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好运公子白-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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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多说,他一把推开愚蠢的从人,就要自尽!
他必须死,还必须死在发现大王断气的第一时间!与大王挂在同一根房梁上!
否则,有大王临死泣血怒骂,季氏,就要完了!
一条大王的命,就是这样珍贵!
只要狠得下心,他可以威胁任何人!
尤其,当他是他们季氏世代依附的大王!
春山,还是太小了!
这几句话,不需等天亮,就会传的满城都是,不出一年,就会传遍诸国!
到时,天下将再无季氏立锥之地!
现在,只有他这个郑王的岳父、老师与他同去,才能为季氏带来一线生机季相因为没有把大王教好而羞愧,又忠心耿耿,见大王自尽,所以殉了!
大王往日里荒淫名声谁都知道,季氏虽然不见得就有多少好名声,可他却是人人称道的忠臣!
那大王临死前说的疯话,又能有几分真呢?
从人泪流满面浑身发抖,他知道他必须保障主人安全,可他也知道,不遵从主人命令,以至于造成了很坏的后果,他将万死难辞其咎!
“扶我上去,家族能否起死回生,在此一举!”
季相深吸口气,果断的抓住灰色腰带,探脖子挂了上去。
从人也明白过来,主公为何这般,他流着泪将季相放开,不忍见他临死挣扎,留恋的回望一眼,就果决的跳出了东窗。
揽月楼顶楼足有二十多米高,这样跳下去摔在石板铺就的广场上,死定了!
就在他腾空的刹那,身后“轰隆”一声!
猛然回头,只见那胳膊粗的横梁断开,季相捂着脖子摔到地上,不住咳嗽。
从人目眦欲裂,待要跳回去,却已身在空中,任他如何手舞足蹈,也没法抓住那楼上翘起的飞檐!
恨啊!!
几乎同时,楼上楼下各自响起重物落地之声。
不过一个是“咚”和“嘭”,一个则是“噗”。
季相一脸懵逼的推开断成两截的木梁坐起来,看着破布袋子般掉下来趴在地上的大王,捂着喉咙不断咳嗽。
恰在此时,住得近的朝臣也闻声赶到,仆从们跑得气喘吁吁,将他们背上了楼!
“逆贼!逼死大王该当何罪?!”
自缢,在郑国可是不入祖坟的重罪,郑王此番如此决绝,就是要拖着季氏一起死啊!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墙倒众人推的时候,推墙的人总是格外果决!
众人跳下仆从的背,立刻开始发难!
不等季相辩解,就有人长剑出鞘,一边怒吼“季相!天都不收你!想与大王同去,凭尔逆贼也配?!”,一边将他刺了个对穿!
这大王年轻时候就是个狠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弄死那么多兄弟上位成功。
被逼无奈,委曲求全几十年,爆发的时候伤人伤敌也是正理!
上吊上一半,突然挂绳子的横梁断了,对旁人可以说是足以铭记一生的幸运,可对他来讲,就是厄运了!
他被鬼神厌弃了啊!
他是季氏当家人,他都这样了,其他人呢?
火辣辣的喉咙还未缓解,就开始“噗噗噗”的往外飙血。
你们怎可带兵器入宫?
临死前,季相满脑子都是这个。
“逆贼已诛!”
“逆贼已诛!”
朝臣们满面通红,高声呼喊,声音传得老远。
焦急等待后续的国人或是扒着自家门框翘首以待,或是摸黑爬上树,等来这些话,还以为大王得救了,纷纷笑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开心的孩子。
“谋逆者党羽众多!未免夜长梦多,诸位还是随吾前去季氏庄园吧!”
顿时,应者云集。
长期做着垄断这种事,哪怕只是做生意,都不容于世,何况是权力这么有诱惑力的东西呢?
季氏势大时,无人敢这样,可现在嘛
至于那位远在边境,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谁都没提。
大王没有立太子,王后又不止一个儿子,谁还不能当大王呢?
城中闹了一夜,待到天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刷去了朝臣的亢奋,也刷出了国人的哀伤。
原来,大王真的出事了!季氏真的谋逆了!
好在,在朝中衮衮诸公的努力下,一夜过去,季氏已被铲除。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快”这个字!
国人齐齐陷入懵逼状态。
宫城中一直都有大王,哪怕大王不管事,爱享乐,他们还是安心。
就像多年不见的友人,不需联系,也不需要见面,只需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足够了。
可他们突然发现,这个犹如远方友人般的大王,他,没了!
第276章 事起东窗
“哦哦哦”
寅时,天还未亮,鸡已开鸣。
春山,低矮的棚户区,屋檐下支棱的茅草很是扎脖儿。
有人缩着脖子钻进其中一户屋檐下,轻轻敲着那扇小小的、薄薄的木板窗。
“咚!”
“咚”
“咚咚!”
声音不大,节奏却很强。
屋里过了许久,才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他真的才起床一样。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
只听他睡意浓浓的声音,旁人就能想到,他定是很讨厌睡梦被人打断。
窗外低低呵笑,随即来人低声道:“事发东窗!东方不亮,西方亮!”
屋里穿得整整齐齐的精瘦汉子顿时耳朵一抖,待要再问,又听窗外没了动静。
正遗憾,又听他道:“对了,忘了说,住这儿的人,怕睡坏了衣裳,睡前都会脱光!下次记得弄出点穿衣服的动静!这次是真的走了!”
人来的时候没动静,走了也没动静。
没办法,谁让穷人聚居地没人养得住,也养得起狗,就算鸡鸣声,也是老远外传来。
屋里人脸色阵青阵白!
他又不曾钻进那些人屋里瞅,哪知道他们晚上穿不穿衣裳睡?!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哪愿意裸着睡稻草?
不过这也是个破绽。
这人寻思着这些,立刻带齐家伙事,连夜摸进了宫中。
郑王自缢而亡,死前大骂季氏谋逆,还有儿子篡位,话语中恨意绵绵,根本
无法隐藏。
收拾完季氏的人亢奋着,一时无法缓解,有人便道:
“有个人,她既是出自季氏,又生下了忤逆不孝的儿子”
除了季相,谁还会坚定不移的站在那位被发配到边疆的“太子”身后呢?
如今季氏倒了,荆山也灭了,他们完全可以扶其他好拿捏的公子上位!就算庶子为王,又有谁能来管呢?
畏惧季氏,可谁又不想成为另一个季氏呢?
跟荆山国的事比起来,这点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有稍微冷静的,小声道:“楚国那位太后娘娘,貌似很护短”
热血上头的众人却是不理。
经过短暂的会和,简短的交流过消息之后,他们各自又带着自家家将部曲奔向其他地方。
野牛倒下,总有豺狼虎豹虎视眈眈,等他们吃饱了,还有秃鹫在盘旋这场清洗,注定了不会太快结束。
自缢的郑王恨毒了季氏,哪怕他那位王后一生善良,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且以夫为纲,最是温柔贤惠不过,他在死前,还是没有替她做一丁点打算。
城中乱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她那位于郑宫西面的寝宫里睡觉为了不给大王添堵,她长期委屈自己,与大王分居在王宫的两端。
幸好年纪大了,不至于见不得那些围绕在大王身边的莺莺燕燕。
有人趁夜摸了进来,撩开纱帐,对着月色确认了她的身份,不等她醒,便绳索一捆,将她连人带被,裹成了粽子,又怕她惊叫出声,用麻核将她嘴塞住了。
直到异物入嘴,她才悠悠转醒。
不等她回神,那人就将她裹进一块黑布,扛起就跑。
又怕又恨,郑后气得直淌眼泪!
待到疯狂的人闯进来的时候,床榻尤自温热,可人已经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冷静了下来。
此时郑王刚死,就大肆锁拿郑后,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众人只当什么也没发生,就各自带人离开。
至于那些宫人看到他们带着家将部曲,还带着武器进宫了?
谁会在乎他们口中的真相呢?
大王薨逝,他们全都得殉葬!
不过是把殉葬坑挖的深一些,让他们自己挖就是。
直到被放下,又被人取出了嘴中麻核,郑后才回过神来,开始激动的拍打车壁:
“放本宫出去!尔乃何人?竟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狗胆包天!”
这辈子她都没有坐过这样小,这样颠簸,还没有窗户的车!
那人却不理她,只憨笑着对不知谁讲:“让你见笑了!弟年岁这般大了,还不曾传下香火,只能将就着娶一个,贱内这里、嗯这里有点不太好使她、她总觉得自己是宫里的娘娘,要去伺候大王哩!”
马车颠簸吵闹,一句话说得跟吵架一样!
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因言获罪的操作,听了这话,那人也不觉得他大逆不道,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待到笑罢,这才道:“你这婆娘怕是没那好运气!大王啊!昨儿个夜里已经没啦!她想当娘娘,怕是有得等哦!”
替他驾车的人立刻一脸憨厚的探话:
“啥?你说啥?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住在城东的?”
那人反问。
昨夜的事,城东的谁不知道啊!
“小弟家住城西,昨夜又惦记远行,哪顾得上关心这些事!”
想想又道:“这些事,与我这样的人可没有关系!总不能把疯妇的话当真吧?!”
“哎!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城东这一片儿,昨夜真是热闹透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谈起来,显然之前不认识,如今不过是暂时同行。
听到大王昨夜没了,郑后就吓得不敢再闹了,于是她就这么认真的听着。
待到马车出了城,与之前那人分道扬镳,她才明白过来,这是赶车这位假装她丈夫的人,为了让她明白情况,故意与人套话呢!
“你想做甚?”
眼中还是带着防备,郑后说话却客气了许多。
“娘娘只需知道,某没有恶意,只想将你平安护送出城就好。”
“城中谁能害我不成?”
任谁睡到半夜被人偷出来,还跟她说,她家不安全,她都会这样不高兴。
不管她脾气有多好。
“季氏已亡。”
这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就不敢说话了。
她比谁都清楚,不管别人多恨她,都不敢动她的缘由,就是因为季氏在她身后!
季氏出了事,她一定会。遇到危险,哪怕大王还在,何况大王也不在了呢?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哭。
心里好痛啊!又被陌生人抓了,好怕啊!!
第277章 归隐
“师父,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披发小童握紧手中烧过的龟甲,眼眸含泪看着巫虔。
巫虔难得温和的摸了摸他的头,看着山下摇曳的竹海,叹口气道:“当退不退,必受其累,咨,你当记住这个道理。”
如今金王已经弃了他们,他们若再留在此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可是师父,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名为咨的小徒儿不懂师父的考量,只是单纯舍不得。
巫虔笑笑,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背道:“我还出生就在这里呢!你这算什么?再说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七十年了,比十个你还要多!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还不快去收拾行囊!回头若有东西落下,可就寻不回来咯!”
一旦离开,他们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巫虔暗暗发誓。
荆山游侠儿最爱讲一句话,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可比那些朝不保夕的游侠儿好多了!
哪怕他不再寻求诸侯王的供奉,也是有去处的。
他这一脉传承久远,退路可不止一条。
徒儿抽抽噎噎的去了,巫虔却站在院门口,看着坪山出神。
月前巫启痛快断定郑楚两国盟约已成,金王几经犹豫,还是下定决心攻郑试试。
巫虔明白,因为巫启的断言十分符合金王内心的期待,所以他更愿意相信巫启的话。
经过漫长的准备,巫虔认真举行了祝祷仪式,这才给出了相反的意见。
他认为,以任袖的性格,就算暂时答应结盟,也不可能安安生生一直结盟下去,金国无需多做什么,只需等着就可。
然而金王并不信他。
哪怕他为了取信大王,一把老骨头愣是累瘦了几斤。
金王认为他之所以给出相反的意见,定是因为嫉妒巫启,故意与之唱反调,以至于得到了不准确的结果!
巫虔心知,巫所谓的通神,不过是利用某些具有迷幻作用的药草,来让人产生幻觉,这世间并没有神,也没有可以通神的巫!
他之所以得到那样的结论,不是神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的脑子思考的结果!
然而他并不能说出这些。
因为他没有勇气砸了所有同行,包括自己的饭碗。
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任由大王误会了。
这一支巫传到他这里,已经一百多代,经此一事,他也意识到了,他们一脉,与风氏的缘分。基本上已经尽了。
为了传承,也为了活命,是时候离开了。
是大王先背弃了他,而不是他先不要大王。
巫虔带着徒弟与仆从,一行十来人,通过竹林中的密道离去得无声无息。
竹海深处的山坡上,小屋慢慢落了灰。
这一日,前线传来消息,金兵攻郑,结果竟在郑国境内,遭遇了楚人的埋伏!
事情印证了巫启的断言,郑楚果真已经结盟,金王自是得意万分,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实在了不得,顾不得心疼那些士兵,就想来一直不赞同他的巫虔面前显摆显摆!
结果就见这处王族世代供奉的巫居住的院落里,已经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杂草,显然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金王有点茫然,还有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