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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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莹知道他的回护之心,便也没有多言。
好好一顿午膳,因着怜春两杯酒彻底沉寂,即便后来有歌舞助兴,气氛也不比先前,不到一个时辰便草草结束了。
午膳之后,众臣子离开,赵乐莹也同裴绎之走了,正厅之上冷冷清清,唯有傅砚山还坐在位上,置于桌上的左手鲜血淋漓,他却不知痛一般案件垂眸。
傅长明看到他这副样子,恨不得立刻告诉他当初的真相,可一想到赵乐莹如今已心有所属,连孩子都生了,即便说出来,也只会叫他更加痛苦而已。
那便继续恨着吧,好过追悔莫及的痛楚。
傅长明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厅内终于只剩傅砚山一人,他静坐许久,饮了一杯混了血色的酒。
转眼便是深夜。
赵乐莹依然睡不着。
南疆的盛夏难熬,即便屋里有几个冰鉴,依然是闷得厉害,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最后还是出门乘凉去了。
半个时辰后,她又一次在王府迷了路。
赵乐莹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无语。她自认不算多聪慧,可也远不到蠢的地步,怎就一个错误短时间内犯了两次?
这王府也是,路和房子都修得几乎一样也就罢了,园景也极为相似,更可气的是一到入夜便没什么人了,她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
迷路时最好的做法,便是原地站着不动,等有人找来了再问路,然而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一个人没看到不说,身上还被蚊虫咬出了不少的红印。
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还是第一次见识又大又毒的蚊虫,咬在身上又痒又疼不说,红印也非常大,印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简直是触目惊心。
赵乐莹原地喂了会儿蚊子,终于是受不了了,于是一边揉着被咬的地方,一边四下张望着往前走,想要尽快找个帮忙引路的人。
然而最后没找着引路的人,反倒好像找回了住处。
镇南王府的院子都差不多,但她记得清楚,自己所住的院子里种了一丛红色的花,开得极为热闹,是她在别处没见到过的,而眼前这座院子里,也有相同的花,且房子也都是一模一样。
赵乐莹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到门口推门便要进去,然而推第一下时没有推动,她愣了愣,又去推了第二下。
还是没有推动,赵乐莹皱起眉头,没好气地敲了敲门:“裴绎之,给我开门!”
屋里无人应答。
“快点开门,我身上痒得厉害,这里的蚊虫太凶了。”赵乐莹敲门的动静又大了些。
屋里还是没人回应。
赵乐莹气笑了:“再不开门我可撞门了啊!”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一,二,三……”
第三个数刚数出来,她便用力推向房门,然而同一时间房门突然开了,她因着惯性直直撞进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当鼻尖撞在坚实的胸膛上,混合了酒味和潮气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先是一愣,接着暗道一声糟糕,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直接拽进屋里。
房门关上的同时,她也被撞在了墙上,幸好他的手护在了她的后脑,她才没有磕出个好歹。饶是如此,她还是因为他的粗蛮皱起了眉头。
“第二次了,”他声音微哑,“可是那个男人满足不了殿下,殿下才会来找我?”
赵乐莹抬头,对上他已经微醺的双目后试图解释:“本宫迷路了,你这院子跟我那儿极像,我便以为……”
话没说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唇。
轰隆――
赵乐莹猛然睁大了眼睛,只觉脑海中电闪雷鸣天崩地裂,所有的思绪都被炸成一片废墟,直到快要窒息,她才猛地回神,用尽全力开始挣扎,只可惜自己那点力道于他而言,不过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丝毫不能撼动他半分。
“唔……不要……”
赵乐莹艰难地别开脸,总算暂时逃出生天,获得一丝喘1息的机会,然而下一瞬他便咬住了她的脖颈,一只手也扯开了她的衣带。
布帛碎裂的声音同疼痛一起袭来,赵乐莹睁大眼睛,攥紧了傅砚山的领口呵斥:“傅砚山你疯了!”
“殿下不想吗?”他沉声问。
赵乐莹察觉他的手钻1进了1裙底,顿时慌张地去拦:“不想!”
“可殿下的身子不是这样说的。”他垂着眼眸,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他一改先前的凶狠,在她唇边吻得缠绵温柔。赵乐莹或许不会为高山大河所倾倒,却对潺潺小溪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无尽沉沦在他温柔的假象里。
等她的理智终于回归,自己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而傅砚山坐在床边,正用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手,左手掌心几道伤痕在烛光下甚为显眼。
他没有做到最后。
却比做到最后更糟糕……
赵乐莹想起自己方才被他伺候时的模样,沉默地拢紧了身上衣衫。
傅砚山抬眸看过来,眼底没有一点波动。
赵乐莹喉咙动了动,半晌抿了抿唇:“今日只是意外……”
话说一半便闭了嘴,觉得还不如不说。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也没有接她的话。
赵乐莹整理好衣裳便要走,却在一只脚踩在地上的瞬间被他扯了回来,猝不及防地摔回了床上。虽然床上铺着被褥,可猛地摔下来还是疼的,她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他又抓住了自己的衣带。
她心里一惊,急忙往后退,却还是被他得逞了。
当衣裳重新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赵乐莹气笑了:“看来世子这几年解过不少衣带,如今才这般得心应手。”
傅砚山一个字都不同她废话,抓着她的脚腕拽到了自己腿上。赵乐莹一时不察,被他拖出了半张床远,头发衣衫全都狼狈至极,不由得大怒:“傅砚山!”
话音未落,脚腕突然一阵清凉,她愣了一下,才看到傅砚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罐,另一只手扣了些药膏,涂在了她脚踝处的红印上。
原本又痒又疼的红印被涂过药膏之后,顿时感觉舒爽许多。她抿了抿唇,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一幕。
她来南疆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自信可以轻松应对傅砚山的一切怨恨羞辱,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傅砚山在帮自己涂药膏,她真不是在做梦吗?赵乐莹怔怔地看着他,视线无法从他清冷的眉眼上移开。
傅砚山若有所感地抬头,正对上她失神的双眼。他神色冷淡,语气没有半点起伏:“还要?”
“……不要。”赵乐莹一瞬冷静。
第 44 章(涂药膏)
赵乐莹拒绝完; 屋里便静了下来,傅砚山垂着眼眸,将她身上所有红印都涂了一遍药膏。涂到脖颈时;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却在下一瞬被他攥住了后颈; 迫使她无法再后退。
灼热的手掌贴在轻薄的皮肤上,很快便传来阵阵热意; 而喉咙上的药膏又凉得蛰人,与后颈的燥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赵乐莹抿着唇别开视线,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药膏涂完; 他的手也放开了她。赵乐莹咬了咬下唇,低着头便往地上走; 这一次傅砚山没有拦着她,而是静静跟在她身后。
赵乐莹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回去; 可走出一段后才感觉不对――
他是在送自己,却不给她指路,任由她没头苍蝇一样在园子里乱转,也没有要纠错的意思。
赵乐莹走了许久; 倔劲儿也跟着上来了,板着脸继续走; 坚决不肯回头求助。两个人在南疆盛夏的夜里,沉默地彼此较劲,谁也没有不肯服输。
赵乐莹很快便走了一身汗,正当烦躁不已时; 前方突然有灯笼光若隐若现,她眼睛一亮; 下一瞬便看到了裴绎之的脸。
裴绎之看到她顿了顿,也赶紧迎了上来:“我的姑奶奶哟,你何时出来的?”
听着他亲昵的语气,傅砚山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
“……有一会儿了,你怎么也出来了?”赵乐莹蹙眉。
“当然是来找你,”裴绎之无奈,“睡醒便想同你说说话,结果没听到你的动静,才发现你不在屋里,我也不知你做什么去了,怕叫人寻找太大动干戈,便想先独自找找你,结果找了半天,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要请镇南王满府找人了。”
赵乐莹扯了一下嘴角,果然看到他额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显然是出来许久了。她难得有些愧疚,掏出锦帕递给他:“我本来只是出来走走,却不想迷路了。”
“找到就好,殿下随我回去吧,”裴绎之无奈,“日后大半夜就别出来了。”
“好。”赵乐莹点头答应,离开时状似不经意般回头看了眼,傅砚山果然已经消失了,她抿了抿唇,跟着裴绎之回房了。
一夜无梦,难得好眠,只是翌日一早,她和裴绎之见面之后,一时间相顾无言。
许久,她干巴巴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殿下的脸也没好到哪去。”裴绎之无语。
两个人僵硬地看向一侧铜镜,果然在里头看到两张被蚊虫叮花的脸。
其实赵乐莹脸上只有一个红印,裴绎之也就三个,说是叮花,有点夸张了,只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没有见识过南疆的毒蚊子,被咬一口就红了大片,实在是影响美观。
蚊子包新鲜欲滴,显然是昨晚刚咬的。
裴绎之叹了声气:“这里的蚊虫也太大胆了,竟然连我们尊贵的长公主也敢咬。”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它们也是敢咬的,”赵乐莹无语地看他一眼,“叫几个人进来,把屋里的蚊虫抓一抓。”
“……是。”
裴绎之说做就做,直接叫了人开始抓蚊子,只是效果甚微,抓了一上午也没逮到几个,最后傅长明来请他们一同用膳,此事只得暂时作罢。
二人一同到正厅时,里头只有傅长明和傅砚山两个人,并未见昨日的怜春。
傅长明一看到两人的脸,便突然笑了:“殿下和驸马这是怎么了?”
傅砚山抬眸看她一眼,视线在她鼻尖停留片刻后垂下了眼眸,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
“被蚊子咬了。”赵乐莹恹恹地回答。也难怪傅长明会笑话,自己脸上的红印恰好在鼻尖,整个人都被衬得红通通像哭过一样,裴绎之更惨,两个包在耳朵处,另外一个在眼角,直接红了一大片,哪还有平日半分风流肆意的模样。
傅长明笑呵呵:“南疆的蚊子确实又大又毒,二位真是受苦了,待会儿叫人拿些艾草过去熏一熏,或许会好一些。”
傅砚山眉头短促地皱了一下。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殿下闻不了艾草的气味,还是不要熏了。”裴绎之有礼地拒绝。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傅长明啧了一声:“那可就难办了,单靠下人去抓,怕是抓不完的。”
赵乐莹扯了扯唇角:“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不必费心。”
傅长明微微颔首,便招呼她和裴绎之用膳了。
赵乐莹点了点头,只是因为脸上的红印一直痒得厉害,她的注意力便不是很集中。
心不在焉地用完一顿饭,她与裴绎之往外走了一段后,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揉。
“殿下不可,若是破了日后会留疤。”裴绎之提醒。
赵乐莹皱眉:“你不痒吗?”
“还好,”裴绎之回答完,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殿下很难受?”
赵乐莹抿唇。
“或许是体质不同,待回屋之后,殿下用清水洗一洗,或许会好一些。”裴绎之提议。
赵乐莹点了点头,便急匆匆回去了。
然而清水于她而言根本无用。
洗了几次后,她又忍不住去抓,但还是痒得厉害。裴绎之见状有些无奈:“殿下脖子上也有红印,可并未见你抓挠,怎么就脸上的忍不了呢?”
赵乐莹闻言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铜镜,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鼻尖上的红印越来越肿,倒是脖子上昨晚被咬的印子小了许多,而且还不痒……是傅砚山的药膏起了作用。
她心头微动,立刻吩咐裴绎之:“去跟傅长明讨一罐消蚊子包的药膏来。”
“……他有?”裴绎之扬眉。
赵乐莹抿了抿唇:“应该是有的。”傅砚山都有,他自然也该是有的。
裴绎之听她这般说,也不问她为何会这样觉得,转身便去找傅长明了。他怕赵乐莹趁他不在,真把自己给挠破相了,于是早去早回,很快就带了一罐药膏来。
赵乐莹立刻接过,嗅了嗅药膏的味道觉得不太对,但还是勾出一点涂在了鼻子上。
除了有些凉,并没有旁的效果。她瞬间确定了,这药膏跟昨晚傅砚山给自己涂的那些不一样,而以傅长明的性子,万万不会连点药膏都要藏私,他给自己的,必然是他自认最好的。
……所以那个药,当真是只有傅砚山有?
“怎么不涂了?”裴绎之问。
“不涂了,没效果。”赵乐莹一脸厌弃地回床上躺下,郁闷地用薄被盖住了脸。她绝不会去找傅砚山讨要药膏。
裴绎之一脸莫名,拿起药膏闻了闻,并未闻出什么不妥。
赵乐莹闷在薄被中,闭着眼睛试图用睡眠麻痹自己,可惜鼻子上的痒意越来越重,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就这么一连郁闷了两天,脸上的红印不仅没有好转,身上也多了几个印子,痒得她连穿衣裳都是一种折磨。
裴绎之也没想到,来了两天之后还未被傅砚山为难,就先被蚊虫给为难了,每天想尽法子清理屋中蚊子,动静大到整个镇南王府都知道,殿下如今被蚊虫困扰得厉害。
动静传到怜春那儿时,她正在问傅砚山过两日传位大典的事,闻言顿了顿,试探地看向傅砚山:“兄长这里,不是有父亲特意为你调制的驱蚊药吗?不如……”
傅砚山淡漠地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