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请收我为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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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双明眸中燃起的怒火,阎千绝眸底浮现一丝不明地情绪。他其实多么想问,她呢?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因为他那一身的好武艺?
或是其他?
然而,他不敢问。一向做事果断决绝、无所不畏的他,如今竟会害怕一个从她嘴里说出,可能会令他心碎的答案。
嘴角微微牵动,他依旧避而不答。
“走吧,先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今晚恐怕得野宿了。”他径直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你!”风拂柳气得想跺脚,可一想那动作太矫情,果断改成折磨自己的一口好牙。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黑暗中,除了听见脚底踩在枯枝烂叶中的响声,就只剩下沉默。
阎千绝两眼平视前方,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风拂柳则是苦揽眉头,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儿让他看不顺眼了?
第十章
月儿挂上天空,几颗星星若隐若现,一道浅浅的溪流岸边上燃着一小堆火。
火堆旁,两个黑影子相邻而坐,另一旁,马儿已经蹲下休息。
虽已是春天,可入夜之后凉风习习,依旧夹杂着冬天的寒意,让人感到浸骨的冷。
风拂柳把手伸向火堆取暖,小身板很没出息地不断哆嗦。
阎千绝睨了她一眼,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见状,风拂柳两眼不由瞪大了,“你…你做什……欸?”
她诧异地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衫,尔后慢腾腾抬眸,看他仅着一件里衫继续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愣了愣,她小心翼翼问,“你…不冷吗?”
阎千绝始终看着火堆,扔进一根枯枝,“在北方,冬天的时候,我们通常还会光着膀子在马场里工作。”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缓缓流淌而过的溪水,可也带着男性低沉的磁韵。
风拂柳一手裹紧衣服,一手支着脸颊,看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眼神开始变得飘忽,“那你们通常都会做什么?”
“驯马,修栅栏,给马做上马场的标记……”
“你们马场的人不多吗?为什么你要亲自做这些?”她打了个呵欠,眼皮变得沉重。
他又瞟了她一眼,再往火堆里扔进一根枯枝,“人手算充足,可是我习惯与他们一起照顾马场,而不是只站在一旁指挥。”
“喔,真好……”上下眼皮被强撑开,可不一会儿,又紧紧相拥。
阎千绝还要说什么,刚开口,突然感觉臂膀上多了一股力道,他浑身一僵,心头也是一窒。
“……要睡了吗?”
听到声音,风拂柳又撑开眼,仅有一条极小的缝隙,迷迷糊糊咕哝,“唔,好困……可是,我还不想睡……”
深邃的眸光中透着一丝疑惑,他轻声问,“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再有回答,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也不再说话。突然,身旁又传来她睡意浓浓的声音,像是呓语。
“我不能睡着……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他看着不断跳跃闪烁的火光,“……问什么?”
然而,回答他的,是轻微的打呼声。
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缓缓地,他抬起手臂,将她轻揽至怀里,另一手再环住她,让她舒舒服服地偎在他胸膛上,然后垂眸,静默凝视那张沉睡的小脸。豪迈俊朗的面容上飘忽着奇异的表情,眸底更是溢满连他都不曾发现的情绪。
一夜未眠。
……
隔天清晨,风拂柳早早就醒了。没想到睁开眼,阎千绝已经收拾好东西,一副等她醒来就上路的样子。
他没睡觉?
风拂柳不知道他就这样站着看她看了多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呃,早、早啊!”她起身,将身上的外衫递给他,“那,你的衣服,昨晚谢谢啦!”
阎千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回衣服,再慢条斯理套上。瞧他依旧是一脸冷漠,她也只好摸摸鼻子赶紧收拾好,再去溪边洗把脸,然后准备好上路。
真是的,昨晚不还聊得挺好吗?怎么一觉醒来,又变成这样了?
一路上,风拂柳心里一直不停嘀咕。两颗眼瞪着前面的背影,时而做鬼脸,时而拿剑比划,不知道有多无聊。
两人到达附近镇上已是正午。
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坐下,风拂柳这才发觉自己已饿得两腿发软。饭菜上桌,她丝毫不管什么大家闺秀之范,抓起竹筷以狂风扫落叶之姿,一顿狼吞虎咽,还不忘连连赞叹。
“恩恩,不错!真是不错!”
阎千绝则在一旁静静饮啜手里的茶,时不时瞄过去一眼,看她像是在决斗般解决掉桌上的饭菜,心里不由想起她那句话。
她可真是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酒足饭饱之后,风拂柳心甘情愿放下碗,吁一大口气,像是一只吸饱的蚊子,瘫在凳子上。
“吃饱了?”阎千绝递上一杯热茶。接过茶杯,风拂柳一口喝光,满足地道,“饱了饱了!我还从来没吃到这么撑过。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就算现在要我徒步走到北方去,我也好无怨言!”
阎千绝微微一怔,“你要去北方?”
“对呀!”
闻言,他眉头微微拢紧,“你去北方做什么?”
“我……”话刚要出口,风拂柳及时收住,脑袋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依他最近巴不得撇开她的情形来看,要是直接说跟着他,到时候他肯定又会趁她不注意溜走,与其如此,倒不如……
“你什么?”
“啊!我去北方省亲啊!我听说我二妹要生了,这次专程过去看看她!”
她说得的确没错,她二妹嫁到北方司徒家已经一年多了,至于是不是要生了……反正成亲那么久了,再不生都得生了嘛!
见她一脸正经,看上真是那么一回事,阎千绝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别人探望妹妹,他也无权制止,只是……
“你一个人去,不怕路上遇到麻烦?”
“欸?麻烦?……当、当然会!所以你得和我一起啊!这样我才能安全到达我二妹家嘛!”
眉间的山丘堆得更高,阎千绝犹豫了。
“怎么?不愿意?别忘了,我可只会一点点三脚猫功夫喔?”
“……”薄唇抿紧,他依旧没有发话。
“这样说吧,是你带我来这个地方的,到时候我遇到麻烦,岂不是坏了你这个大侠的名声?”
“……”
什么逻辑?再说,他本来就没什么大侠名声。
见他还是不吭声,风拂柳有些火了,她拍桌大叫,“喂!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尾音刚落,只见四周立马投来数道诧异不已的目光,风拂柳瞄了四周一眼,又赶紧坐下,还未等她向阎千绝抱怨,就听身后传来浅浅的议论。
“唉哟,我就说现在的男人靠不住吧?你看,这不是活脱脱的例子。”一个中年妇人对身旁的男人抱怨。
然后。
“就是就是,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另一桌接过话。
再来。
“可不是,不过,那男人长得倒也英俊,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啊?”小姑娘也插话道。
听着酒楼里各种议论声,风拂柳心里暗喜,这下看他还不敢答应?
果然,片刻的沉默,阎千绝霍地起身,黑着脸丢下银子便走,行至门口时,他又定住回头道,“还不快走?”
“咦?……好好好,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她三五两下收拾好包袱,起身喜滋滋跟在阎千绝身后,还不忘向那些助手道谢。
看来行走江湖,也不一定只看武艺,还要论运气嘛!
第十一章
他还在生气吗?
看着前方直挺挺的背影,风拂柳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他娘的狗屎!她又不是故意说出那句话,更没想到能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他干嘛这一路都跟她摆脸色?再说,被人那样说,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很委屈的好不好?虽然她并不在乎什么名声。
可又仔细想了想,风拂柳决定,还是干干脆脆道个歉吧!反正都是她一时口快引起的,一个大男人被说不负责、没良心,还是挺不好受的。
所以……
“那个……师父大侠?”她摇头摆尾上前,与他并列而行。
阎千绝连哼一声都没有。
风拂柳不由更加卖力讨好他,“师父大侠,你渴了吗?”她呈上水袋。阎千绝依旧不买账,两眼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珠子骨碌碌转两圈,风拂柳又涎着脸上前,“师父大侠,我们在前方休息一会儿吧?走了这么久,一定很累对不对?我可以帮你按摩一下喔!”
仍然没有回应,他就像跟木头一样,既不动也不说话。
风拂柳两眼直冒火,但她还是压住自己想爆粗的冲动,勉强扯开嘴角笑道,“不要这样嘛!我一个人唱戏很无聊耶!你说说话嘛!好不好?”她发誓,她从来没有用过这般恶心的语气说话,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很神奇的是,这次阎千绝竟然没有再板着脸装僵尸,反而有些不解地扭过头来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吃错了东西?”
“……”
她发誓,她绝绝对对不要再向他低头,生气什么,错怪什么,那就让他去吧!她要再像个白痴一样讨他欢心,她就……她就马上找个男人嫁出去!!
这算什么发誓?
怎么样都是她捡了便宜好吧?
不过,非常遗憾,风拂柳的的确确又点头哈腰向他认错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
快马兼程,半个月之后,他们抵达汴京城。
一到客栈,阎千绝说要出去办事,然后还未等她问去哪里他便开门出去了,也不管她死活,就这么将她扔在客栈里自生自灭。
最可恶接连几天都这样。
风拂柳更是恼怒至极。虽然一开始是她死皮赖脸跟着他,可他最后不也没反对,反而很照顾她的吗?
现在又是搞哪出?
办事?
什么事情那么急切,有时候还大晚上出去,半夜才回来?
越是想着,心里越是愤懑,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于是这天,一如前几日,阎千绝丢下几锭银子,便出门了。紧接着,风拂柳也收拾一番,疑神疑鬼跟在他身后。一直来到一栋挂满红彩的大楼前。
那牌匾上的几个大金字,看得风拂柳直发愣。
花满楼。
这不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吗?!
虽然她没真正进去过,可是从小到大和她两个哥哥混在一起,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会知道。
没想到阎千绝竟然瞒着她就是到这种地方来!风拂柳都开撸起袖子准备冲进去了。可回头一想,又觉什么地方不对……
她干嘛那么气愤,像个抱怨自己丈夫不忠的妒妇一般?
人家好歹也是个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来这种发泄一下又有什么错?
想着,风拂柳连连点头。可下一刻又拢紧眉头,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她就不愿意看见阎千绝进这种地方,准确说,他不应该来这种地方!只要一想到他会来这里找其他女人,她心里就有股发不出的闷气,憋得她胸口发疼!
一番挣扎纠结后,风拂柳还是垂头丧气离开了,也许,她应该去‘请教’一下别人?
“拜托,大姐,这叫吃醋好不好?”屋子里,一位面容稚嫩,却又透着隐隐母性光芒的少妇没好气道。
这是风拂柳的二妹,夏侯府的少夫人,风采裳。如今的她,已经身怀六甲,正如风拂柳所说,再过些日子她就快临盆了。所以,这段时间也不敢出门,没事就闲闲窝在被窝里,整天无聊得啃指甲。
却不料,今日府中却突来一位稀客,还是来向她诉苦诉恼的。
“欸?!吃醋?胡说,我这几天都在啃馒头,吃什么醋?!”
风采裳翻翻白眼,“不是那个吃醋啦!”发现和她讲不清,赶紧又换种说法,“你说你很想呆在他身边,又不愿见他去烟柳之地,那是因为你在乎他嘛!只要是女人,都会这样啊!怎么这都想不通!”
风拂柳恍若大悟喔了一声,然后兀自喃喃自语,“我是知道自己……然后……恩恩!原来如此!”
“大姐?大姐?”
“咦?……什么?”
风采裳奇怪地看着她,“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欸?没、没什么。……对了,还有……”屋里又是一阵叽叽咕咕低语。
过了好一会儿……
“这样很简单嘛!”风采裳自信满满道。
“怎么说?”
沉吟片刻,风采裳像个八字先生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听起来他也并不是讨厌你,只是……”
“只是?”
风采裳神秘地眯了眯眼,“只是你还没有吸引他的地方,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你还不是他喜好的那种女人。”
闻言,风拂柳脑袋又方了。
瞧她一脸茫然的模样,风采裳知道她这个情窦初开,却又像根木头一样呆的姐姐完全在情况之外。于是,她又耐心仔细向风拂柳解释道,“其实男人呢,大多数都是喜欢那种文文弱弱,娇滴滴的小女人,我想,他应该不出例外才对,你可以试试呀?”
“……什么?!你他娘的是想让我学那些说话软绵绵,走路也跟没吃饭似的女人?!狗屎!我才不干!”
风采裳不由抹了抹汗。
真是的,如果不是她早就习惯了她大姐的河东狮吼,说不定刚才就直接吓得临盆了!
“大姐,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改变的,如果你不愿付出,又怎会得到那份遥不可及的东西?”
风拂柳撇撇嘴,还是不甘不愿问,“……那…那要怎么做?”
“首先呢!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的脾气,还有不准再爆粗口!再来就是……”
第十二章
天黑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黑影静默地坐在桌边。
他双拳紧握,眸光黯淡无神地盯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阵咿呀,房门被推开了。同时,那道黑影浑身一震,薄唇轻启,嗓音是夹着一丝愠怒的低沉。
“你去哪儿了?”
“哇!!”
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