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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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凹槽比发丝还细,亏她眼力好,不须借助外物也能看清。“尖牙下方连通毒囊,当它伤人的时候,毒液就沿着牙管注入猎物肌肉。”
石从翼听得一愣:“什么效果?”
“那就得试了才知道。”千岁走去一边案几,将毒牙和几只药瓶放置一起,“人类肌肉松散,不会让它崩牙,你看到它的猎物没?”
“是头大水牛。”石从翼佩服她的眼光,“只剩个牛头了,这毒牙的主人估计不爱啃,牙就嵌在颅骨里,跟钉子似地。”
他的狩猎经验也很丰富,看得出尖牙这么长的动物,个头大概也不差,至少不比水牛小多少。
燕三郎抱臂在一边看着:“牛死了多久?”
“十天?”石从翼抹了抹额上的汗,“搁在水边烂得快,我发现的时候,它都泡肿了。”
那气味别提多美了。“边上都是烂泥,看来牛死后湖岸还发过大水,痕迹都被冲没了。”
“里面的毒液早就干涸了。”千岁还是小心往毒牙里灌入一点清水,果然尖端漏出来液体——牙管中空。而后,她用几种试剂逐一尝试,摇了摇头:
“不行,量太小了,测试不出。”
瓶子里的试剂,只变了一点点颜色,从透明变作了微粉。燕三郎点头:“至少我们知道,它毒性不强。”
如果是魂石之毒,只要针尖大的一点儿都能要人命。剂量大小,不过是致死速度的区别罢了。
千岁嗯了一声:“我们最好去实地看看。”
燕三郎问石从翼:“几十天暴雨导致山洪,袁家荡这个村子离水边的距离是不是变得很近?”
“嗯,原本从村子到芦苇荡有十里,现在不到三里了。”所谓邻水而居、春暖花开,不过是城里人的愿景,湖水潮气重,又有泛滥之险,小渔村和水岸都要保持一定距离。
他问燕三郎:“你也觉得伤人的东西是从湖里爬出来的?但我看过袁家荡住民的口供,他们世代住在那里,龙湖里头可没什么猛兽。”
否则卫国怎会打算把盛邑扩建到那里去,天子脚下有怪物横行还了得?
燕三郎可不这么看:“澜江有多少年未见怪物吃人?”现在伤人事件不还是层出不穷么?“有村民见过怪物的样貌么?”
“起先渔民都在水边失踪,无人生还。后来怪物夜里袭击村落,拖走活人。据目击者说,来袭的怪物模样不尽相同。有的像鳄,但脑袋又大又圆,表皮纯黑色不反光;还有一种怪物是绿色的,能像雾团一样在空中飘动,只露出丝绦一样的东西,像是尾巴。”
仅凭这样的描述,燕三郎当然不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千岁却皱起黛眉:“丝绦、雾团?唔,我们最好实地去看一看。”
“明天一早出发。”燕三郎正有此意,原本他也打算去龙口堰实地看一看。白诚焕说自己的设计没问题,工程质量也合格,相识一年有余,燕三郎对他的专业还是给予了充分的信任。
石从翼有点为难:“明儿我奉命去荷香镇走一趟。”
“我们自己去就好。”燕三郎原本也没打算带上他。
“那我给你找个向导。”石从翼赶紧道,“今天带我去的村民,明天可以带你们去。他们熟门熟路,否则你找起袁家荡都很费劲儿。”
燕三郎自不推辞。
接下来两人议起王廷里的事。比起萧宓和贺小鸢,石从翼直肠直肚,基本上有问必答。他对于燕三郎眼下的被动局面也很理解,同情道:“大不了认错,把西城还回去。王上必然回护于你,不会苛责。”
“想当明君,就不能偏袒太过。”燕三郎却有不同看法。他和萧宓私交很好,却不以为自己就能高枕无忧,“还是要尽快查出溃堤的原因。”
石从翼拍了拍他肩膀:“章显龙已经接手在查了。”
“我知道。”燕三郎沉静道,“七天前,他就把白诚焕手里的账目、表簿等资料都收走审查。”
“他应该不会诬陷你。”石从翼摸摸头,“章显龙有清廉能干的名声,许多大臣力挺他。”
燕三郎微一颌首:“官员力挺他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清廉能干。”
吃饱喝足,石从翼抹了抹嘴,告辞回家。
待他走后,千岁才抱臂哼道:“一群小人!”
鸡食放光虫,燕三郎心知肚明,卫国众多官员支持章显龙的深层原因,大概是对他这个清乐伯有所不满吧。
燕时初有爵位无职衔,并没有入廷为官,算是闲散人员一个,才能承接西城扩建那么浩大的一个工程。否则卫王廷一直都很忌惮官商勾结,把工程直接承包给官员去做这种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许多大臣就认为,这人明明有才干却不肯为国君分忧,转头还接下那么大个工程从中渔利,可谓苦活累活儿不干,专接肥差拣便宜。
第1129章 许个愿吧
若是前卫王掌权,燕三郎这种情况都不算事儿。其人刚愎自用,朝臣的话专拣爱听的入耳,不高兴就把人赐死,给宠信之人谋点福利怎么了?
可是萧宓上位之后推崇“清治”、鼓励谏言,对文臣的言论很是宽容。再加上卫国的旧贵权大半跟着前卫王死在赤弩山里,其中还有大批大批都是举族团灭,直接导致朝臣数量缺口巨大。
这几年萧宓着力提拔贤能,才能保证官僚机构正常运行。这样一来,朝臣当中时常就会冒出年轻的新面孔。
新人顾虑少,敢说、敢做、敢质疑;既然有才,那么多半恃才傲物。
因此纵然大伙儿都知道卫王对燕时初恩宠有加,也依旧有很多人站出来指责他的不是,因为此时的卫廷,“直言进谏”被当作了美德和骨气。
这种情况下,萧宓也很头疼哪。
“算不得小人。”燕三郎摇了摇头,“他们不过各司其职。”就事论事,朝臣本就有督检之职,龙口堰溃堤,当然首先追究承建者的责任。
千岁呵呵一声:“你还向着他们说话?”
燕三郎决不与她争辩,立刻转了个话题:“雨停月出,要不要去燕子塔走走?听说塔口卖的油葱糖最好吃。”
大风暴雨在石从翼走后就停了,天空拨云见月,四下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气。雨水也带走了秋天最后一点暑气。
千岁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晚上不出门逛逛,难道要窝在家看这小学究啃书吗?他身体未痊愈,还得遵医嘱,又不能尽情做(什么)爱做的事,哼。
毕竟是首都,雨刚停,盛邑街头的行人就多了起来。
燕子塔重修之后,仍是盛邑一大景点,热度较之前犹盛。李开良把第一层修作财神祠,据说来拜过的人常常都有好运气,不是升官发财就是赌场得意,因此这半年来香火越发旺盛。
燕三郎陪千岁踱过来时,这里红男绿女往来穿梭,塔下烟雾缭绕,热闹不输白天。也因为这里人多,燕子塔下的缓坡也挡不住市集的形成。
夜里人们出来游逛,观燕子塔上风灯闪烁,听檐下挂着的铜铃清响,也是一桩美事。
燕三郎守信,果然排起队给千岁买油葱糖。
等这手工点心现包现做的客人有十来个,里面不乏成双成对,但哪一对儿也没有他们这样吸睛。
男俊女靓,也不知看呆了多少过客。
好不容易排到燕三郎了:“来三份,多少钱?”
“三十五文。”
千岁咦了一声:“上次来问不才五文一份么,怎么翻倍了?”
“姑娘呀,最近发大水,啥都贵了啊还不好买,您也不看看材料涨了多少钱。”她生得美,摊主就很有耐心,“给你算三十文好了。”
人美就可以占便宜!
燕三郎不计较,付好钱就拉起佳人柔荑走去塔边的桂花树下,将两份儿油葱糖放到她手心。
月光下,也不知是她手更白,还是柔韧的饼皮更白。
千岁咬了一口,凤眼就眯了起来。
“好吃么?”相处多年,少年对她的神情了解指掌,不须她回答也知道她大概是满意的。
她笑一笑,也不评价,只是将剩下的半块点心都塞进他嘴里:“尝尝不就知道了?”
酸甜咸辣……脆,五味齐全了。
燕三郎嚼得很细,全咽下去才轻声道:“好吃。”
头顶这株是晚桂,此时花儿未谢,暗香浮动。
那清新浓馥的桂花香气,像极了她调出的口脂。
千岁又吃完一支油葱糖,顺便吮了吮指。燕三郎看得喉结一动,抓着她的手忽然紧了:
“跟我来。”
桂树很大,枝叶繁茂,还挂满柠檬色的小花。这也是棵祈福树,人们许愿之后,就将红绸带绑在树枝上,祈求心想事成。
毕竟是夜里了,燕三郎牵着她站去树后,隐在阴影里面。
“这里有什么……”她话未说完,少年捧着她的面庞,吻就落了下来。
“好看的”三个字,就被他堵了回去。
树前始终有人来来往往,语话不断,有人还抓着红丝带往树后走,想找个妥善的位置挂起。
千岁全心沉醉,可是外头的人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却挑拨着她的神经。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好呀!
她忽然抱住燕三郎脖子,吃得更起劲儿了。
少年翻起斗篷,将二人头面遮住,这样即使后头有外人靠近,也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的确有人过来了,看见两人在此又赶紧退走了。
卫国民风开放,常有男女在公开场合示爱。是以撞见这一幕的人只有些微惊奇,还有好事者吹了声口哨。
再分开时,两人脸色都很红润。
“你学坏了。”她抚着燕三郎的脸,满是欣慰。半年前,他在大庭广众下可做不出这种事。
少年指尖拂过她润泽而微肿的唇瓣,渴望自己心伤快些愈合,口中却道:“想在这里许个愿么?”
她按了按他的脸:“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呢?”
两人都笑了。
接着,燕三郎牵着她的手走去财神祠,投了一两香火银,要来一根红丝带。
这里还提供笔墨,让人在丝带上写字。
千岁侧头,将毛笔交给燕三郎:“你先来呀。”
他接过来,在丝带两端各写一个名字:
燕时初,千岁。
然后,他把毛笔放回原位:“据说愿望写出来会被恶灵窥探,就不能成真了。”
边上正好有两对情侣也来求丝带,闻言一愣:“真的么?”
千岁噗哧一笑:“假的。”也就燕小三能这么一脸郑重地胡说八道。
她也不理会别人目光,抓着燕三郎去桂花树上挂丝带了。
只写了两个名字的丝带。
“好位置都挂满了呀。”靠近财神祠的一侧树枝挂得密密麻麻,没有一丁点空位。
“你,让位!”千岁伸手就想打个响指,却被少年一把握住,制止了。
燕三郎知道,她这么一比划,别人系上的丝带就会飘落下来。
“干嘛?”阿修罗噘起红唇。
第1130章 碰面
燕小三豆腐心的毛病该不会犯了吧?
“我有办法。”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从储物戒里抓出一捆绳子,跃上高枝。
千岁看他举动,不由得笑了。这家伙,心思可真活络。
树枝上已经挂满了祈福带,后来者都挂不上去了。燕三郎也没扯下别人的丝带,只是取绳子绑住两根粗壮的树枝,轻轻一拉,一条水平横绳就扯出来了。
而后,他慢条斯理将自己和千岁的红丝带系了上去,就系在绳子正中。
“这样可好?”他低头问千岁。
她抱臂,鼻子里哼出一声:“差强人意。”
横绳也在桂树茂密的枝叶当中,同样有祈福效果……吧?呵,勉勉强强算他过关了。
方才在庙里求丝带的小情侣也走了过来,那男子笑道:“这真是个好办法。”提声去求燕三郎,“小哥儿,能帮我们也挂上去不?”
桂树下原本放着竹梯子,已经被人占用,不知何时才能轮到他们。
燕三郎也不推辞,说了声“来”,顺手替他们也挂上了。
这一下周围的香客和平民都来劲儿了,纷纷开声恳求。
燕三郎也是好脾气,居然帮人一一挂起。
不一会儿,横绳上整整齐齐挂住十余条红丝带,随风飘展,看起来自带福气,居然煞是美观。
少年这才拍了拍手,跳下桂树。
旁人都来道谢,他摆了摆手,牵着千岁就挤出了人群。
“这么乐于助人哪?”佳人给他一个大白眼。还帮别人系丝带,下次要不要直接扶老太婆过桥呀?
“梁国北境有平安绳,便是像这样,一条绳上挂满了祝福的牌子或者丝带,再高悬树枝。”燕三郎抬头看了看桂树,“挂满才好看哩。”
“你还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千岁其实挺好奇,“五六岁之前的。”
“不多,零星一点片段而已。”他又不是早慧的天才,记不住更早之前的过往。
可是千岁总觉得,一提起黟城往事,这家伙就别扭,不愿多谈。
正说话间,后面忽然有人道:“清乐伯,好悠闲哪。”
这个讨厌的声音,千岁脸色微沉,才跟燕三郎一起转过身去。
身后站着一对男女,均是二十出头年纪,男子中等个头、五官端正,女子清秀,脸型和身材都有一点儿圆润。
尽管见面次数不多,千岁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男子便是水部郎中章显龙。
真是讨厌谁,谁就到啊。
章显龙手里还捏着一条红丝带,带上有几行蝇头小字,显然是从祠里求来的,正准备往桂树上挂。
燕三郎很是礼貌,脸上没有半分异色:“章大人,好雅兴。”而后向女子点了点头,“贾夫人。”
她便是章显龙的妻子贾氏。
章显龙也给贾氏介绍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清乐伯,还有千岁小姐,你问过几次,今日终于得见本尊。”
贾氏回礼,望向千岁的眼神却掩不住惊叹。这女子的美貌太过霸道,连同性都要慑服啊。
“清乐伯气色不错,良宵美景携美同游,好不自在呀。”章显龙接着道,“何时出关的?我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