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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部分

乱世栋梁-第534部分

小说: 乱世栋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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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子的外祖父也在。

    祖孙二人在鱼池边上的凉亭内,分工协作:

    李笠坐在胡床上,手中拿着个一指粗的爆竹,少年用香去点火捻。

    少年很紧张,因为这爆竹太大了,万一在面前爆炸,可不得了,既会伤到自己,也会伤了外祖父。

    所以手在颤抖,总是点不着火捻。

    谢氏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担心出意外。

    少年好不容易把火捻点燃,闪烁的火光映亮他那有些惊慌的脸,李笠却很淡定,从容起身,将爆竹往前方水里扔。

    “嘭”的一声闷响,爆竹在水中爆炸,水花四溅。

    “好玩,好玩!!”少年欢呼起来,喜形于色,李笠看着小家伙,问:“这次,到你来扔了。”

    “啊?”少年有些紧张,支支吾吾:“还是阿翁来扔”

    李笠没有强求,换“项目”。

    从带来的长箱子里,拿出一杆火铳。

    发火方式为燧发,铳连木托,长五尺,并不算长。

    李笠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少什么零件,便给外孙展示怎么用火铳射击:

    站直身体,双手端着火铳,斜向上。

    右手扳开燧发击锤,并把药池的盖子(含击砧)掀起。

    然后,拿起一根手指粗细的纸管,用牙将其一端封口纸咬开。

    然后把开口的纸管对准开盖的药池,将其中火药倒进去。

    纸管分两节,前端一截较短,里面的火药刚好将药池填至三分之二。

    李笠合上药池盖子,将火铳竖起,木托着地,铳口向上。

    再把空了前一截的纸管咬开,露出第二部分的开口,对准铳管,将纸管塞进去。

    并告诉外孙,纸管末端,有一粒弹丸。

    他抽出铳管下夹着的长通条,从铳口伸进去,捅了几下,将弹、药压实。

    然后放好通条,将火铳平端,瞄准前方,扣动扳机。

    击锤猛地“点头”,其前端夹着的燧石击中击砧,顺带着撑开“盖子”,擦碰之际产生的火星落入药池,绽放出火光。

    少年只见外祖父面前火光一闪,随后“长杆”前端喷射浓烟和火光,并有“巨响”声起。

    他顾不得看这兵器击中了什么,只觉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眼睛有些花。

    如此声光效果,对小孩子来说太过于刺激了。

    李笠同样也觉得眼花,毕竟药池燃起的火光,就在他眼前闪烁。

    但这是小意思,他弯腰问外孙:“想不想试试?”

    少年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李笠也不强求,按照“操作流程”,用通条给铳管清除残渣,然后进行第二轮装弹。

    如此射了几次,少年适应了,胆子也大起来,便开始尝试操作。

    因为力气不够,所以火铳是架在凉亭栏杆上。

    第一次射击,因为害怕眼前药池绽放的火光,少年扣动扳机前,把头别过去,导致持铳动作变形,铳口大幅偏向一边。

    却被李笠挡住,免得偏向太过,射中人。

    这一射,自然就射歪了,而且因为动作不规范,少年的右肩被铳托撞得有些疼。

    却没放弃,继续操作,又射了几次。

    到后面,已经初步适应了,动作也有模有样。

    在一旁远远看着的谢氏放了心,没有打扰,掉头离开。

    可领!

    李笠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又看看兴致勃勃“装弹”的外孙。

    亡国皇子,王朝末裔,身负国仇家恨,手持火铳,近距离一击,击杀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种场景,真是刺激,但他不会让其发生。

    不过,另一个版本的刺激场景,必然发生:只是接受了三四个月训练的妇孺,手持火铳,轻松击杀骁勇善战的甲士。

    这不是不可能,因为热兵器的特点,就是对个人身体素质的要求极低,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只要会用火铳,就能击杀一个勇冠三军的精锐战兵。

    以他为例,他这么多年坚持锻炼,无论是射箭、用槊,还是徒手格斗,都称得上“猛”,不是眼前这个少年可以对抗的。

    但是,只要这个少年有一杆火铳,装弹完毕,正面和他对抗,也不会落下风。

    除非射歪,否则就是一击命中之后,他中弹之后,不死也残。

    前提是装药不能失误,而“纸管定装弹药”,可以简化装弹流程,减少失误。

    “砰”的一声,少年以火铳击中前方靶子,高兴得手舞足蹈,李笠看着笑眯眯的外孙,也笑起来。

    官府不该把这种武器束之高阁,总有一天,边地的百姓,会有火铳防身。

    有了这种武器,套马的汉子,骑马抢劫连老弱妇孺都打不过,以后,真的只能做热情好客的牧民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十年

    大年初一,清晨,元日大朝会在太极殿进行。

    参加人员数以千计,满朝公卿,以及各地州官(或长史)、边地豪酋云集皇宫,向御座上的皇帝道贺,并汇报地方情况。

    昨夜守岁没怎么睡觉的李笠,此刻精神抖擞,逐一听取方伯(地方长官的代称)的汇报,并与大臣们商议重大国务。

    现在,是贞元十一年,他当皇帝,已满十年。

    大权在握的感觉,很不错,权力使人年轻,所以如何会觉得疲倦?

    更何况,有好消息传来:李昕收复汉中,梁州地区,再入朝廷的控制之下,蜀地门户彻底掌握在楚国手中。

    周国的“右臂”(益梁地区),继“左臂”(陕州、洛州地区)之后,彻底被切断了。

    对此,李笠当然高兴,而这十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也做了许多铺垫,现在,是出成果的时候了。

    便在大朝会上,宣布几个“决定”:

    一,各州取消“中正”官职。

    此诏令,宣告九品中正制的彻底“死亡”,因为“州郡中正官给人才评品级”这一制度,为九品中正制的根本。

    根没了,“树干”当然也就随之“枯萎”。

    而之前,虽然楚国推行科举,依旧在州一级设有中正官,算是一个过渡。

    现在过渡期结束,取消中正官,从今往后,一个人呢但凡想入仕,要么凭军功或者门荫,要么参加科举。

    门第,不在是入仕时必须考核的硬性指标。

    一个人,是不是人才,中正说了不算,新规则说了算:科举考试成绩,或者军功。

    无论是士族、庶族还是布衣,想当官,要么提笔在科举考场厮杀,要么提刀在战场玩命,亦或是父辈用玩命换来的军功,为儿子换取入仕的机会。

    这就是规则,楚国不亡,规则就一直在。

    但是,楚国并不是天下第一个废除或者抛弃九品中正制的国家,当初的西魏、现在的周国,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实际上抛弃了这个腐朽的制度。

    因为周国没有中正官或类似官职。

    废除九品中正制的诏令当众宣读后,文武大臣,面色各异。

    对于庶族乃至微寒出身的文武官员来说,九品中正制的寿终正寝,就是将禁锢庶族数百年的牢笼打破,值得欢呼雀跃。

    而对于士族官员来说,这意味着延续了数百年的士族政治特权,在制度上消失了。

    士族子弟靠着门第、阀阅轻松做官的时代,至少目前来看,已经结束。

    如果有得选,他们当然要反对,而且是强烈反对。

    然而,楚国皇帝,不在乎他们的反对。

    皇帝直接掌握着军队,军队从上到下,都和士族没什么瓜葛。

    一大群武勋靠着楚国的新制度,稳稳保住自己和儿孙的富贵,又如何愿意回到当初萧梁时那种“文贵武轻”的旧时代?

    大量庶族子弟,就等着通过科举考试入仕、当官,又如何愿意恢复九品中正制?

    所以,士族官员们心中再怎么不满,又能如何?

    第二个决定:从今年开始,正式在官学推广“拼音法”,给字注音,其音,为雅言正音。

    “拼音法”经过无数学者的完善,已经“正式定稿”,可以全面推广,朝野内外早有心理准备,都认为这样的改革很有必要,所以诏令宣读后,并无什么波澜。

    第三个决定,科举考试改革,在县试、州试、省试的现有三级考试之上,增加“殿试”,主考官为皇帝。

    参加殿试的考生,是在省试里脱颖而出的南、北榜士庶考生。

    在其入仕待遇不变的前提下,若能通过殿试,可入新设“翰林院”,任“翰林编修”,于禁中任职。

    历练一段时间后,由吏部铨选任官。

    这个决定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但意义十分重大:

    殿试中选的考生,等同于天子门生,前途一片光明。

    而入翰林院任翰林编修,就是直接到皇帝身边当侍从文官,一旦被皇帝看中,接下来,就能平步青云。

    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

    第四个决定,对于违法的文武官员之处置,除非谋逆、弑杀父母等不赦重罪,否则慎用死刑,改为流放三千里:

    流放地在岭南,桂州、广州或者交州。

    视罪行,分为一人流放,直系亲属(妻、子)陪着流放,举族(三族)一起流放等等,刑期各有不同。

    这么一改,意味深长:对于许多人来说,意味着一旦在官场上“犯事”、“倒霉”,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虽然流放岭南那烟瘴之地,和死差不多,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毕竟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或许熬个几年,熬得朝中形势变化,自己还能回来。

    所以,被政敌赶尽杀绝的可能性降了一些,不过,保不齐在流放途中“暴毙”,亦或是死于流放地。

    但即便如此,有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机会,总归比直接被砍头好得多。

    第五个决定:门下省、中书省正贰长官,如尚书省八座尚书一般,实行任期制,七年一任,不得连任。

    却可以流转:卸任尚书省八座尚书,可以流转至门下省、中书省任职,当然,也可能是外放地方。

    具体怎么流转、选举、外放,自有相关制度。

    而之前作为八座尚书议事会议副手的“参议”,此官职正式定下,为三省主贰长官、八座尚书的“候选人”之一。

    这个决定,不是李笠突然定的,事前经过长时间的酝酿、讨论和铺垫,所以许多高官之前就已经知道。

    现在宣布,算是定调。

    比起前面几个诏令,这个消息,才真的让满朝文武精神抖擞。

    楚国以群相取代独相(尚书令,或者录尚书事之人),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的主贰长官,就是宰辅级别的官员。

    若把六部尚书算在内,宰辅的官位多了一些,如今全面实行任期制,意味着“宰辅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成为可能。

    皇帝明显是订了一个新的游戏规则,让文武官员根据这个规则,“体面”的争夺宰辅之位。

    各派系的官员斗在一起,相互掣肘,形不成合力,对于皇权的威胁,自然就大大减轻。

    但由此引发党争,进而导致“只对人、不对事”的恶性党争,怎么办?

    。。。。。。

    下午,李笠在听涛阁与太子李昉交谈,说一些机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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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大朝会开了大半天,颇为消耗精力,李笠散朝后小睡了一下,恢复精神,便和儿子探讨起权力的本质来。

    权力的本质是什么?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李笠认为,权力的本质,就是对“服从”的认同。

    村长之所以能成为村长,不是因为他有这个名号,而是大部分村民认为服从这个人,对自己有利,才会认同对方“村长”的地位。

    所以权力即服从,来源于服从者心目中对被服从者中的定位。

    被服从者的定位有四种:利益保护者、利益带来者、利益损害者、观念上认为应当服从的被服从者。

    那么当“被服从者”是皇帝时,在身份各异的服从者看来,他们服从这个皇帝的权威,可能是基于什么原因呢?

    一,我是庶族子弟,皇帝兴科举,让庶族子弟有入仕、受重用的机会,所以,我要给他卖命,给皇帝卖命,就是保障我和家族的利益。

    这时,皇帝是利益保护者。

    二,我给皇帝卖命,皇帝会引我做心腹,我就能执掌机要,形如宰辅,这时,皇帝是利益带来者。

    三,我不给皇帝卖命,皇帝一不高兴把我砍了,这时,皇帝是利益损害者。

    四,皇帝有大义名分,作为臣子,就该效忠皇帝,为皇帝卖命,这就是第四类:我作为臣子该服从皇帝,所以服从。

    然而事实上,许多皇帝在臣子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的呢?

    晋、宋、齐、梁,朝代更替之际,为前朝尽忠死节者,有多少?

    说一千,道一万,利字当头:我当前朝忠臣,有什么好处?

    服从前朝末帝,和篡位权臣死斗,能给我带来什么?

    服从皇帝,他能保障我的荣华富贵?还是能杀我?

    如果他什么都做不到,我为何要服从他?为何要为他尽忠?

    既然我不认可对他的服从,哪怕他有皇帝的名号,对我而言,也不过是路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所以,得不到群臣服从、畏惧的皇帝,手中根本就没有权力可言,空有皇帝名号,却不过是傀儡罢了。

    李笠说了一通,把话题转到自己:“我为何能当皇帝?因为我手中有强军,谁敢不服、跳出来反对,谁就会死。”

    “所以,前朝官员们怕了,而我又分好处给他们,软硬兼施,他们便选择服从,于是,我才有了皇帝的权力。”

    “但是,我为何能够拥有一支强军呢?因为我能力出众,能够带着这些将士打胜仗,升官发财,将士们跟着我玩命,有好处,他们才会服从我的指挥。”

    “我,才拥有权力,且权力越来越大。”

    李昉听明白了,李笠继续说:

    “将来,你继位,首要之务当然是抓军权,手握杀人剑,别人才会怕你。”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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