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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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以赵乐莹今日处境,肯帮他救出小荷已是大恩,自是不愿再麻烦她,于是提出各走一边。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高墙之内便传出阵阵喧哗,周乾脸色一变:“殿下不好,他们发现了!”
“快走!”赵乐莹说完当即进了马车,一回头看到裴绎之还站着不动,不由得蹙起眉头,“你若真不想劳烦本宫,就赶紧滚上来。”
裴绎之闻言哪还敢耽搁,连忙将小荷送上马车,自己和周乾一同驾马,朝着大路冲了过去。片刻之后,裴家便有几十家丁,拿着火把追了出来。
马车上,赵乐莹听着后面传来的喧哗蹙起眉头,撩开车帘提醒周乾:“待会儿等甩开他们,你我便同他们分开。”
“他们骑了马,怕是一时半会儿甩不开,”周乾回答,“殿下放心,有卑职在,定不会让殿下暴露身份。”
“但愿吧。”听着紧随身后的马蹄声,赵乐莹叹了声气,将车帘拉上了。
马车里,小荷怯怯地对她行礼:“都是奴婢的错,拖累殿下了。”
赵乐莹扫了眼她胳膊上的鞭痕,声音淡淡道:“就当是还你每日送糕点的人情了。”
“殿下喜欢奴婢的糕点,是奴婢的荣幸才是,”小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团乱糟糟的纸,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殿下,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
赵乐莹顿了一下,蹙眉接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这是什么?”
“是奴婢做糕点的配方。”小荷回答。
赵乐莹愣了一下,低头便看到一张不大的纸上,写了足足十几个方子,她一时无言,许久才缓缓开口:“字不错……”
小荷闻言很是高兴:“是绎之亲自教的,奴婢笨拙,学了好几年才有这一手字,多谢殿下夸奖。”
赵乐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她:“你何时写的这些?”
“在祠堂的时候,裴家重文,祠堂供奉的都是文房四宝,奴婢便悄悄拿了些,写了些糕点方子,想着将来即便我没机会再给殿下做糕点,殿下也能吃到喜欢的味道,”小荷说到这里,害羞的脸上多了一分狡黠,“奴婢都想好了,贴身带着,绎之定能发现这方子,代奴婢交给殿下。”
赵乐莹看着她白净的脸,却有些笑不出来:“这次被关,吃了不少苦吧?”若非如此,又怎会觉得自己无法活着出来,提前写了这些方子呢?
小荷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点红晕:“是吃了些苦,幸好都过去了。”
赵乐莹微微颔首,安静地看着手上的方子,上面的小字很是秀气,能看出每一笔都在认真写。
小荷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奴婢知道殿下不会亲自下厨,便写得简单了些,您府上的厨子定能做出一样的味道,将来殿下想吃时,直接叫他们做就是。”
“为他做到这一步,值得吗?”赵乐莹问。
小荷愣了一下:“奴婢不懂殿下的意思。”
赵乐莹扬唇:“正常人以为自己要死了时,哪还有心思去写这些糕点方子,你辛苦做这些,无非是怕自己死后,裴绎之与裴家鱼死网破,到时无人再护着他,所以想用一张糕点方子替他讨好本宫,将来等到裴绎之走投无路时,本宫能帮上一把罢了。”
她直言快语,半点不留情面,小荷整个人都怔住了。
赵乐莹眼底一片冷意:“不愧是裴家大少爷喜欢的人,长了这样一颗七巧玲珑心,怕是裴家那些入仕的晚辈,也不及你聪慧,可惜你的聪慧用错了地方,竟敢连本宫都算计,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荷的脸瞬间更加苍白,闻言急忙下跪:“奴婢知错,此事与绎之无关,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奴婢确实想过,为绎之向殿下求一份庇护……”
赵乐莹轻嗤一声,不紧不慢地将纸折起来:“你承认得倒是快,不过本宫有一事不解,如今你已打算同裴绎之私奔,将来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京都,讨好本宫已无任何用处,为何还要冒着被拆穿的风险,多此一举向本宫献好?”
“因为……”小荷低着头,白皙的后脖颈上满是伤痕,被赵乐莹吓了一顿后,她声音小得像猫儿一般,“因为奴婢除去那份私心,也是真心实意想对殿下好。”
赵乐莹折纸的手一停。
小荷苦涩一笑:“奴婢长这么大,除了绎之,殿下是第一个将奴婢当人看的,奴婢知道或许此生再无缘分见到殿下,便想着给殿下留些什么,叫殿下知道,奴婢一直惦记着殿下,可惜动机到底不纯,奴婢还是玷污了对殿下的这份喜欢。”
说罢,她仰头看向赵乐莹,眼圈渐渐泛红:“殿下或许不信,但奴婢一开始便知道殿下就算得了方子,也不会为了绎之与裴家作对,奴婢所求的庇护,并非是要殿下做什么,只是想将来绎之走投无路时,殿下能给他一碗饭吃,别的绝不敢奢求。”
赵乐莹静静盯着她看,许久轻笑一声:“怪了,本宫究竟活得有多不如意,竟然叫你一个小丫鬟给惦记上了。”
小荷顿时急了:“奴婢没有……”
“起来吧,待会儿还要逃命,别伤了膝盖。”赵乐莹说完,便将方子装进了荷包。
小荷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感激地笑笑,撑着桌子到角落坐下了。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没生奴婢气了吧?”
“生。”赵乐莹闭着眼睛道。
小荷笑了:“您分明没有……”
赵乐莹抬眸看向她,她顿时不敢说话了。
后面的马蹄声还在紧追不舍,小荷静了静,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
“你怎就这么多话?”赵乐莹不悦。
小荷抿了抿唇:“奴婢就是想着,此去怕是再也没机会见面……”
“若你真能摆脱裴家,那再过个一二十年,带着孩子回来,裴家倒也不敢将你如何了,怎就没机会再见?”赵乐莹反问。
小荷闻言笑了笑:“也是,是奴婢想多了。”
赵乐莹轻嗤一声,没有再理她。
两个人静了片刻,赵乐莹突然开口:“前提是你要好好躲着,这几年尤是,切勿被裴家人发现,否则就是杀身之祸。”
“是。”小荷低眉顺眼地答应。
赵乐莹见她面上没有半点惧意,顿时蹙起眉头:“你当真不怕?”
“怕什么?”小荷不解。
“死,再被抓住,就是一死,你难道半点都不怕?”赵乐莹说完停顿一瞬,若有似无地看她一眼,“怕也不丢人,现下还未跟裴绎之上船,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若想后悔,本宫倒是不介意长公主府多个厨娘,将来时机成熟,再为你寻一门亲事,虽比不上裴绎之的家世,却也绝不会差。”
她隔着一片车帘,撬裴绎之的墙角撬得理直气壮。
小荷失笑:“奴婢多谢殿下厚爱。”
赵乐莹一听她的语气,便知道她不打算改变主意。
果然,小荷摇了摇头,温柔地看向车帘:“可奴婢不能怕死,如此才对得起他今日的义无反顾。”
赵乐莹沉默一瞬,倒也没有再劝。
第 73 章(番外 旧时9。。。)
马车的速度比骑马要慢; 更何况上面还坐了四个人,尽管周乾已经拼命赶路,和身后追兵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眼看着要被追上; 裴绎之的表情逐渐凝重,当第一个追兵出现在马车旁的时候; 周乾立刻捂上脸,一脚踹开了那人。
但第一个倒下了; 后面还有几十个,正当周乾要下去拦截时,裴绎之突然拽住了他。
“多谢周侍卫,但是不必了。”裴绎之沉声说完; 直接对着车帘道,“殿下,裴家人锱铢必较; 若是被他们知道今晚救小荷的人是你; 定然要找你麻烦,绎之感念殿下大恩; 但如今也是时候分开了。”
赵乐莹眼眸微动:“你要如何?”
裴绎之静了一瞬:“若我说要你跟着殿下,你愿意吗?”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赵乐莹身边的小荷眼睛却瞬间湿了:“我辛苦煎熬这么久,不是为了苟活的。”
裴绎之得了答案; 扬唇:“那我们便一起死就是。”
小荷哽咽着点了点头; 意识到他看不到,便要掀开车帘出去。然而她刚动了一下,便被赵乐莹攥住了手腕:“去哪?”
“殿下……”
“你辛苦写了方子; 不就是为了让本宫关键时候帮你们一把,怎么真到本宫要帮的时候; 你反倒要退缩了?”赵乐莹反问。
小荷怔了怔,苦涩一笑道:“殿下恩情,奴婢领了,只是此事还是罢了。”
说罢,她便要离开,然而刚掀开车帘,赵乐莹便蹙起了眉头:“裴绎之,会驾马车吗?”
裴绎之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忙答道:“回殿下的话,会!”
“你做车夫,周乾,拦住他们,记住别暴露身份。”赵乐莹淡淡吩咐。
周乾应了一声,将缰绳塞给裴绎之后,便借着马车的力直接跳到追兵的马上,骑着马一脚将人蹬了下去。
裴绎之咬牙:“驾!”
马车少了一人,倏然加快了速度,周乾一个人拦在诸多家丁面前。这些家丁面面相觑,回过味后立刻朝他杀去。
他们不知周乾身份,只知他是带走小荷的人,下手便没有半点留情,大有杀了他再继续追的意思。周乾则不同,为避免将来事情闹大,他不能下死手,只能一边避开杀招,一边手下留情,很快便落在了下风。
裴家家丁中带头的人,看到他的招式渐渐弱了下来,立刻挥着长刀朝他砍去,周乾正忙着抵挡右前方的攻击,一时不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落下。
铮!
一道清脆的响声,那人的刀就此断成两截,周乾愣了一下,便看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同他一起拦下了这些家庭。
多年一起生活,周乾第一时间便认出是砚奴,松一口气后打起精神,在他的配合下很快将这群乌合之众收拾了。
家丁们见敌不过,面面相觑后扭头便跑,长街上很快静了下来。
周乾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砚奴:“砚统领。”
砚奴收刀,冷淡地看向他:“那女人是谁?”
周乾愣了愣,意识到他都看到了之后,便不敢再隐瞒,于是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声气:“卑职问过殿下,为何这次不叫上砚统领一起,殿下说你不大喜欢裴绎之,便不想勉强你去帮他,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砚奴眼眸微动,还沉浸在赵乐莹没有要私奔的真相里,直到周乾唤了他三次,他才突然回过神来:“别同殿下说我来过。”
周乾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是。”
砚奴转身离开,周乾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他的背影彻底融于黑暗,才骑上抢来的马朝着码头去了。
马车上,裴绎之抓着缰绳的手都酸了,终于远离了身后的喧嚣。
他松一口气,随即又生出新的担忧:“殿下,周侍卫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吗?”
“放心,他不是死板的人。”言外之意,是打不过很可能就跑了。
裴绎之闻言杨了扬唇,心下稍安。
马车很快到了码头。
深夜的码头静悄悄,岸边停了一艘不算太大的船只。
裴绎之将马车扶稳,将小荷扶了下来,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便对着马车郑重跪了下去。
“多谢殿下成全。”
“多谢殿下。”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赵乐莹撩开车帘看向他们,并不打算下车。她径直看着小荷,勾起的唇角不见半点笑意:“当真想清楚了?”
裴绎之先前没有听过她们的对话,也不知她在问什么,闻言只是看了小荷一眼。
小荷身上还伤着,连跪下都要大半个身子倚在裴绎之怀里,听到赵乐莹的问题后轻轻一笑:“待过个几年,风头过了,奴婢回来给殿下做糕点。”
“啧,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赵乐莹斜了她一眼,又看向裴绎之,“银两和行李可都带全了?”
“回殿下的话,皆已置办妥当。”裴绎之答道。
赵乐莹微微颔首,但还是随意将身上的玉佩摘下来,扔给了跪在地上的小荷:“做你的私房钱,将来若他变心,也足够你后半辈子吃喝了。”
“殿下,绎之绝不负她。”裴绎之哭笑不得。
赵乐莹轻嗤一声,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行了,起来吧。”
“是。”
裴绎之应了一声,低头将小荷扶了起来,二人在马车前站了片刻,直到周乾急匆匆赶来,他们才上船去。
小船顺着河流往前走,离岸边越来越远。
小荷忍不住再三回头,眼底是一丝不舍。
“你与殿下才认识几日,怎就这般舍不得她了?”裴绎之打趣。
小荷脸颊泛红:“我也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便觉得与殿下有缘,总忍不住处处担心她。”
“她在京中的日子,也确实叫人担心。”裴绎之叹了声气。
小荷平日听他说过不少事,也有些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顿了顿后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脸郑重道:“将来若有机会,咱们定要多帮帮殿下。”
“这是自然。”裴绎之反手,认真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船儿晃晃悠悠,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周乾在马车前站了片刻,沉声对马车里的人道:“殿下,他们走了。”
“嗯,我们也该回了。”赵乐莹垂下眼眸,心情突然有些不好。
“是。”
周乾调转马车,朝着船只相反的方向冲去。
他们回到长公主府时,恰好刚过宵禁时间,赵乐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累坏了,在马车上几次都差点睡过去,待回到府中后,困意更是浓重。
“殿下。”
马车外传来沉悦的声音,赵乐莹顿了顿,掀开车帘看向突然出现的砚奴:“怎么还没睡?”
“听说殿下夜里出去了,卑职不放心,便一直等着。”砚奴回答。
赵乐莹笑了笑:“确实出去办了些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