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的一见钟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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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他最后开口还是说。
“——我在想,之前那个项链,”五条悟匆忙地打断他,“还是……换成耳钉好了,我想要耳钉。”
“什么?”他茫然地回答。
“就是说——你送我的礼物,我想要耳钉——”五条悟拖长了声音,“高专的制服是有领的,你知道的吧,所以是项链的话就完全看不到了……”
急切地,像是要转移话题一样,一点间隙都不留下地说着。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五条悟问他。
悟是在转移话题。
但是,
但是至少今天,他也还不想说。
“好。”诺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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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什么?”诺德无奈又好笑地问。
桌上的那些,手套、酒精、针、银质的简易耳钉,当然还有,与其说是收到不如说是他自己要过来的项链。
诺德真的需要自己来解释吗?早在准备东西的时候恢复了精神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地瞪着自己的男朋友,“打耳洞的工具。”
“其实我想说——”
“不要其实,”五条悟打断他,“我要你来,还不够明显吗?”
“如果悟只是更喜欢耳坠的话,”诺德不置可否地回答,无视了他的话继续那句“其实”,“用耳夹就可以。”
“但是我想要这个。”他直接又粗暴地反驳。
与其说是在考虑他的建议,不如说是在怀疑他的动机,诺德看着他,如果认真去看那里混杂的情绪,那么,琥珀色的眼睛里确实没有半点信任度。
……可恶。
他在心里闷闷地烦燥起来。
然后诺德捡起他那套礼貌又生疏的态度:“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悟,我只是觉得,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这件事情,应该更谨慎一点。”
“——我不觉得。”
“至少也可以去医院,医院会更专业一、”
“不需要。”
“如果不对称、”
“只要一边,”他说,“你只送了我一个。”
“……在一些文化里,单边的耳洞是、”
“无所谓。”
“……悟。”到了最后,诺德也只能无奈地,没脾气地喊他的名字。
“我想要你来。”他则说,用那双诺德喜欢的海蓝色眼睛注视他,直到诺德移开视线。
“……至少也用穿耳器吧。”他的男友最后说了一句。
完全明白自己已经得到妥协的五条悟坐在椅子上,理所当然地等待着,“那多没意思啊。”
诺德俯身,拿着微凉的酒精棉球在他的耳廓反复擦拭。
说是那样说,一副顾虑很多的模样,真的答应之后却意外地干脆。
擦拭的力道不重,但也算不上温柔,很明显这双手的主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消毒,避免感染。就像是被当作器物对待,为了完成优先目的做着预处理,那样的动作让人产生些微这样的心情。
“悟,”
“不考虑。”五条悟回答。
于是原来也只是短暂中断的动作继续了。本来就肤色浅淡的耳垂被捏住,手指稍微用了些力,看起来大概会有些发白。接着是毫无征兆的刺痛,甚至没有开口安慰他,就像是清楚五条悟也乐在其中,针穿过了皮肤。
那并不是对利器不熟悉的人的手法,并不是拿着尖利的钢针匆忙又慌张地随便一扎,而是近乎冷酷地,缓慢地,毫无犹豫地,刺进设想的位置。
啊,会痛。他的嘴角勾起来。
大概流了点血,只是一点点,银色的小棒代替针留在了伤口里。
那看起来会显得漂亮吗?
五条悟稍微仰起头,对上现在才看向他,蜕去了那层理性到近乎无情的魔法师外壳,好像稍微有点后悔的诺德。
无论是不规律的气息,加快的心跳,还是微微升高的体温,都昭示了主人没有打算说出口的真实想法。
“这个,”五条悟拿起桌上最后的东西,他的礼物,“——这个的本质,是和信标,一样的东西吧。”
诺德呼吸一滞。
“啊,”五条悟稍微收回手,“不许抢哦,送给我的东西不能收回去。”
“……”
“只要想看还是能看得见的,魔力。就像白天的月亮一样,只是我之前从来没注意过。所以其实是很厉害的,我,的,眼,睛。”他伸出手指,支起一边的眼睑,露出那件他乐于展示的艺术品,“你要多了解我啦。”他骄傲又得意地说。
“悟……我很、”
“你其实很愿意吧?在我身上留下标记。”他打断那句他知道会是道歉的话。
没有去看诺德的表情,但却刻意地眨着眼,低头把和他的眼睛有着相同光辉的礼物换上耳钉的接扣,最后才抬起头,把决定权递过去。
拿掉已经不需要的银棒,反转术式,很方便的,他侧头展示。
“帮我戴上。”他命令。
第32章 第 32 章
一般来说; 五条悟不会因为接到家入硝子的电话而心虚。
今天除外。
“硝子?”
他关上阳台的门,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出于人道主义来给你点建议而已,”电话那边的女性同僚带着点嫌弃; “你还没去解释吧?不管怎么说,既然你还没打算和人分手,总之还是去道个歉……”
“啊,嗯……”五条悟发出一点意味不明的声音。
“‘啊; 嗯……’算什么?真是的……我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硝子的声音里带着睡眠不足引起的倦怠,“真诚一点,五条,虽然对你说这话差不多是白说……”
“没啦; 我有哄他,他应该也没有太生气。”他找了个离门最远的角落; 尽量不让对话的声音传到房间里。
“……哄?怎么哄的?”家入硝子语气微妙地说出那个微妙的词。
“让他给我打标记。”
“——这是什么限制级的话题。我在问你道歉呢?”
“……还没。”底气不足的回答。
无话可说地停顿,叹了一口气,像是勉强挤出本来就没多少的耐心; 家入硝子心累地说:“五条; 我劝你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你不知道你听起来有多欠揍。”
弄洒了水杯的猫咪露出无辜的表情。
“但是他很高兴啦,”五条悟为自己辩解; “我还是知道的,怎么哄他才能让他开心。”
“首先‘哄’这个说法就很欠揍。哦; 做了过分的事情,哄哄就行了?”家入硝子不留情面地说; “这让我想起来一句话; 什么来着; ‘长得好看,做什么都能被原谅’。说是有人这么说,难道你真信了?”
“他不是只喜欢我的脸——”完全抓错重点的五条悟好像被冒犯到一样反驳。
“……不然呢?”家入硝子差不多想翻白眼了。
“全部——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性格,他说全部都喜欢。”最强的咒术师强调。
“……”让人不知道从何吐槽起,“……我看那家伙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你又不认识他,干嘛这样说——”五条悟不满地抗议起来。
“还挺护短。”女性被逗笑了,心情有所改善,于是勉强给了点友好的建议,“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我是说,先做些让对方开心的事情。态度姑且不论,反正你也改不了,你男朋友大概也知道你就是这样。”
“喔!硝子也觉得可以?”五条悟立刻兴奋起来,兴奋到让人觉得就不应搭理他,“我也有做一些计划啦,虽然他不太说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不清楚他喜欢什么,但其实他跟我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啦,我打算……”
“停、停——五条,不要用这种我完全不感兴趣的内容折磨我的的耳朵。”硝子忍无可忍地打断,“说正事吧,我现在应该方便——你那里方便吗?风声很吵。你在街上?”
“我在家里,只是因为在阳台,没被监听。”确认了彼此的通讯环境之后,五条悟简单地回答。
但家入硝子反常地停顿了一下。
“怎么、”
“我问一下,”女性不太乐观地开口,“就是保险起见,问一下。”
五条悟也严肃了点,“啊,你问吧。”
“……你为什么要在阳台接电话。”
完全不是意料之中的问题,五条悟愣了一下,“就是……因为硝子会和我说那个——那个事。”最后也没具体说出口,又压低了声音,五条悟说,“我当然不能让他听到,我是说,诺德——”
“……他不会在你家吧。”
“啊……嗯。”隐隐约约感到不太妙,但还是没理解情况,五条悟茫然地回答。
“所以,”家入硝子用下病危通知的语气,“你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然后鬼鬼祟祟地躲着人家,到阳台接电话?”
…………?
“五条,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
……!!
“……我要挂了!”他匆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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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德收回自己的视线。
有时候,他分不清那是一种警告,还是只是单纯地没有自觉。
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是后面的那种。五条悟只是多少和他人有些疏离感,所以对人情世故缺乏概念。
但他现在渐渐不确定了。
通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被关上,隔着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悟在和人打电话。
绝对不是公事,光看那副表情都知道。
但五条悟显然也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才那样简单易懂地,不加解释地,划清界线一样地,关上其实没有半点用的门。
在悟没有自觉的时候,甚至不会意识到回避这件事。
而现在却像是警告。
明明白白标示着,虽然会和他亲近,但并没有其他意思的警告。
只是如果是警告也有些奇怪,他总觉得五条悟不是那么——拐弯抹角的人。悟在其他事上明明总是缺少防备。
当然了,什么时候愿意让人抚摸,一向是由猫咪来决定的事情。他不反对。
总归,他不该去看,也不该去听。
把事情按表面上的意思理解总是不会有错。
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不足以让人听清内容,但却足以让人分心。他其实也不想听,诺德加上简单的隔音魔法。
行李。他看向眼前的旅行箱。
几分钟之前,五条悟还在兴致勃勃地整理行李。
一晚上没睡的原因显然并不是收拾行李,因为他来的时候,打开放在客厅的箱子除了两件衣服空无一物。被问起来,悟也会理直气壮地说:“我平时都是到了再买。”
那就到了再买。他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好像忽然对这件事充满了热情,五条悟拉着他往旅行箱里装着衣服鞋子水壶日用品、各式各样的墨镜、没电的相机、不知道多少年没用的游戏机——悟坚持了一下想带走的立场,甚至还有晾衣架。
“这个真的可以到了再买。”诺德觉得好笑。
然后因为不可能把这些全部塞进去而纠结起来,拿着花格子衬衫询问他的意见。
其实有些开心。至少在刚才是这样。
现在再想一下的话,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可以直接送过去。
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呢。
隔音被咒力抵消,大概是电话打完了,五条悟向这里走过来。
“我把行李先送过去了。”诺德说。
五条悟没回答,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你不问吗?我和谁打电话。”大概是没找到想找的答案,六眼的咒术师带了点困惑问。
“……不问。”摸不清他的态度,于是诺德只是说。
“问嘛。”纠缠着。
这算什么要求……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悟的兴趣很糟糕。
“你会喜欢我问吗?”诺德把问题放回去,“我嫉妒的话,悟会觉得比较有趣?”
立刻摇头,五条悟主动解释道:“是硝子,我的同僚——我只是稍微有一点事情要和她说,计划的事,还有一点……别的事。但绝对不是看起来那样,绝对——你不要误会哦。”
……是在解释吗?现在?
“……我没有在意。”诺德轻声说,“我只是……不太清楚你在想什么,悟。”
“你明明超在意。”五条悟皱眉。
啊……是那样吗?
“嗯,也……有一点。”他承认。
亲昵的态度总是让人晕头转向。他也许稍微有些过于习惯了,也许也因此产生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期待。期待总是与失望相伴而行,所以悟最近会追问着他是不是有些冷淡。
比起最开始,他会显得有些冷淡吗?
“‘有一点’。”那让五条悟愉快地笑起来,银链坠着的小块冰蓝轻轻晃动着,没有那双眼睛来得美,但非常让人分心。
然后白发的咒术师瞥向空了些的客厅。
诺德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但五条悟的表情还是能让他多少猜到自己做了不太妥当的事。
“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五条悟没太理解情况,“啊,你说是送过去了——”
“……抱歉?擅自动了你的东西,如果悟觉得……”
“不,是,”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打断他的话,再注视他。
只要五条悟愿意的话,他能够让人觉得被完完全全无条件包容。
“你稍微有点不懂得享乐呢,”五条悟玩味地说,“不过完全没关系。接下来会和我一起坐飞机去吗?你不会想把自己也先送过去吧?”
……但如果他先去处理魔法阵、
“回答呢?”
“……和你一起去。”他顺从地说。
第33章 第 33 章
旅行为什么会让人开心?
要是拿这个问题询问五条老师; 那么身为最强的五条老师只能回答:
他不知道。
——他说不上来。
毕竟,五条悟虽然满世界到处跑; 却没有空闲到能以享乐为目的使用自己的时间。
对,虽说他差不多去过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但同时也可以说,他丝毫没有旅行的经验。
但即使是这样的五条悟也觉得,他完全可以理解旅行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