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的一见钟情-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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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我要坐在你旁边。”
他没好气地说,拉过诺德的手,把嘴唇贴在上面。
没有什么感觉,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是纯洁无比的碰触。五条悟更喜欢抚摸,如果是手的话想要整只手覆上去摩挲,也想要把指节分明的手指含在嘴里细细舔吻,但不是这样的——
“你明明很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刻意保持距离?”五条悟抬眼看他。
诺德也在打量他。
是打量,而不是回应,也不是由衷地觉得喜欢而乐意让他为所欲为。
“悟想……说什么。”今天格外有距离感的,他的男友,斟酌着开口。
是因为不想让他生气吗,那些话语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还有一丝,只是一丝——警惕。
一个荒唐的念头忽然在他心里出现。
……他不会被拒绝的,没错吧?
五条悟盯着诺德,像一只盯上猎物的大猫,捉着他的下巴,让那双任由他摆布的金棕色眼睛看向自己。
“我和你只是炮友,”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看到”诺德顿住呼吸。
这个人好像想要移开视线——想要从他身边离开,但,是因为被他挡住了退路无处可逃呢,还是因为承诺过了呢——说会先优先他的想法,因为这样在此情此景中本该失去意义的承诺吗?诺德最后还是顺从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瞳孔缩紧,不安又僵硬,即使如此也没有反抗。
啊,真的是这样。
即使猜中了也不让人高兴。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了下去,“……只是为了满足肉…体的关系,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我知道、悟……”
他不由自主地用力,近乎粗暴地让那张还想说出附和的话语的嘴闭上,难以置信地打断诺德:“——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说?!”
是不是太强势了,下一秒五条悟松开捏住诺德下巴的手,但又忍不住想要抓住什么,攥住男人的衣领。
诺德无声地,问询地看着他,好像一点没因为刚才的话生气。
好像一点不觉得意外。
反而是此刻看向他的目光,简直就像在问——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我又不是什么混蛋,”五条悟如同受了不白之冤,不禁抱怨起来,“虽然我是有点轻浮,但也没有喜欢看自己的爱慕者伤心的恶趣味,就算是不打算接受的告白我也都会认真地拒绝……”
“但悟,我——”
琥珀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虽然略作停顿,但并不是打算把话语吞回去。
“我想要的并不是拒绝——即使是认真的拒绝。”诺德说道。太过正式的说法,以至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人一时间无法理解,“那样的话,我愿意要前面那句话。”
他覆上五条悟抓着他衣服的手,并不是想要扯开,反而就着现在的姿势按着他。
另一只手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颈侧,凑近了,嘴唇和嘴唇贴在一起,没有留下半点空隙。灵活的舌钻进来抚弄着敏感的上牙膛,用他完全不理解的方式撩拨着他。
酥酥麻麻的,五条悟痒得受不了,又是吞咽又是用舌面摩挲,于是顺理成章地,柔软又湿润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滑滑的非常舒服。
诺德没有闭上眼睛,他也没有,于是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双眼里闪着火的焰色。
这个人意外也有充满进攻性的一面啊。
平时摆出人畜无害的态度,一不小心就让人忘记了这段关系里谁才是经验丰富的,本该将另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方。
诺德凌厉的样子很漂亮,年轻的咒术师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想要交出主导权,想要交给他,然后做更多自己还不知道的更快乐的事情。
等等……诺德刚才,说了什么。
……他自己又说了什么?
五条悟拼凑出没被热度蒸发掉的理性,艰难地思考了一下,忽然惊得拉开了距离。
那简直就好像……他刚给出了不论哪个选项都烂到不行的二选一一样。
“……我让你选了吗??”五条悟震惊。
差不多是被推开的诺德,也只是为难地看着他,“那,悟来决定?”他没作多想地提议。
“什么叫我来决定,我没有要决定——你都不在意吗?”五条悟几乎想要哀嚎,最强咒术师当然不经常遇到这么无从下手的情况。
第138章 番外7 糯米甜酒
“晚上好。”
诺德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 回过头又看到五条悟对他伸出手。
“很累?”他自然地给了一个拥抱,问。
“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大猫眯着眼睛; “……想泡温泉呢。”
“虽然没有温泉; 但浴缸还是有的。”
“——那样的话想要泡泡浴。”
本质上并不是日本人的诺德迷茫了一下; “那个在便利店有卖吗?——是浴盐?”他侧过头,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蒙上困意的水气和暖白色的灯光; 像暮霭的天空。
“有的话要去给我买吗?”不知道是什么有趣; 五条悟的语气有点狡黠; “你不觉得你有点太娇惯我了?”
“所以不是吗?”诺德只读到了自己有什么暗示没有读到这件事,意外地问。
“你没有去过那种店啊,”笑声在喉咙里冒着泡; 像心情很好的呼噜声,五条悟凑近了,单手捧着他的脸,细细地亲吻。“是这个,”轻轻吮吸唇瓣,舔舐嘴角,劝诱对方作出相同的回应。柔软的舌尖稍微探出,像是玩闹一样彼此交缠。“——是这种事情啦。”
“这样啊; ”大概是还在试图理解现状,诺德则显得有点不太在状态,“摸起来会很舒服; 对吗。而且泡沫的话; 在水面下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看到。”
……
一脸平淡地说出来的话; 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
忍耐力告罄; 五条悟一下抓紧了他的手; 含糊地冒出两句“嗯嗯啊啊”、“对啊”、“所以——”之类的话。
“所以,不想在床上?”诺德任由他拉扯着走向浴室,但还是说着。
这可算是一道难题,五条先生被难住了。
进入只属于主人的房间里,侵入私人领域里,在原本没有他人气息床上过夜,像留下标记一样留下自己的存在。这和找个随随便便的酒店开房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和只是睡一觉当然也是不一样的。
他在浴室门口纠结起来,最后非常诚实地回答:“也想。”
太诚实了。
看到诺德觉得好笑的样子,五条先生瞪了他一眼,又不太甘心地问:“不能都要?”
“——先选一个吧。”诺德不置可否地说。
“……那,我去洗澡了!”做了选择就立即行动的五条悟溜进浴室,忽然想起来,从门后探出脑袋,补了一句,“要在床上等我哦!”
高中生小情侣之间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把玩笑话一句句全部当真反而会有些过了,但诺德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件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过了会儿才想起来忘了给忽然决定来过夜的五条悟拿换洗的衣服,还没有起身,就听到隔着浴室门的声音。
“我用你的浴巾了~”五条悟喊着。
接着一只裹了浴巾的大猫猫从浴室里冒出来,开开心心地掀开被子钻到床上,扭着凑到他身边,满脑袋的白毛只是胡乱擦了一通,这会儿还泛着湿气,一点也不服贴地乱翘着。
“悟,吹头发吗、”诺德开口——
“啊,你居然在看报纸。”五条悟伸长手去够他刚打算收起来的纸张,“报纸比我有吸引力吗?”
“……”是无理取闹呢。诺德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吧。”
“好啊。”五条悟注意力转移得很快,一边答应着一边自然无比地换了个姿势,坐起来背对着诺德,任对方摆弄自己的头发,哗拉拉地翻着刚到手的报纸,“话说我好久没看到有人看报纸了呢,8102年了也。”
还隔着风叶旋转的噪音,说话声听得不真切。
“那个‘8102年’的梗,我也很少听到有人用了。”
“诶!骗人吧,真的吗?我老了?!”五条悟大惊小怪地嚷嚷着。
“那么现在我应该问悟的年龄吗?”
“——当然是18岁!”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把头发吹干是一项枯燥又漫长的工作,长时间举着吹风机甚至会让手臂隐约发酸,长发的女孩子对此会更有发言权。不过坐着让他人代劳就惬意得多了,手指梳过发根的触感,温热的暖风,几乎能让一只五条悟安静下来。
甚至打了个哈欠。
毕竟已经夜里一点了。
“刚才就瞥到了,这个版面头条说的家族是右代宫吧,你看的那套书的。”五条悟的声音懒洋洋。
“我记得我没有说过主角的名字。”诺德随口说。
好像愣了一瞬间,接着五条悟转过头,亮亮的眼睛对上他,“记得好清楚也,你。”
他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公布事件真相’——这种事情会吸引这么多人啊。”好像没接触过世界的大少爷一样,读报纸的人惊讶地睁大眼睛。
“是因为世界上的人很多吧。”
“70亿?还是多少亿了?”
“75亿。”
“而日本有一亿人,”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让五条悟的声音多少有些阴晴不定,“——没错,很多。”
一天前的诺德不会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并没有敲探他人背景的习惯,相反一贯秉持着对方不说就不多深究的社交礼仪。
但昨天,因为一些原因,他稍微去了解了一下,名为咒术师的群体。
只是像短暂遮住圆月的阴云,刚才的感慨一下消失不见,在诺德想说什么之前,眼前的咒术师没头没尾地下了结论:“不过读者并不会惧怕书里的魔女,这总归是好事。没有人会因为事不关己的故事而感到切实的恐惧和悲伤吧?”
“为什么?我想,魔女的魅力点不在于恐怖。”
“……你居然说魅力点。魔女有魅力点吗?”五条悟难以置信地问。“话说魔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设定啊。”
“……如果非要回答的话,大概是以残酷的方式杀人,以玩弄人心为乐的,任性妄为的美丽的女性。”诺德表现出了一位读者的矜持。
“你喜欢这种类型吗!没有对女性的品味呢,而且这完全就是恐怖吧!”猫猫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不会喜欢上女性,所以不需要这样的品味。”诺德无奈地回答,收起了电吹风,“要聊异性的话题吗?”
“不聊!”
终于等到漫长睡前杂务结束,没有距离感可言的青年亲昵地搂住刚要收东西的诺德,催促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我以为悟觉得困了。”
“嗯,有一点呢。”猫咪慵懒地说,“但不是困了所以想睡觉,是困了所以不想动哦。”
“所以,区别是?”诺德明知故问。
五条悟也很乐意直白地说出来,乐意让温热的呼吸打在诺德的耳边,“所以你会好,好,照,顾,我,对吧?”
——
刚刚睡醒的时候,往往还会有一点,至少也是一点点的困意。能赖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棉花一样的困意里,什么都不用思考地稍稍虚度同样只是些许的时间,是非常让人舒服的事情。
五条悟最近发现了该真理。
虽然会觉得困大概和连轴转的加班分不开关系。
赖床的结果也是加班。
没有人喜欢工作,此刻五条悟难得地对七海建人感同身受。
工作就是狗屎。
但他的确有一些自愿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他窝在被子里,脑袋耷拉在床边,看着诺德翻找衣柜。
“真的不用穿制服吗?悟比我更高一些,穿我的衣服可能会有点微妙。”诺德一边找着一边问。
“但是我要迟到了,没关系的啦~”这是一句其他认识他的人绝对会翻白眼的话。“我可以把裤子拉低一点嘛~”
后面那句话不是很ok。
“所以你应该不会凑巧有新的内、”
“有。”
“……切。”
诺德十分理智地对此不予评价。
身高差确实并不真的那么明显,习惯了法师袍的诺德的衣柜里几乎都是长款的风衣,至于裤子的长度到底怎么样,虽然五条悟大概会很愿意,但诺德并没有旁观他换衣服的打算。
而快要迟到的五条悟当然还有时间对着镜子打理自己,有时间拿着两袋昨天被遗忘伴手礼问“你掉的是喜久福还是糖霜蛋糕”。
“喜久福吧。”
“好选择!”
也有时间一脸期待地看着诺德吃掉他中意的甜点。
“怎么样怎么样?”五条悟邀功一样地索要评价。
诺德顶着那份目光,“……很绵密的味道。”
“对对!绵密,是这个,不如说是奶油细密悠长的口感,超级棒的吧!嗯,毛豆也有特别的韵味——”和骄傲的笨蛋家长没有两样,五条悟眼看着都要冒小花了。
太热情了。
诺德在心里把“提前购买喜久福”列入了待办事项。
透着青绿的白色大福刚被咬了一口,柔软的馅料像熟透的果实的内里一样溢出来,虽然味道不坏,但他并不擅长对付这样会粘得到处都是的食物。
应该直接吃掉吗,应该舔手指吗?
将剩下糯米甜点吞入口中,那个时候诺德当然没有想到五条悟会忽然欺近。
像是潜伏许久的猎豹,终于抓到了机会,五条悟按着他,为了抢夺食物一样,柔软的舌头兴奋地侵入他的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搅弄。
“悟,……你、等……”
没办法好好说话,占满了口腔的舌头毫无章法地在里面乱来,发出咕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