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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部分

剑骨-第737部分

小说: 剑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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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子眯起双眼。

    她和宁奕没有直接交过手。

    叶红拂跟曹燃一样好战,但她心思比曹燃要纤细许多,宁奕身上都是大造化大机缘,对她而言,若不是生死之战,则对自身修行境界提升不大。

    而多年相识的原因,又导致她和宁奕无法“生死一战”。

    但如果在十日之后的青铜台,自己传授剑术的“弟子”跟宁奕教导的“弟子”站在一起……那么孰强孰弱,孰高孰低,自然也分出了胜负。

    “有意思……”叶红拂低声笑了笑,道:“我答应你。”

    ……

    ……

    夏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命运最重要的转折,会在今日发生。

    宁叶二人驭剑离开不过半时辰。

    日常刀术训练刚刚过半。

    两道剑光重新从天边掠来,稳稳落下,黑袍宁奕和红袍叶红拂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宁奕微笑着来到骑团演武的最前方,道:“十天之后,骑团参加青铜台的竞武,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刀法演练被打断。

    一百一十二道锋厉目光投向宁奕。

    不错……有杀气。

    宁奕道:“青铜台,会有两个人出战。能够出战的……自然是骑团最强大的两人。我和叶红拂,会亲自教导他们剑术刀法。”

    此言一出,第八骑团仍然寂静,无一人闲言议论,但捏在手中的钢刀,却迸发出阵阵裂空之音。

    “很抱歉……没有时间进行比武选拔了。”宁奕伸出手指,轻轻点向人群,道:“你,还有你。”

    双手持刀而立的夏祁,沉默地注视着那根点向自己的手指,然后在宁奕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另外一人的名字。

    “夏祁。”

    “黄舒。”

    宁奕道:“我选了两个人,我认为他们是这骑团里单挑最强的……如果你们不认同,那么就酉时落日之前击败他们,证明给我看。名额只有两个,谁赢了,谁就获得授术的机会。”

    来到北境长城将军府的每一个修行者。

    心中都紧紧怀揣着变强的渴望……但凡经历了一次战争,经历了一次生死离别,就会意识到个人力量的渺小,也会意识到拥有力量的重要。

    无法拜入圣山进行修行。

    唯一拥有的资源,就是沉渊君撰写流传在整座北境的刀法纲要。

    唯一能够做的,让自己变强的办法,就是日复一日的练刀。

    当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没有人会不心动。

    宁奕意味深长望向自己点指的那

    两人,这是云洵调查第八骑团后整理卷宗的结果……云大司首看人很准,特地指出了两位“可塑之才”,夏祁与黄舒,这两人一位剑术快准狠,不过散修出身,没有经历过正统的剑术教导,另外一位则是战术狡猾,攻守自如,每逢对决必有急智的那种类型。

    “还有三个时辰。”

    “你们可以开始挑战了……”宁奕望向第八骑团,道:“日落之后,胜的两人来我营帐。”

    阵列有序的第八骑团,在这一刻出现了明显的“阵营划分”。

    两个年轻人的身旁,同袍缓缓挪步退开。

    这两人,成为了“孤狼”。

    而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他们要面对的,就是骑团所有高手的挑战。

    ……

    ……

    “大可汗,你答应了青铜台比武?”

    白狼王领,草原王重新召开了一次会议。

    这一次,金鹿王也在席,只不过他的气息与其他几人格格不入,坐在长桌次位,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

    “乌尔勒的提议,我认为有必要考虑。”青蟒王沉声道:“落后就要挨打,不足就要承认,如果能接纳大隋先进的训练法,对我们而言并非坏事。”

    “乌尔勒是异乡人。”黑狮王皱着眉头道:“母河地大物博,富饶繁华,有何必要向大隋低头,谄媚献好?这门训练法不要也罢……这些年草原独抗妖族,如今边陲战线不还是守得好好的?”

    这一次王旗会议,雪鹫王旗并没有缺席……因为乌尔勒将权力赠予了田谕,于是便由他代替雪鹫领出席。

    黑狮王声音落地之后,王帐内沉寂了一刹那。

    一个年轻声音响起。

    “我反对。”

    黑狮王皱起眉头,盯着声音来源——

    田谕站起身子,道:“两千年前,在乌尔勒带领战胜东皇妖军的草原,或许有睥睨天下的资格……但如今,我们什么也不是。”

    “你在说什么?!”

    黑狮王双手撑案,猛地站起身,高大身形巍峨入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千言万语……唯独这句话说不得。

    但偏偏田谕说了。

    他平静注视着“愤怒”的黑狮王,道:“边陲能守住,与黑狮领没有丝毫关系。”

    “与我雪鹫领……也没有关系。”

    “与在场的每一位,母河的每一位,都没有关系。”

    田谕环视一圈,道:“龙皇殿也好,芥子山也好,随便出动一位妖圣,就足以击垮整片草原……大家应该心知肚明才对,草原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元’大人,而边陲战线能守住是因为疆域的兄弟卖命。荒骨如山,在域外早已埋成一座新的长城,每一天都有人在丧命……母河远在千里之外,所以就看不到这些牺牲么?与大隋和妖域比起来,我们只不过是弹丸之地,又有什么资格可骄傲?”

    直击心灵的斥言。

    田谕紧盯着黑狮王,道:“让你离开草原,独自一人去大隋,或者妖域,你敢么?”

    黑狮王哑口无言。

    “我们走不出去,是因为走出去……会死。”

    “外面群狼环伺,不走出去……永远不知道,我们差得

    有多远。”田谕一字一句道:“乌尔勒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就是‘异乡人’,我们需要一个‘异乡人’来打醒自己。草原真的很落后。”

    说完这些,田谕才缓缓坐下。

    营帐之中,一片死寂。

    这一番话如冷水一般浇灌而下。

    但死寂之中,却有一个人鼓起了掌——

    “啪。”

    “啪。”

    “啪。”

    冷冰冰的掌声听起来像是嘲讽,更像是打在草原王脸上的巴掌。

    是金鹿王在鼓掌。

    他无视了黑狮王因为愤怒涨红的面色,也无视了整片王帐里的所有人,眼中唯有那个冒大不韪的田谕。

    这一番话,可以让他确信,田谕与自己是同一种人。

    至少……在过往的三十年里,他从未沉浸在“母河”的光环中。

    “我赞同田谕的观点,也赞同乌尔勒的提议。”金鹿王傅力简单表明了观点,“青铜台比武,我希望母河赢下大隋铁骑……但无论胜负,我们都需要与乌尔勒重新谈一谈。”

    他站起身,淡然道:“诸位,认清自己的渺小吧,没什么丢人的。仔细想想乌尔勒的话,如果两座天下之间开战了,而元不再庇佑草原……那我们,又算是什么?”

    傅力离开王帐。

    每一个人都神情沉重。

    金鹿王说的最后一句话太清醒,也太真实了。

    荒人总是自诩为草原的主人……事实上在这数万年沧海桑田的浩瀚历史,荒人走过的岁月只不过是短短一页而已。

    光阴长河之下,万物生灵渺小。

    两座天下如果开战……草原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

    届时……母河的富饶,八王旗的骄傲,都将被碾压成烬。

    ……

    ……

    日落。

    宁奕坐在营帐内仔细翻阅鹰团呈递的资料。

    酉时已过,有人掀动了营帐。

    宁奕没有抬头。

    两个疲倦到极点的年轻男人便在营帐内安静站着,经历了三个时辰的对决……他们的精气神已经紧绷到极致,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支撑站立。

    两道身影站得笔直。

    连呼吸声音都压得极低。

    营帐内只有缓慢的翻卷声音可以听闻。

    鹰团给宁奕提供了母河雪鹫领详细的卷宗记载,这二十年来西方边陲和北方边陲大大小小的战役,一共一百三十二场。

    宁奕开口之时,仍然没有抬头,只是两根手指轻轻从枯灯灯芯上抹过,一缕火光便照亮了帐营。

    也照亮了不远处那两人带着血污的面颊。

    “换套衣服,好好洗漱。半个时辰后来这里集合。”

    终于听到指示的两人,神情一凛,连忙挺起胸膛……他们仍是清晨出练时候的模样,上身,只不过扎在腰间的衣袍已经在下午对决中被罡气剐蹭地稀烂,只剩下破烂布条缠绕。

    “还有……”

    两个准备出营的年轻人,在掀帘离开的时候动作一怔。

    “夏祁,黄舒,打得不错。”

    宁奕抬起头,对自己挑选出的两人露出了欣慰笑容。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写给我的丫头(上)

    月夜。

    白微跃上枝头。

    宁奕要她常年保持妖身,不得以人形示人,一方面是要她从头修行,另一方面是要她敛去媚气。

    白微如今也算是了解宁奕了,自己跟随的这位主人,是真的剑心坚毅,眼中全无美色二字。

    宁奕不需要炉鼎,也不喜欢双修。

    每每想到这里,白微心头总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自己将肉身神魂都风险给了宁奕,他若是愿意采撷一二,神血交融,自己说不定还能捞到一点好处。

    听说宁奕成婚了。

    做不了正室,妾室也是可以的。

    再不济,她不要名分,只馋身子……那部萦绕生机的造化古卷,能汲一丝半毫,便妖生无憾了。

    小狐狸静卧枝头,吃吃笑着,慵懒趴在婆娑叶影中,看着营帐外练剑的身影。

    黑袍男人教黄舒刀法。

    红衣女子教夏祁剑术。

    灯火摇曳,刀剑交错。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觉得好生无趣……本以为大名鼎鼎的叶红拂,也是宁奕的“姘头”,这几日观察下来,没想到两人之间关系单纯如水,真是掷一枚石子都激荡不起浪花。

    自己这位主人的道侣,到底是什么人啊?

    自己是头狐妖,出身不正,血脉驳杂,也就算了……但大隋天下,还有几人,能比叶红拂更好看?

    有机会回到大隋天下,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

    ……

    “丫头,再陪我喝一杯。”

    语气听起来像是强硬的要求,但细细品味,内里有一丝丝恳求的意味。

    “不行。”

    态度坚决的拒绝。以及……严厉的警告。

    “前辈,您今天的酒已经喝完了。”

    短暂的沉默后。

    那个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讨好,开口的黑袍人摩挲手掌,坐立不安,舔着干枯嘴唇,“就一杯……最后一杯。”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最后一“杯”酒。

    一杯,抵得上中州酒馆的一大坛。

    砰的一声,酒坛破碎——

    潺潺水流,倒卷如瀑。

    琼浆玉液,飞旋似潮。

    披着破烂黑袍的黄毛猴子,裹着皮裘,醉卧棺木,长长打了个酒嗝,满面迷离,忽而撑肘鲤鱼打挺,又忽而直挺挺倒下,懒驴打滚,一副撒泼模样,踢蹬双腿,“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还要酒!”

    “丫头,酒来!”

    光明垂落的岩壁,无垠光芒如潮水荡漾,围成一座笼牢。

    坐在笼前的紫衣女子,面色无奈,她身旁密密麻麻堆满酒坛,一坛又一坛,放到二师兄山头,都够齐锈喝一个月的量了……放到后山,入了猴子口中,便没了影儿。

    换来的,就是一个长长的,酣畅淋漓的酒嗝。

    裴灵素毫不怀疑,把酒坛另一端连上倒悬海,猴子来一口龙汲水,能将一整片海域喝干……她有时候认真在想,这位前辈的肚子,是无底洞吗?

    还是连着另外一座洞天?

    这么多酒下肚,猴子的形体仍然枯瘦,那副破烂皮裘下的猴躯,看起来像是干瘪的草叶,摇摇晃晃,弱不禁风,带着一股生硬涩厉的倔强桀骜,只要站直了,就很碍眼。

    像是杵在天地间的一根棍子,要将穹宇都戳破,击碎。

    任凭猴子撒着酒疯,凭着酒

    劲打滚,恳求,裴灵素都不为所动。

    她安安静静听着猴子胡闹,独自一人俯身,将地上碎裂的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这座光明笼牢狼藉了五百年……但她来之后,这里变得很干净。

    喧嚣依旧。

    一静一动。

    很难想象,这位关在笼牢里历尽不知多少岁月劫难的前辈,会有如此孩童稚气的一面……而这一面,裴灵素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裴灵素收拾完酒坛碎片,坐在笼牢前,望向还在打滚的猴子,道:“还有半炷香,我就要离开这里。下一次见面就是一周后了。”

    “前辈,如果你不想跟我聊些什么的话,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看着你。”

    笼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个醉醺醺的枯瘦身影,忽而如雷击一般。

    “每周两个时辰……这么快就要结束了?”猴子吊皱着眉头,沉声喝问。

    裴灵素叹息着点了点头,看着大圣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心底很清楚,他并非是喝醉了。

    世上已无美酒能让他醉。

    但从来醉人的,就不是酒。

    猴子咕哝了一声扯淡。

    百年千年,沧海桑田,对他而言都只是弹指一瞬。

    而如今时间似乎变慢了……等待这个小丫头来后山带酒的每个时辰,都变得很是漫长。

    “再多陪我一会,我教你修行……你上次修到哪了?”

    猴子沉着脸,坐在裴灵素对面,摇头晃脑,伸出一根手指,道:“记不清了……不重要。修行而已……三千条大道,你随意挑选,我帮你打穿它们!”

    见裴灵素没有反应。

    “不感兴趣?”猴子咕哝道:“那我教你紫山超脱生死的大涅槃术!”

    仍是没有反应。

    “你……丫头……你想学什么?”

    猴子没有让自己“醒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

    每一次裴灵素来到后山,猴子一定要喝很多很多的酒,然后烂醉如泥,说着一堆胡话……

    丫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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