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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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哟”一声拔出腿,连道晦气
燕三郎拂开近地的叶片看了看,又折了根树枝往地上捅了捅,然后道:“离溪边远一点,这里有流沙陷阱。”
荆庆两人眼睁睁看着他树枝捅进去三尺多深,都是咋舌。这要是人不小心踩进去,大概直接就陷到腰部。
荆庆赶忙向庄南甲道谢。要不是后者眼明手快,这会儿他恐怕已经陷到裤裆了。
庄南甲笑眯眯摆手。
荆庆小心走远,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才把鞋子翻过来,倒出不少烂泥和树叶。
就在这时,燕三郎听见“咕噜噜”一声响,不由得驻足,往庄南甲看去。
腹鸣?
在他注视下,庄南甲腹部又传来咕噜一声。
“一定是方才黄皮果吃太多了。”胖老头抱住肚皮,一脸羞赧,“我、恐怕我得去……”
“去吧。”燕三郎在路边找了块平整的大石,扫清上面的落叶才坐了下来。
庄南甲飞快地溜进了丛林深处。
荆庆正在提心吊胆,惟恐胡勇再从哪个隐蔽的角落下手偷袭自己,却见燕三郎摘了一把黄皮果,悠闲地吃了起来。
至少这一样庄南甲没说谎,果子的确香甜沁人,仿佛又重新唤醒了味蕾。
尽管知道周围没人,荆庆还是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凑近过来,也摘了几个果子:“据说令牌也有仿品。”
“假牌子?”燕三郎又剥了一果进嘴,耳边听到千岁叮嘱他:“给我留几个!”
她也想吃!
“是啊。”荆庆答道,“谁也不知道迷藏海国到底开放了多少回,听说市面上早就有假令牌流通。”
“那牌子进不了迷藏国吧?”燕三郎进卫国都城盛邑的特许令,就是贺小鸢手造的高仿品。从款式、字体到防伪标志,都是一模一样,甚至同样用上了攒金粉。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变不成真的。
“进不了。但可以上船。”
燕三郎手上动作一顿:“蒙混上船?”
荆庆点头:“用来欺骗汴宗和船夫是够了,毕竟这两方也没几个人见过牌子。”就算汴宗见过真牌,也缺乏鉴伪的手段,加上登船的人那么多,他们派出去维持秩序的弟子也是人数众多,不可能把每一枚牌子都核查到位。
燕三郎目光闪动:“也就是说,混上船的人必须在抵达迷藏国之前弄到牌子?”
“是,否则就进不去了。”
弄到牌子?牌子一人一个,值钱得很,谁会无偿出让?
所谓的“弄”,无非就是杀人夺牌!
荆庆低声道,“这情况时有发生,我们一定要小心。”
燕三郎点了点头,又问他:“为何现在才说?”
荆庆轻咳一声:“我才想起来。”
千岁的轻笑声若有若无:“你们人类真虚伪。”
其实他哪里是才想起来,只不过前几天对燕三郎不够信任罢了。直到今日,少年从胡勇手下救了他的命,他对燕三郎心怀感激,这才肯多说些真话。
气氛有点尴尬,荆庆赶紧接下去道:“胡勇现在就着急对我们动手,必定因为他手里没有牌子。”
第615章 看谁都像凶手(打赏加更)
燕三郎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好办法。事先不用花重金购买,也不必费心打听谁有真牌。”胡勇大概拿不出八两万两银子——寻常人都拿不出来。再说真牌拥有者都是藏着掖着,唯恐走漏了风声招来杀身之祸,实不易打听。
那倒不如上船来抢了,这里一定有真牌子。
“你还知道什么?”
荆庆没有回答,因为丛林里传来簌簌草叶声,庄南甲回来了。
他走得很快,但脸上透着轻松,显然压力都释放出去。
接下来,三人顺顺利利走回海边。
鱼已经烤好,船老大还顺手做了一锅黍米粥。他们抬头看见荆庆抱着的黄皮果,都是眼前一亮,走过来伸手就摘。
走出树丛前,燕三郎就让庄南甲从储物戒中取出水桶,自己拎上了。
财不露白,这是庄南甲的恳求,他答应了。
“你可真是好人。”千岁凉凉道,“我呕心沥血教导了六年,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大善人出来?”
“你教导有方。”燕三郎忍不住回了一句。
他声音又快又含糊,除了千岁谁也没听清楚。
就在这时,窦芽和霍芳芳两人也从小山后头转了出来。拢沙宗的姑娘同样拎着一桶水,霍芳芳手里抓着一个软兜,两人有说有笑,仿佛秋游回来。
走近火堆,霍芳芳把软兜打开,随意从里面抓出一大把蘑菇:“瞧,好东西!”
她笑吟吟道:“想烤着还是想煮着吃?”
这蘑菇长得像平菇,但颜色是好看的嫩黄,就像炒蛋的颜色。燕三郎拣起一个细细观察,忽然道:“不能吃,有毒。”
霍芳芳一呆,窦芽赶紧接口:“没毒呢,我在宗里也常吃,这是蛋黄蘑。”
“这不是蛋黄蘑。”燕三郎坚定摇头,“是黄盖鹅膏,烹食伤肝血。”
“怎么会?”窦芽举一只蘑菇在手,左看右看,“跟我从前吃的一样啊。”
“二者本来很像。”燕三郎道,“我幼时居住的城郊就有黄盖鹅膏生长,本地人不敢碰,都是旅行者采食。常有送医不及者身亡。”
窦芽和霍芳芳互望一眼,均有惊色。
燕三郎视其眼神,就知她们未曾尽信,于是道:“等我一会儿。”起身走进草丛里。
这里人多,荆庆和庄南甲最怕的人也还没出现,稍稍安心。
过不多时,丁云正主仆也回来了,随从手里拎着水桶,另一只手上抓着山鸡。
因为先前的猜测,荆庆见到这两人就有些紧张。
好在草丛中分,燕三郎也走了回来。
他逮到一只老鼠,活蹦乱跳还能吱吱叫、很健康的老鼠。
在场的女子都下意识退开一步。
窦芽说话向来流利,这时却结巴了:“你、你抓这个作甚!”
“测毒。”她二人见到老鼠的态度,和千岁真是出奇一致啊。燕三郎挠了挠头,原来女人都怕这玩意儿吗?
这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老鼠见到这么多人,才要吓尿了好吗?
不过千岁方才对着他耳提面命,坚决不许他空手去捉老鼠,因此他只得先抽空拔取软藤做了个笼子,那手法和霍芳芳的提兜大同小异,只不过他用来装老鼠了。
也因此才多花了不少时间。
“测毒?”丁云正听见这一句,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三度,“哪来的毒?”
船老大早凑过来看热闹,这时一指地上的黄蘑菇:“两位女客说这蘑菇没毒,小哥儿坚持有毒,现在要做检测!”他抚了抚下巴,“我看这蘑菇也不似有毒的。”
得他力证,窦芽就朝燕三郎抬了抬下巴。不过后者只当没看见,把笼子放去树荫下,远离众人,再拔了两颗黄皮果丢进笼子。
离人远了,老鼠慢慢就镇定下来,又或许是饿了,咬开黄皮果吃了起来。
紧接着,燕三郎又丢了一颗黄蘑菇进去。
老鼠嗅了两下,不去碰它,只吃果子。
燕三郎对众人一摊手,耸了耸肩。
“这不能说明蘑菇有毒。”窦芽不服气,“大概是老鼠不爱吃罢?”
“好。”燕三郎也不争辩,出刀把黄蘑菇切碎,用热水烫过,再将它与揉碎的鱼肉混合,重新端去老鼠面前。
鱼肉的膻腥味儿很重,老鼠闻了两下,张嘴就吃。
“等等罢。”燕三郎自拿了一串烤鱼。
为安全起见,乘客不得靠近锅子,黍米粥都是由船老大分发给每个人。
寒冷的天气里,能吃一碗热粥实在太舒服。不说几个男人喝得稀里呼噜,两名女客也是小口小口啜食,吃得两颊泛红。
这里都是大肚汉,转眼就消灭了几十条烤鱼。众人只得眼巴巴盯着营火,等待下一批熟鱼。
就在这时,荆庆突然指着老鼠笼子道:“你们看,快看!”
大伙儿转头,却见那只老鼠在笼中上蹿下跳,吱吱乱叫,状极痛苦。可是再过一小会儿,它的行动就越发迟缓,终至站都站不稳,僵倒一边,只有几条腿还抽痉不止。
燕三郎拿树枝拨动两下,正式宣布:“它咽气了。”
众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果真有毒!
霍芳芳面色一下子白了。
丁云正看向两名女客的脸色也变了:“你们!”
窦芽急得两手连摆:“不是不是,我们真以为这是蛋黄蘑!”
霍芳芳眼圈一红:“我以为它没毒。”
丁云正冷笑:“果然最毒妇人心!真假都是你们一面之辞,我只看见这东西的确有毒!”
窦芽脾气也上来了,一跺脚叱道:“那你想怎样?”
这话倒把丁云正问住了。他看了燕三郎一眼。霍芳芳是个普通人,战力可以忽略不计,棘手的是窦芽。如果这辨出毒菇的少年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把窦芽放倒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燕三郎和窦芽看起来关系不错,会配合他行动吗?可别是背后来捅他一刀就好。
此时随从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道:“公子,此人不可信。如果蘑菇本身无毒,是他趁机把剧毒混在鱼肉中呢?”
他一提醒,丁云正立刻反应过来。是了,喂老鼠的食物是燕三郎调配的,他从中动些手脚也不无可能啊!
第616章 霍芳芳的故事
这么一来,他就把下毒的大帽子扣去两名女客身上,正好挑唆丁云正主仆对付二女,他就能在边上拣个现成的便宜!
鹬蚌相争,他看这小子总是老神哉哉,也有几分渔夫的模样。
思虑及此,丁云正的惊疑之心就压过了火气。他咳了一声:“算了,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反正这些蘑菇不会再有人去碰了。
他自然不知道,千岁已经把二人对话原封不动导给燕三郎听。少年目光微闪,不吭声了。
这个时候,谁还有闲心坐下来吃鱼喝粥?小小的营地虽然依旧是塘火冲天,气氛却已经不一样了。
船老大看着这群人,心里泛起先辈们跟他说过的一个词来:
暗怀鬼胎。
每六十年,上岛的船客之间都有一些波折啊。
现在大伙儿都吃饱了,而烤鱼还剩下十七、八条。船老大交代两个手下:“再去拣些柴禾,路上用。”而后对几名男客道,“麻烦帮我提水上船。”
船上的淡水都以桶存储。不过他把众人从岛上汲来的清水都倒出几滴,挨个儿检测,并且作了解说:“这是汴宗发放下来的试毒剂,每艘船上都有,以备不测。”
燕三郎抱臂在前。看来,从前的迷藏国旅程也不愉快啊。
试毒剂没有检测出异常,船老大要把他们提来的清水全部倒入一只大缸。
经过前三天的用度,这缸里的水已经见了底。“接下去我们就先从缸里用水。”船老大洪声道,“如果你们有异议,现在就说,否则都倒进去了。”
大家都摇头,于是水缸就满了。
这里没有傻子,在桶里下毒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我们这就要走了吗?”霍芳芳忽然问,“胡勇呢?”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大伙儿早发现队伍里少了个人,但谁也不想提起。
鱼粥都吃过了,水也打上船了,可直到开船前这人都不见踪影。
船老大皱眉:“他没说过几时回来?”
“没有。”荆庆将自己方才遇见的偷袭说了,而后道,“我看十有七八就是胡勇所为。”
庄南甲点头附和:“必定就是他了!上船头一天我不跟他同舱,结果他半夜就站到我们舱房门口盯着我看!”
想象那般场景,霍芳芳下意识抓着自己胳膊:“那怎么办?岛这么大,我们要分头去找吗?”
荆庆脱口而出:“我不去!”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从林子里逃回来,就是想躲开胡勇的偷袭,现在才不要送自己入虎口。
窦芽和燕三郎不置可否,其他人都坚决摇头。丁云正更是道:“哪有那闲功夫去找个悍匪。”
“岛太大,光凭我们三人根本找不尽。”看出这些人都不打算寻找同伴了,船老大坐回营地,“再等半个时辰吧,然后就出发。”
众人都没有异议,只有燕三郎站了起来:“既如此,我出去走走,船开前即回。”
荆庆奇道:“燕小哥……”
燕三郎冲他摆了摆手,抬步迈进了丛林。
霍芳芳看着他背影消失,这才轻声问庄南甲:“先前你们都在一起么?”
“对啊。”庄南甲答道,“多亏有燕小哥,不然我俩都走不出密林。”
霍芳芳追问:“就没有一刻分离?”
荆庆接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质问,霍芳芳就有些支吾:”没、我就是问问。”
荆庆冷冷道:“他救了我们性命,依我看,你比他可疑多了。”
被他这么一怼,霍芳芳脸色胀得通红,泪泫欲滴。
庄南甲呆在一边,也不吭声,心里却有些鄙夷。这小子对旁人都奉承得很,只是看这妇人普通,不像有凭恃在身的模样,对她说话才这般硬气。
他轻咳一声:“霍夫人,你为什么去迷藏国?”相处这几日,他能从霍夫人的举止、谈吐甚至是用餐的礼仪看出,她至少也是出身权贵之家。
可是能乘船去往迷藏国的,有几人不是呢?
霍芳芳低声道:“我只是去买样东西,决无害人之意。”
“什么东西?”
霍芳芳踯躅一下才道:“廷中大员被抄斩,外子奉命前去抄家。那是个大官儿,家里奇珍异宝无数。外子一时糊涂……”
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口气,于是大家都明白了。
窦芽与她同舱,早就听她说起,现在默不作声。荆庆忍不住问:“然后呢?”
“几年后有人检举,外子下狱,被他卖掉的赃物基本追回,但失落的物件中有几样为太后重视。”霍夫人擦了擦眼泪,“她亲自见我,给霍家指了条活路。只要追回这几样东西,太后会向我王说情,免去外子杀头的大罪。我家一百多人也不用发配远疆。”
“我四处寻访,又托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