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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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鸡汤一端上来,满屋飘香。
李公公照例取来银箸,每样菜都试吃一口。
替王上试饭乃是天大的荣耀。
半盏茶功夫过去,什么事都没有。
李公公这才给卫王夫妇各自打了一碗参鸡汤。
萧宓舀起一勺,见汤色金黄清澈,半点油光也无,更有人参独有的浓香扑鼻。
他轻轻吹凉,就往嘴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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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文睿乘着马车赶到暗市,往东而去。
这条路上马车无数,他只要放下帘子,就无人能看见马车里的情况。
马是好马,跑起来飞快。可惜这条路上人还挺多,马车不能肆无忌惮地狂奔。越接近目标,司文睿就越是心焦,恨不得纵马疾追。
可是,盛邑里不许骑马,除非有王廷特许。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浪费宝贵的运气在协调这种事情上。
“快点。”他催了两次,这种时候可做不到心如止水。
廖青松挑起另一侧车帘,向外看了两眼,忽然道:“我看见那胖子了,他正要走过路口。”
“再快点!”司文睿着急。前方就是人来人往的路口,这会儿天也黑了,要是慢上一步,他们或许就跟丢了。
能缀上胖子,全凭福生子带来的运气。可他能感觉到金蝉在他胸口晃荡,跟纸片似地不牢靠,说不定何时就飘落下来。
到得那时,他的运气全打了水漂不说,还要遭受强力反噬!
最后五十丈了,车夫经不起催,在马股上狠狠抽了两鞭。马儿吃痛,灰聿聿大步向前。
路上人多,可是这辆马车近乎蛮横的冲撞却奇迹般地没有踏伤人。
只有几个巡卫在后头大喊:“喂喂停下,你怎么驾车的!”
三十丈了。胖子站在路口左右打量,好似在犹豫选哪一条路。他身后是一家剃头铺子,木牌在风中摇晃,上头是褪了色的几个字:
“邵氏净发”。
这时候的剃头匠要给人栉发净面,少男少女一到成年都要加冠或者及笄,讲究些儿的人家就会找他们来束发。此外,男子精修胡须,乃至罪犯被判髡刑,都得找他们干活。
当然这样的剃头铺子,盛邑到处不缺。胖子和后头的追兵都不当回事。
在胡同里走车,速度毕竟有限。司文睿恨不得马车起飞,但胖子都已经进了右边第二条小道儿。
司文睿也顾不得了,一把掀起车帘往前望。从他这角度可以看见,胖子走进的小道里至少还有好几条岔路。他们稍一松懈或者怠慢,就会跟丢。
“快!”
马车也奔近了路口。
就在这时,司文睿忽觉胸口挠动。
那只长久趴在胸口上动也不动,只有喂食无根水和攒金粉才会扭头的福生子,动了!
司文睿大惊,一把扯开衣襟。
这动作做出来,车内两人一起低头,都望见福生子正在缓缓抽出口针!
“怎么回事!”司文睿大骇。他的运气用光了吗!
他下意识伸指按住福生子,不让它脱落。
廖青松也是面色大变:“不妙,快追上胖子!”
车夫再顾不得其他,驾着马车冲过路口,引起一片惊呼。路上有个驼背老头子正在低头前行,不想身旁劲风呼呼,他下意识一扭身,就被马车撞翻在地,还滚了两圈。
距离胖子不到十丈了。
可是司文睿却觉指尖的压力越来越大。
福生子在挣扎,对他的挽留心生抗拒!
司文睿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愤怒和不耐烦。
为什么?攒金粉分明就在前方啊,也就是几步之遥!
马车又奔过了五丈。
离胖子只有五丈了。并且听见后头的惊呼和蹄声,胖子也下意识回头观望,这拖慢了他的速度。
廖青松顾不得四周有五、六名巡卫聚拢过来,迳直跳下车展开身法,两步就撵上了紫袍胖子。
他一把掐住这人后颈,胖子身体立刻僵直,动弹不得。
紧接着,廖青松在他身上一阵掏摸,最后在袖底摸出个小瓮,打开来一看,松了口气。
攒金粉终于入手!
眼下局势太糟糕,自己已经引来不必要的关注,而司文睿的气运被压榨殆尽,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现在怎办?他看看四周,不得已下一个最糟糕的决定:
算了,把福生子用在自己身上吧。
想到这晨,他三步作两步蹿回马车上:“快把福生子……”
“给我”两字还没能说出口,他就见到司文睿趴在地上,不由得一怔。
马车不大,司文睿正在翻箱倒柜四处搜寻,甚至一把掀开小桌,状甚癫狂。
“不见了,脱落了!”他头也不抬,大吼出声,“快帮我找,快!”
廖青松心底一沉。他终归慢了一步,福生子已经脱落?
两人在马车里一顿翻找,哪里有福生子的影儿?
福生子不见了,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它明明掉在这里!”司文睿指着桌子底下,额头爆汗,“明明就在这里!”
第837章 自己过来了
这时外头的胖子正在放声大呼:“打劫啊!”
巡卫也追近了马车。
最不巧的是,马车拐弯时不慎碾过路边突起的石块,重心不稳。偏它车速又快——
跟在后头的巡卫眼睁睁看着车厢猛地向上弹起,离地至少三尺,下落时就失去了平衡。
又或许是反铆早有损坏,只听“砰”地一响,车轮子飞出去一个。
车身顿时歪了。
车厢里的人被震得七荤八素。
司文睿脑门儿上撞了个大包,滚了两圈才勉强抓着窗子爬起,大声道:“带我出去,快……”
可他一转头,车里空空如也,除了自己哪还有人?
廖青松居然跑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该死!他重重锤桌,却把自己指节震得生疼。“停下,快停下!”
马车终于停下,司文睿摇摇晃晃爬出马车。这会儿已过路口,眼前就是几条巷子。他想也不想,随便选了一条钻进去。
他心乱如麻,可一切都要先甩掉后面的追兵再说。
……
呼——
屋外没来由刮过一阵大风,吹得屋里物件哗啦作响。
李公公赶紧挪去窗边,想把窗子关上。
“敞着。”萧宓浑身燥热,正想凉快些。
“是。”李公公不敢动了,退去一边。
满满一匙鸡汤已到嘴边,萧宓忽然听见外头扑簌一响,像是有物从树枝上跳过。
然后又是一响,两响,三响……
窗外种着金桂和玉兰,都长得茂盛。可这动静明显不是风儿作祟。
他转头,恰好见到窗外摇曳的桂枝上挂着一个白忽忽的影子,不大,但是会动,会探头探脑。
萧宓目光一凝:“那是什么?”
侍女刚把汤碗端到暄平公主面前,后者一转头,不由得大惊:“雪……”
雪球怎么又跑出来了!
白貂不怕人,轻盈一跃,跳到了窗棂上。
萧宓听见暄平公主那一声了,放下碗打量白貂:“这是你养的?”
“是……”暄平公主答得没有底气。这事儿,是她没办好。
眼看白貂乌眼珠乱转,显然打算到屋里一游,暄平公主哪敢让它放肆,赶紧走去窗边,一把将它抓起。此时她手下的宫人也赶来接过,站在一边。
满屋子人,都是战战兢兢,唯恐招惹天怒。
哪知萧宓并不生气,只看着貂儿道:“这是北境来的?”
“是呢。”暄平公主小心翼翼,“两年前我随父王去北疆,在冰天雪地里拣到这只小貂。它母亲掉在猎人的捕兽夹里死了……”
李公公站在萧宓身后朝她连连摆手,暄平公主才反应过来:大喜日子,她说什么“死”啊,太不吉利!“啊,总之雪球成孤儿了,我就将它拣回来养着。这几年都是它陪在我身边。”
“它运气很好,你运气也不错,白貂本不多见。”任她提心吊胆,萧宓的神情仍然温雅,“不过,今晚孤不想看见它在天心殿到处乱跑。”
“是。”暄平公主松一口气,感激道,“臣妾谢过王上。”回身吩咐侍女把白貂带下,严加看管。
好险!到底谁没看管好雪球,回头定要追责!
……
燕三郎、千岁、石从翼三人围坐桌前,都凝神不语。
桌上摆着三只罐子,罐口大敞,里面一片金灿灿——
攒金粉。
每只罐子都装满了攒金粉。三只罐子,合起来至少有九斤!
千岁捏了个唤风诀,因此这儿无端刮起旋风,在铺子里转了两圈才穿过大门,刮去外边儿。外头就是大马路。
三人绷紧了神经,听见马蹄声疾、车行辘辘,显出了不一样的急迫。
千岁轻敲桌面的纤指一下顿住:“来了。”
司文睿的马车跟来路口了。
成败在此一举。
成了,燕三郎和萧宓都解去一个心腹大患;败了,他们就得另想办法。
紧接着石从翼低呼出声:“这、这个!”
燕三郎也是目光一凛。
桌面上的罐子里,无缘无故多出一只金蝉。
圆头钝脑,六腿无翅。
最重要的是,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未发现它是怎么冒出来的。
这东西仿佛凭空就进了罐子。
燕三郎看着它,竟觉它吃攒金粉的模样就像千岁吃鱼皮花生米,一口一个,越吃越爽。
一直吃一直爽。
金蝉原本干瘪得像是从年画上撕下来,可是这么狼吞虎咽下来,身体竟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鼓起,如同吹气。
任谁都看出,它先前实是饿得狠了。
“福生子!”千岁眉开眼笑,将攒金粉带福生子一把攥进手心,这才勾住燕三郎脖子,恶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啵”。
他躲都来不及。
声音好大,石从翼想,仍是难以置信:“福生子……自己过来了?”
不用追那胖子,也不用追司文睿,他们只消坐在这里打开几个装满攒金粉的陶罐,福生子就自己黏过来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还有假的?”千岁摊开掌心在他眼前一晃,让他看清金蝉是如假包换,“瞧它瘦成什么样子,原主人不给好吃好喝,还不许它自行觅食吗?”
狗能嗅到攒金粉的气味,以此为食的福生子自然也能啊。他们特地买下这家临街的铺面,不就为了攒金粉的气味能顺风送给福生子么?
彼时司文睿的马车刚好经过这里,福生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忽然嗅见攒金粉的气味,那还了得?偏偏司文睿一边摁着它一边驱车往前走,非要它错失这些美味不可。
它怎么能忍?
司文睿正在追逐的紫袍胖子有攒金粉,但也不过几两,哪像剃头铺子里那么丰盛?
千岁笑着把福生子扔回罐里:“你饿狠的时候,是喜欢吃稀粥咸菜呢,还是喜欢大鱼大肉?”
石从翼挠了挠头,这根本不是个选择题:“照这样说,福生子既已脱落,司文睿就没有好运傍身了吧?”
“何止?”燕三郎把罐盖合上,“他要开始倒霉了,你要插手就尽快,否则不一定能抓到活人。”
石从翼怵然一惊,赶紧站起来:“那不成,他是重犯,王上还等着审他!”说罢快步走出剃头铺子,带人追击司文睿去了。
第838章 目不睱接
燕三郎把两只罐子放进储物戒,装有福生子的罐子额外收在书箱里。它是活物,不能被放进储物空间,但燕三郎笃定,短时间内它不会溜走了。
对福生子来说,眼下罐子就是它的金山银海。
然后,他和千岁才不紧不慢走出了剃头铺子。
夜风微凉,他深吸一口气。不远处的墙头伸出三两枝含笑花,芳香扑鼻。
千岁也闻到了,赞了一声道:“下个香膏就用上含笑好啦。”妙目一转,发现他面庞微微有些发红。
她方才亲过的地方,嘿嘿。
不过他既然要假装没发生过,千岁也不打算说破。
她喜欢就好,燕三郎耸了耸肩往前走,听到方才被打劫的胖子正饱含委屈对石从翼道:“……哪知这人不由分说,抢了我的东西!”
“他往哪里跑了?”
“又、又回车上了。”胖子回身一指路边倾倒的马车,“就是这辆。”
“然后呢?”石从翼着急,恨不得从他嘴里把后话一下子全掏出来。
可是胖子吞吞吐吐:“后来轮子突然飞了,车也倒了,车上三个人全跑了。”
“除了车夫,车厢里还有两个人?”
“对。”胖子回想,“车没撞上墙之前,有一个先跳出来跑了,但速度很快,我没看清。车翻以后,车夫扶着另一个出来了。这人年纪较轻,但被撞惨了,头破血流。”
“两人不往一个方向跑?”
“不啊。”胖子回身一指,“头破血流的往这条路跑了。”
石从翼当即一挥手:“跟我来。”带人顺着胖子手指方向冲去。
胖子搓了搓手:“几位官爷,我能走了吗?”
燕三郎抱臂站在一边,这时才开问:“你丢了什么?”
“呃。”胖子卡壳,呆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就是几、几十两银子。”
千岁偏头看着他:“没了?”
“没、没了。”胖子的心在滴血。还有他花了大几千两银子买下来的攒金粉啊,那个杀千刀的劫匪!不过攒金粉是禁物,他在官差面前哪敢报失!
那七两攒金粉就算被找回来,也不是他的了。
燕三郎无视他肉痛得快要晕过去的神情,继续问:“最先跳车那人,往哪里去了?”
胖子一指西边:“那儿。”
燕三郎脚步一拐,就往那里追去。
千岁已知他的目标:“廖青松?”
“是。”燕三郎脚下不停,低促道,“我有预感,这人才是关键!”
“你不管萧宓了?”
“福生子已经脱落,司文睿好运变质。”燕三郎想得很明白,“轮到他倒大霉了。石从翼已经派人回去禀报,萧宓应该无妨。”
……
同知阁。
正在尾房里喝酒赌钱的护卫,有一个摸了摸肚皮站起来:“我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