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在太难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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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你你不会要将三司的官员全部查办,然后来凑军费吧,但此事甚为复杂,绝不是我三司贪墨啊!”
“你紧张什么,朕知道在盐铁酒茶的垄断上,牵连甚多,有一条复杂的关系网,最赚钱的乃是那些割据一方的公爵侯爵们,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还喝着百姓的血!”
孔墨山又是一愣,发现这个皇帝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些隐秘除了他这个三司使,知晓者甚少,那些公爵侯爵们在表面根本没有插手过盐铁酒茶。
“那,陛下准备怎么办?”孔墨山缓缓站起身来,无比好奇地问道,一旁的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也同时望向赵岩。
赵岩微微一笑:“我想让他们赚得更多一些!”
聊到经济,那就涉及到赵岩的老本行了。
他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朕准备对盐铁酒茶业实现全面的改革。由官营专卖,变成民间竞购形式。”
孔墨山三人都傻眼了。
这不对啊!
盐铁酒茶乃是天下最赚钱的买卖,并且主导着国家民生的发展,若交给民间,那不就乱套了吗。
曾经,这些是允许民间经营的,因此诞生出了很多巨富,进而导致国家的大部分钱财都在这些人手里,如今若把盐铁酒茶业重新还给人间,那卖私盐、卖假酒的还不满天飞啊!
还没等孔墨山提出这个疑问,赵岩便解释道:“你们放心,朕并不是要将盐铁酒茶交还民间,而是要从中获取更多的价值。如今,盐铁酒茶全由国家掌控,经过层层渠道剥削,真正流入到国库的已经没有多少了,朕的建议是,根据地域,将盐铁酒茶分为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可以交给民间的有钱人去经营,去创新,但整体还是要依托三司掌控的。”
“朕举个例子,扬州盐矿丰富,户部可以直接发出告示,但凡有能力经营扬州盐场的人皆可报名竞选,为期一年到三年。谁的实力强,谁的能力大,咱们便选哪个。然后彼此签订合约,户部只取扬州盐矿前三年的均价,其余盈利,皆归经营者所有,另外还可以赐封经营者一个虚职,保障其名利双收,但前提是经营者必须预付一年均价的赢利额,另外为避免抬高市价,户部还可添加一些于民生有益的条令”
换句话说,赵岩使用的方法便是现在的竞标,价高者得。
此方法的主导核心:就是先将民间巨富的手里的一些钱转移到国家的手中。
不过,这对那些巨富也有强大的吸引力,因为他们太清楚盐铁酒茶的盈利价值了,为了赚到钱,他们必然会不断提高生产力。
如此以来,没有太多冗杂的环节和尸位素餐的官员参与,生产将会变得更加有活力。对于大周、商人以及百姓都是三方共赢的。
而吃亏的,自能是那些吃拿卡要的经手人了。
至于预付金,则是为了更快充实国库,以备战时之需。民间巨富们在看到这笔买卖的裨益后,自然不会不舍得交纳预付金。
孔墨山、楚宝来、陈思域听完后,反应了好久,才明白了此项政策的好处,不由得都兴奋了起来,看向赵岩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们大周的皇帝,真是个天才啊!”
第十七章 曲水流觞
从理论上来讲,盐铁酒茶业交由官府经营是最赚钱的。
但由于大周的官僚们不争气,贪墨剥削太严重,那赵岩只能采取这种竞争的方式了。
市场经济,只有出现你争我抢的局面,才有可能蓬勃发展。
孔墨山、楚宝来和陈思域在拍完赵岩的一波马屁后,便迅速下去执行了。
早执行一天,国库就能早充实一天,他们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而赵岩看得更长远,此方法虽然可行,但一旦各个产业都正常经营后,获得的利润其实也是有限的,若想让大周国库充足,还要实行更多的有效手段。
“唉,当个皇帝真难啊,要绞尽脑汁让全天下人都能丰衣足食!”赵岩长呼一口气,又开始思索如何赚钱了。
翌日午后,赵岩带着黑娃再次离开皇宫,而申屠义则是在暗处跟随着。
此次出宫,赵岩直接走的正门,走得气宇轩昂,光明正大。
按照大周惯例,皇帝若要出宫私访,至少需要提前三天告知中书省,然后确定行走路线,护卫人员、饭食酒茶之后,方能出行。
这都有一整套复杂的流程。
但今日,赵岩出宫,只是简单告知了中书省一声,称自己要视察民间的经济情况,寻求富国之法,便出来了。
一听到“寻求富国之法”,中书省那群人的眼睛就亮了。
这位向来不走寻常路的皇帝,在昨日提出盐铁酒茶业改为民间竞购形式后,众大臣都将其当成财神爷下凡了。
如此优秀的皇帝,出宫私访一下又如何。
不要说是为了寻求富国之法,就算是去青楼转了转,只要不显露身份,那也没问题。
赵岩深知这些大臣们的秉性,只要自己治国治得好,那想干啥就干啥,即使有事没事就喜欢弹劾的御史台,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赵岩还有一个百试不爽的终极法宝:这个皇帝,朕不干了!
午后的朱雀街,依然喧闹繁华。
赵岩此次穿得稍微朴素了一些,没戴玉佩,钱包也让黑娃揣在怀里了。
不过由于他长相太过于俊秀,看起来依然是不同凡俗,贵气逼人。
大街上,随处可见各种拉着太平车,挑着扁担、驾着马车来置办年货的行人。
大周国库虽然没钱,但得益于宽松的经济环境,民间赋税都不算高,故而百姓大多却是很有钱,并且舍得花钱,
赵岩走着走着,突然来到一处装修华丽,外挂彩楼的一座建筑前,其抬头一看:万宝楼。
赵岩骤然想起自己要了陆念薇一百两银票的事情,不由得乐了。
“黑娃,走,咱们进去喝个下午茶!”
当即,赵岩与黑娃便进了万宝楼。
万宝楼共四层,一层为大厅,二层为包间,三层为住宿,四层为私人领地。
此刻,大厅内坐了大概有六成客人,谈笑声不绝于耳。
更有一些俏丽的女子,手抱琵笆正在为客人表演节目。
赵岩和黑娃在一名小二的引领下,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了。
“伙计,一壶上好的龙井,再来几盘点心。”赵岩说道。
一旁的黑娃憨笑着补充道:“再再来一壶白水,一个大黑碗。”
“俺喝不惯茶,也不喜欢用小杯子喝水。”黑娃朝着赵岩解释道。
赵岩点头一笑,便挥手让小二去准备了。
不多时,万宝楼大厅竟然已经坐满了,并且还有人搬来板凳,坐在一些空隙处,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赵岩不由得有些疑惑。要知道,此刻乃是一天里客人最少的时候,中午的饭点已过,距离黄昏还有一个多时辰。
而这时,小二将茶水点心端了上来。
赵岩疑惑地问道:“小二哥,咱生意日日都这么火爆吗,这个时候都已经满客了!”
那店小二一眼就看出赵岩非富即贵,当即恭敬地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晚本店将有大事发生,来自高丽国的特使金仁俊一掷千金,将要参加我店的特色节目曲水流觞,声称要与咱大周的众才子一决雌雄,此战咱们大周要是输了,那就丢人了,所以今日来参战的都是些厉害的青年才俊。”
曲水流觞?
赵岩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知晓这个游戏,曲水流觞,又名九曲流觞,乃是流行于人骚客间的一种游戏,只有年龄在35岁以下,方可参加。
一般由九人围坐在一方水台四周,水台之上,有一百杯二两装的角质酒杯缓缓流动,其中只有一杯酒中放有一颗金粒。
参赛者一起饮酒,喝到金粒者即可坐庄,然后出一个诗题,由九人分别做诗,诗最优者,即为当日的酒状元,可独得比赛中的所有奖励。
当然,若在一轮比试之后,参赛者不服,可再放置一百杯酒,只要这位参赛者能喝到金粒,便可再出诗题,与获胜者比试,若胜,可取代其为酒状元,若输,那就是双倍赔偿了。
简而言之,此比赛只考验两种能耐:喝酒、写诗。
除大周外,周边诸国最善于吟诗作赋的就属高丽了。
高丽国本就与大周接壤,其国家的化历史皆是向大周习得,但他们学会之后,非要杜撰一个祖先,说是自己民族的化精粹。
而大周人,向来不会藏私货,但凡好的诗都要印到书籍上。
甚至军事策略,边防策论都能出现在大街的书摊上。
于是,高丽月月购买大周的各种诗书典籍、军事谋略,渐渐地学习的有模有样。
昨日晚,高丽国特使金仁俊以一千两黄金为奖励,要于今晚以挑战者的身份举办曲水流觞。并放出狂言:大周若输,则须承认大周,根在高丽。
这就好比,要承认大周是儿子,高丽是爹一般。
谁能忍得了!
一时间,长郸城年轻的书生们各个摩拳擦掌,纷纷感叹:为大周争光的时间到了,名垂千古的机会终于来了。
而赵岩也很期待,今晚大周士子们的表现,若要真输给高丽,那他大朝会上都没脸和高丽使者说话。
此战,只能赢,不能输。
而就在这时,正在二楼走动的陆念薇突然看到了赵岩,不由得嫣然一笑,喃喃道:“姐姐今日一定要让你将那一百两再吐出来。”
第十八章 九人成局
转眼间,日近黄昏。
赵岩已经喝了半壶茶。而黑娃,则是足足喝了八壶白水,吃了二十盘小点心。
万宝楼变得愈加热闹起来。
在一楼大厅中央,一方水台已经完全布置完毕,水台之上,一个个广口的竹杯缓缓飘动,周围除了九张椅子外,还设有数方书桌,书桌上则摆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水台中央的那一千两黄金,足足让无数人心弛神往。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月白色缎子长袍,手持折扇的贵公子带着数人来到了万宝楼。
他刚进门,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又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看身形就知道家庭甚是优越的胖公子也走进了大厅。
“哎呀,萧子杰,你怎么也来了,你不会是来参加曲水流觞的吧?”胖公子率先开口道。
那位贵公子胸膛一挺,道:“怎么?你能参加,本少爷还不能参加?”
“你可千万别参加,就你那诗词水平,代表的乃是我大周读书人的下限,今日若因你输了,你爹还不揍死你!”
那位贵公子,正是当今相萧敬业的儿子萧子杰,一个不擅诗词但却总认为自己写得很好的人。
而那位胖公子,则是财相孔墨山的儿子孔泽,其对诗词颇有研究,算得上大周青年中的佼佼者了。
二人看似互相讥讽,其实乃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最佳损友。
这俩人都在万宝楼遭到了陆念薇的暴打,但也因此,都成了陆念薇的疯狂追求者。
片刻后,大厅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快看,是咱长郸城第一才子上官云吞,没想到他竟然能来,这下子,我们取胜的机率便又大了!”
来者乃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书生,其体魄虚薄,但却带着一种自傲的神色,显然极为自信。
一年前,集贤院院长刘朝同,在看过上官云吞的诗篇后,说了一句:此子前途无量,纵观长郸城的青年,无人能出其右也。
于是,他这个长郸城第一才子,便在民间传开了。
赵岩微微皱眉,上官云吞即使诗艺远超他人,但若不能喝酒,那也很难赢啊!
不多时,大厅内又传来一阵叫喊声。
来者也是一个青年,其长发凌乱,左臂上还绣了一个“诗”字。当即就被很多人认了出来。
此人名为段旭,已经二十九岁了,其以诗为妻,被誉为诗痴,在民间名声极大。
段旭不屑于参加科举,想以诗入仕,但先帝觉得此人只会做诗,不会做官,便没有破例提拔他。
很快,万宝楼中便来了十几位名声颇大的青年诗人,引来围观者的阵阵欢呼。
一刻钟后,数个身穿棉坎肩,裤长肥大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观其穿着,便知是高丽人到了。
为首者,乃是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其走路几乎是鼻尖朝天,无视任何人,显示就是高丽特使金仁俊了。
金仁俊一出场,万宝楼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万宝楼主人万洪和其侄女陆念薇从二楼走了下来。
“金公子,欢迎欢迎,今日曲水流觞之局由你而设,不知你方出几人啊?”万洪笑问道。
金仁俊掷千金设局,作为挑战者,是有权利带人来参赛的。
“四个足矣。”金仁俊环顾四周,一脸挑衅地说道。
一听对方只带四人,大周的读书人们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曲水流觞,乃是九人局,大周向来以天朝上国自称,不论何种比赛,从来都以展现大国风范为重。
若高丽出四人,大周出五人,那赢了也不甚光彩,输了更加丢人。
金仁俊就是看到了大周人的这种特点,故而一来就开始使绊子了。
说罢,金仁俊与另外三名高丽人便无比自信地坐在水台旁边了。
“怎么,大周连挑五个人都挑不出来吗?”金仁俊阴阳怪气地说道。
此话一出,上官云吞、段旭、孔泽,三人迅速地站了出来。
而其他读书人,本来信心满满,但看到高丽人有此种气势,并且细细一想,如果今日败了,但自己的一生可能都被钉在耻辱柱上了,想要再入仕为官,恐怕比登天还难,故而都迟疑了。
大周读书人的通病就是,太过于爱惜羽毛,思前想后,什么都不敢干。
“只有三个人?看来你们大周确实无人了!”金仁俊一脸睥睨,最近,礼部连住宿都不再提供,一度让他认为大周的国库已经没有一个铜板了。
一旁的萧子杰见其他人都不敢上,其眼珠一转,突然拉着旁边的一个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