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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乱世栋梁-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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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公在上,请受张铤一拜!”

    “张兄这是怎的?怎么行如此大礼?”李笠赶紧将其搀住。

    张铤红着眼眶,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着李笠:“恩公诛杀萧正德那狗贼,张铤感激不尽,为姊姊、姊夫,谢恩公大恩大德!”

    “不不不,不是的,你莫要乱讲话!”

    李笠极力否认,用力把张铤扶住,不让对方跪地:“你莫要东想西想,临贺王意外身亡,这与我有何干系?”

    “恩公,张铤心里明白,这都是恩公仔细策划的结果,否则那萧正德如何会”

    “否则什么?”李笠瞪着眼,此事他是绝不会承认的,所以来了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这是大侠燕叁鹰为民除害,你要谢,谢他!”

    张铤见李笠如此态度坚决地否认,愣住了。

    他是个聪明人,判断出李笠忽然返回建康,绝不是为了“置办年货”,这一个月来,李笠神出鬼没,必然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结果,就在今天早上,躲在小院里养伤的张铤,得知外面传来的消息:临贺王昨晚被大侠燕叁鹰手刃,已经呜呼哀哉。

    临贺王死了,对于张铤而言是个惊喜,虽然他姊夫是被临贺王儿子打成重伤而死,但姊姊张氏确实是入了临贺王府后才暴毙,对于张铤而言,临贺王萧正德就是元凶。

    他激动地泪流满面之际,很快想到了李笠。

    毫无疑问,李笠极大可能策划了“临贺王之死”,现在不承认而已。

    心思缜密,果然非同常人!

    张铤如是想,诚恳的对李笠说:“李郎!张铤从今往后,无论刀山火海,要为李郎效犬马之劳!”

    “哎哟,这怎么突然就要生要死的?”李笠明知故问,扶着张铤起来。

    这位“替考学霸”肯定很有学问,人品应该不错,在尚书省做令史自然有见识,摆过摊、打过工,还行刺过恶贼,堪称多面手。

    虽然参与过买官卖官,但也是为了筹钱请江湖豪侠帮忙报仇,可以理解。

    他正好缺这样的人。

    “张兄既然有意帮忙,正好,我要学春秋,甚至其他四经,不知张兄可否有意指点一二?顺便给我侄儿开蒙。”

    “酬劳好说,每月底薪二千文,又有奖金和补贴,月结,绝不拖欠,包吃住,一日三餐,每顿有肉,每月都有假期,无需试用,入职即转正”

    张铤一脸坚毅:“李郎,张铤不要报酬,今生今世,愿效犬马之劳!”

    “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情绪激动,我很难办”李笠笑眯眯的说着,“先跟我去鄱阳,过个好年再说。”

    “然后,你好好跟我说说,京城里的事情,各种事情,譬如奇闻轶事什么的。”

    张铤用力点头:“是!”

 第六十三章 言外之意

    帆船航行在江面,因为是逆流而上,所以移动缓慢,船舱里,李笠一边喝茶,一边听张铤说一些轶事。

    张铤是建康人,在尚书省做事,接触了许多公文,也多有同僚议论时事,所以是个“包打听”。

    类似于后世首都出租车司机,什么都懂。

    张铤知道很多奇闻轶事,也知道很多权贵、官宦人家的传闻,如今一一道来,不仅是消遣,也是让李笠长长见识。

    譬如刚卸任的豫章内史张绾,别称“百六公”,缘起当年湘东王萧绎问策百事,张绾对阙其六,故而得名。

    又有“夏侯妓衣”,说的是天子元从勋臣夏侯亶,其人晚年颇好音乐,有妓妾十数人,夏侯亶招待客人时,这些妓妾便隔帘奏乐。

    于是人们便把隔绝视线的帘子称为“夏侯妓衣”。

    这种知识看上去无关紧要,但若日后要混迹官场,不可不知,否则会被人耻笑没见识,甚至故意刁难。

    譬如,说到国朝外戚张绾,故意说“百六公”,你不知道,傻乎乎的问“百六公是谁?”,旁人就知道你这个人没见识,没有像样的官场人脉,连常识都不懂。

    李笠就想知道这种“常识”,于是张铤无所不谈,现在说的,是宗室的轶事。

    其一,关于鄱阳王萧范。

    萧范曾任卫尉卿,宿卫皇宫,每晚都坚持巡夜、查岗,只要发现禁卫们稍有过失,就一定会严加处罚,动静不小。

    此举,是为了让天子听见,让天子知道他尽职尽责。

    其二,关于鄱阳王的弟弟、武林侯萧谘。

    萧谘数年前任交州刺史,其人在任上横征暴敛,弄得当地民怨沸腾。

    大同七年末,也就是三年前,交州豪强李贲起事,攻打交州州治龙编,据说萧谘花钱“买路”,才得以逃出交州。

    李贲占领交州,僭越称帝,朝廷调岭表驻军平叛,战事不顺,不过如今官军已经收复龙编,追剿李贲党羽。

    听到这里,李笠想到了一件事,问:“不知平叛官军主帅是何人?”

    张铤想了想,回答:“新任交州刺史杨伞魉В氯谓恢菟韭沓掳韵攘炀!

    果然,建立陈朝的陈霸先现在在交州平叛!

    李笠如是想,他记得陈霸先这位从岭南起事、建立陈王朝的大人物,故而有此一问,不过不多说什么,张铤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下去。

    其三,关于湘东王萧绎。

    萧绎姑父王琳,所生九子王通、王质等皆为名士,后来,湘东王将其妾王氏之弟改名为王琳。

    李笠听到这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腹诽湘东王:小心眼啊这是,心胸有多狭窄?

    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的姑父、表兄弟,你也太阴毒了!

    怪不得王珩改名王琳,原来是你这个独眼龙大王心理阴暗,嫉恨表兄弟比你表现好、名气大,搞这种暗搓搓的把戏羞辱对方。

    一叶知秋,湘东王萧绎的品性,他算是了解了。

    两年前,他有幸得这位召见,当时对方给他的印象,一是独眼龙,二是儒雅君子,没想到

    没想到心理这么阴暗,感觉就是武侠里的岳不群

    “湘东王小时患眼疾,天子亲自为其治疗,结果渺一目。”张铤道出一段过去,李笠听了,恍然大悟:

    萧绎因为自幼身体残缺,于是,心理渐渐也残缺了。

    这可以理解,毕竟古代官场极其讲究官员的仪容,当官要样貌堂堂,而湘东王身为藩王,瞎了一只眼,对比样貌堂堂的兄弟和表兄弟,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卑,然后极度敏感。

    李笠觉得日后若再和湘东王打交道,可得注意。

    轶事之四,还是湘东王。

    湘东王和五兄庐陵王萧续如同仇人,又和六兄邵陵王萧纶关系极差,原因是邵陵王做诗讽刺过湘东王的独眼。

    听到这里,李笠注意到张铤漏了一件事,没有提湘东王和庐陵王决裂的“西归内人”一事。

    看来,张铤对当初詹良命案捅破天的原因,已经有了判断:鄱阳王府逃奴贾成跑去荆州找庐陵王伸冤,搞不好就是命案嫌疑人李笠弄出来的事。

    这件事李笠是不会承认的,那么,对方提到湘东王的轶事,故意不说最著名的“西归内人”一事,恐怕是委婉的提醒他:

    也许湘东王已经想到有可能是他李笠搞的鬼。

    只不过是见他地位卑贱,所以懒得计较罢了。

    但心里的刺,可能存在,当然,这只是张铤的看法,没有真凭实据,就只是提醒。

    张铤见李笠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自己婉转的提醒有了效果。

    其实李笠的名字,他几年前就听说过。

    那个鱼腹诗不提,两件发生在鄱阳的案子,让李笠的名字,被尚书省令史张铤记住,他仔细琢磨了鄱阳王府詹良命案,觉得李笠不一般。

    现在,见这位一点就通,便继续说下去。

    轶事之五,庐陵王萧续。

    萧续为当今皇太子同母弟,膂力过人,善骑射,被天子比作任城王。

    任城王,指的是魏武帝曹操之子、任城王曹彰,曹彰在曹操诸子之中,以勇武见长。

    萧续时任荆州刺史,治下武宁郡守张延康任满回京,途经江陵时,被萧续以其在郡守任上贪赃枉法为由关入州狱。

    消息传到建康,天子下令让州廨押送张延康入京自辩,结果张延康逃狱,在逃狱过程中重伤不治。

    李笠听到这里,眉毛一挑:萧续这是有问题。

    张郡守任上贪赃枉法?怎么任上不处置,人家离任了就嚷嚷起来?

    若有真凭实据,怎么会怕当事人入京自辩?

    所谓的越狱,怕不是故意放人走,然后击杀灭口,说是畏罪潜逃这不是我差点就获得的结局么?

    事情很明显,天子让张延康入京自辩,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儿子对张延康的指控,而萧续生怕张延康到了建康,自己诬告一事败露,索性

    看来这些宗室,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心机深得很,手也黑得很。

    有横征暴敛武林侯萧谘,有戏精鄱阳王萧范,有伪君子湘东王萧绎,有凶徒庐陵王萧续。

    至于那个邵陵王萧纶,行为暴虐,狂悖骄纵,李笠听张铤说这位曾经路遇送葬队伍,便夺人孝服,随灵哭丧。

    又找来一个与天子容貌相近的老翁,令其穿上冠冕,将其当做自己父亲,先是哭诉一番,然后又扯下冠冕,将其暴打一顿。

    还让人做了一口棺材,让自己讨厌的佐官躺进去,然后用丧车运棺出行,令几个老妪随车嚎哭,如送葬一般。

    如此行迹,让人瞠目结舌,天子虽然惩处,但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张铤问:“李郎可知,邵陵王曾经杀官?”

    “不知,且说说?”

    “大同初年,少府丞何智通上奏,弹劾时任扬州刺史的邵陵王盘剥渔民,不久,何智通在建康城里私第附近街道被凶徒截杀。”

    “何智通临死前,血书邵陵二字,天子大怒,派兵围了邵陵王府,捉拿奉邵陵王之命杀害何智通的几个王府佐官。”

    “并且将邵陵王废为庶人,但不久便复爵,一切如初。”

    说到这里,张铤补充:“李郎,邵陵王视少府丞如眼中钉。”

    少府丞何智通,大同初年已经死了,现在,张铤强调“邵陵王视少府丞如眼中钉”,很显然有言外之意。

    张铤要说的是,邵陵王萧纶视如今的少府丞徐驎为眼中钉。

    那么,通过巴结徐驎而得以做官其实是吏的李笠,必然不为邵陵王所喜。

    当然,以李笠目前的身份,还入不得邵陵王法眼,连被对方讨厌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心里得有个数。

    话说到这份上,张铤明显是借着说轶事提醒他:老弟,千万多个心眼,宗室之间互为仇怨,宗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一定要小心。

    别不知不觉中得罪人,哪天被人算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笠听出了张铤的言外之意,不过对于这种“话说一半、另一半你自己理解”的劝谏方式,觉得很无聊,腹诽道:

    有话直说行不行,万一我悟不出来,那算什么?

    难道我看上去,是那种不听劝、小心眼的人?

    李笠直接提要求:“张郎呃,张兄,我虽不蠢,但这种言外之意,很容易误解,你往后提醒我时,能不能直截了当说?”

    “李郎,我没说什么呀?”张铤一脸无辜的看着李笠,李笠见状心中燃起斗志:

    哟呵,和我斗智是吧?

 第六十四章 沈郎君

    傍晚,彭蠡湖东畔,左里,即将抵达鄱阳的李笠,上岸休息,左里是彭蠡湖中部重要的交通要地,往来彭蠡湖南北的必经之处。

    所以李笠在这里有个邸店,既卖鱼钩,又是别院和办事处。

    不止他,他的左臂右膀们及手下出行,也会在这里休息。

    结果,在别院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武祥正好经过左里,在别院过夜。

    武祥得知李笠回来了,赶紧来禀报一些事情,其中有黄大车家中最近发生的事。

    “前不久,杜娘镜店的杜东主出远门,可是我听得消息,其实杜东主是被人掳走了,贼人向黄档主索要赎金,黄档主对外宣称,杜东主出远门。”

    “当然,这是听来的消息,具体内情不清楚,反正黄档主如今不怎么露面,我认为,这应该是真的。”

    消息确实让人震惊,李笠想了想,问:“你认为,贼人真的是想要赎金么?”

    “我认为不是,对方更有可能看中杜东主镜店的新镜工艺,所以贼人索要赎金,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应该是拖延时间,稳住黄档主。”

    武祥很有想法,把自己关于这件事的看法说出来:“新镜的制作工艺是下蛋母鸡,拿到手,那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而赎金是鸡蛋,再多也就那么多,会花完的。”

    “而且,贼人的目标,不止制镜工艺,按照贾郎打听来的情况,昨日,黄四郎不知去向,黄档主暴跳如雷,这是黄府仆人私底下透露的。”

    “黄四郎也不见了?”李笠喃喃,回想起黄四郎那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心中觉得疑惑:黄四郎是去救人了,还是也被绑架了?

    贼人绑架黄四郎做什么?做?还是别有所图?

    “黄团,你还听到什么风声?或者,有什么想法?”

    “寸鲩,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幕后主使所图非小。”

    “掳走杜东主,必然得罪黄档主,谁都知道黄档主是鄱阳的地头蛇,哪怕只是为了赎金,但仇可就结下了。”

    “黄四郎去向不明,也许是去救人,或许也被人掳走,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也许贼人图的是杜东主掌握的制镜工艺,便以黄四郎为要挟,迫使杜东主屈服,说出机密。”

    “他们拿到工艺,必然不会在江州开镜店,所以,极有可能不会放人,杜东主和黄四郎母子,从此下落不明。”

    “黄档主找不到人,也找不到贼人,纵然再愤怒,又有何用?”

    “也就是说,贼人的目标是制镜工艺,既然掳了人,一不做二不休,就此销声匿迹,而当同样的镜子在别处出售时,黄档主又能如何?”

    这分析有道理,李笠想得明白,武祥继续说:“还有一种可能,即贼人掳走杜氏母子,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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