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雄霸天下-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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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我们急忙跑过去,可当时人太多了,我们在人群中找到亚父时,他已经昏倒了。”
“好!好的很!”
项少羽咬着牙,心中泛着怒火。
“钟离眜!”
“末将在!”
“立刻集齐人马,随我来,我要宰了他们。”
“诺!”
钟离眜没有犹豫,反身就离开调集兵马去了。
……
楚军与赵军打了起来,动静十分的大。可魏军与齐军在旁,却没有丝毫插手与劝和的意思。
彭越在高高阙楼上,看着不远处那混乱的战场。
手持炎神枪,身穿七海蛟龙甲的项少羽仿若战神,仅靠少数的兵力,就将赵军打得大败。
彭越惊叹于项少羽的实力的同时,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司徒万里爬上了阙楼,来到了彭越身后。
“这荥阳还未灭,他们倒是先打起来了。”
“魏王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让我们不要插手。”
彭越似乎有些失望,可司徒万里的话没有就此停止。
“齐军那边也没有动手,齐王似乎很是期待这场战斗能够削弱他最大对手的实力。”
齐与赵的实力差不多,可因为楚王的消失,项氏的话语权在急速缩小。至于魏,则实力稍微小些。
“齐王最大的对手不是赵王,而是荥阳城中你所效忠的王上。”
彭越一举道破了司徒万里的身份,对方稍感惊讶,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将军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初你来到大野泽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将军为何不说破?”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究竟会怎么样?”
“将军可曾失望?”
“作为一个赌徒来说,的确是合格了。”
司徒万里轻声一笑,对于眼前之人的评价,不置可否。
“那将军可否知道,王上是如何说的?”
彭越有些诧异,第一次从那激烈的战场上回转目光。
“愿闻其详。”
“王上说关东之地一众诸侯,多是泛泛,唯项籍、英布、彭越三人,不可小看。”
彭越听了这话,似有所悟。
“对付项籍的人如今在这联军营地之中,你现在在我这里,那英布那边又是谁呢?”
彭越的问题让司徒万里一喜,这代表了对方并不排斥他的话语。
“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确了。联军虽众,却难成事。将军以为如何?”
“作为一个赌徒,自然是在局面没有翻转时下注。否则,等到局势已定,那再下注也赢不了多少了。”
司徒万里低着头,拱手一礼。
“将军说的是!”
……
“英布老弟。”
熟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英布一喜,可随即,却又变了脸色。
朱家的身影从外而来,出现在帐中被英布所见到的那一刻,帐中并没有故友重逢时间的喜悦,有的只是冰冷。
“朱家老哥,你怎么在这里?”
英布终究顾念当年的情分,没有立刻让人进来。
可朱家,却是直言不讳。
“受人所拖,将这个带给你。”
朱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玉佩,抓着丝线,任由玉佩垂落。
英布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怒。
“王上是被你抓走的?”
“与我无关。”
朱家淡然一言,多年的交情让英布暂时冷静了下来。
“那这快玉佩是怎么回事?”
“这是侠魁让我交给你的。”
“田言?”
农家的侠魁投了赵爽,这一点尽人皆知。田言的意思,可不就是赵爽的意思么?
“赵爽想要怎么样?”
“他只是让你考虑,你究竟是选择项氏,还是选择楚国?”
“什么意思?”
朱家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他是让你在芈心这丫头与项少羽之间做一个选择。”
英布冷然一笑。
“若我选择了王上,那么就等于要听从赵爽了吧!”
“这些年的事情,我经历了很多。如今,只想要逍遥江湖。我并不想要多说什么,这件事情英布老弟你自己决定。”
说完,朱家拱手一礼,将玉佩留了下来,退出了营帐。
英布看着桌面上的那枚芈心贴身的玉佩,一时间,纠结到了极点。
……
齐国。
漆黑的屋室之中,只点燃了一盏灯。
魏赐持剑,在屋中等待着。
大雨凄厉,风声呼啸。
屋中灯火摇曳,魏赐却并不着急。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门打开,走进了几个黑袍人。
“稷下死士看管的严,你将我们找到这里来,究竟为了什么?”
话音之中带着几许不安,不过魏赐却不在意。
他站了起来,拿起了灯火。
灯火照耀下,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身为儒士的温和与儒雅,有的只是一张充满了野心的脸庞。
“我带给你们一场富贵。”
“你说什么呢?”
魏赐轻声一笑,打开了一旁的盒子,从中拿出了几分玉骨卷轴,展开在了桌面。
“这是什么?”
众人围了过来,看向了桌面上的卷轴。可魏赐,却已经在旁解释了。
“这是大王与你们侯位的诏书。”
“你居然是赵爽的人!”
一时间,这几个黑袍人既惊又恐,可看着桌面上那精致的卷轴,这是侯位的象征,也是富贵的象征。
尤其是世袭罔替这四个字,仿佛有着一种魔力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们需要做什么?”
“齐军主力在外,此时济北的便在几位手上,此时正是建功的千载良机。”
魏赐悠悠一言,话语之中蓬勃着巨大的野心。
(
第七百三十章 山川色
范增自昏迷之中醒来,便见到了营帐之中一众楚将的脸旁。
“亚父,你终于醒了。”
项少羽很是担心,围拢在床榻边,握住了范增的手。
帐中很是暖和,燃烧着炭火,可刚刚醒来的范增目光之中还是带着几分异样。
项少羽和一众楚军将校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赵爽打过来了?”
面对范增的疑惑,一众楚将低下了头。唯有项少羽,淡然说道。
“我们和赵歇打了一仗。”
“什么!”
范增想要坐起来,可是虚弱的身体却无法支撑,不住咳嗽着。
“亚父,你身体要紧,此时不要操心这些事情。”
听着项少羽的劝解,范增咳嗽得越加厉害。良久,才平稳了过来。
“羽儿,你糊涂啊!”
范增也不想要了解这事的前因了,反正他早已经猜测到了。
“赵歇现在怎么样了?”
“带着几万残军离开了,看样子是准备回赵地。”
项少羽本想要解释,可此时范增看着营帐顶端的天窗,本是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
“不,不能让赵歇就这么走了。”
“亚父,你说什么?”
众人看着范增,却见他此时面容不似往常,相当冷漠。
“情势如此,那么便不能让他回到赵国。如今燕地已经到了赵爽的手中,如果赵歇态度转化,加入了赵爽的阵营,对于我等来说,有着致命的危险。”
“可赵歇与赵爽之间有着很深的仇,会这样么?”
钟离眜在旁问道,可这个问题,得到的只有肯定的回答。
“会的!”
范增说了一声,对于当今的形势了若指掌。
“赵爽已经是王了,他手中的筹码要比原来多得多。只要他肯承认赵歇的王的位置,赵歇在盛怒之时,会立刻投向他。”
范增的话语变得冰冷,此时营地之中一众人仿佛不认识范增一样。
“赵国之中,除了赵歇之外,最为重要的便是张耳、陈余两人。只要得到他们两人的支持,形势便不至于到不可收拾。告诉项他,让他守住白马津,切莫让赵歇渡河。羽儿,你亲自去,拿下赵歇。”
项少羽听着这话,并没有犹疑。他站了起来,道了一声。
“亚父,你等我消息。”
项少羽拿起了炎神枪,正想要离开,可帐外一声急报。
“上将军,濮阳失守了。”
这一声仿若惊雷,让整座营帐都炸开了。
本是在沉思之中的范增再也没有心思躺着了,在钟离眜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
前来禀告的楚军校尉看着虚弱的范增,正犹豫间,却听得他一声催问。
“快说。”
“有五千齐国的骑军不久前到达了濮阳,兄弟们一开始并未在意,按照原定的规矩给他们分发粮草。可他们却忽然动手,袭击了城关,夺取濮阳。”
“田荣?”
濮阳是昔年卫国的国都,如今也是楚国手下的重镇,囤积着从楚国腹地调集的物资。
可田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袭击楚国掌握的城池?
诡异的事情让帐中所有的人都沉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很快,外面又传来了一道急报。
“上将军,白马津失守了!”
“怎么回事?”
乱糟糟的局面让项少羽心中烦躁极了,他完全无法把握此时的情况。
“帝国的军队趁着项他将军与赵歇对阵的时候,夺取了白马津,而后五千骑从旁袭击了我军与赵军。我军与赵军大败,项它将军与赵王不知所踪。”
范增咳嗽的声音更加大了。
“赵爽的虎贲军一直在阳翟,并未有调动的迹象,我军更是在荥阳周围和大河沿岸布满了哨探,这五千骑是哪里来的?”
“在下不知,只知道这五千骑是从濮阳方向开过来,打得全是齐军的旗号。”
范增面色大变,此时营帐之外又传来了第三道急报。
“上将军,齐王率军要走了。”
范增此时坐了起来,相比刚才,面孔变得铁硬。
“济北郡一定起了变化,才会有如此情况。”
……
“寡人待他不薄,王兄待他亦不薄,他却背叛了我齐国,煽动济北郡的守军背叛寡人。”
田荣很是愤怒,大骂道。
“魏赐这个混账,寡人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光是痛骂并不能解恨,现在的田荣恨不得立刻飞奔到济北郡,将魏赐碎尸万段。
可此时,他却只能在营帐之中不断徘徊。
“大王,范增来了。”
田荣暂熄了心中怒火,挥了挥手。
“让他进来。”
赵军与楚军的纠葛田荣知道,刚开始他还有些幸灾乐祸,可现在,火烧到他的眉毛了。
范增杵着拐杖,在钟离眜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欲行礼,被田荣拦了下来。
“不必如此。”
范增很是虚弱,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了,可他的目光却依旧锐利。
“齐王,济北郡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增很清楚,如今情势巨变,与济北郡脱不了关系。
可那毕竟是齐国的地盘,此时没有人比田荣更加清楚济北的情形。
“寡人的一个臣子,他背叛了寡人,煽动济北守将全部投向赵爽。此时,济北的叛军加上帝国的援军,已经达到了五万。寡人若是不回援,怕是齐国便要亡了。”
范增听到这里,已经渐渐明白了,他想要让齐王暂缓回援的图谋怕是不能实现了。
最终,范增拱手一礼。
“濮阳和白马如今也落到了帝国的手中,齐王这一路怕是不太平顺,还望保重。”
濮阳一失,田荣要回援,那最近的道路便被封锁了,他只能绕路回临淄,再做打算。
“多谢先生!”
田荣回了一礼。
一阵风吹来,撩拨着这有些慌乱的营地。
范增在钟离眜的搀扶下,走出了齐王的营帐。范增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站在了营帐中央,看着周围忙乱的齐军士兵,不由叹了一声。
“厉害啊!”
“亚父,你说什么?”
“那个赵爽派来的人!”
钟离眜并不清楚范增此时在说什么,可却能听得出来范增话语之中那股悲意。
“赵爽便一直在荥阳城中,始终看着这一切,看着合纵之势土崩瓦解。到了如今,我们该如何?”
范增并没有主意,可便在这嘈扰的环境之中,他听到了今日最后一个消息。
“亚父,前方有紧急战报。”
钟离眜在旁,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信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寿春,前锋已至彭城。”
“韩信不过五万人马,哪里蹦出来的二十万?”
钟离眜在旁急切的问道。
“很多都是各地降军,还有他练的新兵。”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亚父,不必担心。”
钟离眜在旁安慰着,他看得出范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死死盯着眼前之人,问道。
“那边战况如何?”
范增清楚,如果只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绝对不可能到达彭城。
前来禀告之人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龙且将军的腾龙军团与之交战,全军覆没。”
范增的面色忽然急剧变化,青一阵白一阵的,最终一口血吐了出来,气息恹恹。
“赵爽!”
一旁,一个隐藏在灰暗之中的人影看着这一幕,嘴角微翘,离开了这里。
……
灰暗的营地之中,闪烁着微微的灯火。
英布坐在主将的位置上,身前摆着一个大箱子。
营帐之中,则坐着一众英布的部将。
营帐之中的氛围很是尴尬,众人一直想要问那个大箱子中装着什么,可英布始终都没有说。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如今的形势你们都已经清楚了。联军四散,范增病重,我等已入危亡之势。”
众将听着英布的话头,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你们有些是楚国时就已经跟随我的旧人,有些是在我流亡之中结识的共过患难的兄弟,有的是一起反抗帝国暴政的朋友,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英布挥了挥手,两旁的亲信打开了那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