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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剑骨-第141部分

小说: 剑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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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奕松开握住细雪的剑柄,叹气一声。

    朱砂对他微微一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权人。”

    “砰!”的一声。

    清脆的,愤怒的声音。

    瓷瓶破碎,溅得满地都是,东厢园里的刺耳声响刹那便逝。

    这是徐清焰入宫以来的第五天。

    无论徐清焰如何顺从静白师太的要求,如何听话,静白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痛斥自己,然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打罚自己。

    身体上的苦痛,并不算什么,肌肤之痛,徐清焰早已经忍受惯了

    今日不太一样。

    徐清焰的体内,那些蠢蠢欲动的神性,不再安分,这种痛苦在体内缓慢的蔓延,犹如火焰灼烧,这是一种神魂的痛苦。

    离开宁奕后的第五天,“神性之病”,发作了。

    徐清焰的胸前,吊坠着那枚白色骨笛叶子,她知道,只要自己能够握住那枚白色骨笛叶子,这份痛苦就会消弭一些但静白给她布置了太多的任务,打扫东厢园的客房,搬动瓷像,都是一些粗活,脏活,重活,累活这些活,就算是由侍女来做,也会安排好几个侍女,而不是全由一个人打理。

    静白要求她,必须要在晚上前打扫完成。

    徐清焰原本准备,咬牙捱过一段时间,把瓷像搬动之后,捏住骨笛叶子,缓解一些疼痛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的是,甘露观的师太,没有一直懒散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而是破天荒忽然站起身子,跟随着徐清焰,注视着女孩吃力搬动瓷像,口中不断迸出肮脏的,污浊的话语。

    “你这个下贱的婢女你在偷懒?你还不快一点!”

    “你以为凭借自己的两分容貌,就可以被宫里的大人物瞧上?!”

    静白是一个疯女人。

    她对外宣传自己是甘露观的道姑。

    但她其实在甘露观混得并不如意,师姐厌恶她,没人喜欢她,她喜欢抓住道观旁边的野兔,抽筋扒皮,看着弱小的生灵,一点一点,在自己的虐杀中死去。

    甘露观虽然不大,但也算小有名气,道观里,从来没有她这样修行了许多年,仍只是初境的弟子后来她被送往了俗世,摸滚打爬,机缘巧合,来到了天都,她很快就适应了宫里的“教习”身份,这些弱小的,卑微的宫女,在自己面前,就跟当初在道观旁边的小白兔一样,自己要打要骂,她们没有还手的力量。

    她们越是生得好看,自己越是愤怒,越是憎恶,越是要毁去。

    凭什么,自己活得如此的失败,她们便可以开开心心?

    静白从没有见过徐清焰这样好看的女孩。

    她几乎不让自己的目光,去接触徐清焰的面颊,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宫里的大人物,只是让自己好好“教育”一下她,若是看多了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她生怕自己会压抑不住心中的欲念,下手毁了这个完美的“小白兔”。

    其他时候,她都能忍耐。

    但唯独有一点,她无法接受。

    任她如何打,如何骂,这个女孩只是沉默,只是接受。

    从不屈服,更不低头。

    静白最痛恨的便是这种人。

    她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向力量低头的人,这个女孩所谓的清高,所谓的骄傲,不过是一份伪装罢了

    装给谁看?

    静白师太上前一步,她抢过瓷座,重重摔在地上,然后高高扬起手,一个巴掌摔在徐清焰的面颊上,打得女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一掌里,她甚至忍不住动用了星辉不用星辉,你能忍得住疼痛,要是再疼一些,你还能忍得住吗?

    跌在地上的女孩,因为痛苦而咬紧了牙关。

    静白师太看到这一幕,得意的笑了。

    她就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女孩终于知道了痛苦,终于知道了不好受的滋味?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少“照拂”徐清焰,半个月会有人来东厢园视察的事情,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个从甘露观出来的道姑疯子,已经把“陪徐清焰过完这一段时间”,当成自己人生最大的事情。

    她要好好的看着徐清焰,在自己的掌心扭曲,最后求饶。

    至于自己最后的结局,她不担心因为后面有人能够保得住自己,她从来不相信好人有好报,更不会相信恶人会有恶报,她只在乎眼前,只关心自己“快乐”与否。

    这份快乐,总是架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而这,正是她的快乐之处。

    跌坐在地的徐清焰,沉默靠在殿门的一旁,外面的风气吹动,她的唇角,血液结痂,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这些痛苦都不重要静白打的那一巴掌固然很疼,但是神性的痛苦,比这要强烈太多。

    她不能拿出那枚白色骨笛叶子。

    孤苦无依的女孩,就像是风中的浮萍,她沉默看着静白师太。

    静白师太欣赏着女孩惨白的面容,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脚步匆匆。

    不多时。

    去而复返的甘露道观老尼姑,笑意盎然,左手五指攥着一把铁剪。

    她站在门槛前,影子倒映,拖曳得很长。

    徐清焰抬起头来,看着老尼姑。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现在很恨我,你觉得你吃了很多的苦。”

    静白面带微笑,一步一步靠近。

    “你吃的那叫什么苦?”

    她的笑容逐渐有些狰狞,伸出一只手,揭开了自己的布帽。

    徐清焰沉默看着这个状若疯魔的老尼,道帽掀开之后,她的头顶像是烫了戒疤,几近没有毛发,一字一句声嘶力竭道:“我吃的那些苦头,你又懂得什么!”

    “我被人抛弃过,被人侮辱过,被人糟蹋过,‘好心人’送我到甘露观,观里没人喜欢我,所有人都躲着我,避着我你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

    静白师太猛地喝了一声。

    她浑身都在颤抖。

    静白师太一只手拎起徐清焰的头发,喧喝之后,动作便是轻柔到了骨子里。

    静白眼里带着一丝快意,她喃喃道:“你那么清心寡欲,那么高傲自洁,跟我的那些师姐一样不若我今日就成全了你吧。”

    铁剪刚刚张开

    一道颤抖着痛苦,夹杂着愤怒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发落可生”

    不知何时,女孩已从腰囊里摸出了一枚狭长的,锋锐的瓷器碎片,此刻悄无声息地抵在了静白师太的脖颈上。

    锋锐的瓷片,已经抵出了一道颀长的血口。

    徐清焰深吸一口气,补全了后半句。

    “首级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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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拖下去

    “发落可生首级不会。”

    这句话回荡在东厢园内,整座庭院的气氛,静若深渊,落针可闻。

    静白师太眯起双眼,她能够感到脖颈上的凉气,那枚锋锐的瓷片,就抵在自己的颈动脉,那个女孩的神情十分稳定。

    “很好你很好。”

    甘露观的老尼姑,感受到了脖颈的刺痛,冰凉的瓷片,火热的血液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滋味,而女孩毅然决然的神情,让她相信,如果自己不冷静下来,很有可能会被这枚碎瓷片给要了性命。

    于是,她思考了很久。

    再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带着一丝颤抖。

    静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温柔。

    “你放开这枚瓷片,不要冲动,在宫里杀了人,或者见了血,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清楚吧?”静白师太诚恳说道:“我保证不会再动你了。”

    徐清焰不为所动。

    她冷冷道:“放开铁剪。”

    短暂的沉默。

    “好。”

    静白师太缓缓松开了铁剪。

    哐当一声,铁剪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对峙在东厢园的厢房墙壁。

    一个人站着,手足无措,另外一个人坐在地上,但是保持着举臂的姿态。

    让整座东厢园死寂一片的,就是坐在地上的女孩,手中的那枚碎瓷片。

    静白师太拿着脚尖,将铁剪踢远,她松开了拽着徐清焰的头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

    “你冷静一下是我错了无论如何你先松开这枚碎瓷片。”

    这几日,她与徐清焰相处,对于这个生得极漂亮的姑娘,她看得十分清楚,就是一张白纸,从来没有浸入过染缸,不懂得人心险恶,是一只“天性善良”的羔羊。

    她万万没有想到,徐清焰竟然还存了这么一枚碎瓷片,而且还有勇气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自己虽然是初境的星辉修行者,但是被这枚碎瓷片,在脖颈上划过一下,结局不用去想她没有护体的星辉,也没有保命的宝物,这些年来,那些入宫的女子,哪个不是任自己打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从来没有人,敢向徐清焰这样。

    这是要撕破脸皮,是要以死相逼。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恨不得要我死,付出生命代价都无所谓。”

    “可是”

    静白师太忽然平静下来,她漠然看着这枚碎瓷片,吐出一口气,幽幽说道:“徐姑娘,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你想一想,难道你心底就没有一个在乎的人?如果在宫里出现了血溅五步的意外,你是要以命偿还的,你所期盼的那些,就都成了泡影。”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

    徐清焰沉默了。

    她脑海里想到了那个对自己温和而笑的少年。

    宁奕先生

    是的,她的人生还很长,宁奕先生对自己说,再走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光明了。

    如果遇到了渣滓,就想着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上一个公平,换上一个解气以后该怎么办?

    徐清焰抬起头,咬着牙齿,一言不发。

    静白那张丑陋的面容,忽然微笑起来,她似乎是猜透了这个女孩的心思,伸出一只手,缓慢扣在了徐清焰的手腕上,那枚碎瓷片,深入三分的递入肌肤之中。

    静白浑然不在乎,微笑道:“徐姑娘,你这么恨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杀了我?”

    徐清焰心底有些绝望。

    她攥紧五指,忽然之间,手腕上涌来一阵巨大的力量。

    静白师太面色狰狞,拧着女孩的手腕,暴起发力。

    啪嗒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响彻在东厢园的院落之中。

    那枚碎瓷片掉落在地上,静白师太狠狠一脚踩下,将其踩得四分五裂,她盯着被自己一巴掌掀翻在地的女孩,高声喝道:“你不想活了!你竟想杀我!”

    徐清焰被这一巴掌打得咳出一口鲜血,她体内的神性痛苦,剧烈涌了上来。

    将身子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胸口,白色的骨笛叶子,被她隔着衣衫握拢,那儿还有世间唯一的一份温暖,沁入心脾,把痛苦短暂的排开。

    静白师太似乎觉察到了女孩的异常,她狠狠掰开女孩的双手,从衣衫之中扯出了那枚白色骨笛叶子,端详一二,看不出来门道,俯视着地上的女孩,冷笑道:“什么破烂玩意?定情信物?你心底竟然还真的有在乎的人?”

    静白师太伸出一只手,那根躺在太师椅上的拂尘,震颤一下,隔着虚空,倏忽掠入她的掌心之中。

    女孩的神情带着三分痛苦,七分绝望,她靠着石壁,看着静白师太一点一点逼近,她只能向着东厢园的大门挪动,手掌撑地,这间厢房距离大门并不远,很快就退无可退。

    山穷水尽。

    静白的影子,堵在东厢园的门口。

    “我以前打你,从不动用星辉。”

    静白的声音很是冰冷。

    “这一次打你,就是要让你长记性,让你知道,这里有规矩!”

    拂尘扬起!

    轰然一声。

    东厢园的大门支离破碎,静白师太来不及反应,就被破碎的大门砸中。

    烟尘四散之中,一道身影,顶着烟尘,一步跨出,顷刻间就到了东厢园的庭院之中,宁奕一脚揣在尼姑的腹部。

    静白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猛地飞出。

    宁奕面色寒冷,他抬起手掌,掌心微微合拢,漫天的星辉如暴风骤雨一般,凝聚出一道细狭的龙卷,将那个倒飞出去的女人,重新吸入掌心。

    与此同时,拧腰提胯。

    一个蓄满了力度的巴掌,摔在静白师太的脸颊上。

    三四颗牙齿,混杂着血液,抛飞出去。

    东厢园烟尘四溅。

    宁奕拎着静白的衣领,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一字一句问道:“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规矩?”

    他攥着静白的衣襟,将其拎得双脚离地。

    那个浑身带着泥尘,半边面颊高高鼓起,浸透鲜血的老尼姑,瞪着宁奕,她声音嘶哑艰涩,竭尽全力喝道:“这里是皇宫!”

    短暂的一滞。

    宁奕的声音传来。

    “皇宫,所以呢?”

    这句话刚刚说完,宁奕反手又是一个势大力沉的巴掌,重重抡砸在静白师太的另外一边面颊上。

    “啊”的一声,声音凄惨,鲜血抛飞,滚落成珠。

    痛苦的吸气声音

    宁奕漠然注视着静白。

    这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初境修行者。

    这两个耳光没有蕴含星辉之力,不然能直接把她的一整颗头颅都拍碎,而且仅仅动用肉身之力,宁奕也收敛了很多,为的,就只是不要直接打死她。

    打死她,是便宜她。

    两个巴掌打过去之后,静白被宁奕拎着,活生生像是一个脱线玩偶,道袍两袖垂落,随风飘摇,面颊的鲜血,顺延唇角止不住的流淌,汇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红线,滴滴哒哒落在地上,意识仍然清醒。

    宁奕的眼神,落在静白师太手中的那根红绳骨笛之上怪不得自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最后甚至没了感应,一切原因都归结于这个一副道姑打扮的妇人身上。

    他望向徐清焰,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双手抱膝,身上都是淤青,很难想象,这几日在皇宫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

    静白被重重掷在地上。

    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感到了一缕温暖。

    宁奕蹲下身子,把红绳和骨笛叶子重新栓回徐清焰的脖颈。

    静白的意识开始涣散她想不清楚,凭什么这个少年,敢如此放肆的入宫,如此放肆的在宫里动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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