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大道宗-第5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安下心神压抑,若非有着神令在身,此时只怕也无法平静了。
嗡
而就在两人踏足山路的刹那,心中陡生一抹恍惚。
似有深沉的岁月气息自山巅垂流而下,将两人笼罩其中,恍惚之间,两人似感知到天地变化。
隐隐间,眼前似浮现出沧海桑田的景象。
无尽的画面在两人的眼前急速掠过,浓郁的岁月气息让两人生出自己在穿梭时空的错觉。
“这,这是我姒家冲击绝顶山!”
突然,其中一幅画面惊醒了姒为义。
那画面之中,他看到了自家的先辈冲击绝顶山,却在无可形容的诡异气息之中化作白骨的画面。
虽那画面只是一闪而逝,但姒为义却不会看错。
而心神高度集中的林安下,也发现了异样,这无数画面,分明就是这座绝顶山所历经的岁月!
“此山,此山”
两人心神震荡间,无穷画面突然一滞,随即轰然爆碎!
嗡
似有无穷光影在面前纵横交织,刹那而已,竟衍生出一副令任何人都要惊心动魄的景象。
那是一片荒凉破败的天地,无穷战火不知从何处蔓延,充塞了入目所及的整个天地。
战火,残骸,断裂的神兵,毁灭的山海,横掠长空的流星陨石,以及厮杀之中的人与妖
那是一场超乎两人想象的恐怖战争!
轰隆!
画面再变,一抹剧变充斥了两人一切心神。
那是一无尽璀璨的巨山横压天地,自地而天,荡平无尽烟尘。
“那是”
姒为义心神震荡莫名,喃喃自语,几似呻吟:“灵阳棒”
灵阳棒
姒为义似痴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那横贯天地的巨棒,忍不住热泪盈眶。
相隔六万年,姒家终于得见先祖神兵
“绝顶山难道真是灵阳棒?”
林安下也在呻吟。
那可是禹王,百万年一出的人族圣皇啊
两人呆滞,看着画面之中,那巨山横压,将一头恐怖绝伦的狰狞巨妖自天空打落而下!
那巨棒如山,矗地可通天,似可架海,可撑天,可舞动乾坤,撼动寰宇,有着无穷威势。
只是一棒,就将那无比恐怖的巨妖打的四分五裂,残尸四散,挥洒下如天河般的鲜血淹没大片山河大地。
最后刹那,两人耳畔回荡的,是一道岁月,时空都无法消弭的怒吼:
“叛徒!”
“叛徒!”
“叛徒!!!”
第815章 意难平
一声怒吼,不知从何等遥远的岁月之中垂流而出,历经岁月仍不易其意。
其中震惊,悲怆,愤慨之意让林安下两人如遭雷殛,心思被一下炸开,变得散乱。
叛徒?
是谁?
那是禹王的声音吗?
“那,那就是消失了那段岁月所发生的事情吗?”
林安下喃喃自语,隐隐察觉到心口有些发烫,似是日游尊神的神令在震颤。
那是真的吗?
“先祖,先祖是了!先祖纵横寰宇从无敌手,若非,若非叛徒,他老人家怎么会突然消失?”
姒为义喃喃自语,神情激动,忍不住热泪盈眶。
数万年来,姒家分散诸洲,各脉都以寻先祖为己任,从不敢或忘,此时,方才见到一角过去吗?
先祖功高千古,是谁,是谁掩埋了这一切?
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姒为义两人心中浮想联翩,但所知太过有限,不但无法理清发生了什么,甚至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呼
似有寒风吹拂而过。
再睁眼,流转的画面,飘忽的气息已尽数散去。
绝顶山高不知几何,其山腰已入穹天,绝高之处更是冷煞至极,若无法力在身者,再如何强壮都要瞬间被冻杀。
姒为义两人精神尚有恍惚,就冻得打了个寒颤。
呼呼
冷风呼啸漫卷,入目之所及,尽是白茫茫一片,更无丝毫的生机。
两人凝望一眼。
只见云雾冷风缭绕之间,一道白衣身影背对二人坐于崖边凸起的卧牛大石上,迎风对日。
似在眺望穹天至极,如同在俯瞰茫茫人世间。
此景若有道真修要羽化飞仙,但其气息却绝无半似道家缥缈,此时山巅所弥漫的 却是比之寒流罡风更烈的杀伐酷烈之气。
只一眼看去 眼前就似浮现出尸山血海,弥天战火!
“他 他”
只看了一眼 姒为义与林安下两人就似冻僵了一般,似琥珀之中的蚊虫 动弹不得。
只觉若动弹一瞬,就要被这酷烈杀伐之气彻底抹杀。
这人是谁?
林安下心中惊骇 却是发现了胸口的神令在这酷烈之气中也偃旗息鼓 似陷入沉寂。
哪里还不知道,遇到了比想象之中还要恐怖的高手。
当即,心中生出无限懊悔之意。
他本以为那林侗背后不过是斩妖堂主,自忖有神令在身也无惧之 却哪里知晓 竟碰到这般恐怖。
疑似是数万年前的老不死怪物?
呼呼
寒风伴随着散碎的冰粒呼啸来去。
似只是片刻,林安下两人却觉好似过去了数年,心中无尽煎熬,几乎按耐不住之时。
才听到一声似刀剑铮鸣,却又带着怅然的叹息之声:
“天高 地厚,人间茫茫 吾之道友今何在”
音波苍凉,似有洞彻人心之力 让林安下两人心中都忍不住升起悲怆,眼泪不由的滑落 又被寒风冻在脸上。
但同时 两人感觉到四周弥漫的酷烈杀伐之气缓缓消散 亦或者说逆流入那身影的身躯之中。
“你,你是谁?”
林安下心头忌惮,不敢轻言,姒为义却已按耐不住,踏前一步,攥紧十指,大声发问:
“灵阳棒何在?我家先祖缘何坐化消失?”
面前之人气息恐怖至极,林安下身怀神令尚且惧怕不敢言,姒为义心中自然不能不怕。
但姒家为追寻先祖已不知付出几多,相比于这个目标,一切恐惧反而成了次要的了。
“姒命的后辈,已孱弱至此吗?真是可笑,又可怖”
白衣人盘坐石上,长发在寒风中狂舞,其声音不高不低,但狂风汹涌却垂直不散:
“吾名元方,这个名字,想来你们已经不记得了吧?毕竟,姒命的名字,现如今都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林安下两人呼吸不由一滞。
他们从未见过谁人的神意有着如此感染之力,任由两人如何封锁元神心念,却仍不由的被面前之人的言语所感染。
随其情绪起伏而悲怒交加。
此时,言语之中有着自嘲,两人心头也不由升起苍凉。
“元,元方姒命,姒命,这,这是先祖的名字吗?”
姒为义喃喃自语,心中惊且喜。
正如面前之人而言,他们对于先祖的印象不会比寻常人更多,甚至于,先祖之名都已失落了。
若非鼎易龙形三三式传承至今未绝,只怕姒家之中都有人如外界之人般怀疑先祖是否存在了。
“姒命”
不同于姒为义的心神激荡,林安下却听出了不对。
面前这神秘白衣人言语之中似与禹王相识,但却似没有多少敬意,相反,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甚至可以说是仇恨!
莫非
“绝天地通,好一个绝天地通!姒命啊姒命,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学了个十成十”
元方声音变得缥缈,笼罩山川的云雾似更为浓郁,滚滚罡风越加冷冽了。
“敢问前辈,我家先祖何在?之前所见,可是灵阳棒吗?”
姒为义却恍若未觉,难抑心头激荡,不住发问:“那段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元方的话音一顿,似从九天坠落人间,缥缈之音骤现狰狞,如刀剑铿锵:“我若知晓,何须唤来你等?!”
轰!
仅仅是情绪的细微流漏,天地之间陡然风云突变,呼啸的狂风顿时如刀锋般肆孽开来。
更似有着向四周蔓延之趋势。
“大人当平静心绪。”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山下传来,林侗自若隐若现的云雾之中走出,登临山巅。
他苍老的面上无悲无喜,却带着一抹警示:“需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呵却是险些忘记了”
元方自嘲一笑,却也平复下心境起伏,漠然道:“你等可知本尊唤你等前来为何?”
随其心念一动,姒为义与林安下两人心中的杂念顿消,所有的精神全都被他的话语所吸引。
林安下心头咯噔一声,没了神令的依仗,他心中有些慌乱,却强装镇定:“小人不知,还请前辈指教”
他态度与之上山之时却又有了不小的变化。
姒为义回过神来,压下心中悸动,也是摇头,等待面前之人开声。
“你等二人,一人为神风道长老,一人是姒家长老,在各自所在势力也算位高权重,本尊寻你二人,却要与你二人做一个交易。”
元方坦然开口,似无半点遮掩:
“你等当对本尊来历有所猜测,但想来不知。本尊也不怕告诉你们,本尊正与二孔姒命同代,曾经此纪乃至于诸纪最为凶险之战!
此次,本尊来!”
话音至此,元方的声音变得平静,平静到毫无感情:
“吾要人间起刀兵!
吾要神魔不复尊!
吾要这恢恢天网,再不能俯瞰诸界!”
轰!
其音回荡,却是直接在在场诸人的心头炸响。
“啊!”
林安下两人身躯一震,只觉无穷酷烈杀伐之气自虚无之中汹涌而出,无比蛮横的闯入了两人的身躯之中。
两人惨叫之音刚刚吐出,一切却又戛然而止。
杀伐酷烈之气瞬间消失,两人却只觉心中莫名压抑,似有无形得了罗网将自己身心笼罩。
死死束缚住。
无需言语,两人已知这必是某种极为恐怖的禁制。
当即惊怒已极:“既是交易,为何下此等大禁?”
“若交易达成,一切好说,若不成”
元方盘膝而坐,凝望虚无至极,一手轻扬,就有一股罡风呼啸,将惊怒已极的林安下两人笼罩在内。
只是一卷,已丢出九霄云外,不知何处。
两人听不到的,唯有林侗若有所闻的,是元方的低低自语声:
“如今的我,谁也不会相信了”
呼呼
冷风越发寒冷。
林侗立于云雾缭绕之中,似也感觉到身心的凉意,但他却没有言语。
待到冷风渐平,他才缓缓开口:“大人终归意难平吗?”
他很清楚面前之人的恐怖,也同样感怀于此人的小心戒备。
他分明一念可下禁制,却偏偏不厌其烦,遣派自己请来诸多大势力的长老,弟子,亲自下禁制。
显然是曾经有什么事伤其至深。
“如何,能平?”
元方缓缓闭目,压抑着心头无限恐怖,深深吸气,又自吐出:“林侗,此事若成,你家夫子之传承,当可传你了。”
林侗沉默一瞬。
儒家传承至今,任何儒生无不将寻回先贤典籍传承为毕生责任,他虽脱离儒门,但终归是儒生。
自不可能无有欲望。
但他心性修持极高,莫大诱惑之前也能保持镇定,许久方才躬身道:“那便多谢大人了。”
“孔大终归不是孔二”
元方叹了口气,四周云雾又自滚滚而来,似要将其彻底笼罩。
“敢问大人,你究竟要如何去做?”林侗适时追问。
“很多事情言之不便,说之不祥。你只需知晓,当年一战没有胜家,吾等近乎全灭,那漫天诸神,此时也有许多沦落人间
吾能归来,他们当然也能”
云雾缭绕之中已不见元方身形,唯其声音随风飘忽,越发细微:
“战,未平!”
“话说,四十三年前,镇海王提兵百万,马踏天下,会盟诸国,提诸国君于启汤国都!”
“那一战,老夫有幸目睹!镇海王麾下之精兵,乃是启汤七代所养,一应军械且不必说,单单那马匹,无一不价值千金,日行千里算得什么?真正的精锐龙马,半日里踏行万里也只是等闲!”
“镇海王,威风啊!百万大军所过,无论是谁都要望尘莫及,那一日,老夫曾于城头上观。好家伙,那军旗浩荡绵延怕不是有几百里了?”
这是一处酒馆,中方而外圆。
中间是大堂,二三楼直至六楼,外可观景,内可闻听大堂评书之音。
“造势已经开始,乔摩柯起兵却已近在咫尺了”
五楼雅座,安奇生临窗眺望古城风物,耳畔则聆听酒楼内外杂音,诸多声音一一入耳,自然也包括大堂评书。
此处名为龙城道,却已远离了南华道。
启汤国人口超迈十五亿,疆域自然颇为辽阔,其于大地之上如同一条长龙,南华道地处西极,东极却是定波道。
一东一西,互为首尾,却皆临东海。
启汤国,某种意义上就是一条横卧东海之滨的苍龙,诸道诸城皆临东海,这龙城道,却也不例外。
此地距离南华道已颇为遥远,此处都可见乔摩柯造势,自然可以看出他起兵已不远了。
而乔摩柯当年所领之兵,来自启汤诸道诸城,此时虽不显,但一旦其起兵,必应者云集。
不过,这与安奇生却也没有太大的干系了。
只是心下稍有所感罢了。
“乔摩柯!”
兔八闻听,却有些牙痒痒,他恨斩妖堂,对这位镇海王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最是厌烦听到有关于这些人的事情。
不过,被他抱在怀里,粉粉嫩嫩的小家伙,却是极为好奇,探头探脑,想要听的更为清晰些。
这被提前点化的菜小白,却是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比的好奇。
气的兔八狠狠锤了他两拳,也得亏是菜小白,要是寻常婴孩,怕是直接锤死了。
“客官,您的饭菜!”
这时,店伙计点头哈腰的推门而入,将饭菜一一摆上,又笑着道:“客官,我家掌柜看您这桌太素,特赠上我家招牌小菜红烧兔头”
唰!
他话还没说完,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