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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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者只觉匪夷所思。山匪对抗官家,反而是后者吃了大亏,当真是天下奇闻。
正说话间,不远处传来蹄声如雷,往这里而来。
很快,三匹快马就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骑士都穿着青红衣裳。
男孩看了一眼,面色微变,赶紧低下头去
那是官差。
马头上还插着一根红羽,标明他们执行的公务十万火急。这三人策马冲过闹市,一边还要大喝以提醒行人:“让开,都让开,公家办差!”
这个焖面摊子就在街边。转眼间,三骑就冲到近前。
是来搜他的?男孩左手在桌底攥成了拳头,对方好快的手脚。
千岁视若无睹,照旧挟起几根面条,轻轻吹气。
她的动作不急不徐,让男孩焦躁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是呵,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杀人、逃跑!
就在他起心动念之间,三骑越过这个摊子,毫不停留地往前飞奔。
男孩悄悄松了口气,转头看千岁,她面色如常,压根儿不把这桩危险放在心上。
马蹄溅起的泥水落在旁人衣上,那个倒霉蛋抱怨不已的同时,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这几名差爷瞧着眼生得很,恐怕是外来的。”
“瞧他们去的方向,好似是官署。”
“去官署?天都快黑啦!”
“人家要递送十万火急的公务,还分什么白天黑夜?”
有人乐观道:“莫不是为剿匪而来?”
不管他人怎说,男孩把最后一根面条扒拉进嘴,飞快站起来结账。
千岁跟在他身边,走到无人处才悄声道:“那几名官差就算现在不抓你,恐怕也是为你而来,此地不宜久留。”
男孩点头。
这三骑都是外来的,又从南门进入,往北边的官署而去。唔,算起来黟城就在平谷县的南边儿呢,因此这几名官差大概率从黟城出发奔向这里,赶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传令到位。
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任务,必须尽快交代呢?
自然就是安抚使肩上担着的那一桩任务了。山匪在本地肆虐是常态,怎需要加急?
追兵这么快就赶上来了。
恐怕明儿一早,平谷县也要像黟城那样,全境搜捕一个八岁的小哑巴了。
男孩和千岁对望一眼,都觉不妙。安抚使并不知道他就在平谷县,只能采取广撒网的策略,恐怕附近大小城镇都被他派人传令。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仅以动员的规模之深广,足可见他对于男孩手中宝物志在必得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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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明智的选择
千岁往城东一指“事急从权。”看男孩没有吱声,她顿了一顿,“办成之后,我们尽快离开平谷县。离黟城越远,你就越安全。等到你能开口说话,此事再不足惧。”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对,男孩只能赞同。
当下两人就往东而行。
天色渐晚,县城开始亮灯,但这一晚月黑风高,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依旧是暗沉沉地,五丈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千岁却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天公作美哪。”
黄宅真不难找,整个平谷县东边最大的一处庭院就是他家的。高墙在秋夜里展露沉默的曲线,将县城十分之一的地盘都围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想治好男孩的旧疾,那几味又贵又重要的药材就必不可少。他们对木婆婆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在黄宅里打个秋风然后走人。
即便是千岁,这时候也微微犯了难“里头地方大,你得进去仔细找找。”
黄宅不似黟城署尹杨奇行的房子那么小。千岁不能远离木铃铛活动,如果男孩只是站在墙外,她就不能自由探索这座大宅。
男孩一听,就要动手翻墙。他又瘦又矮,但动作比猴儿还灵活,比眼前再高一倍的墙,他也能轻松翻过去。
千岁挡住了他“不可冒进。”带着他走出几丈远,而后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子,丢在墙头。
只见墙上有红光一闪,那石头啪地一下被弹了出去!
“整面高墙都设下禁制。有人想翻入,就是这个下场。”千岁拉着他隐入黑暗,“那姓黄的家财万贯,宅子又大,怕人上门来偷,就想了这么个法子防盗。你且等着——”
果然过了十几息就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偏门那里奔过来几个壮汉,站在墙角四下张望。
两人早就隐在暗中。路面上静悄悄地,汉子们望见巷子深处钻出来一只橘猫,都松了口气“又是个畜牲捣乱!三天两头这么折腾人。”
他们怏怏回去了。
男孩望着千岁,她有高来高去的本事,带自己进去也只是小菜一碟吧?
千岁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有人来了。”
她拎起木铃铛的主人就顺着高墙往北走。男孩只觉耳畔风声呼呼,不多时就抵达黄宅的偏门。
她将他拎到最近的大树上,藏好。
和所有大宅的偏门一样,黄宅再气派,偏门也就是对开的两扇而已。现在门外静悄悄一片,鬼影都没一个。
偏偏千岁笑吟吟道“还有你的熟人。”
在平谷县,他还有熟人?
这个念头还未转完,男孩就看见黑暗里走出一高一矮两名汉子。
矮的那个身上背着包袱,左右张望一下,确认四下无人才伸手去磕响门环。高个儿跟在他身后。
敲门声很轻。三长,三短,交替进行。
借着微光看清矮个子的脸,男孩瞳孔骤然一缩。
千岁说得无错,这的确就是他的“熟人”,昨日还挥着刀要杀他。
这个人,赫然就是山匪老八!
男孩不由得怔住。
毒牙山上杀人如麻的悍匪,为什么会找上平谷县最有钱的黄老爷?
这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了。
老八敲响铜环,只候了五息不到,黄宅的偏门就开了,有个老头子探出脑袋打量他“你们找谁?”
他年纪很大了,但只一介布衣,当然不可能是黄老太爷。男孩只看了一眼,基本断定这是看门的老头。
山匪老八面对他时,全无昨日杀人的凶焰,只笑道“我替木婆婆送药。”
“木婆婆”三字入耳,千岁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老头子神色微松“怎么现在才来
?”天都黑了。
“几十里山路走下来,哪能那么凑巧,就赶在天黑之前到?”
老头也知道野外多变数,哦了一声“药呢?”
男孩听他问得直截了当,显然这不是木婆婆第一次派人上门。
双方甚至约好了接头的暗号。
山匪老八解下背上的包袱递给他,一边道“人参年份不足,要迟个几日才能送来;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老门房接过包袱说了句“等着”,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高个儿忍不住道“吴哥,这老头好生无礼。”
原来老八姓吴。
他没好气道“无妨,赶紧把事儿办完最重要。”从男孩的角度俯视下去,轻易就能发现吴老八的眼神一阵闪烁,显然不满对方的态度。黄氏这样的富豪之家,对来历不明的人总是心存忌惮的,哪怕两人是木婆婆派来的,可是身上的戾气却是盖都盖不住。
这种人,老头子哪敢放进门来?
吴老八两人下意识去打量黄家的墙头。他是杀人越货的一把好手,也没少去县、村里打家劫舍,看一眼围墙高度,就知道自己能翻过去。
可他们到底有任务在身,这时只能压下满心邪念,安静等候。
好在过不多时,偏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老头子手里捏着一只布囊递过来“这里的小金锭折合银两刚好是二百两,你数数。老爷的人参用完了,你们加紧送来,再得剩下的八十两。”
吴老八接过,果然打开来数了数。
数目正确,他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高个儿赶紧跟上。尽管附近住家稀少,但这里同样不是久留之地。
男孩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卖药材的木婆婆,杀人如麻的山匪,还有富甲一方的黄老太爷,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三者居然串连到一起。
他只觉自己似乎又陷入了麻烦的漩涡。别忘了,外头还有个安抚使对他穷追不舍。
千岁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办?潜入黄宅还是跟上这个老八?”
她吐气如兰,男孩耳朵痒得很,下意识扭头躲过才指了指即将消失在拐角的吴老八两人。
他选择山匪。
千岁笑了“明智的选择。”拎起他就跟了上去。
男孩的选择看似冒险,实则是当下最可行的路子。吴老八说,人参几日后才能送到,这就意味着黄宅里的人参已被用光,他再费力气潜进去,也集不全治病所需的药材。
。
第36章 悬赏
可他又等不起,安抚使的搜查令很可能隔天就开始生效。
那么,他就只剩下了“寻找木婆婆”这么一个选择,既能快速离开平谷县,又有机会获取更多药材。
木婆婆的行踪,就着落在吴老八身上。
不过这家伙拐了几个弯,却走进了本地招牌最大也最亮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
千岁不由得失笑:“是了,我怎么忘记城门已经下钥?”天黑之后,县城都要紧闭大门,御危险于外,次日鸡鸣时分才会开门放行。“我们也歇一晚吧。”
男孩果然上前,却不选这家客栈。他脚尖一转,迳自去往隔壁另一家驿馆。这只是二层小楼,大门还掉漆落皮,跟吴老八入住的那家根本没得比。
千岁:“……喂,我要住那间。”这小抠门!
男孩却拽着她的袖子,将她拖进驿馆。掌柜问话,他就定定望向了千岁。
既知安抚使的命令已经传到这里,他就不能曝露自己是哑巴的事实。
被他目光灼灼盯住,千岁满腹牢骚都憋了回去,说出口的话莫名其妙就成了:“掌柜,一间上房!”
她在“上房”两字上加重语气。不让她住好客栈也就罢了,那些贩夫走卒呆过的地方,她连碰都不想碰!
男孩没有异议。今晚要盯梢,目标还是杀人无算的山匪,他顶多能睡三个时辰,就不想花钱在无谓的享受。手里的钱不多,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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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时分,吴老八就睁眼了。他长长伸了个懒腰,用力将高个子摇醒:“王定,起来,要回去了。”
昨晚做了个好梦,他不记得具体内容,但依稀梦见一个大美人对着他笑,比九天仙女还漂亮。所以他醒来以后神清气爽,昨日被陷阱暗算坠马的阴郁基本一扫而空。
这一伸手,他才发现自己指缝里夹杂不少黑泥。再回头看床,也落着一些泥点。
他打水洗净了手,也未放在心上。昨儿来回赶了百十里路,手上沾点灰怎么了?
有任务在身,他们可没闲心坐下来用早点,只是牵出马,在路边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对付一口。
马儿在客栈得到最精心的照料,梳好皮毛,喂足了草料。
王定嚼得口齿不清,突然指着街对面:“咦,那里在贴公告,会不会是昨天我们……”
吴老八用力“嘘”了一声,对准他脑后狠狠就是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
这新入行的小子也太莽撞了,张口就来!不看看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被有心人听去怎办?
他可真不想带这么个累赘在身边,可是上头有规定,给木婆婆跑腿必须两人同行,这样互相督促,以免单人携款逃走。
毕竟,每一笔交易的数额都足够隐姓埋名起来吃喝十年的。
王定“哦”了一声,赶紧切换了个话题:“吴哥,你半夜还出去啦?我起来撒尿时没见到你哩。”
吴老八没好气瞥他一眼:“你睡迷糊了吧?”
昨晚是睡得挺香,王定想了想,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昨天山匪劫了货还灭了口,按理说官署不该那么快就接到消息发告示。不过吴老八心里还是打了个突,钻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墙上多了一张新画像,从发式和脸型来看,这回被通缉的对象,年纪是空前地小啊。知道围观的百姓里没几人识字,官差贴好画像就大喝两声:“通缉八岁哑童一名,喉间有旧疾,报讯者可得纹银五十两,直接扭送署衙者可得纹银百两!”
围观人群轰地一声议论开了。哪怕是臭名昭著的山匪,单个赏金也没有这样高!这孩子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
吴老八却盯着画像直皱眉。这画工很是一般,基本只绘出两只眼睛一张嘴,街上哪个人不长这样?这是黟城的绘师根据安抚使的要求画的,他又没实际看过小哑巴长什么样,只能充当一回灵魂画手。
不过吴老八很不爽,这张画莫名让他联想起昨天挖坑让他跳的那个小鬼。爱马没了,还被同伴耻笑大半天。若有机会再见,他一定把这小杂种肠子都掏出来!
“走吧。”他拽着王定离开人堆。无论告示上通缉的是谁,山匪在城里都要十足小心才行,事情既已办完,那就快点出城。
城门已开,他们很顺利地离开了平谷县。
……
吴老八走得太快,又不曾回头,于是没有望见男孩背着竹篓,从隔壁驿馆走了出来,这时就站在街对面。
白猫探出脑袋,把他的肩头当支架,看得津津有味:“啧,你终于被通缉了,那位安抚使的动作有点慢。”
他比了个数铜板的动作,意思是“多少钱”?
“嗯?”千岁这才反应过来,“找到你的下落通风报讯就有五十两呢;如果把你抓去上交,那就翻倍,奖赏整整一百两!”
她的声音夸张,幸好只有他能听见。
五十两!男孩也是一怔,他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摸摸兜里那两个钱,真恨不得把自己卖了啊。
他和吴老八原本是同一个方向,可是快到东城门时愣是脚尖一停,将马儿绑在了饮马槽边。
城门后方多设这类石槽,以便远客的骡马解渴。
这里还有专人看管,男孩塞了五个铜板给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自己牵马过来,这幕并不常见,对方本来张口要问,被他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