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的一见钟情-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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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答应我嘛。”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诺德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五条悟高高兴兴地对着刚才负责拍合影的侍应生招手,乐在其中地要求参加活动,然后用塑料的小勺切下一小块奶酪蛋糕喂给他——在拍照的时候。
浓郁的奶香味,还有化在奶酪里的枫糖浆的甜味。
——也没有什么不好。
下午还有下午的安排,或者说,调查。
还是一样在一个又一个现场和目击者之间辗转,是很漫长繁杂的工作,看得出五条悟对此兴致不高。也完全可以理解,但由于六眼确实能比一般的调查人员获得更多的信息,所以这件事还是需要由最强咒术师来做。
并不妨碍五条悟因此觉得烦闷,这两天来诺德已经差不多理解了这件事。
他则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
如果是有必要的事,有意义的事,需要去做的事,那么他会去做。有趣与否只不过是判定一件事是否属于上述范围内的准则之一。既然打算去做,觉得烦闷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太能感受“枯燥”的存在了。
有些人会说那是成熟的象征。
不,并不是吧,只是让他更不像是正常人而已。
而悟会觉得烦,会在等待目击者的十分钟里从副驾驶那边靠过来,像只长条猫猫一样挂在他身上索要一些抚摸,会在下车之后拐进百元店卖一堆小零食,也会指着橱窗里的超大玩偶说可以买回家给家里的熊作伴。大概是在以此转移注意力。
“那就买吧。”诺德说。
于是几分钟之后,五条悟抱着另一只超大白熊坐在副驾驶上,脑袋靠在玩偶的肩膀上,和玩偶如出一辙的发色让白发的青年看起来像陷进了绒布里,苍天之瞳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觉得它想回家了。”五条悟暗示地对他说。
“……不是悟想回家吗?”理解了那个意思的诺德回答。
“我们可以在家吃晚饭!”嘴角扬起笑,五条悟接着说,在“家”那个词上加了重音。
“明天才是周六。”
——迟钝的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五条悟对“同居”这件事十分期待,悟那副的确非常高兴,仿佛刚刚遇到了什么非常好的事情的气场总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诺德象征性地强调了这一点。
他的男朋友嗯嗯地答着好。
家。他想。
钥匙滑进锁孔,在开门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胆怯。
诺德看着中规中矩的木质家具。
会让悟觉得开心吗?和他一起住这件事。
事到如今再来担心这个似乎有些晚,五条悟也在他家待了很多次,他们没在这里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应该没有。他终归不太想住到五条悟的家里去,如果这份许可是有期限的,不再受主人欢迎的客、
“在想什么?”
手指戳了戳诺德的脸,他回过头去,五条悟咬着冰淇淋的小木勺看着他。
“……多余的事。”他微笑着回答。
回来的时间不算早,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也不适合再走访,高专的教师接着对付剩下的那部分报告——大概是不擅长写,皱着眉苦恼着。
悟放松的时候会多些表情,偶尔——只是偶尔的一两次,大多是在面对咒术界高层的事情上,他所见到的生气时的五条悟,更近似于冷淡和无表情的神明像。会有烦心的样子至少心情还不是太差。
诺德拿了本书在一边看,尽量轻地翻页,不想让书页的声音吵到五条悟。他也那么想过——对六眼来说普通人视角下再轻微的打扰不也是打扰吗?但是悟说了想要他在,五条悟确实想要他在这里。
“啊,十二点了。”
他抬起头,看到白发的青年伸着懒腰,如释重负地把报告书推到一边,脸皱成一团,像是受尽了折磨。
“辛苦了,”诺德好笑地说,“困了吗?”
但五条悟对他摇头,露出慵懒而狡黠的笑,接着开口:“十二点了——周六了。”
周六。
“周六了,我要约会。”他的男朋友接着说。
“也……”也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诺德开口回答,“也可以。”
东京看起来还没睡,夜晚的街市很热闹,大概也是节日的关系——一旦注意起来就觉得无处不在,诺德瞥向又一个做着节日活动的商店,“我不知道日本也过七夕。”
“过哦!还有七夕祭,有彩灯和花车——不过东京可能没有啦。”五条悟在前面走着,回过头看他,“对了对了~还会写愿望笺挂在竹子上。”
“像绘马一样吗?”
“唔——差不多?不过是挂在自家的竹子上啦。”
“对公寓居民来说有些困难呢。”
“我本家有——”说完那句话五条悟自己立刻一脸古怪,“不,还是算了,总觉得会招来不幸。”
即使如此,他们也还是拐进商店买了一沓彩纸笺。
“要写吗?”五条悟看向他。
“七夕已经过了吧?”诺德不置可否地说。
“也是……”无法反驳的借口让五条悟嘟嚷了一下,接着很快提议,“那下次七夕再写?”
下次……那不就是明年吗。
……好奢侈的约定啊。
“好。”诺德回答。
城市的天空是很难看到星星的,人工光源会把夜空染亮,再去看的时候眼睛也就变得不敏感了。察觉到他的视线,五条悟也抬头起头,片刻之后找到了目标,邀功地指着方向对他说:“在那边哦,织女,然后下面那个是牛郎,左上角是天津四。”
诺德顺着看过去,“不太看得到。”他说。
“那我们去暗一点的地方——”五条悟接着说,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拉住他的手。
无下限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带着他们移动。
“晚上偷偷用术式移动也不会被发现啦,就方便多了。”五条悟显得很得意。
是高专附近的山,夏日的草地很柔软,天空也暗下来,稍一适应就能看到恒星的光芒显现在夜幕里。
“现在看得到吗?”五条悟坐下来,伸手拉着他一起,再热切地问。
那双注视着他的苍蓝色眼睛远比遥远的星来得明亮。
“嗯。”
山里的气温要低些,即使诺德不太在意温度,夏日夜晚的凉风也让人心情愉快。五条悟干脆就那样躺在了草地上,再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诺德俯身问他。
含糊地回答几声,“也不是。”五条悟模棱两可地否认着。
“别为了这种事熬夜啊。”诺德有些无奈地说。
“……什么叫这种事,”象征性地表达不满,五条悟很快又笑起来,揽着诺德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躺下来,“对我来说很重要。”他的男朋友不厌其烦地强调。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五条悟看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打开。
成对的,素色的戒指。
“可以给你戴上吗?”悟开口问他。
当然。
诺德张了张嘴,一下子没有发出声音。
——是约好的事情,是五条悟前几天还和他说过的事情。即使如此成为了现实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坠云端般眩晕。
“……当然。”他再次试着说。
那让五条悟对他笑。
戒指严丝合缝地套在手指上,五条悟又低头亲了亲他的指背,“中指是订婚的意思哦,这是订婚戒指。我想再隆重一点,所以……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好吗?”
“……好,”那副认真的征询姿态让诺德着迷,“……我没有想过你会去买这个,我是说,这几天我都和、”
“我偷偷去的,”五条悟看起来很得意,“惊喜嘛!所以……也给我戴上吧。”
“好。”当然好。
戒指,金属的指环,在指间碰上去有些凉,五条悟对他伸手,耐心地等待。
他是不该滥用那句话的,但是他想说,我爱你,诺德想。他同样在五条悟的指背上落下一个爱慕的亲吻。
“……我很高兴。”他那样说。
第92章 第 92 章
五条悟很喜欢触碰。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的触碰都很欢迎; 兴趣上来了会好像诺德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下,不安分地伸手这里碰碰那里碰碰,再时不时瞄一眼他会是什么反应。
比如现在。
“很晚了。”诺德说。
“再待一会?”五条悟装出乖巧而期待的样子提出请求。
……很难拒绝。
“……好。”他回答。
诺德听着五条悟天南地北地说着话; 大多是学生的话题; 白天的谈话让身为教师的悟很快开始考虑起吉野顺平的事。悟大概只是想说,并不是真的需要他作出什么实质性的回应,他也只是安静地听。
回去也需要悟用术式带着他一起回去; 诺德想起这件事——虽然他也不介意开车在月夜里吹吹风; 但这里甚至没有可以行车的路。
于是他顺便问起了悟的术式,还有相应的代价。毕竟他曾经遇到过一次; 五条悟因为过度使用术式而陷入低血糖的虚弱的样子。
“啊,这个啊,”像是从来不少被问到这个话题,也乐于公开,甚至还有那么点骄傲; 五条悟说起来; “应该说是我的眼睛啦; 由我的眼睛来确定此处到彼处之间的无限; 再把无限带进现实; 所以就‘咻——’!”
很难说是有好好说明。
“但是六眼看到的信息会很多; 反复用对大脑的消耗有点大。”五条悟在六眼旁边比了个剪刀手,“损伤本身我已经解决了啦; 我十八岁的时候学会了反转术式,零风险,零副作用!”
那话被说得很轻快。
“只不过过度用脑还是要消耗能量的; 所以会有点低血糖;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 “只是低血糖而已,不要担心我啦~”
“那就没有担心。”诺德顺从地那么说。
夏日的夜晚能听到些虫鸣声,天气也很晴朗,是很好的夜晚。无下限从五条悟扣着他的手裹上来,把衣服与地面隔开,像是躺在水里。
“我最近睡得不好。”五条悟忽然和他说,浅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知道。”
“所以再待一会?我不想睡。”
那么说着的五条悟看起来却已经困了,眼睛频繁地眨着,像是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睡意。
五条悟在诺德的手覆上他的脸颊时亲昵靠过来,在轻柔的触摸下闭上眼睛。
“以前的事情,就算不想去想,大脑也会没完没了地擅自地想……”声音从低头靠在他胸口的五条悟口中传来,听上去闷闷的,“想太多是很累的事,我现在知道啦……也不是说一句‘不去想’就能做到的。”
“回去吧。”诺德亲了亲柔软的白发。
“不能再再——待一会吗?”五条悟不太情愿地说。
像想要推迟上床时间来延长夜晚一样。
“回去吧。”年长者重复。
有些时候诺德会觉得五条悟很听话,那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说出口的评价。所以他只是把不满意的大猫拉进浴室,觉得好笑地替慢吞吞地扒拉水流,不太愿意动弹的五条悟脱掉外套。
“太晚了,”诺德好声好气地哄劝着,“不能一晚上都不睡觉吧。”
五条悟不高兴地哼哼几声。
这个时间再吹头发有些晚了,诺德取出不常用的浴帽,五条悟没觉得有什么地任由他摆布,但戴着浴帽的五条悟看起来……非常居家。
那让他笑了一下。
“嗯?”五条悟警觉地看向他。
“没什么。”诺德好笑地说。
五条悟狐疑地盯着他,最后在诺德安抚地按着他的背时眯起眼放过了这件事。
诺德把自家的大猫擦干,一边想着被单有些不太合适——比起被单,蓬松的棉被更能给人安全感,但在夏天总归有些太夸张了。大概是被他人触碰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异样,觉得痒了,五条悟不太坐得住地往他手上蹭。无论如何,他把犯困的五条悟安置在床上,和他躺在一起,盖好被角,再试着开口问:“会做噩梦吗?”
“……”苍蓝色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他,“只是梦。”五条悟说。
“现在也在想吗?”
“……嗯。”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合适的话……就和我说。”诺德柔声开口,尽量去忽略被拒绝的可能。
亲吻。
他们还是经常接吻的,即使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
但亲吻也分很多种,像这样的总觉得有点久违了。他一点一点撬开还有些困惑的齿关,掠过上牙膛的撩拨换来了无措的回应,悟有些不在状态,因为突如其来过于具有侵略性的亲吻而发出些呜咽。
“不要想了,”诺德那样说,试着在苍蓝色的眼睛里寻找拒绝的痕迹,他仍然不知道这样是否合适,“……想着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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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耻。
那样的发言也太自以为是了。
五条悟已经醒了,悟总是睡得比他少些,这会儿松松垮垮地搭着睡衣,正在打理睡翘了的头发。莫名的耻情让诺德没办法开口说句早安之类的话。
但六眼的咒术师很快回过头,在对上他的视线时露出笑,“啊,你醒了。”
然后不讲究地躺到床上,越过大半张床凑到他身边,套着一只拖鞋的脚还在床外边,亲人的长条猫咪给了他一个歪歪扭扭的拥抱。
“嗯。”诺德轻声应着。
的确是搭着睡衣,扣子连一个都没扣。也没有什么,本来男性也不太讲究这些,诺德收回自己不太安分的视线,又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耳坠,在五条悟抬起头时张扬地晃着,一闪一闪地让人忍不住盯着看。
——他的。
诺德无声地想。
五条悟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对着他微笑起来,光是这样就让本来同样张扬的面容柔和了许多,他的男朋友开口,轻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