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乔安-第4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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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订婚戒指结附了魔法,使我与大卫可以随时进行心灵沟通。”
平克顿闻言脸色微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约瑟芬看了他一眼,自行摘下订婚戒指,放在桌上。
“乔安,你替我保管这枚知心魔戒,免得侦探先生担心我与大卫通过心灵感应串供。”
平克顿老脸一红,讪讪地扭过头去,猛抽了两口烟斗,喷出大团烟雾,遮掩尴尬的脸色。
乔安拿起桌上那枚自己亲手附魔的戒指,想到戒指主人至今还对此尚不知情,心情颇有些复杂。
略作犹豫过后,他决定暂时不谈这枚戒指的来历,免得节外生枝。
“昨天晚上,那个假扮您的女人,手上戴着两枚与您的订婚戒指完全不同的戒指,而且都是魔法戒指。”
“这听起来越来越有趣了,乔安,那个冒牌货的戒指,具有什么魔力?”
约瑟芬夫人好奇地打听。
“我只能确定其中一枚戒指,结附的是1环隐雾术,那女人利用这个法术潜入浓雾,甩开了唐纳德先生。”
“此外,她还利用另外一枚戒指上结附的魔法,诱使唐纳德先生远离马车,闯进沼蜍人设下的陷阱,看起来像是一个惑控系法术,我无法确定那是魅惑人类,还是暗示术。”
“我没有那样的戒指,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我。”
约瑟芬夫人神情郑重,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然而乔安也注意到,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咽了回去。
“乔安,你说到魔法戒指,使我想起比利唐纳德的一段证词。”
平克顿把玩着烟斗,目光有意无意地在约瑟芬夫人手上打转,似乎想找到第二枚戒指残留的压痕,可惜未能如愿。
“小唐纳德坦言,昨晚约瑟芬要求他陪自己在湿地附近散步的时候,他很不情愿,担心有危险。”
“但是后来约瑟芬挥手在他脸上晃了晃,戒指发出的光芒,使他感到脑子一阵迷糊,不知怎么着,就被她说服了。”
“这的确是惑控系法术的效果。”
约瑟芬夫人脸色凝重。
“既然乔安在这里,我只好承认自己略懂这方面的法术,但是我真的没有那种戒指,而且我向来坚持一条原则,从不靠魔法蛊惑人心,全靠自己的魅力吸引别人,那才算得上真本事!”
“夫人,我愿意相信您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然而这可算不上是一项过硬的证据。”
考夫曼叹了口气,正要接着说下去,脸色忽然一滞,出神不语,似乎在倾听什么。
同一时间,乔安也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第96章:暗示戒指
约瑟芬夫人觉察到乔安和平克顿的异样神态,猜出两人多半是通过“传讯术”,正在与审讯室外的某人交流,就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想着心事。
审讯室中的寂静持续了数分钟,乔安和平克顿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由平克顿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夫人,刚才葛莱森警长在隔壁审问了本案的重要证人,沼蜍人长老呱摩多,向他打听,是否有留意你手上佩戴的戒指。”
“为了唤起证人的回忆,葛莱森警长特地说明,那枚戒指会发光,还能使人心神恍惚,不自觉地对戒指佩戴者产生信任感”
“然后怎样?”
约瑟芬夫人若无其事地问。
“呱摩多承认他对那样一枚戒指有印象,然而他接下来的证词,却有点出乎意料”
平克顿盯着约瑟芬夫人,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呱摩多说他见过这种戒指,但不是在你手上,而是在大卫考夫曼手上,那是20年前,考夫曼约他面谈,雇他谋杀自己当时的妻子伊莲娜。”
“呱摩多不愿杀女人,本想推辞掉这桩生意,然而无意间看到考夫曼手上那枚戒指发出的光辉,就莫名其妙地改了主意,最终接受了他的雇佣。”
“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呱摩多才意识到大卫考夫曼那枚戒指结附了暗示术,在商谈期间摆了他一道。”
“呱摩多对此很不爽,然而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考夫曼又是一位付钱爽快的大金主,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全当什么都没发生。”
“时隔20年,呱摩多仍然对考夫曼当初耍的这个小花招耿耿于怀,所以一经葛莱森提示,他就想起来了。”
“约瑟芬夫人,你否认自己拥有暗示戒指,那么你是否在自己未婚夫的手上,看到过类似的戒指,或许你也曾在不经意间受到那枚戒指的蛊惑,所以才对考夫曼先生产生爱意,接受他的求婚?”
“泰德,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耍那种小花招,大卫也不例外。”
约瑟芬夫人的回答,立刻使乔安意识到,她的心态已经失去往常的从容。
平克顿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迹象,立刻抛出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夫人,您这话只表明考夫曼没有对您使用过暗示戒指,但是并没有否认他拥有这样一枚戒指,是吧?”
约瑟芬夫人埋头抽烟,默不作声。
乔安觉得气氛渐变紧张,却也无能为力,索性克制杂念,专心做笔录。
过了许久,约瑟芬夫人终于将烟蒂按死在烟灰缸里,抬起头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她的脸色变得分外憔悴。
“泰德,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先告诉我,伊莲娜之死的真相。”
“夫人,还是您先说说,考夫曼是怎么对您解释他前任妻子之死的?”
平克顿不动声色的反问。
“大卫告诉我,那个女人背叛了他,婚后与人通奸,残忍的抛弃了丈夫和年幼的儿子,跟着她的情夫私奔了。”
约瑟芬夫人揉着额头,轻声叹息。
“我不是轻信的人,然而大卫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我真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夫人,您不用怀疑自己的眼力,考夫曼先生并没有对您撒谎。”
乔安试图安慰她,然而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他只是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约瑟芬默不作声,出神聆听乔安讲述大卫考夫曼有意对她避而不谈的那部分真相,十指交叉紧握的双手,显示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乔安讲完以后,她依旧维持雕塑般的坐姿沉思默想,直到平克顿等的不耐烦,重重咳嗽两声,她才缓缓抬起头,以身心俱疲的语调轻声说:
“大卫曾经拥有一枚暗示指环,然而半年前就失窃了,为此他还颇为心疼,怀疑是替他打扫房间的女仆偷了戒指,一气之下把女仆辞退了关于暗示指环,我只知道这些。”
“谢谢您了,夫人,帮了大忙!”
平克顿眼中难掩喜色,连忙通过“传讯术”与葛莱森警长取得联系,转告约瑟芬夫人刚刚提供的重要证词。
乔安旁听侦探先生与警长的对话,猜到他们下一步要重点审问大卫考夫曼,以“暗示戒指”作为突破口。
然而相比案情的进展,乔安此刻更在意约瑟芬夫人的心情,隐约预感到她与大卫考夫曼的婚姻前景,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谈话的兴致,时间一分一秒,静静流逝。
当约瑟芬夫人开始抽第五支烟的时候,乔安和平克顿不约而同站起身来,转头望向审讯室门口,似乎在等候什么。
约瑟芬夫人微微一怔,也下意识地转身望向门口。
不多时,门外传来足音和交谈声。
审讯室房门敞开,葛莱森警长拿着一份笔录,正在低声与莫里亚蒂教授交谈。
两个男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点了下头,而后葛莱森警长走进审讯室,莫里亚蒂教授则回去看他那份早报。
“葛莱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考夫曼交代罪状了吗?”平克顿迫切地问。
“这要看你指的是哪一部分罪状。”
葛莱森警长将笔录递给他,自己拉一把椅子坐在乔安身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平克顿随手将笔录塞给乔安,没好气地说:“我才懒得看那些潦草的速记文字,不如你来简单概括一下,考夫曼都交代了什么?”
葛莱森看了约瑟芬一眼,似乎在权衡当着另一位嫌犯的面说这些是否合适,数秒过后,终于开口。
“考夫曼完全否认协助沼蜍人进行杀人试炼,而且他对这个问题的反应非常愤慨。”
“我刚一提出对他的指控,他就愤怒的跳起来,冲我大吼大叫,他还声称,之所以如此气恼,倒不是因为我怀疑他有罪,而是因为我在侮辱他的智力水平。”
“哈!这的确是考夫曼惯常的傲慢态度,那家伙总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认为你的质疑很蠢?”
平克顿好奇地打听。
第97章:考夫曼的发迹史(Ⅰ)
“考夫曼声称,他绝不可能勾结沼蜍人谋杀自己酒店的客人,因为这会给其它住客释放出一个很危险的讯号,把他们全都吓跑,搞得自己没生意可做,不符合他的利益。”
“考夫曼还说,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不可能做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如果他非要这么做不可,也会选择其他旅馆的客人下手,这样在满足沼蜍人的要求之余,还能顺带打击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葛莱森警长冷冷地说。
平克顿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考夫曼这么说,的确很有道理但是这暴露出一个问题,呱摩多供称,他曾多次受雇于考夫曼,帮他恐吓竞争对手,破坏对方的生意,从考夫曼的态度来看,这很可能是真的。”
乔安迅速翻阅了一遍笔录,困惑地抬起头:“平克顿先生,笔录上没有关于度假地酒店业恶性竞争的记录。”
“因为考夫曼拒绝我们做记录。”葛莱森警长郁闷地说,“他开出了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只要我们不记录,他就可以采用第三人称客观叙述的方式,向我们揭露巴登度假地酒店行业的黑幕,这不是考夫曼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行业的秘密。”
“这真有趣!葛莱森,快说说,考夫曼透露了什么黑幕?”平克顿兴冲冲地追问。
约瑟芬夫人扭头冲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从她兴味索然地神色来看,显然对未婚夫爆的料早有所知。
“呱摩多供称,从二十多年前开始,就接受考夫曼的雇佣,帮他恐吓同业者,但是这个老家伙也是狡猾得很,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
“其实考夫曼并不是第一个勾结沼蜍人部落搞不正当竞争的人,他从岳父那里接手的小旅馆,之所以生意冷清,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别人先雇佣沼蜍人骚扰他的旅馆,吓跑客人,搞得生意做不下去。”
“考夫曼最初是一个受害者,他也曾试图通过合法手段讨还公道,然而求告无门,最后不得不硬起心肠,效仿同业者的做法,也跟沼蜍人勾结起来,用别人打压他的方式,进行还击。”
听了葛莱森的讲述,平克顿不由失笑。
“喂!老伙计,你发现没有,在酒店行业相互下黑手的恶性竞争中,考夫曼和他的同行都在不断失血,唯一得利的只有吃了上家再吃下家的沼蜍人,这帮大蛤蟆,可真会算计啊!”
“没错,考夫曼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死循环,自己和同业者投入越多佣金报复对方,就越是深陷泥潭,唯有沼蜍人坐享双方佣金,像蚂蟥一样黏在他们身上吸血,考夫曼还说,这在数学上有个说法,叫做啥来着?”
“囚徒困境。”乔安适时作出解释,“这是一种典型的零和博弈,更可悲的是这个最坏的结果,恰恰是一个均衡解,除非边界条件发生变化,否则博弈双方只能持续互相伤害,却无法达成合作。”
“对,就是囚徒困境!”葛莱森抓住了重点,至于乔安后面进行的解释嗯,就假装听明白了吧。
“考夫曼认识到自己和同行都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不能再这么互相伤害下去了,必须做出改变。”
“他打算怎么改变?”平克顿追问。
“考夫曼说,之所以陷入恶性竞争,是因为同行之间的沟通存在障碍,以至于都把对方朝最坏的方向设想,然而这种恶意猜想本质上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其实同行未必就真的那么坏,也未必真的无法沟通,合作共赢。”
“基于上述想法,考夫曼决定站出来,打穿同业间的沟通壁垒,建立起一个巴登酒店业联合商会,作为同业者定期交流和调节矛盾的平台,如果这个平台搭建起来,你们发现没有,沼蜍人这个两头吃的中间商,就没有从中渔利的空间啦!”
“的确是这个道理,考夫曼还是聪明啊。”平克顿点头赞叹,“从事后来看,考夫曼实现了他的理想,成功建立起一个统辖整个巴登地区酒店娱乐产业的同业商会,而且二十年多来一直牢牢把持着会长的职位,然而还有个问题,既然考夫曼已经建立起同业交流平台,为何还要继续跟沼蜍人合作呢?”
“这正是考夫曼聪明的地方,他很清楚商会虽然建立起来,内部却难以避免派系争斗和利益纠纷,他这个会长,很难服众,为了成为商会中真正的话事人,考夫曼采用的手段,与其说是商人,倒更像是一位奸诈的政客。”
葛莱森冷笑一声,接着说:
“考夫曼首先拉拢商会中最有实力的少数大商人,在商会这个平台的顶层,再秘密建立起一个寡头联盟,参与联盟的酒店统一采购物资,各项服务都采取相同的标准和相同的定价,如果谁违反这个价格联盟,就会遭到其他寡头联合制裁,被挤兑到破产了事。”
“考夫曼的心思没有白费,通过控制这个寡头联盟,他就间接控制了整个商会,进而垄断了整个巴登度假地的酒店娱乐业,从此走上积累财富的快车道。”
“但是,这种垄断联盟本身也很脆弱,内部也会出现异议者。”
“考夫曼施展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段,将那些反对者相继赶出这个行业,当人们觉察到整个商会已经成为考夫曼的一言堂的时候,才惊恐的发现,商会内部已经没有其它力量能够制衡考夫曼了。”
“牢牢掌控商会,这还不够,因为总会有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