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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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嘴。”宫梧桐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将他轻轻推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睢相逢一愣。
宫梧桐说话一向百无禁忌,有时和徒弟聊天还会认真地说自己殒落后的棺材需要什么材质的,要葬在何处才比较满意等等问题,根本不避讳什么死不死,甚至还会对“死”这个字十分向往。
这还是睢相逢头一回听到他师尊竟然说“死”字晦气。
不过宫梧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了心理阴影也在所难免,睢相逢一愣之下也开心地道:“是啊是啊,太晦气了,呸呸呸,师尊肯定与天同寿!”
宫梧桐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真乖,往后每日请安,就先祝师尊活得越来越久吧。”
睢相逢:“……”
寻常徒弟们去请安,往往都是称赞称赞师尊的盛世美颜,这能让宫梧桐乐一天,现在变了个规矩,睢相逢倒是有些不太适应了。
但宫梧桐喜欢,睢相逢也没多说,点点脑袋:“嗯!”
宫梧桐说完,视线又不受控制地往外面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臭着脸道:“明首尊呢?”
睢相逢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师尊生气了,忙解释道:“九重塔那边的禁制正在被圣尊和师祖联手封印,之之前段时日也过去相助,许是过几日就回来了。”
宫梧桐“呵”了一声:“让他别回来了。”
睢相逢一看宫梧桐又开始熟悉地作妖,怀念得不得了,笑容遮都遮不住,开心地道:“好,让他永远别回来了。”
宫梧桐抬手打了他脑袋一下,瞪他:“你傻啊,我是在说气话,你不能顺着我。”
睢相逢哈哈大笑,十分配合地道:“那得让他快点回来贴身照顾师尊,否则怎么将功折罪啊,师尊您说是不是?”
宫梧桐满意地点头:“没错了。”
他被睢相逢扶着想要下床走一圈,但总觉得脑子好像跟不上身体,明明脑海里想的动作是将脚踩到地面上,但那腿却像是反应迟钝似的,好半天才艰难地挪动了一下。
宫梧桐眉头紧皱,道:“我这是怎么了?”
“应当是当时魂魄损坏离体的后症。”睢相逢检查了一下他的腿,又探了探脉,道,“没事,过几日就能好。”
宫梧桐点点头。
也是,他再怎么说也算死过一会,魂魄都差点散了,有一些后遗症很正常。
宫梧桐不高兴地捶着膝盖,道:“那你快让之之回来,别说这话是我说的。”
睢相逢比了个手势:“我懂,师尊放心吧。”
宫梧桐这才觉得开心了些。
明修诣帮尘无暇和宫确将九重塔的禁制彻底封死,已经是两日后了,他呼出一口气回到了九重塔,这才看到睢相逢的传讯。
听到宫梧桐已经醒了,明修诣根本不做停留,马不停蹄地回了明峡岛。
睢相逢正在门口接他,装模作样地道:“恭迎首尊归来。”
一看这个架势,明修诣就知道事情糟了,小心翼翼地凑到睢相逢身边,小声道:“师尊现在怎么样?生很大的气吗?”
睢相逢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慢悠悠道:“反正无论我和他怎么解释你寸步不离在他身边守了一个月他都不相信,而且师尊现在魂魄好像和躯体不太融合,连路都走不了,问题很大,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明修诣抿着唇点头,也没多停留,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日上三竿,往常这个时候宫梧桐要么是躺在床上看话本,要么就是躺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话本,明修诣早已经做足了会在床上找到他的准备,但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一旁的药圃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明修诣疑惑撩开藤蔓往前走了几步,视线恰好落在还未生出新芽的药圃中。
——宫梧桐正屈膝跪在那,慢吞吞地用小勺子给药草浇水。
明修诣:“……”
明修诣吓了一跳,忙冲上前:“师尊?!”
宫梧桐正在给刚播下种子的灵草浇水,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偏头,就见许久不见的明修诣急急忙忙朝他跑来。
宫梧桐冷笑了一声,舀了一小勺水就往他身上泼。
明修诣知道他还在生气,也没躲,任由水泼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他到了宫梧桐身边,想要扶起他,嘴里难得唠叨道:“二师兄不是说师尊的腿还走不了路吗,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您身上都脏了,难受吗,我扶您回去。”
“不要你扶。”宫梧桐甩开他的手,屈膝在浇过水有些泥泞的地上手脚并用慢吞吞地往前爬,小声嘀咕道,“我自己能爬回去。”
明修诣:“……”
明修诣终于知道睢相逢那句“问题很大”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宫梧桐根本不在乎形象,反正当年他从狐狸变回来时又不是没爬过,但明修诣却根本不舍得他这样,二话不说上前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宫梧桐蹬了蹬腿,怒道:“把我放下!”
明修诣知道和他理论无用,也没有多说,飞快将宫梧桐抱回了房间,恰了个诀将两人身上的脏污去掉,轻手轻脚把还在不断扑腾的师尊放在了榻上。
宫梧桐一脚蹬开他就要往下床,明修诣耐着性子道:“师尊,已经入冬了,时间久了您膝盖会疼。”
宫梧桐见他拦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道:“给我放开——”
这一句话他用了大乘期的威压,直直朝着明修诣扑了过去。
睢相逢想等着明修诣自己回来后邀功,所以并没有和宫梧桐说他是如何活过来的,现在在宫梧桐的认知中,他小徒儿还是那个化神境,能够随随便便制住。
见明修诣的手指一顿,像是被自己的威压强行压住了,宫梧桐冷哼一声,正要撑着床沿往下爬,就见明修诣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师尊,不要下榻。”
话音刚落,宫梧桐感觉到一股和他爹极其相似的威压强行将自己的四肢制住,硬生生让他“乖顺”回了榻上坐好。
宫梧桐:“……”
宫梧桐骇然看着他。
明修诣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宫梧桐见鬼似的诧异道:“你……你怎么突然就大乘期了?”
他本来还洋洋得意自己大乘期了,能再次压制住徒儿,没想到一觉醒来,明修诣的修为竟然又超过他了?
他是又吃了什么精饲料吗?!
明修诣见他气一下就消失了,也察觉到宫梧桐其实根本没有动怒,只是在耍脾气罢了,眸子更加温和,笑着道:“您想知道吗?”
宫梧桐点头,他想知道得不得了。
“那先躺好,我一点点告诉您。”
明修诣的声音比宫梧桐的琴音还要悠扬,宫梧桐迷迷瞪瞪的就被蛊惑得原地躺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明修诣轻笑了一声,抬手招来一汪水,仔仔细细地将宫梧桐手上没有彻底消除的脏污擦干净,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宫梧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还浸在水中的手指一把勾住明修诣的小指。
“之之。”
明修诣:“嗯?”
宫梧桐说:“正事先放一放。”
明修诣疑惑地抬眸:“什么?”
话音刚落,动作一直都慢吞吞的宫梧桐突然飞快抓住明修诣的衣襟,用力将他强行拽下,温软的唇贴住那片微凉,带动得两人的心跳不约而同开始剧烈跳动。
144、唇齿相依
自从明修诣回来后; 被宫梧桐折磨了好几天的睢相逢终于能歇下一口气了,他将炼好的丹药送过去,看到宫梧桐温顺地躺在榻上看话本; 不免有些啧啧称奇。
明修诣没回来的那两日,宫梧桐手脚不便却还硬要坚持着下床; 但他又走不了,只能熟练地屈膝在地上爬。
睢相逢当时看他师尊动作如此熟练; 脸都绿了; 赶忙上去要把他扶起来,却被直接甩开了手。
好在明修诣一向不喜旁人伺候; 住处也没有其他弟子,否则宫梧桐的老脸都得丢到天边去了。
睢相逢根本招架不住宫梧桐的随心所欲一意孤行; 只能跟在后面跑着跪着劝他回去; 宫梧桐置若罔闻,一心只想动动身体; 好让自己摆脱死亡来临时动都不能动的恐惧。
但明修诣这一来; 睢相逢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宫梧桐竟然乖乖地窝在榻上好半天都没想下床蹦跶了。
睢相逢满脸感叹地走上前; 行礼:“师尊。”
宫梧桐正在看春宫图; 随口应了一声; 道:“你抽时间去给我买点新的话本,不要那种阴鸷徒弟清冷师尊的了,就霜下客最新的那个就不错。”
睢相逢点头; 坐在床沿将手中的丹药交给他,道:“师尊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要多吃一段时间丹药了。”
宫梧桐皱着眉头将图放下,手撑着床沿凑上前像是猫一样嗅了嗅睢相逢掌心的丹药:“怎么这么苦; 你加甘草了吗?”
“这个没办法加甘草,会影响药效的。”睢相逢哄他,“都炼成药丸啦,眼睛一闭吞下去就好,很方便的。”
宫梧桐还是满脸嫌弃,但为了狗命着想,还是蹙着眉将丹药给吞下去了。
那药一入口中立刻化为暖流汇入喉咙中,宫梧桐被苦得直拍床,吐着舌头含糊道:“太苦了,我不要吃了。”
睢相逢急了:“那怎么能,良药苦口啊师尊。”
宫梧桐摇头:“太苦了。”
睢相逢绞尽脑汁哄了他半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凑到宫梧桐耳畔叽叽咕咕了一阵,本来嫌弃得不行的宫梧桐突然眼睛一亮,抬手摸了摸睢相逢的脑袋,称赞道:“可以啊相逢,不愧是我亲手交出来的徒儿,就是聪明。”
睢相逢一笑,心想我就是招架不住您罢了,还是请之之来比较好。
夜幕降临,明修诣忙完一日的琐事后,急匆匆回到了住处。
睢相逢刚好端着一碗药要进去,瞧见他过来,立刻道:“之之,来得正好,师尊该吃药了,你顺道送进去吧。”
明修诣疑惑地上前接过药碗,看着那黑乎乎的药和旁边几颗蜜饯,问道:“师兄前几日不是在炼制丹药吗,怎么现在突然要熬药喝了?”
睢相逢摸了摸鼻子,随口敷衍道:“丹药也是要吃的,师尊身上的毒有点复杂。”
明修诣不疑有他,端着药进去了。
宫梧桐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他之前从未体会过困了就睡的滋味,明修诣没在身边又极其没有安全感,总是睡一会就猛地惊醒,扯着脖子上的红绳惊魂未定地喘上半天才能缓过来。
此时他哪怕睡着也是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抓着脖子上的红绳,大概是怕再被勒醒,足尖都紧紧绷着,片刻不肯放松。
明修诣看着心间莫名酸涩,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将药碗放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宫梧桐的睡颜看。
宫梧桐大概嗅到了药香,没一会就猛地睁开眼睛,像是从一场大梦中惊醒似的,拼命拉扯着手中的红绳惊恐不已,好像又被勒到了。
明修诣忙上前把他抱住,握着他的手让他放松,省得被他这样神志不清地撕扯真的勒到自己,口中温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绳子已经解下来了,这个是不一样的。”
宫梧桐死死抓着明修诣的衣襟大口喘息着,因为太过急促呼吸都带着点颤音,他小声呜咽了一声什么,明修诣隐约听到他好像在喊疼,但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明修诣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好像大力呼吸都能将怀里的人碰碎似的,他将手缓缓顺着宫梧桐的后颈顺着脊骨往下摩挲,温热的手触碰着单薄衣衫下的身体,很快就让宫梧桐浑身发软,死死用力的十指也开始放松。
宫梧桐后背乃至腰迹都极其敏感,特别是后腰眼处,明修诣对这一点很清楚,所以一直在后腰处缓缓抚摸着,直到感觉浑身紧绷的宫梧桐身体彻底瘫软,他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明修诣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好像因宫梧桐的呜咽好似紧紧蜷缩成一团,乍一松懈,疼痛从心脉瞬间遍布全身。
原来心疼也能让人痛成这样。
明修诣甚至懊恼起来,恨自己为什么又出去了整整一日不归,让宫梧桐又平白无故遭这种罪。
宫梧桐整个人蜷缩在明修诣怀里,缓缓从噩梦中彻底清醒,他没心没肺惯了,靠在明修诣心口听着那急促的心跳声,微微抬起头,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湿汗,含糊道:“你回来了。”
“嗯。”明修诣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道,“我……我明日不出去了。”
宫梧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闻言仰着头在明修诣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怎么,想和师尊双修?一天可不够。”
明修诣:“……”
明修诣见他又开始活蹦乱跳,简直哭笑不得,撩着袖子将他脸上的冷汗擦掉,正要掐个清洁诀,宫梧桐却扯了扯衣裳,道:“我要沐浴。”
明修诣愣了一下,道:“哦好,我去准备水。”
宫梧桐一点都没有拿徒弟当小厮使的自责,赖叽叽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哼唧应了一声,看起来又想睡觉。
明修诣怕他又睡过去陷入噩梦中,飞快出去弄好了沐浴的热水:“师尊,好了。”
宫梧桐没睡着,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屈膝下榻,正要往地上爬,明修诣急忙在他落地前将他打横抱在怀里,抱去了隔壁浴堂。
浴堂中白雾缭绕,明修诣抱着宫梧桐进去,那热气立刻化为寒冷的白雾缓缓消散。
明峡岛在海上,淡水并不多,那沐浴的地方好似一处温泉,是明修诣特意寻来的一处泉眼,下面铺了厚厚一层炎石,稍稍用灵力一催动就有类似温泉的模样。
明修诣将宫梧桐放在温泉的暖石上,他刚来匆匆来烧水,没把握好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