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好运公子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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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很自信,并不认为王后有本事在他们身边放探子,甚至还认为,若不是因为之前王后身边的侍者都被杀了干净,那位女公子的事情,也不可能瞒得过他们。
他们觉得任袖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其他三家前来,事实上,任袖早就通过密探得知了他们的计划,且在察觉后锏绕回来之后有意拖延时间,直到蒋、梁、张三家的人都到了,才允许白景源离开她身边,为后锏制造机会。
于是,当其余三家的人终于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公子槊养在王后身边,而公子白哪怕屈辱的做女儿家装扮,还“被死亡”了,后氏依然不放过他,竟打算不顾去国风险,将公子白杀了!
其余三家顿时大怒!纷纷指挥部曲加入战团。
后氏真是黄泥巴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想解释他们只想抓住公子白吧?
谁不想把公子白抓到手里,好胁迫王后扶自家孩子上位?
当下大打出手,防着其他几家的同时,又齐齐针对“领先好几步”的后氏。
场面一度混乱到了极点!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此公子白,非彼公子白,他是会骑马的!且马术还不错!
然后白景源就趁着他们打成一团的时候,自个儿骑马跑了。
当时倒是有很多人追,可他们彼此扯后腿,又都料定了他一个小孩子骑术不佳,不一定能走多远,就任由他离开了营地。
至于怕他坠马?
除了王后的人真心怕他挂掉,其他几家巴不得呢!
至于王后的人为何没有追上去?
因为其他四家打起来的同时,还不忘同仇敌忾针对王后,怕她趁机各个击破。
以一敌四自是没法分心。
他们之前也是胆子不够大,虽也想过庶子代白的主意,可到底是不敢冒险,结果现在得知后氏已经胆子大得想要趁他们不在场的时候把事情办了,还被他们撞个正着!
那可就不行啦!
这种关键时刻,谁会留手啊!
他们打得狗脑子都出来了,王后仗着谁都需要她,谁都不敢弄死她,就坐在战场中央哈哈大笑着看戏,等到后殳捂着头登高一呼,让众人冷静下来再议大事时,王后才发现,咦?我那便宜儿子去哪啦?
问任沂,任沂说,不是在你身边吗?问侍者,侍者说刚还在那呢!最后还是庖彘捂着淌血的胳膊跪下来,说他见情况不妙,给公子牵了马,让他逃了。
顿时,王后就是眼前一黑!
她知道自己运气一向不好,但她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候,竟也会掉链子!
所幸她早就习惯了,当下一边应付凤凰台四家,一边吩咐庖彘带路,让任沂带人顺着公子逃跑的方向,去将他寻到。
她还特意吩咐了,等寻到公子,就将他带去齐水,交给齐水张家,同时通知郑国紧邻齐水的樊城太守任獒领兵震慑。
任獒是任袖亲弟弟,当年她出嫁,唯一的要求就是将樊城分封给他,有他在,一旦齐水张有了反意,任獒就可帅兵伐楚,为外甥报仇!
若是公子又死了,或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让任沂与任獒里外夹击占据齐水,然后以此为基,西占郑土东霸楚地,她们一家姐弟仨直接当土大王。
小鹿睡醒一觉,这会儿正满眼好奇绕着他走来走去,养马的圉童送来豆饼草料,跪在地上捧给它吃,白景源并不知道后续,隐去了自己是假货的事实,把故事说到自己骑马逃离营地就结束了。
知道他一天都没吃饭了,婢女给他端来了软乎的蜜豆粥,还有加了豆沙馅儿的黍米饼,白景源一边吃,一边听着张元叹息,正琢磨着他会怎么办,就听从人来报:
“主人,有郑使路过此地,言其牛车坏了,欲来借宿,不知可否?”
第33章 舅姥爷
野地里积雪将将淹没小腿,灰蓝的夜空中孤月高悬,几点星子不时闪烁。
远处有树林,夜色笼罩下看起来影影绰绰。
有动物不时嚎一声,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及其凶戾,让人听了忍不住就心肝儿乱颤。
季孟说那肯定是狼,从人喜并不同意,他认为应该是野狗,所以很坚决的否定了主人的话,季孟便说:“那好吧!就依你。”
然后他们就到了营地外,被守卫的张氏家兵拦了下来。
他们因白景源的埙声得到指引,翻过临着官道那处遮挡视线的缓坡,就看到了飘着齐水张氏家旗的营地,一路走来,除了两条窄小的沟,几乎一片平坦。
虽然视野开阔让他们没有走错路,但雪地里实在难走,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白景源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事跟张元说完了。
被人拦住,季孟便出示了郑使信物,通了姓名,扯了个谎,说他的车坏了,请主人家收留一夜。
因任袖为郑姬,且外家就是季氏,所以这些年郑楚两国感情还不错。
之前季孟使楚,就是从齐水入楚,齐水太守张非还曾派人护送他好长一段,遇到季孟求助,不论是出于何种考虑,张元断没有不理会的道理。
听闻张元有客人,白景源本打算带着白鹿避开,得知来人竟是郑使季孟,也就是他如今名义上的舅姥爷,楚后的亲大舅,郑后的亲大哥,因而在张元征求他意见,问他是否愿意见见此人的时候,他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见他应下,张元立刻吩咐仆从把还未吃完的东西撤了,又换了帐中摆设,怕他不懂规矩,过来牵着他的手,让他独自抱着白鹿坐在上首,自己则在下首右侧坐了。
白景源觉得自己是客人,如此不可,张元却笑道:“虽季孟是公子长辈,但他既然报了郑使的身份,那这便事涉两国邦交,公子私下怜惜老夫老迈,屈居下首也不恼,这时正该上坐!”
之前得知公子身份的时候,两人已经落座许久,专门换一下显得做作,且白景源又说起了那些事,他还未找到机会,现在正好。
若是郑使来了,见公子坐在客座,说不定就要小瞧公子,顺带以为齐水张不讲礼仪哩!
白景源却是不知,之前他自以为的演戏,因为他年幼,已被张元当做真性情。
以身挡剑,不愿他自戮,是大王的仁爱;不愿承认身份,是大王的机敏;最终感动于臣子的真情,把最近发生的事如实告知,则是大王的信任。
如今的世家对大王真的很宽容,就凭这些,就足够张元爱他。
早就得知季孟这时也在宿城,张元想钓的鱼就包括他,这种时候礼仪最是不能乱,公子年幼,虽大体上不会失礼,细节处却还有缺失,张元自是要替他把关。
张元一片真心,白景源完全感受得到,只得一脸感动的听从他的安排。
那白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在野外饿得快死了,吃了白景源给它的小点心,之后又被白景源抱在怀里互相取暖,现在特别黏他。
之前圉童给它喂豆饼草料喂得好好的,张元也大方的把那圉童送给他,专门伺候白鹿,白鹿却不乐意圉童抱。
帐中火盆很旺,暖和起来之后,白景源就有点嫌弃这小家伙身上味道难闻,但见自己刚要不顾它叫唤,把它塞给圉童,就见张元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感觉让那小鹿不高兴,就像犯了什么大错一般,他只得叹着气抱回去。
他却是不知,在现代人看来,这只是一只白化后遭到种群排斥的可怜小鹿,在古人看来,这却是不折不扣的祥瑞,寄托了人类对长寿、丰收与健康等一系列美好事物的期待。
甚至,在得知他身份的第一时间,张元就下定决心坚定的支持他,未尝没有这只鹿的功劳。
白景源自是不知,自己不过是见这瘦骨嶙峋的小鹿孤零零的卧在雪坑里啃雪,想起如今自己也是一个人在这世界飘着,心一软就把荷包里最后一块点心给了它,之后为了取暖,又一直把它抱在怀里,竟会换来这样的收获。
进门之前,季孟与从人按照惯例缴了械,耳听得阵阵鹿鸣,正觉奇怪,在香莲儿带领下绕过门口的如意纹木胎漆屏,就见上首坐着位白衣女公子。
女公子唇红齿白,一双星眸直直的看了过来,竟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在她怀中,有白鹿伸着脖子,在舔着身旁圉童捧着的炒豆。
张元笑眯眯的坐在下首右侧,见他进来,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不曾想竟在此地与先生重逢!吾已备下燕飨,还请先生赏光!”
他会在白景源面前毫无形象的烤肉,又会在得知他身份之后,怜惜他腹中空空,特意备了好克化的饭食,到了这会儿需要撑面子了,各种好看不好吃的就都摆出来了。
季孟正看着上首的白景源,寻思这是谁,见张元迎上来,忙遵从纪礼与他互相行礼,待到礼罢,又有婢女过来引他入座,随即隶臣搬来火盆,庖厨备好美食,由婢女一一奉上
等他把冻得发麻的腿脚烤暖,又把湿掉的鞋袜、衣裳烤干,肚中饥肠也得了一丝抚慰,看着上首的白景源,正要开口询问她的身份,就听她笑着冲自己开口:“舅姥爷,不知外祖母身体可还安好?”
然后张元便笑着介绍:“虽先生与我家公子实乃至亲,但公子年幼,想来先生还未见过,老朽便托大,为二位引荐一番。”
得知那竟是公子白,季孟心下大喜,忙站起来行了使者面见他国国君的大礼。
如今楚王已逝,明面上只有公子白一个儿子,他自是下一任大王,所缺的,不过是一个仪式。
之所以一直拖着仪式不办,从国内来讲,是各方争夺摄政权还未争出结果,从外来讲,是大纪还未批准楚国新君即位的文书。
纪礼在礼仪方面分得很清,男性的礼,女性的礼,同辈之礼,长辈之礼,面见地位高的人该行什么礼,与位卑者又该如何行礼,以至于不同国家的人之间的礼,等等,全都有详细的规定。
因而张元只见了季孟行的礼,就明白了,他也是支持公子继位的,不由高兴起来,吩咐从人,让庖厨再添一道齐水鱼。
齐水临江,江中有鱼,尖嘴白鳞红鳍,形如刀匕,肉质细嫩无比。
之前在王后那里,白景源都只吃过一次。
眼看着案上餐盘虽多,却大多都是冷盘,听得有热乎乎的鱼可以吃,哪怕刚刚吃了一碗蜜豆粥,还吃了一只豆沙馅儿黍米饼,白景源这会儿还是馋的不断流口水。
也不知张氏庖厨比之疱彘厨艺如何?
疱彘会做酱,他的酱用来烧鱼最是美味了。
想到这,他便想起疱彘来。
也不知那宁愿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推他上马的汉子,如今情况如何了?
第34章 恰到好处的演
穿越前,作为白家嫡支的孩子,白景源从小就跟着家人参加各种大宴小宴,各种礼仪还有评判主办方功底的种种细节,他都了如指掌。
穿越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席这种稍显正式的场合。
纪礼内容太多,阿瑟虽然用心教,他也用心学,但到底时日太短,比起从小就遵从这一套长大的孩子,言行举止间自是没有那么完美。
张元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只当他年纪小,而王后又因只生了他一个,稍显溺爱。
白景源也明白自己的不足,但他见过太多大场面,自是不可能心虚。
那气场,真是拿捏得稳稳的。
他坦坦荡荡的观察季孟与张元,企图分辨出郑人与楚人在礼仪方面的不同,又认真观察婢女上菜,记下各种食器摆放的位置,还有上菜的次序等细节。
鲜活的齐水鱼用上好的鲁盐腌过,蒸的时候搭配张氏秘制酱汁,出锅后又滴了几滴麻椒油,刚端进帐篷,勾人的鲜香就扑鼻而来。
训练有素的婢女莲步轻移,轻手轻脚的把鱼端到客人案上,菜碟放下时,冬日里最为肥美的鱼肚子恰好朝着客人右手边,尽显润物细无声的体贴。
这就是世家的底蕴。
耳听得帐篷外仍在飘雪,摸摸仍然温热的碟子,白景源暗暗叹息。
在生产力极度不发达的现在,想要享受到这些,不知填了多少人力物力进去。
诚然,不管在哪里,贫富差距都是存在的。
上层的一小撮人,总是占有着大部分的财富,现代的时候因为科技与生产力的发展,哪怕剩下的那些,也勉强够普通人分。
那时候的普通人勉强能满足温饱,现在这个世界呢?
必定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也没有房子住
见识过王后身边的宫人侍者,又见到了齐水张的婢女如何做事,哪怕穿越前就是个好享受的,各种高级场合都去过,白景源也不得不承认,在伺候人方面,古代人比现代人强得多。
毕竟现代人图钱,古代人却是为了活命。
也不知这样的情况,何时能改变?
穿越前虽然贫富差距也很大,可至少那些能力强的人,都有机会过上好日子,这个时代却是看出身。
被那热腾腾的水汽一扑,白景源唾液就开始控制不住的疯狂分泌,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狠狠的掐了把自个儿大腿,随即脸上露出食不知味的神情来,眼角也飞快冒出了晶莹的泪花。
这世界没什么好吃的,这种东西就已经极为难得,他还是挪开了目光。
人不狠站不稳,之前王后那里打成一团,他却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自顾自的跑了,现在不做点事,回头怕是不好交代。
如今王后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还得吃她赏的软饭,之前生死关头逃命为上,如今安全了,自然得想法子描补。
毕竟这女人有多凶残,他已经见识得够够的了。
打一进来,见到白景源的装扮,还有他怀里的白鹿,季孟脑脑袋里就塞满了问号。
来之前他不知公子在这里,只想见到张元,以图借他之力见到王后,如今公子就在眼前,他只需黏着公子就好,想法自然就变了。
偏张元不识趣,他刚与公子白寒暄完,就一直在那拉着他聊个不停。
毕竟是此间主人,他又不好不理,只得强打精神应付。
见白景源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季孟立刻抓住机会,关心道:“不知公子为何伤悲?”
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