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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第26部分

小说: 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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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欲望,一心参禅礼佛,不给爹丢人。”

    宫确心想你给我丢的人还少吗?

    但自己儿子的本性宫确还是最清楚的,他无声叹了一口气,道:“你若长此以往这般惫懒,心魔易生,难道你真的要随嫌明修魔去不成?那苦你能吃得了吗?”

    宫梧桐也知道自己修魔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垂着脑袋蔫哒哒的:“不能。”

    宫确:“那你还……”

    宫梧桐指天,满脸认真:“我以后肯定好好清修,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宫确看了他许久,轻轻移开视线,随意一抬手,一抹流光从他袖中窜出,接着整个红尘苑被震得轰然一声。

    宫梧桐抬头望去,发现玄斋门口的那块石头正立在他院中,上面宫梧桐写的「天道聒噪,既容又则」八个字龙飞凤舞,肆意不羁。

    这本该是一桩要挨打的事,宫梧桐却一反常态半分心虚都没有,他跪得直直的,认真道:“我又没说错。”

    他说完这句要挨揍的话后,面上不显,心里却怂得要命,唯恐宫确又给他来个什么稀奇古怪的符。

    不过宫确根本没看他,微微仰着头看着那桀骜张狂的八个字,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或许吧。”

    宫梧桐一怔,茫然看他。

    或许吧?

    或许什么……

    或许,这八个字是对的?

    宫确没有再多言,走到宫梧桐面前伸出手抚着宫梧桐的头,轻声道:“你确定不要用控梦入睡?”

    知道宫确要走,宫梧桐也有些不舍,他张开手抱住宫确的腰,感觉鼻息那清冽的檀香,闷声道:“那对神魂有损。”

    宫确的手更轻柔了:“你不想安稳睡个觉吗?”

    宫梧桐没说话。

    他想的。

    宫确心尖一软,将他扶起来,温声说:“你那小徒儿身负寒冰灵种,你若是将其引导结婴,试试看让他入你的梦。”

    宫梧桐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梦中那自导自演的三个徒儿争抢师尊的羞耻戏码,立刻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他在徒弟面前还没那么放得开,暂时还是要脸的。

    宫确淡淡道:“又没让他入你的美梦。寒冰灵种融于内丹,若是修为到达至臻之境,甚至连时间都能冻住。”

    宫梧桐还在想梦中的事,在宫确和他说正事的时候,竟然又变小了两三岁。

    宫确:“……”

    宫确眼底的柔情顿时冻成碎渣,他冷冷道:“梧桐。”

    宫梧桐立刻回神:“啊?梧桐,梧桐在呢。”

    宫确看起来又想给他画符,但瞧见他苍白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好好修行。”宫确道,“我下次过来之前不会提前告知你了。”

    宫梧桐吓得脸更白了,那他哪来的时间去消灭罪证?

    宫确转身便要离开,宫梧桐心有不舍,可怜兮兮拽住他的袖子:“那爹下回过来之前,也让娘亲一起过来吧,我想她了。”

    他心中盘算着呢,若是纵雪青过来,自己哭一哭闹一闹,宫确肯定不会罚他,甚至圣尊大人还有可能被护犊子的纵雪青骂一顿。

    宫梧桐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眼睛却依依不舍看着宫确。

    宫确的心又软了,轻轻点头:“好。”

    宫梧桐这才露出一个笑,乖乖将宫确送走了。

    神识外放三百里,直到确认宫确真的彻底离开九方宗后,宫梧桐方才还有些伤感的脸瞬间变得喜气洋洋,将身上的白袍随手一扔,“哈”的一声冲回了房间。

    他将华丽奢靡的紫袍换回来,腰上绑着绣着金线和海棠花的腰封,香囊吊坠五花八门全往身上挂,最后美滋滋地将昙花插在脑袋上,像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风骚万千地拎着酒坛打算出门去喝酒。

    只是刚一出门,宫确圣尊一瞬千里,又因重要之事转道回来叮嘱宫梧桐。

    “明修诣那寒冰灵种极难修炼,结婴时恐怕会有九道天雷,到时你……”

    宫确的声音戛然而止。

    宫梧桐:“……”

 31、人傻钱多

    轰隆隆一阵雷鸣。

    正在扫山阶的明修诣轻轻抬头。

    要下雨了?

    好在只是打了个旱天雷; 没一会就没了动静。

    越既望和睢相逢大概是尝到了压榨小师弟的甜头,没几日下了课就溜出去玩,徒留明修诣一个人默默扫山阶。

    明修诣脾气也好; 也不生气,反而将扫山阶当成了修行,每日扫得兢兢业业,认认真真。

    下午“修行”完后,明修诣回学府将三人的书抱回了红尘苑。

    往常红尘苑只有宫梧桐一人各种找乐子玩; 但今日明修诣发现他见过的几个师叔竟然全都到齐了; 那全是花花草草的院子里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石头。

    明修诣瞥了一眼; 发现那正是玄斋门口的新石头——怪不得今日没在学府瞧见。

    他那个几个师叔正聚集在玄石旁; 全都垂着头,似乎围着在赏花。

    明修诣靠近了,听到他们在说话。

    云林境:“大概吧; 圣尊生起气来可不容小觑,没把师兄吊起来抽已是怜悯众生了。”

    花不逐:“真可怜啊……师兄,师兄啊; 我还真的带了个妖狐内丹给你玩; 啊?珠子?你就当是漂亮珠子吧。扒拉一下,哎对,就是这样玩的。”

    秋却蝉:“我可没见过师兄这么大的时候啊; 这小脸比十几岁的时候还要胖一些呢,不是说师兄小时候体虚多病吗?怎么久病还这么胖……哈!大师兄把手放下; 你现在禁言不了我了哈哈哈……唔!”

    二师兄替大师兄解忧,把他禁言了。

    一旁还有一只九尾白猫,正在喵喵叫,也不知在说什么。

    明修诣有些疑惑; 但还是没擅自靠近,恭敬在小径上行礼:“见过师叔。”

    三人一猫听到声音,微微偏头看他。

    因为侧身的姿势,终于露出来他们围在中央的东西。

    云林境道:“不必多礼。”

    明修诣这才抬起头来,视线猝不及防撞到三人中央的人,整个人就是一愣。

    玄石伫立,一个小小只有六七岁的孩子裹着宽松至极的衣袍,头顶的昙花对他来说有些大,将他脑袋坠得微微歪在一旁。

    那孩子眼瞳一黑一紫,正是宫梧桐。

    明修诣:“……”

    明修诣吃了好大一惊,惊愕道:“师尊?”

    师尊正乖乖跪在地上,手中捧着糖人,吃得半张脸都是黏糊糊的糖水,他眸子清澈,歪着脑袋看着明修诣,开心得一眯眼睛,跟着他学:“师尊师尊!”

    明修诣:“……”

    想起宫梧桐之前说自己在研究返老还童的阵法,明修诣勉强镇定下来,但心中还是有些凌乱。

    偌大个三界,能研究阵法把自己研究成这番模样的,除了小圣尊也没有旁人了。

    云林境将宫梧桐小肩膀上宽松的衣袍给拉上去,轻声哄他:“师兄,圣尊已经离开九方宗半天,你可以不必跪着了。”

    宫梧桐一边舔糖人一边含糊地说:“不行,爹爹说一定要在这里跪到晚上的呀。”

    宫确这下有点狠,把宫梧桐的神智都给打回六七岁了。

    云林境无奈:“圣尊是在说气话呢,师兄不跪也不会有事的。”

    宫梧桐摇头,头发上的昙花被他摇掉,长发披散下来,几乎将他整个身子都遮住了:“不行的,不行的,我要听爹爹的话。”

    众人:“……”

    他们终于知道宫确为什么要将宫梧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因为只有这么大神智还不完全的宫梧桐才最听话,不会阳奉阴违,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

    花不逐问最先过来的云林境:“这糖人是谁给他的?”

    云林境还没说话,宫梧桐就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抢着回答:“是爹爹给我的。”

    他说完,还伸出舌尖舔了舔,觉得甜得不行,更开心地说:“爹爹是最好的,还给我糖人呢。”

    众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明灯在一旁默默心想:“让您罚跪并不算真正的惩罚,让你当着徒弟和师弟们舔糖人才是。”

    宫梧桐根本不知道他爹真正的意图,还美滋滋地舔了大半天,终于将比他脸大的糖人舔完了。

    往常日理万机的师弟们根本不走,就围着他坐着,饶有兴致看着往常睥睨一世顽劣不堪的大师兄舔糖人。

    花不逐还拿了个留影珠,对着宫梧桐亮了半天。

    宫梧桐被罚跪罚习惯了,小身板跪得直直的,舔完糖人微微仰着头让云林境给他擦脸上的糖,擦完后还会乖乖地说谢谢。

    明修诣到宫梧桐的房里找出了茶,沏好了端过来给玩得起劲的师叔们喝。

    宫梧桐跪得膝盖疼,但还没到时辰根本不敢擅自起来,只好强行忍着,一声都不吭。

    直到太阳下山,云林境他们也找完了乐子,忙哄着宫梧桐起来。

    宫梧桐尝试着想要站起,但膝盖一动他又直接摔了回去,被云林境一把接住。

    只是云林境的双手刚一扶住宫梧桐的肩膀,那软软乎乎的孩子转瞬变回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若不是云宗主常年练剑,指不定能被他带得摔下去。

    宫梧桐披头散发垂着头,一直放松的身体骤然一僵,接着保持着跪姿,几乎将头埋到云林境怀里,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

    云林境不明所以:“师兄怎么了?疼?”

    花不逐已经搜集到了能让他们笑半年的画面,此时也大尾巴狼似的强行忍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师兄不必担心,当年宫确圣尊来九方宗小住那段日子,我们每个人都被罚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秋却蝉不知何时又拿到了宫梧桐的扇子,扇面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他迫切想要安慰师兄,但却根本没人看他。

    宫梧桐恨不得直接打个地洞将头埋进去,他满脸羞愤欲死,完全不想抬头,在他视线范围内,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糖人木签还躺在地上。

    太丢人了。

    宫梧桐今日在师弟们面前所丢的人,用了好几日才治愈。

    他缩在红尘苑好几日都闭门不见人,就连明修诣都不见,直到月初时,才终于恢复成往日那番张扬顽劣的模样出来晃荡。

    明修诣又在扫山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隐约觉得熟悉,微微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宫梧桐。

    宫梧桐一身紫衣,肩上还披着大氅,捏着昙花扇子溜达着从山阶走过来,带起一阵小风将刚扫好的山阶又落了一层的落叶。

    明修诣也不觉得心烦,瞧见宫梧桐这身打扮,先行了个礼,道:“师尊,这是要出门?”

    宫梧桐晃悠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扇子又挑开明修诣的衣襟,看着里面灰扑扑的袍子道:“嗯,出门。”

    明修诣点头:“恭送师尊。”

    “送什么送?”宫梧桐抬手一点,明修诣手中的扫把直接被扔飞,他懒洋洋道,“你随我一起下山买点东西。”

    明修诣:“我?”

    “是啊。”宫梧桐道,“你看你这打扮,成何体统?”

    明修诣不明白自己这身有什么不成体统的,茫然看他。

    宫梧桐一展小扇,洋洋得意道:“今日作为师尊,我就教教你臭美的本事。”

    看来是还没被罚怕,还想着臭美。

    明修诣无可奈何,听宫梧桐说只是下山买点东西,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心想回来再扫山阶也不迟,便点头同意了。

    宫梧桐带着他沿着山阶往山脚下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城下的夜市也开始摆摊做生意。

    明修诣跟在宫梧桐后面,想了想还是问道:“不带其他两个师兄一起来吗?”

    宫梧桐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懒得找了——不是罚了你们三个一起扫山阶吗,怎么只见你一个?”

    明修诣如实道:“两位师兄出去玩了。”

    宫梧桐摇扇子的动作一顿,古怪回头看他:“所以你就一个人乖乖扫?”

    明修诣点头。

    宫梧桐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心想他这小徒儿就这受人欺负的熊样,未来到底是怎么当上魔尊的?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担忧的,现在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

    宫梧桐带着明修诣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好像是故意甩开谁似的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不太爱热闹的明修诣衣裳都被蹭乱了。

    晃了大半日,宫梧桐什么东西都没买,直到天边焰火骤然升起时,他才突然一把扣住明修诣的手腕,掐了个决转瞬消失在原地。

    花朝节看焰火的人太多,根本无人注意旁边少了两个人。

    明修诣只感觉到眼前一花,耳畔风声呼啸,转瞬便停止了。

    再次回过神时,他依然在人群中,天空中的焰火骤然大放,噼里啪啦炸开了满天。

    明修诣有些奇怪地看着焰火,他总是会留意旁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看了天空一眼就意识到这好像和之前的焰火并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见明修诣一直盯着焰火瞧,宫梧桐唇角勾起,问他:“好看吗?”

    明修诣偏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看。”

    宫梧桐笑眯眯的:“那便好。”

    两人一起赏完了一刻钟的焰火,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明修诣以为他们还在九方宗山脚下的小镇,无意中一偏头,悚然发现这周边的商铺、街道、天空,竟然全都是墨痕画出来的。

    有墨汁画成的小人扑扇着蝴蝶翅膀拎着木桶叫卖:“新鲜的莲花啦!莲画道特产,一百灵石一枝,童叟全欺咯。”

    明修诣:“……”

    莲画道?

    莲画道不是在千里之外吗?!

    宫梧桐人傻钱多,习惯来莲画道这种鱼龙混杂的黑市淘东西,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明修诣行走在画出来的街道上。

    明修诣将脸上的震惊收起,强行绷着走在宫梧桐身后装作见多识广的样子,不给师尊丢脸。

    只是莲画道的东西实在是太贵,方才那一枝莲花一百灵石已算是打破了明修诣的认知,但走了一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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