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栋梁-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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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古来有之,但赛马会的赛马规则,可是大有不同。
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专业”!
陪同参观的黄姈,见着这类似于赌档的赛马场即将开业,只觉得有些尴尬。
黄家之前是开赌档的,所以,如今成了一个名声污点,虽然十几年前,黄家就已经关了赌档并改做正经营生。
现在,李笠一意孤行要搞“博彩性质”的赛马,黄姈担心朝野内外嘀咕,说是出身开赌档的外戚,为了求财,故意撺掇皇帝行此事。
李笠无意间瞥见黄姈一脸凝重,随后视线下移,看着皇后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道:“怎么了?小家伙在里面不老实?”
“这赛马”黄姈看着李笠,她是担心此举影响李笠的名声。
李笠耸耸肩:“说了很多次,赛马,古来有之,至于博彩,一直都是司空见惯,没什么好担心的。”
“朝廷大张旗鼓行赛马博彩,这不好吧?”黄姈知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但还是要说。
“权衡利弊,既然利大于弊,我觉得就可以。”李笠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为了推动民间养马,就只能以利益刺激。”
“然而,寻常的马匹买卖,其利润比起赛马博彩的利润,可就差远了”
“南方不比北方,民间养马的积极性相对较差,当然,一些豪强大户倒是养马,不过也就满足自己使用。”
“只有靠着利益刺激,才能激发这些豪强大户养马的积极性,扩大养马规模。”
“由此,带动民间养马的风潮,加上官方养马规模的不断扩大,两淮乃至河南地区的养马规模,才会快速扩大。”
“马群数量大,军马的数量就有保证,只要凑够一定数量的军马,官军的骑兵数量达到一定规模,我们就能”
黄姈盯着李笠:“从黄河边突击邺城,三百里不到的距离,需要额外花好几年时间凑马?火炮是摆设么?”
“女人,你今天话很多啊”李笠忽然痞气满满,右手握拳,在黄姈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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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姈眉毛一挑,把肚子微微向前一挺:“打啊,你敢打,他阿耶不会放过你的!”
李笠轻声笑起来,右手拉着黄姈的手:“好嘛,其实我是想赚钱,行了吧,带着地方豪强、武勋们赚钱。”
“当然,还要顺便刺激民间养马的积极性”
“别人只会说,是妾的几个兄长撺掇的”黄姈抱怨起来,李笠不以为意:“有谣言说我后宫佳丽数百,难道我也要计较?”
“也不能这么带着他们赚钱,名声不好。”黄姈还是耿耿于怀,她纠结自家出身,是因为担心连累李笠的名声,不想让人再把“赌”和黄家联系起来。
当朝皇后娘家是开赌档的!这说出去多难听!
“什么叫名声不好,赛马古来有之,如今依旧流行,又不是我发明的,对吧?”李笠搀着黄姈拾阶而上,往出口走去。
“放心,等赛马会办起来,步入正轨,财源广进之际,既得利益群体庞大,就不会有人敢公开嘲讽了。”
“朝廷检籍、检地,断了许多地头蛇的财路,好歹好一条新财路给人家走不是?”
“主持赛马会事宜的,是王使君,不是黄使君,你担心个什么劲哟。”
黄姈说不过李笠,只好沉默,因为有了身孕,没精力想那么多。
以博彩为目的赛马会,得朝廷许可,已经正式成立,筹办人,是李笠的故交王琳。
当然,具体规则和赛马会结构,需要集思广益,李笠根据自己道听途说的后世赛马规则,也提了不少建议。
赛马会这个半官方机构,在两淮有几个分赛场,其中就包括淮阴。
而淮阴分赛场的场地规模宏大,因为这里也是主赛场。
分赛场的季度优胜赛马会会员(商社),会派出各级别最好的赛马,到淮阴行在赛马场,进行年度决胜。
相关制度,已经拟定,待得实行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逐步完善。
因为涉及公开博彩,所以肯定有弊病,不过李笠觉得,利大于弊,所以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比起搞“福彩”,赛马博彩好歹能促进民间养马业的发展,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只有官方、民间都积极养马,楚国的马匹“存栏数量”才能有保证。
骑兵,就是这个时代的坦克,是十分重要的战略、战术机动作战力量,李笠觉得既然自己要实现统一天下的抱负,那么大规模养马就势在必行。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骑兵方面不落下风。
他虽然有火炮,但不敢盲目自大,因为己方骑兵数量相对齐国居于劣势,对上周国,可能也不占优。
那么,在大平原地区作战,就容易被对方以快打慢,或者被对方骑兵主力凭借速度优势,大范围迂回,实现奇袭。
敌军骑兵可以避免和他的军队交战,转而去袭击粮道各节点,或者袭击运粮队,若己方骑兵不够多,碰到这种情况会很难受。
当然,用火炮堡垒群推进的战术也行,但耗时太久,成本太高,与其花钱修堡垒,还不如花钱养马。
登上牛车,打道回宫,李笠见黄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觉得奇怪:“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三郎,真的不和世家高门联姻么?”黄姈问,李笠摇摇头:“没必要,新朝宗室,没必要靠这个洗白家世。”
“我就是渔家子出身,就是士族眼中的贱民,这是洗不掉的,所以不需要忌讳什么,当然,江夏李氏这个名号,还是要在公开场合喊的。”
“历代皇族和世家大族联姻,无非是要以姻亲为衬托,衬托自己的家世高贵,因为世家高门只和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
“但这样的联姻,只能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我能有今天,靠的不是世家大族,而是无数寒族子弟的生死相随,靠的是能打胜仗的军队。”
“所以,儿子也好,女儿也罢,他们要娶的,要嫁的,是武勋的子女。”
“楚国的其权力基础,现在是来自武勋,将来是来自寒族子弟,唯独不会来自世家高门。”
“因为世间没有不灭的王朝,却有延续数百年的世家,他们只在乎家族利益,不会和楚国共存亡,我拉拢他们做什么呢?”
“我自己组建了基本的执政团队,团队还在壮大,必要时能拉出一支吏员队伍,维持部分地方官府的正常运转,”
“所以才不稀罕士族子弟入仕给我做事,也不需要世家高门装点门面。”
“和他们做亲家,名气是大了,但又有何用。’李笠说到这里,摸摸黄姈的面颊:“我鄱阳李三郎,有个家里开过赌档的内人,那又如何?”
“当火炮摧毁城池,铁蹄踏遍山河之际,那些高贵的世家门阀,天生贵种们,都要向我,和我的儿子,跪下,唱征服!!”
第二十七章 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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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大地一片炙热,知了在树上尖叫,让人烦躁不已。。
黄垣现在心很烦,不过不是因为旁边树上知了叫,也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是因为昨日在赛马场下注,赌了十场,先赢后输,输了十贯。
“谁曾想,这直线冲刺速度最快的‘卷毛虎’,居然在直道输给了‘一丈虫’!明明‘一丈虫’绕圈快,跑直线的速度不行啊!”
黄垣抱怨着,旁边几名侍卫也唉声叹气:他们昨日跟着黄垣下注,自然也是先赢后输。
“莫不是有人搞假吧?”一名侍卫抱怨着,被黄垣敲了一下脑门:“搞你个头,谁敢搞假,怕不是要倒大霉。”
“那怎么会输呢?”那名侍卫揉着被敲的脑门,一脸不解,“明明‘卷毛虎’的胜率是最高的。”
“我觉得吧,和赛道有关系。”黄垣说完,左顾右盼,见姑父和大臣们在远处田边琢磨着什么玩意,四周也没什么可疑情况,便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赛马场的赛道示意图。
其他几个侍卫也蹲下来,听黄垣分析。
淮阴赛马场,有多个赛道,赛道地面分为泥地和草地。
不过平日里赛马训练、参赛主要赛道,大多是泥地赛道,原因是草地经不起马匹经常踩踏,保养时间较长,使用频率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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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主要赛道是泥地赛道,那么,赛道地面状态,就会影响赛马的发挥。
确切的说,泥土的湿润程度很关键,而这和天气有关。
“泥地有几种特性。”黄垣侃侃而谈,“连日晴天,泥土干燥,地面较硬,所以马在上面疾驰,跑得很快,这时的泥地赛道,对于赛马来说是快地。”
“若有零星降雨,使得泥地有些湿润,地面软硬适中,为好地。”
“若连日降雨,使得泥地过于湿润,地面偏软偏滑,就是湿地,马匹在赛道为湿地状态时跑弯道,相对比较费力,毕竟容易摔倒,要发力维持平衡。”
“赛马在不同地面状况的赛道上奔跑,无论是转圈还是跑直线,速度都是受影响的,或快或慢”
黄垣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还画着几个示意图。
“我琢磨了一晚,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几日,降雨较多,所以即便赛道排水不错,可赛道是泥地,所以,变成了湿地。”
“于是,擅长绕弯的赛马,在这种地面状态下,跑直道和连环弯道都有的复合赛,优势就上来了”
“‘一丈虫’为何得名‘一丈虫’?它擅长绕弯啊!绕弯的时候,能够从容不迫,所以省力,尤其那连环弯到了最后的直线赛道,冲刺起来,力气够!”
“‘卷毛虎’呢?卷毛这诨号,是因为它身上的毛都是卷毛,直线冲刺猛得像老虎扑食”
“但‘卷毛虎’在地面潮湿的时候跑连环弯道,因为相对不擅长绕弯,所以体力消耗较大,到了最后的直线冲刺,体力不支,当然就跑不过‘一丈虫’!”
黄垣这么一分析,其他几个侍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赛马会的赛马制度,和以往大有不同,而各参赛赛马的“能力”,也会对外公布。
其中包括赛马的身高(肩高)、体重,马蹄尺寸,“父母”的身高、体重,也包含在内。
又有直线冲刺、弯道速度的最好成绩,以及最近十场训练赛的直线、弯道成绩。
也就是将速度,以直观的方式展示给外界,让参与赛马博彩的“彩民”了解各匹赛马的身体素质和能力。
当然,这多亏有了精确计量时间的机械——“钟表”,人们才可以将马的速度量化,而不是用形容词来形容。
一匹马跑得有多快?若用形容词来形容,就是“快如闪电”。
那么,好几匹马在一起,都是“快如闪电”,只会让“彩民”一头雾水。
现在好了,每一匹赛马,都有直观的数字来表明其直道、弯道速度以及耐力,于是,大量“彩民”就可以根据这些资料,来规划自己的下注策略。
但是,赛马的结果,不止取决于赛马本身的能力。
在保证赛事公平的情况下,骑手的临场发挥、骑手和赛马的配合,以及骑手之间的斗智、比赛策略,都会影响比赛结果,给比赛结果增加变数。
所以,赛马会的博彩十分刺激,一匹平日里表现很好、胜率很高的赛马,在比赛时是“热门”,却很可能会因为一些意外,导致落败。
而那些事前不被看好的“冷门”赛马,却有可能因为临场发挥出色(包括骑手),获得优胜。
然后因为赔率的原因,这种冷门赛马一旦获胜,投了注的“彩民”,收益会很大,一百文赚几千文,这样的事自开赛以来,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正是因为这种以小博大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赛马场的生意十分火爆,每到“赛会日”,赛马场都是人满为患。
与此同时,许多地下赌档,也以赛马场的每次比赛结果来下注:每次一比赛结果,赛马场都会立刻张榜公布。
所以,进一步带动了赛马的人气。
因为赛马的“血统”、身体素质、训练赛成绩、胜率,以及骑手的胜率都被赛马会做成资料对外公布,所以很快便有“赛马经”出现。
无数“彩民”根据赛马会提供的赛马资料,加上自己的“经验”,不断总结着自己的“赛马经”,试图增加自己博彩获胜的胜率。
黄垣自己就根据赛道地面状况,总结出了心得:如果连续下雨,赛道湿润,那么复合赛的时候,擅长跑弯的赛马,最终获胜的几率会增加。
他和同伴分享了这一心得,几个年轻人激动不已,摩拳擦掌,要在下一次“赛会日”有所作为。
“咳咳咳咳!!”
忽然响起的几声咳嗽,让几个蹲在地上研究赛马的年轻侍卫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
黄垣定睛一看,却见不远处,另一个姑父驻足而立,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讨论赛马?怎么,昨日输了多少?”彭均问,黄垣有些尴尬的摸摸头:“输了十贯。”
“输了十贯?”彭均想了想,又问:“你们买的,莫非是卷毛虎?”
“哎哟,就是‘卷毛虎’啊,没曾想直道跑不过‘一丈虫’”黄垣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彭均和左右对视,然后看着黄?笑起来:
“这几日雨水足,泥地赛道湿,自然是擅长跑圈的赛马,容易在复合赛跑出好成绩,你们呐,还是不懂马!”
“谁说不是呢,日后还得姑父多指点指点”黄垣要拉近乎,彭均摆摆手:“行了行了,令尊就很懂马,你在执勤,就不闲聊了”
彭均和随从往远处田边走去,那几个和黄垣研究赛马的侍卫,见黄垣和有名的“大鲶彭”如此熟稔,真是羡慕。
没办法,谁让黄垣的姑父是天子,另一个姑父“大鲶彭”是封疆大吏呢?
黄垣之父黄?,如今接任徐州刺史,也是封疆大吏。
但最关键的一点,黄垣的表弟是皇太子。
这样的皇亲国戚,他们只有仰望的份。
黄垣经提醒,没敢再和同伴蹲下来,不过,依旧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