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的一见钟情-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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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
诺德无声地想。
五条悟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对着他微笑起来,光是这样就让本来同样张扬的面容柔和了许多,他的男朋友开口,轻声对他说:“……我在哦。”
……啊。
诺德只知道自己眨眼,然后再次眨眼,还有他视线里一下有些睁大的苍天之瞳,悟的手指虚虚地掠过他的眼角,无奈多过意外,半是安慰半是好笑地,悟说着:“……别哭啊。”
“我在哭吗?”对他则是意外多过无奈,诺德不太相信地把那句话还回去。
并不觉得哽咽、苦涩或是难过。
那么他应该是没有在流泪的。
又挪到镜子前看了看,五条悟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打量着镜子里的诺德。
不太像。
他又拉过五条悟的手,试图确认上面有没有湿润的痕迹,就算舔到些许盐的味道也不能证明什么。
“不要舔嘛。”五条悟觉得痒地收回手。
“明明没有。”诺德象征性地对五条悟捉弄他这件事表示不满。
“那就没有啦。”白发的咒术师很好说话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那天上午的安排是——和要求留下真人的咒术界高层谈话。五条悟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要多不高兴有多不高兴,还在车上装死待了半天。一想到第二天要去面对这样的事,想推迟明天的到来也可以理解。
在等待五条悟回来的间隙他去了医务室——如果悟不想让他代为,嗯,处理,那么和高层的对话他当然是不适合出现的。诺德和五条悟的学生不太熟悉,于是那么下来,医务室好像每次都是他停留的地方。
家入硝子促狭地打趣他身上的痕迹。
……悟是很喜欢留下痕迹的,一开始就是,留在他身上的残秽也是。
通常不是抓痕,并不是控制不住而留下的痕迹,都是故意的——不轻不重地咬一下再安抚地舔一舔泛着丝丝疼痛的咬痕,或者衔着一小块皮肤又是吮吸又是摩挲,都是一看就让人知道是什么的痕迹。
并没有去刻意遮掩,不如说同样从始至终没有遮掩的打算,诺德还是穿着简单的夏装。
真要追究的话不太得体。但标记的意义不就是想让他人看见吗?既然悟是想要的话也没有什么。
“那家伙真是属猫的啊,你受得了他吗。”女性调笑着这么说。
诺德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笑。
带资料过来的伊地知洁高看上去欲言又止。虽然知道那些资料五条悟终究是要看一遍的,他也接过资料看了看……因为不熟悉咒术界所以没办法真的帮上悟什么忙这件事总让诺德觉得不太满意。
信标——
诺德多少也对信标做了区分,稍微有些陌生的波动让他觉得意外。
是前几天他给铃木的信标——之前家庭餐厅里漏瑚所造成的火灾现场的幸存者,他和悟一起去向那个被吓得不轻的男人问过话。
闪现之后,诺德对上咒灵。
他没办法控制咒灵,应该是一级还是二级?要抹消应该很容易。取出眼镜戴上,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扭曲的怪物般的咒灵。
魔法师再一边无奈地看向地上的尸体。
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对咒灵的确没有抵抗能力,会被瞬间杀死并不奇怪,他赶到得再及时也没有用,还能捏碎信标都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只是,照理说,一个普通人不太容易遇到咒灵的威胁,这个人不是真的看得见,应该说是对危险的预感敏锐,也并不是容易吸引咒灵的类型。
因为不确定咒灵是否能会知道一些信息,稍作犹豫,诺德还是给五条悟打了电话。
五分钟后出现的六眼咒术师在看到咒灵的一瞬间变得非常不快,并不是咒灵本身的问题,他看着五条悟连术式都没用直接以咒力祓除咒灵。
“咒灵操术——是那家伙。”悟开口说。
第93章 第 93 章
那天的调查不顺利。
残秽会随着时间散去——但散到一干二净; 连六眼都看不到半点痕迹,就显然不对劲了。
更糟糕的是目击者。
这是诺德今天上午第四次把尸体送到高专的解剖室。
就像乌鸦会被人讨厌,总是送来死亡的消息也让诺德不太自在。调查没有继续下去; 五条悟接着被叫走了; 家入硝子倒是很习惯,脱下手套擦了擦手找伊地知要刚刚传达的消息。
“啊……就是……”伊地知洁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张通知递过来。
“呵。”女性嗤笑一下; 把那张纸递给诺德; “你要看吗?很好笑的。”
第一条是,停止一切对任务档案的再调查行为; 并对五条悟的私自行动造成的平民死亡追责。
第二条是,要求五条悟解释,在一年前百鬼夜行事件中,未杀死夏油杰,且谎报隐瞒一事。
“不是; 我都懒得说……”家入硝子接着就开始点烟; 确实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如果是悟是有意隐瞒包庇同期; 现在就没有把咒灵操术的痕迹上报的必要。况且如果是那样的话; 最初在诺德告诉他消息的时候就可以瞒下来。
既然如此; 对方是会杀害平民的诅咒师; 那么就更应该调查清他的身份和目的,至于“夏油杰”对目击者的灭口; 则应该将相关人员统一保护起来。说到底,停止调查也不是对方停止行动的保证。
……的确很无聊。
“你不生气吗?”家入硝子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还好,”诺德放下通知; “有些无聊。”他补充说。
“哈; 没错; 非常无聊。”家入赞同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不可能真的把悟怎么样。”诺德回答。
“不好说哦,”医疗者毫不顾忌地使用诱导性的话语,“他们有很多恶心人的方法。”
“……”的确是让人非常不愉快的设想。
“啊,不高兴了?”家入硝子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某种意义上说,不愧是悟的同期。
“我问过他这件事,他不希望我参与,”诺德解释着,“我会再问问他……当然,如果家入小姐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希望我去做,我很愿意。”
“你还挺谨慎的,”家入硝子显得意外,“我还以为你是很容易做出极端事情的人呢。”
“……视对‘极端’的定义了。”诺德没有否认,“如果悟不希望当前的局面被破坏,我也不会擅自对他的做法指手划脚。”
家入硝子不置可否地挑眉。
“家入小姐有不一样的意见吗?我之前以为你认同他的做法。”诺德同样不置可否地提问。
“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家入摁灭那支烟,“不对,应该说是自制力吗?烦了的时候谁都会想掀桌子大闹一场,谁会明明有能力闹有能力到不需要顾忌后果还老老实实等着啊,那家伙才是怪胎。我和五条不一样,只是单纯因为做不到而已。”
她摊了摊手。
“我能做的只有治疗,”家入接着说,语气轻蔑,“等他们受伤了,然后我给他们治疗,就这点事。啊,你身上的痕迹也能帮你去掉,要吗?”
痕迹。
诺德停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家入说的是五条悟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不,”他本能地说,接着才想起来,委婉一些地说,“不用……谢谢。”
调查有始无终地被叫停了。
回来的五条悟看上去很冰冷。
“悟——”诺德试着呼唤他。
大猫在他身边坐下,接着毫无征兆地凑近了,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夸张地“哈啊——”地一声长长叹气。
诺德有些意外,本能地伸手回应,再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那让五条悟连脑袋也靠在他肩上。
……是第二次了,和悟这样旁若无人地在这里……黏黏腻腻。并不是说他真的介意。诺德抬起头,对上女性似笑非笑的目光。但稍微会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过了一会五条悟反而开口,“大致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总之是个连杰身体里的咒灵操术也可以使用的诅咒师。指望普通人偶然知道什么消息这件事本来也不太可能,至于那家伙的目的,只要找到他再问就可以了。”
“——这样啊。”
“对,只是这样。”悟抬起头来看他,“别担心。”
五条悟总是会把事情说得很简单。
但同样简单的事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五条?”一旁的家入硝子开口。
“具体啊……”五条悟因为那个问句而顿了顿。丝毫不觉得现状有什么不妥,转过身思考起来。
看起来是在现想。
奇妙的是,即使是现想,看着这样的五条悟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可靠。
“总之先发到一般社会的通辑名单上吧,再和那边交代一下,”五条悟说,这会的悟看起来轻松很多,“要是有The Mache就好了——不过信息技术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吧~”
“那是什么。”家入硝子完全没理解他的梗。
“就是能根据你的样貌、音色、行走特征从无数的摄像头和通话数据里监视我们的超级人工智能嘛,《疑犯追踪》,硝子没看过吗?”五条悟故作惊讶地说。
如果能利用网络的确会方便很多,但诺德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啊……”家入硝子也习惯了五条悟的天马行空,不轻不重地吐槽了一句,又稍微叹了口气,“真的就这样吗?总觉得很火大。”
“我这不是不想增加硝子的工作量吗?”五条悟没正经地回答着。
工作量——
解剖台上还躺着几个黑色的裹尸袋。
也对,造成普通人死亡总归是令人不愿接受的结果。
被限制行动的五条悟就此闲了下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诶,那我们就去约会吧。”白发的青年十分无所谓地那么说。
苍蓝色的眼睛冲他眨了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摆明了还有其他的想法。
“好啊。”那是诺德的回答。
他也是能想到一些方法的。
诺德和聊天室里的甘乐发着信息,对着咖啡店甜品菜单纠结的悟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把菜单推过来,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问:“这是什么?”
那有些……不同。
六眼能看到周围无死角的所有内容,所以魔法师在对话框里打着字:「悟认为有人在跟踪吗?」
“嗯嗯,”五条悟回答,“怎么不说话?”
“只是沙拉吧?”
「情报屋」
他把之前的内容删掉再输入新的。
“现在咖啡店还有这个啊?”五条悟看起来真的很惊讶,“会好吃吗?”
“总是可以试试。”诺德好笑地回答。
实在是没有想过2018年了,还会在现代社会上演谍战风云一般的场面。虽然事情本身不是那么轻松愉快的事,但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有趣。
端上来的青绿色沙拉显然让五条悟大失所望,就算加再多的沙拉酱也无法弥补吃叶子所带来的不满,最强咒术师拿小勺刮着莴苣上白色的沙拉酱勉为其难舔了舔,“我觉得不行……这东西很不行。”五条悟委屈巴巴地说。
这下只是在说沙拉的话题了。
“我以为你会点水果沙拉……”诺德委婉地点出当事人的决策失误。
“我也没想到嘛——”大猫一下变得蔫蔫巴巴的。
诺德把那碗蔬菜换过来:“要点别的吧,悟。”
抽空享受空闲时间大概是五条悟的必备技能,即使是现在也能乐在其中地敲碗等着下一份甜点。
想了想,不觉得是被听到了会有什么不便的事情,诺德闲聊地开口问起咒术师的式神。
“式神能用来侦查吗?”魔法师问。
“倒是可以啦,”五条悟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不是所有的式神都有这样的能力,比如惠的式神只有玉犬可以。式神使所支配的式神数量也有限,咒术界的人本来就很少嘛——”
术式与生俱来是一件麻烦的事,如果是魔术的话,随便一个半吊子魔术学徒也可以有样学样地使用式神术,但那又拐回原点了——魔力的使用者无法区别咒力。
他们就这样在外面晃晃悠悠逛了一天。诺德也试着稍加留意,并没有认出跟踪的人。他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他人的恶意……也并不是很敏感。
“晚饭是小豆粥比较好,还是水果蛋糕比较好?”五条悟侧过头问他。
“都好。”诺德回答。
“或者你不想吃甜的?”他的男朋友认真地提出这个选项。
“不,和你一样就可以。”他接着说。
晚餐总是会被赋予更多的意义——正式的一餐,结束辛劳后的一餐,烛光晚餐。无论如何,五条悟拎着打包好的蛋糕说想回家了。
晚霞的色彩总让他觉得温暖些。那么,诺德在心里想,不是去谁的家里过夜,或者把悟送回家……这样就是一起回家。
东京街头的人群熙熙攘攘。
“杰离开之后,我和他也在街头见过一面。”五条悟忽然开口说。
“我是想把杰拉回来的,”五条悟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他愿意的话,那些烂橘子说什么根本不重要,我无论如何都会把他保下来的……但是他不愿意。他甚至想被我杀掉。”
悟看上去并不太伤感,只是有些怀念。
“啊啊,被救这种事也是要当事人愿意的,我那时候想。”
夕阳把白雪般的发色染上金黄的光辉。
“然后我想,那下次见面我会杀掉他。嗯,我确实杀掉他了,在九年之后,”苍天之瞳垂下视线,“但现在这样不算履行承诺吧?还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诅咒师肆无忌惮地利用他的尸体……”
别太自责——诺德想说。
“这次会好好杀掉他。”最强的咒术师作出保证。
第94章 第 9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