”王大操惊呼出声。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把在座的几个全都打懵了。
徐明武大皱眉头,安南是南军都督府的管辖范围,台湾却不是,那是海军部直辖的!
太子居然无视军机部规定的辖区,调动兵马!
要知道,从台湾到京师,不过两天左右的时间,相当于太子在京师旁边已经布置好了自己的大军!
“看来施琅、刘国轩等海军大臣已经投靠了太子,失态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朱和墿也颇为着急,施琅那厮还掌管着长江舰队,控制长江水道,万一遇到突然状况,他的舰队可第一时间封锁南京城和秦淮河。。。。。。。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昨日朝国公李少游入京,面圣被拒后第一时间去了东宫,听说当晚朝国公的贴身幕僚便急急返回东瀛了!”
闻言,徐明武倒吸了一口气。
傻子也能看出来,朝国公似乎是与太子达成了某种协议!
李少游这厮一直想当东瀛王、土皇帝,他或许不想造反,却一心想要站队下一任皇帝接班人,混个从龙之功。
这次,便是他瞅准的机遇!
听到最后,汉王的脸上已经浮现一层薄薄的冷汗。
显然,太子已经提前最好了万全准备。
可是,自己汉王党的人马,却少的可怜,因为,他的人马全被父皇留在欧洲了!
若是父皇真的不行了,又想将皇位传给他,自己也没法子守住这个位置啊!
眼下他只能依靠老师杨其礼的龙骧夜不收,还有王家、徐家,以及王妃家的军方势力。
若是开国公徐青山在,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大乱子,他执掌中军都督府天武军,负责京师防御,可镇压一切不安定因素,可惜他远在维也纳!
汉王党众人密谋了一番,朱和墿命令众人立刻回去准备,他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第1218章 献丹
天武大街,杨府书房。
杨士聪之子杨通俊一反以往温尔雅的气度,变得十分暴躁气浮。
他满脸不快地说道:“老皇帝真够狠哪!如此大病硬是在宫里熬了一个多月不透风!也不召见太子,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大位传给汉王了!”
周培公、施琅等人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焦急:“那怎么办?”
躺在太师椅的杨士聪终于开口了:“昨儿我打听了,太医说,我们的陛下看样子过不了这个夏天了,当务之急是要抓住直隶的兵权!”
施琅点了点头:“军队方面阁老请放心,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目前基本都是咱们的人!只是太子殿下行事过于谨慎。。。。。。。”
“谨慎”不过是施琅的客套话,其实他是想说太子行事太过墨迹了,一点都不果决,这种情况应该直接监国的!
杨士聪面沉似水,轻轻摇了摇头,忽然道:“听说欧洲有国家搞了个大维齐尔总理,还有选举君主制,贵族掌控议会,老夫觉得不错。。。。。。。”
嗯?
一圈心腹陡然心中大动,似乎有些明白了杨阁老的意思。
这几年,皇帝西征不在京师,皇太子也远在南亚印度,朝政完全由内阁把持,作为内阁首辅,杨士聪突然感受到了没有皇帝压制的快乐。
结合对欧洲一些国体的了解,他早早萌生出一种超时代的想法:架空皇权,首辅监国,内阁管理国家!
杨通俊狠狠地点了点头,阴沉地说:“父亲,依我说,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调兵入京,来一次玄武门兵变,一勺子烩了他们,扶太子登基!”
一言既出,满座震惊,一勺子烩,那不是把天武皇帝也包括进去了吗?
周培公颤声问道:“杨大人,如此牵扯就大了,太子愿意吗?军队能听咱们调遣吗?”
杨通俊胸有成竹:“你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什么叫太子愿意吗?成者王侯败者贼,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他还不是皇帝当的开开心心的吗?后世谁又说什么了?”
他接着道:“我都盘算好了,卫戍京师的天武军刚刚西征归来,大半都在休长假,剩下的直隶城防军,都是咱们的人!”
“姚启圣可是皇明军校的总教习,他是父亲大人的门生,在军中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只要咱们诈称京城有人叛乱,城防军就可以调进来清君侧,”
“只要我们动了,太子的人马不动也得动,到时数万大军登陆控制整个直隶,天下就易主了!”
见他如此大胆,周培公摇头苦笑着说:“杨大人呀,弑君谋位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真要这样,事情就捅破天了!”
眼看着众人似乎被吓破了胆,杨通俊连忙道:“谁说要弑君的,太上皇刚走,也让他做做太上皇,我们只要兵贵神速,抢先封了乾清宫控制住紫禁城就行,太子承袭大宝,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杨通俊正在兴致勃勃地往下说,却不防杨士聪一拍桌子,低声呵斥道:“住口!”
“你昏头了吗?陛下执掌乾坤几十年,即便病重在榻,他就没点防备?”
听老爹这么一提醒,杨通俊傻眼了。
是啊,老皇帝以武立基,他此刻就算是只病虎,也会所有防备吧,比如那御林军,襄国公曹家父子,可是对他忠心不二的!
书房中一片寂静,众人都在苦苦盘算着。
其实杨士聪也希望太子能早点上位,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想在临死前把杨家后路安排妥当了再闭眼。
若实在不行,杨通俊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
缓和了片刻,杨士聪深谋远虑地说:“大事成败,皆系于太子殿下一身,若想成大事,必先说服东宫!”
老头这话,乍听起来似乎很随和,可是在座的人都明白,皇位斗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各种兴奋和压力、冲动和忧虑,一齐涌上他们心头。
办好了鸡犬升天,玩砸了抄家吃席。
这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
乾清宫西暖阁内,朱慈烺静静地躺在龙榻之上,仿佛已经睡着了,只是眼皮微微扑朔,想来并未真正睡熟。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由远及近,仿佛衣裳裙带摩挲发出的细微声音,徐皇后立于龙榻之前,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发间没有半点珠钗饰物,仅用一根白色丝带轻轻挽住。
龙榻前垂着的黄色幔帐被轻轻掀起一条缝,徐皇后在榻前的药炉中轻轻盛着汤水。
望着她的背影,朱慈烺有些恍惚,眨眼间做了三十年的夫妻,每每与皇后在一起,就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熟悉安静。
西征是三年,却是熬垮了他的身体,朱慈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年的活头。
不过纵观自己的一生,即便这样草草收场,也该知足了!
徐皇后转身,冲着朱慈烺眨了眨眼睛:“陛下,这是赵神医开的方子,说只要您按时服用,再宁神静养半个月,便一定会痊愈的。”
朱慈烺听着她如珠似玉清脆的话音,勉强笑道:“是国舅说起的那个赵神医,活了一百多岁那个?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医,连太医院的那些老东西都束手无策。。。。。。。”
徐皇后摇了摇头,道:“赵神医可不简单,是我们宁波府人,妾自幼时就常听起他的名号,是真的神仙!”
然而,朱慈烺在她的眼中发现一丝迷茫,还有点点湿润。
似乎是为了说服朱慈烺,徐皇后接着说起了那个赵神医:“赵神医提出命门为人一身之主,而不是心,命门的水火即人的阴阳。”
朱慈烺细细品析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徐皇后又道:“赵神医说命门之火是人身至宝,人体生理机能所系,火强则生机壮,火衰而生机弱,火灭则人亡,您的命门之火旺如烈日,不会有事的,就连龙虎山的张天师,都说您只是经历一劫,不会有事的。。。。。。。”
徐皇后滔滔不绝,朱慈烺听得玄乎乎的,只是笑了笑。
不过,他心中已在盘算着各方事物,不管自己如何,朝廷不能乱,大明不能乱!
正在此时,外面有内侍传话:“首辅杨士聪有仙丹要呈现给陛下。”
听到“仙丹”二字,原本精力弥散的朱慈烺陡然来了一丝精神,目光越发的深邃起来。
记得太上皇病重时,太医院给出记载是:“三月十日,上皇患病,十四日病重,召太医院院使崔药治病,太常寺丞自云有仙丹,内侍不敢做主,将事情禀告内阁首辅杨士聪,杨士聪命入宫献药,上皇用药后,暖润舒畅,思进饮膳。”
然而用仙丹月余,上皇再度病重,最终撒手而去。
当然,太上皇服用“仙丹”前后没有不良反应,甚至感到很舒服,有药到病除的功效,所以很多人并没有把问题想在丹药上,更没有人怀疑杨士聪等人。
毕竟在当时人的观念中,炼丹有着两千年的历史,分为内丹与外丹。
内丹通常认为是道家气功的一种,以人体自身为炉通过运气化形,吸收天地灵气达到养生目的。
外丹则是以丹炉为工具,加入各种稀有原料,提炼出精华,通过服用,弥补人体不足,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
神农本草经记载,炼丹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丹药可以使人成仙,给皇帝等人吃的丹药通常就是上等外丹。
可朱慈烺是过来人,他深知吃丹药不仅不会成仙,还会早早挂掉。
炼丹的方子中主要成分是丹砂、曾青、雄黄、白矾、慈石,丹砂就是朱砂,汞的化合物,毒性非常大!
“仙丹在何处?”朱慈烺询问。
吴忠会意,让内侍传召。
献丹的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道人,他举止飘逸,确有点道骨仙风。
老道人是杨士聪举荐的,一入殿被纳头便拜,顺便偷偷打量着卧榻上的皇帝。
只见皇帝体质虚弱,神志模糊,半天才开口说话:“仙丹可曾带来?”
老道人连忙跪着呈上一个十分古朴的锦匣,道:“带来了!带来了!”
吴忠接过上前检查,询问道:“丹从何来?”
老道人回道:“此仙丹乃是鄙人年轻时,在峨眉山采药时得遇一位仙长所赠,所用药料均采自神府仙境,能治百病!”
见周围诸人有疑虑神色,老道人从锦匣中随机取了一枚,自服一丸,以证安全。
观察了片刻,吴忠才将仙丹呈上。
其实不用这试,毕竟这是内阁首辅杨士聪推荐献药的,理论上说不会出问题,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吴忠也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