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的一见钟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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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打电话的。”他抬高了声音。
“……我不知道悟会这么在意,我以为、”
“你现在知道了,我非常不高兴——”
“对不起,我……”
“只有对不起吗?”
“没有下次,”诺德低声说,“对不起,原谅我?”
燃烧着的不安终于稍微平息,五条悟放软了语气,“你保证?”他不太情愿地问。
“我保证。”诺德回答,没有犹豫。
这本来是适合说出我原谅你的时刻,但五条悟仍然难以释怀。
想要获得更多的承诺,想要获得更多的主导权,出于本我的欲望甚至在意识知晓之前就会冒出来。
他挑捡着脑袋里里看似合理的念头,“总之,我知道了,你不想谈——但是我想谈啊,不应该优先按我的想法来吗?”
以上发言在逻辑上完全不成立,不过在对话双方都不觉得有问题的情况下却又可以成立。诺德显然也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他作出另一个相似的承诺。
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对,五条悟执拗地追问,“——‘下次一定’其实是‘不’的意思吧。”
“不是的,悟。”
“所以呢,你又为什么不想谈?”
那本来是个随口抛出来的问题,争取优势的筹码,他没想到会在这个问题上收到诺德的沉默。
“……我只是不希望听到,悟说一些太过直白的话。”他的准男友少见地情绪不高,虽然一如既往不太外露,但已经明显到了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的程度,以至于好像五条悟才是欺负人的一方,“我也是会觉得受伤的,所以我想,如果明天悟能忘了这件事就好了。”
“那你以为我会说什么?”五条悟有点迷茫。但他倒也没有那么迟钝,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你……”
说起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主动邀请,不主动挽留,不主动发消息,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诺德打过来的电话。
一想明白就觉得心情好像缠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
“我觉得你很需要我把话说清楚。”五条悟单方面地下了决定,“我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诺德回答。
现在。
那家伙当然会这么说。
只是他在外面待了一天,无限并不能对付让人狼狈不堪的夏季的热度,地上的咒灵刚刚消散的空气里,在这栋建筑的某处还有,在东京市区的肮脏角落。
虽然就算他不能滥用术式穿过半个城市上空诺德也肯定愿意等他几十分钟——
“不要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滋生,是和刚才的不满不太相像的另一种不快,原本不在意的细节都变得碍眼起来,五条悟的声音轻了点,“明天。明天——”
高专的制服太随便了,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我只是顺便来见你”的宣言。穿着那个人的衣服和他见面也许会是不错的情趣,但可以等到下次。迟到当然也是不可以的吧,虽然诺德每次都会等。戴什么样的墨镜会比较好呢,小小的圆墨镜会更好吧,那样稍微低头的时候六眼就能从镜片的边上露出来……
“和我约会。”他说。
五条悟想庄重一点。
“悟——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会接到诺德的来电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印象,那就是诺德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联络他——
有点奇怪对吧?在这种本来理所当然的事情上加上“无论如何都不会”的前缀。他们的确聊起过这件事,但那时的气氛至于让他留下这样的印象吗?他还记得自己计划过下次找到机会要再说,哄他的男友改变主意。
但现在他接到诺德的电话了。
“方便,”一向坐没正形的五条悟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没问题。”
然后,那是他听到的下一句话:
“虽然很突然,但我不认识太多咒术师。”
一如既往地,一边表示着礼貌,诺德一边说着。
——咒术师。
诺德·弗雷姆没有咒力,当然也不是天与咒缚,虽然只认识不算长的一个月,他也用几乎能看到一切的六眼无数次注视过那个人。普通人和诅咒扯上关系的概率并不那么高,更没有几个活得不耐烦的诅咒师会招惹一个被五条悟彻彻底底打上标记的人。
本来应该是这样。
本该和那个人毫无关系的词,绝对不该从那个人口中听到的词。
足以让无所畏惧的咒术界最强在此时此刻如坠冰窟的词,被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
啊,不对吗。
哪里是毫无关系,诺德和咒术界,明明就至少有一个怎么都撇不开的关系。
“这个应该是……咒灵。我正在面对一个很大的咒灵,比卡车大一些,”诺德接着说,那些词从他口中听起来很陌生,“因为它把我的朋友吞下去了,我没有办法直接攻击它。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它肚子里的人类的所在吗。”
第84章 第 84 章
虽然是之前完全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但没有什么不适,只有来自本能的,不讲道理的满足感; 连些微的酸痛都是让人舒服的酸痛。
早知道是这么舒服的事情,他早就给自己找个男朋友了。
相较之下自己弄真的很无聊诶; 只能算作解决生理需求。
他看向坐在沙发里看书的人。
“早。”五条悟懒洋洋地和他打招呼。“没走?”
“早。”
诺德合上书,打开桌上的纸袋。
看来已经出门一趟又回来了; 他为自己的毫无察觉感到一点点意外。
但是也不奇怪; 他没有感到威胁,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只没有角也没有爪子的; 还十分亲人的毛绒绒的动物。
“我买了一些早餐。”他说,“还有一些衣服; 如果你需要的话。”
“啊……衣服。”
五条悟挪到床边,伸长手指去捞扔在地上的衣服; 难得无言地看到崩掉的钮扣——他已经不太想得起来怎么会弄成这样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诺德捡起散落在更远处的外套,叠起来放在他手边,“虽说事到如今再说这个也……是第一次?”
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但五条悟还是觉得丢面子地吞吞吐吐起来; “嘛……算是吧。同性的话。”
那让听到这句话的人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什么啊——”大猫立刻不满起来; “那副表情,怎么,不想负责吗?”
“……只是有点意外。”相当配合对方不合理的发言; 诺德从善如流地说; “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很愿意负责; 如果; 你想的话。”
“啊——是吗。”五条悟落下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
他赤脚踩在地毯上; 丢下没兴趣整理的衣服,拎起纸袋里的新衣服打量。丝毫没有遮掩一下的意思。
一边瞥向桌上的食物。酒店的自助餐,牛奶和简单的面点,倒不是有多不好吃,但也不是特别让人满意。
“不喜欢?”诺德轻声问他。
被当作弱势的一方溺爱真是少有的体验。
“想吃冰淇淋呢。嗯~想吃甜甜的,凉凉的东西。”五条悟相当不生分地提出了请求。
“我去买吗?喜欢什么口味?”诺德自然地接过他的话。
“诶,要去买吗?——那就全部都买一个?”仗着自己还没戴上眼罩,五条悟冲他眨眼。
“好啊。”诺德说着,干脆地拿起房卡。
就像他说的一样,乐意之至,丝毫不觉得困扰。
……好方便啊。
要不,干脆交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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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的声音。
闻声,还没有看到走进来的人,五条悟举起手机,开口问:“可以拍照片吗?”
“可以是可以,什么的照……”
咔嚓。
不由分说地拍完,也不加解释,拍完照五条悟自顾自地摆弄起手机。
诺德看了他一眼,好像没有特别在意,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冰淇淋被摆在桌上,他坐到五条悟身边,略显亲近却不至于接触的距离,侧过脸和他说话。
“所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唔,有没有呢。稍微有点腰酸背痛呢,还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奇怪的感觉。”他拖长了语气。
“……应该是正常的。”
“啊,这种说法。”五条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有很多男朋友吗?”
诺德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只是回答,“现在,没有。”
虽然非常帅气,但实际上母胎solo至今的五条悟被这句话的暗含意思噎了一下。
他用另外一种目光,重新认真打量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诺德的脸比传统的亚洲人轮廓更分明一些,但并不显得锋利,不是乍一看会让人觉得惊艳的类型,嘛对于自认颜值也是巅峰的五条悟先生来说,应该给出一个“顺眼”的评价。
工作——没办法一眼看出来,着装介于随意和正式之间。
性格,啊这个,大概就是这个吧。
完全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恶感的性格,虽然刚认识一天,但是五条悟认为自己深有体会。
“受欢迎可真好啊。”白发咒术师躺在沙发上,凉凉地感叹。
“我吗?”诺德轻笑,“不管怎么想,你才应该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为什么?”挑眉。
“——很帅气?”
半真半假的话,半开玩笑地说出。但明明知道是这样,被人用自己想听的话夸赞的感觉还是非常愉快。
“你是这种地方讨人喜欢啊——”五条悟略带不甘心地伸出手指,发泄不满地轻轻戳着诺德的脸。
诺德别过头,发现躲不开,于是任由幼稚的青年为所欲为。
“嘛,现实不是那么天真的东西啦~……只看脸的话,当然我是超帅的。”五条悟夸张地叹气,甚至有点哀怨——不怎么有诚意的那种,“但是女孩子很复杂啦,会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如说脸啊工作啊能力啊全部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真是不公平啊。”
“那么重要的是?”
“嗯嗯嗯——性格?果然还是会宠着对方的人比较受欢迎?对!是心灵美!这样一想的话就觉得社会充满了希望呢。”
啊……他听见这个人在笑了。
“那么说,是不受欢迎了。”诺德抿着嘴唇,看上去倒是一脸正经,“真意外。我想女孩子应该很难拒绝你才对。”
“诶,我姑且也是有偶像包袱的,很少主动和女孩子搭讪啦。”理所当然。
“也会被告白吧?”
“那是当然的,但是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所以通通拒绝啦。”年轻的最强咒术师说得非常骄傲。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像是会受欢迎的性格呢。”诺德顿了一下,十分委婉地说。
“……你果然是在笑话我吧??”
五条悟忿忿不平地滚到沙发的这边,恶虎扑食一样摇晃他。
“不,我想这应该算,嗯,当事人自己的问题。”男人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啊……不要晃了。”
于是他停了下来。
房间也安静下来。
他居高临下撑在诺德身上,看着对方这副一点也不在意被人控制的姿态。焦糖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暖意,这个人很享受——看着他这件事。或者应该说,再明显不过了……很喜欢他。
“可以碰你吗?”诺德开口问。
“事到如今?”
“还是要问的吧。”男人伸手触碰他的脸,不太能算是抚摸,只是单单满足于触碰本身一样,让指尖落在皮肤上,“那么昨天呢,为什么没有拒绝……虽然,不算是可爱的女孩子的告白。”
“……”
为什么呢。
并不是,并不是没有被同性用特殊的目光注视过,毕竟他的脸就长这样。说实话很恶心,啊这些人真是什么下作的爱好都有,来吧,说出来吧,敢对他说那种低劣的事情他也有借口可以大闹一场了吧。从来没有想过要答应,连是否答应本身都没有进入大脑,毕竟这种事只是单纯的侮辱吧?
昨天?
……是因为这个人很干净吗,话语和目光里的喜爱都很干净。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啊,差别大到他没有把那和任何让他反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再说,他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因为这个人的反应而觉得有趣。
啊,他本来打算拒绝的。
“……我怀疑你给我下套。”五条悟撇嘴。
不知道话题经历了怎样的跳跃,诺德愣愣地睁着眼,无辜地回答,“……没有哦。”
“的确,毕竟没有人能把最强的我套住。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嘛……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后悔的必要。”他煞有介事地得出了结论。
停在他眼角的手指稍微蜷起。
那么,想说什么?五条悟大方地等待。
诺德缓缓地眨眼。不,什么都没有。
可以说哦。虽然我不一定会给你想听的回答。
——没有什么。
“不让你看了。”像条鲤鱼一样,五条悟忽然说着,从沙发上弹起来,浮夸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拎起桌上的黑色眼罩,“嗒嗒——!”
“……啊。”本能地不舍,于是不小心漏出了叹息。
“遗憾吗?遗憾也没有用——!”五条悟就像抢了小姑娘糖果的熊孩子一样,恬不知耻地得意扬扬起来,“接下来是帅气版的五条老师时间,眼睛的欣赏权收回了——!”
“……这样啊。”
“对!我要去上班了。虽然看起来很自由,但我其实是个社畜。”
“是呢。是老师吧?时间也不早了。”诺德附和着,是让人挑不出问题的发言,但他略显游离的眼神,停顿又继续的呼吸,都在表明这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