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虚空-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落下,屋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希维尔的身上。
凯恩眯起了双眼、凯莎紧抿嘴唇、卡萨丁停下了喝水的动作。
气氛变得沉寂,目光冷热不一。
凯莎学习了古恕瑞玛语,她知道自己被叫成卡莎绝不是因为方言或者是口误。
在古恕瑞玛语中,“卡”的发音往往用来特指虚空生物,显然她已经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名字了。
“凯莎”凯恩和卡萨丁不约而同的叫着凯莎的名字,他们注意到她异常的脸色,都有些担心。
“不。”凯莎打断了他们:“以后叫我卡莎就好,如果这就是我保护人们需要付出的代价,那就尽管来吧。”
凯莎已经决定要用这个新名字让自己在未来的日子永远铭记自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怪物就要有怪物的作风,这对自己、对别人都是最好的。
“凯卡莎,你真的没事吗?”
对比卡萨丁的突然沉默,凯恩对这个名字的接受度比较高,因为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我没事,不就是改一个名字而已。应该有事的是你吧,你在传言里都变成吃人的怪物了。”
“我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就行了,管他们怎么说。”凯恩摆摆手,一些愚民的看法而且,他根本不会在意。
他把凯卡莎叫过来,又推到卡萨丁面前,在一旁说道:“不过,你也有问题,你改名至少也要先问一下伯父的意见吧?”
卡萨丁看卡莎羞愧难言,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说无妨。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名,连现在的名字都是都是别人给的。
每当有说外语的人要寻求他的协助,都会说“卡斯塞阿迪恩?”意思是“沙漠认得谁?”
但是他们的恕瑞玛语总是含混不清,于是他就被亲切地唤为卡萨丁,成为卑尔居恩小巷和市场上的招牌。
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卡萨丁自然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
他觉得名字只是代号,只要卡莎仍是他的乖女儿,仍能幸福或者就好。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卡恩了?”希维尔在角落里调侃凯恩。
“也不是不行。”凯恩思索了一番,看向希维尔:“那你岂不是要改名卡维尔?”
“拜托,这一点儿也不好听。”希维尔一阵笑骂。
“关于传言,你信了多少?”凯恩问。
“我保持观望态度。”
“明智之选。”凯恩感觉卡莎在身后扯他的衣袖,于是转过头去没再理希维尔。
“你也要把名字改成卡恩吗?”她轻声询问。
“为什么不呢?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谢谢,你真好。”卡莎的手从衣袖上滑下,握紧了卡恩的手,十指相扣。
“我回来了。”塔莉垭在门口大老远的喊了一声。
从满头大汗的塔莉垭手中接过香水,希维尔刚想说声谢谢,但却突然发现她袍子上金线织成的图案缺了一块。
这丫头居然为了帮她买香水而把珍贵的织物给拆了?
希维尔突然感觉一声谢谢有些太轻了,手上的香水瞬间沉重了许多。
她只是随口一句打发,却换来塔莉垭如此认真的对待。
这丫头是脑子缺根筋吗?
“你怎么不用啊?是不喜欢吗?要不要我拿回去换?”
“不不用,你做的很好。”
她有些激动的把香水紧紧攥住,然后马上起身抱着衣服来到屋外更换,在身上喷满香水掩盖臭味。
只为了躲开塔莉垭的注视,那纯善的目光刺痛着她。
闻着香水的味道,希维尔想了想,隔着墙壁对塔莉垭说道:“香味很好闻,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喜欢就好。”塔莉垭松了一口气,一脸庆幸,自己终于做好了一件事。
卡恩看着这两个人的小举动,嘴边露出促狭的笑容。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然克腹黑吧。
等希维尔换完衣服回来,卡恩开始说起正事。
“希维尔,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偏偏放过你吗?”
希维尔摇摇头。
除了自己的姿色,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答案了,但偏偏这个又绝对不可能。
至于想要利用自己报复翟哈洛,则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卡恩一个人就能把整个佣兵团干掉,用不着使些阴谋诡计。
“因为你身具恕瑞玛皇室的血脉。”
“什么?”希维尔不屑的冷笑:“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
“织母在上,我居然救了一位皇女!”除了希维尔,其他人反应最大的就是小麻雀塔莉垭了,她对她小师傅的话深信不疑。
“别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希维尔拍了一下塔莉垭的脑袋:“现在冒充皇室血脉的神棍多的要死,全都是骗香火钱的假货,可偏偏没法揭穿他们。反正多我一个不多,让我成天待在神庙里骗钱我才不干。”
她以为卡恩要让她去赚这种无聊的钱,当场撂翻担子。
“你说得对,神庙里自称皇帝后裔的圣职者都说冒牌货,因为最后一丝皇室血脉就在你的血管中流淌,你是唯一的皇室后裔。”
希维尔感觉到一阵头疼。
“那么你要怎么证明?”她见卡恩坚信她是皇帝后裔,便要他证明真实性。
“不用刻意证明,我说是你就是。”
“可恕瑞玛王朝已经没落数千年了,就算我真是皇女也没有啥财宝可以继承的,你能从我身上捞到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纳施拉美
卡恩示意希维尔冷静下来。
“我们不要你的财富,而是要你的权力。”
“权力?那就更离谱了,恕瑞玛王朝的人都死了几千年了,难道我还能让他们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成?”
希维尔觉得自己带人掘了这么多古代墓葬,要是她真是恕瑞玛皇室的唯一继承人,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这直接否定了她前半生的艰苦拼杀,傻乎乎的当了二十多年的家贼还不自知。
“你的祖先就在坟墓里等着你,等你去将他复活。”卡恩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希维尔:“不过,现在还没到请他出山的时候,他手下有一位忠臣,我需要的是他的帮助。”
“他是谁?”她问。
“你绝对听过他的传说,猜猜。”
“忠臣”希维尔陷入了沉思。
恕瑞玛历史上的忠臣不少,但能活到现在的,恐怕也只有那些被飞升之力灌体,寿命达数千年之久的天神战士了吧。
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沙漠的司者了。
他曾是恕瑞玛历史是最年轻的将军,用运筹帷幄的战术为恕瑞玛军队赢得了无数场胜利。
经过数十年的恪尽职守,他却在晚年遭遇了一场无情的病痛折磨。
瘦骨嶙峋,肌肉萎缩、骨质脆弱,不出一周就会丧命。
最后,是他为帝国做出的贡献感动了太阳神,太阳教廷通过飞升仪式为他重铸神躯,继续用黑曜石铸造的躯壳世代守护着恕瑞玛。
但在王朝覆灭、荣光散尽之后,这位天神战士便迷失在无尽的沙漠中。
直至今日,仍有人看见他在无尽的沙漠中游荡,以古代的亡魂和自己的悲伤为伴。
也有人说他那黯淡无光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恕瑞玛死寂的城市废墟之中,看着沙漠渐渐掩埋剩余的废墟,哀悼着故国和那些逝去的人们。
或者孑然一身,形单影只的他偶尔会在过往旅者的视线中惊鸿一瞥,随即消失在沙暴或晨雾之中。
“你说的不会是沙漠之子内瑟斯吧?”希维尔试探道。
“没错,我要找的人的就是内瑟斯。”卡恩抱着胳膊,稍微侧身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卡莎的肩膀上,让被故事吸引的她听得更清楚一点。
“跟你身具皇室血脉的唯一性一样,内瑟斯是现存唯一自由的飞升者。”
卡恩并没有说错,现存的飞升者不只有一个,但能自由活动的唯有内瑟斯。其他的不是被虚空感染成了嗜血的暗裔,就是被封印在了远古的陵墓中。
希维尔将燥热的空气吸进胸膛,她感觉到一丝气愤。
“我很怀疑你的说法,如果那些传说是真的,如果内瑟斯真是皇室的拥护者,那么在我家人遭受萨恩斯人屠杀的时候,他怎么不出现?”
“因为他捍卫的不是皇室正统的血脉,而是由皇室统治的恕瑞玛帝国。”卡恩看着希维尔攥进肉里的指甲,缓缓说道:“他并不知道后裔之血洒在陵墓之沙上能引发怎样的奇迹,因为不知所以无为。”
“如果他知道皇室血脉能让他所效忠的皇帝复活,那如今的恕瑞玛也不会仍是一盘散沙了。”
皇帝复活这四个字眼,让塔莉垭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胳膊。
虽然她们只是一群老实本分的游牧民,但皇帝的出现难免会带来对底层的剥削。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内瑟斯帮你做什么?”
“报仇。”卡恩看了一眼卡萨丁,见他有些动容,又继续说道:“我们对先知所拥有的力量几乎一无所知,为了不让我的家人们冒生命危险,我需要天神战士的帮助。他们悍不畏死,是最好的人选。”
“内瑟斯的传说流传已久,他是活生生的神迹,他的威名能够动摇先知手下那些邪教徒的信仰。”
如果说有什么能动摇邪教徒对虚空邪教假偶像的崇拜,那就当属捍卫恕瑞玛荣光的天神战士了。
他们被太阳重铸了身心,是曾经的恕瑞玛人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所以你把内瑟斯当成了雇佣兵,而酬劳就是我的血?”
希维尔换了一个自己更容易理解的说法,身为雇佣兵对利害关系总是更敏感一些。
“内瑟斯可不是那种为了财富背信弃义的雇佣兵,而是一尊能为你出生入死的守护神。”
“说得真好听,我都有些心动了。”希维尔笑了,见钱眼开的那种笑。
内瑟斯侍奉的是皇帝,而她是唯一能复活皇帝的人,所以内瑟斯不得不保护她,这是希维尔从对话中了解到的。
她开始觉得事情朝着对她有益的方向发展,于是兴趣随之而来。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引起他的关注?”
“先找到与你一脉相承的那把武器,我们去纳施拉美。”
“纳施拉美?那地儿我熟啊。”
希维尔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凯恩的报仇计划里本来是没有内瑟斯的,因为他行踪不定无迹可寻。
不过既然遇到了希维尔,那他不介意花些时间做好狗粮,等内瑟斯这只大狗狗闻着香味自己找过来。
一行人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位于恕瑞玛北方的港口城市纳施拉美。
这座古城还未被诺克萨斯攻打下来,所以在入城的时候,几人并没有从一块象征诺克萨斯征服之地的诺克斯托拉的黑石拱门下走过。
除了恕瑞玛本地人,城中的街道上还有许多说着外语的外地人。
有来自皮尔特沃夫的,也有来自比尔吉沃特的,不过更多的还是诺克萨斯人。
虽然前不久还在打仗,但当地的恕瑞玛人对这些诺克萨斯并没有很排斥,反而正常的与他们做着贸易。
“卡恩,你说的那把武器就藏在城中某处吗?”
经过七天的相处,希维尔和其他几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生分疏远了。
“不,我说的只是关于武器的线索而已。”卡恩注意到,一进城后希维尔的目光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她不停的巡视着人群,好像在寻找着物。
“你在找谁?”
“叛徒。”
第一百零三章 叛徒(堂主DND乐加更)
“叛徒。”希维尔回答。
“你的老团长?”卡恩马上想起了那晚袭击他们的佣兵团的首领。
“马上就变成死团长了。”希维尔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虽然艾哈翟哈洛将她抛弃使她因祸得福,但这并不代表希维尔就会就此放过他。
这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其他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样的想法。
“先找个地方歇脚吧,赶了一周的路,鞋底的沙子都没空抖出来。”卡莎注意到塔莉垭和卡萨丁疲惫的精神状态,不由得说道。
没有肤甲不停的调控身体状态,两人没有他们那么充沛的体力。
“我们没钱住店了。”卡萨丁沉闷回答,当初从艾卡西亚带回来了那点金饰全部被换成了物资。
“除非先把骆驼拉到集市上卖掉。”
“嘿!”希维尔出声打断。
“不用那么麻烦,杀个叛徒才用多少时间,等我把佣兵团的驻地从亲爱的老团长手里抢过来,到时候想休息的休息、想洗澡的洗澡、想放松的放松,尽情享受。”希维尔开始骑着骆驼朝城中某处赶去,并且示意几人跟上。
剩下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凯恩叹了一口气:“这里是她的地盘,那就听她安排吧,反正也不用我们出手。”
跟着希维尔,四人来到纳施拉美中央区旁边的一个小广场上。
这里铺满尘土,地面的石板比任何帝国都更古老,而且通常很安静。
塔莉垭能感觉到岩层深处的搏动,听到它们对她的倾诉这些石板在远古时期便已存在,那时身披金甲的战士刚刚攻下这里,而在图书燃起的熊熊大火之中,一对天神战士的兄弟在此地大打出手。
时至今日,金铁交戈的回响仍被铭刻在岩层深处,令她感到颤栗。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这是我的私仇。”希维尔下了骆驼,把它交给塔莉垭看管。
她拐进了一条小巷,然后先开门口的布帘走了进去。
“她一个人能行吗?”塔莉垭看着希维尔孤单的背影,不免担忧道。
“别担心,她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了。”
雇佣兵驻地被改造成了私人酒馆的风格,但如今却没有多少人,蜡烛也不点,显得又昏暗又冷清。
翟哈洛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比尔吉沃特的朗姆一杯一杯的往喉咙里灌,烧灼着他的食管。
“团长,我们的人手不够了。怎么办?”
“去街上去找,战争刚刚打完,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几个战争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