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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夺人之美-第90部分

小说: 夺人之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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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臣都以为他为大婚开怀,纷纷敬上一杯,他来者不拒。

    直到夜半,筵席散去,景桓才半醉未醉地回了内殿。

    龙凤烛高照,沈月初凤冠霞帔,安安静静地坐在榻边等他。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把扯下她覆面的红纱,扔到地上,然后吹熄烛火,将榻边的纱帐合上。

    他心怀恨意,举止便粗暴了些……直到最后,看着她苍白着脸、泪水涟涟的样子,才终于软了些心肠。

    既然心有所属,又何必偏偏要来招惹他?

    景桓封住了唇边的叹息,将她的泪水吻去,却又同时攥紧了她的手腕。

    见她吃痛地蹙起眉,他心里觉得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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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番外·旧事(3)

    沈月初昏昏沉沉睡去; 颊边沾满了泪水,好似一夜骤雨过后沾了露的海棠。

    景桓侧眼看着她,最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红烛将鸾凤帐内染出一片旖旎; 时辰正好,他却无限疲惫。

    他抬起手; 顿了顿,最终还是替她掖了掖被角。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也罢; 只要她此后安安分分; 过往那些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四个字; 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却很难; 尤其是对他来说。

    他睚眦必报惯了,从没有原谅,更别提宽恕。

    能做到么?

    他在辗转烦闷中入睡; 直到蜡泪已干,天方破晓。他起身; 着朝服绶带,带着沈月初向入宫向帝后问安。

    一切顺应礼节; 唇边还挂着温和翩雅的微笑; 任谁也看不出他真实的心思。沈月初则一身宫装站在他身边,低首敛目,见了的人只当是新妇羞涩,都道他二人是天作之合。

    未成亲前,景桓原也以为; 这是上天所赐的良缘——可惜,他们之间早已隔了另外一人,她心有所属,他亦不甘这份屈辱,迟早是一对怨侣。

    回东宫的路上,正赶上萧哲入宫,狭路相逢。

    沈月初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景桓只用余光打量到,也没去细看两人神情。

    不用看也知道,必是脉脉相对的眼神,欲语还休……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他还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将自己作践到这份儿上。

    景桓平静地与萧哲对答几句,甚至还挂着微笑,只是弯起的唇边,有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冷意。

    他敷衍几句,便拉着沈月初离开,路边花影匆匆掠过,直到听到她低呼一声。

    “你……怎么抓得那么紧。”

    沈月初停下脚步,把手腕从他的掌中抽出。皓如霜雪的腕上多了一圈红痕,她蹙着眉揉了揉,随后抬起头,睫边染了泪意,望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委屈,还有几分质询。

    她难道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么?景桓心头冷笑一声。

    一瞬间有了质问的冲动,既然心里怀揣着别的男子,却何必来招惹她。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多此一举。

    还能为了什么?左不过是为沈家,为这声名权势。

    抛开这些,他还有什么能吸引她的?

    多余的话问出来,不过是徒惹难堪……他没有自取其辱的兴趣。

    景桓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她微微笑了笑,说不出安抚与嘲讽哪个意味更重……然后他转身,沿着回东宫的路径闲庭漫步。

    她好像没有跟上来,他随她去,没有回头。

    昨日还是喜气腾腾的大婚,今日已成陌路。

    合婚没过几日,景桓又纳了两位侧妃。

    这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不过原本是不在计划之内的。他曾想过一心一意地待她,然而如今看来,倒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笑话——她既怀着虚情假意接近他,那么就不要奢求他会拿一颗真心待她。

    不过该尊的礼节他还会遵守,她是正妃,尊荣与体面一样也不会少。

    东宫里的女人渐渐多了起来,沈月初对此不曾发表过任何意见,她心里没他,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怨怼或是妒忌——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安静,温柔端庄,贤淑得体,尽着一个太子妃的职责,将一切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愧是沈家大族出来的女儿,半分错也挑不出来。

    然而这样的她,却也是那么的陌生,曾经那个在树梢上悄悄窥探于他的少女,仿佛是只存在于湖面的影,水中月一般,手轻轻一搅,便只碎成片片磷光。

    那些鲜活明亮,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也的确只是错觉。景桓将那寥寥几笔色彩从脑中赶出去,浅浅一笑,不再多想。

    那些浮光掠影,如今看起来实在可笑,有什么好想的……她自有她的心上人,与他这场貌合神离的缘分,不过是虚妄生花。

    他也不必拘泥于此,一个女人而已……他可以拥有更多,就算不爱她们,至少不必被背叛折磨。

    一场雪过,冰融雪消的地面上发了新芽,他的两位侧妃先后诊出了孕事,而与此同时,也传来了萧哲即将离京,前往江州游历的消息。

    这一去似乎要去很长时间,归期不定。

    沈月初与景桓言语寥寥,甚少主动到他面前,然而这回却特地求见了他,委婉地提了要求,希望能为萧哲送行。

    景桓拒绝,同时心底动了怒气。

    他自己也有些惊讶,原以为已经放下,不再在意,却没想到实则他还是对此耿耿于怀。

    面对他的拒绝,沈月初也没再纠缠。景桓以为她就此歇了心思,事后才知,萧哲离京那日,她趁着他公务缠身,竟悄悄溜出了宫,折柳远眺,目送那人离去。

    景桓知道这事已经是两三日以后,他执着书卷,静静地听着下人将事情完整禀报一遍,神态温和,并未动怒。然而直到所有宫人离去后,才听到那寂静的宫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拂落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晚景桓去了沈月初的寝宫,面色如水间隐着山雨欲来,他想,有些话,早该抛去颜面的顾及,明明白白地摊开来说了。

    然而本要出口的斥责与质问,最后还是没有机会讲出来——那晚她宫里乱作一团,提着药箱的太医匆匆赶至,手搭在她苍白冰凉的腕上,诊出了身孕。

    这一下始料未及。

    自从知道她心有所属后,他便很少在她宫里留宿……今日本挟着风雨来问责,却被这措手不及的变故打断。

    太医在身边连连道喜,他脑子里却觉得有点空,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后,挥退众人,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月容沉睡着,乌发散乱,脸色微有些苍白,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伸手,轻轻握在她腕上。

    也只是握了一下,很快松开手。就像是得知她有孕的消息,浅浅的喜悦只在心头划过一瞬,很快被其他不知名的情绪所取代。

    其中就有疑窦,他其实……不太信任她。

    沈月初昏睡着,对周遭毫无所觉,似是沉浸在梦里,她双唇微微颤动,呢喃了一声,景桓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他坐在床榻边,失神地瞧了一会儿,随即将目光落在她被锦被罩着的小腹上。

    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

    是他的,但也有可能不是。

    她既然能私自出宫这一回,未必就没有先例……这件事不该细想,越想下去,笼罩在他心头的猜忌和怀疑,就会越来越浓重。

    这感觉最是折磨人,一切都没有定论,他无法相信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去否定她,只能在云里雾里去猜测那悬而未决的答案……他深深厌恶着这种感觉,却只能任其缠绕在他心头,厌恨之余,徒增悲哀。

    月落星沉,他在她床畔坐了大半宿,直到她将醒未醒之际才离开,却也睡不着,脑子里塞满了纷繁的思绪,不堪其扰。

    对这个孩子的降生,他究竟是怎么看的呢?

    是隐隐期待?还是排斥与恐惧?

    怀胎十月不是易事,不过沈月初却好像欢喜远过于辛劳。她自嫁给他后,便愈发沉寂,双十年华未到却已暮气沉沉,怀孕以后倒是眉目舒朗了许多,言谈笑语间,颇有几分未嫁时的神采。

    有孕期间,她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念故事。各种神仙志怪、传奇逸事,皆一字一句漫声念给那腹中小儿听,念到有妙趣处,自己还会忍不住掩卷笑出声来……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她终于不再像先前那具空洞洞的泥塑人偶,仿佛失色的壁画又经重新描画,添了新色。

    不知不觉便入了夏,高树上蝉鸣一声声拖着长腔。碧笼纱内,她的倩影斜斜靠在塌边,手里握着一卷书,低柔的声调隐隐约约从里面飘散出来。

    景桓便是在这轻柔的语声中入殿,绕过花枝绣屏,轻轻撩开纱帘,正好对上她抬眼望过来的目光。

    自她有孕后,他偶尔抽空来陪伴,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缓和不少。

    “大热天的,也不休息一下。”他看着她手中的书卷,笑了一下,“在念什么?”

    沈月初将书册倒转到他面前,是一本老庄集,他看了一眼,翻到的那一页上,讲的是尾生之约。

    尾生是一男子,与心爱的女子约定于蓝桥下相会,不料天降暴雨,水面骤涨,桥边人纷纷逃散,唯独这痴人心里记挂着约定,不肯离开,抱着桥柱死守,直至溺亡。

    是痴情人的故事。

    “怎么念这样的故事?”景桓眉头微挑,扫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道,“念这样的故事……就不怕孩子将来也成了这样的傻瓜?”

    “……殿下觉得尾生傻?”

    “不然呢?”他说,“事贵从权,随机应变才是正理,只为了一个誓言便痴痴等待,反而葬送了性命……命都没了,还有什么?”

    这是正常人的想法,沈月初点点头:“殿下说的是。”

    “可是……妾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她将他手里的书册取回来,指尖摩挲其上,垂下双目,“人固有一死,生死之道身不由己……与其垂老在病榻之上,倒不如如这尾生一般,为心中一腔情义死去,也算死得其所。”

    她说出这样的话,引得景桓眉头一蹙:“这是什么话?你怀着身子,怎能随便说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是妾的真心话。”她轻叹了一声,“这样痴痴爱着一个人,漫无边际地等待,是什么样的感受,想来……殿下是不明白的。”

    景桓怔了一下,随即心头蔓开一丝冰冷。

    她以为他不懂?

    不,他明白,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爱着什么人,又在等待着什么人……那人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两小无猜,如今不过才离京几个月,就已经让她千思百想、记挂成痴了?

    他脸色蓦地沉下来,正欲拂袖离去,却听她忽然低低唤了一声,抚着隆起的腹部,面色惊疑。

    ……他将要离开的心思按捺下去,吸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可有不适?”

    她呆呆地盯着腹部,不言语,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双眼里盛满了亮晶晶的情绪,似欢喜,似感慨。

    景桓见她如此神色,又是一愣,怔忡间手掌被她牵住,由着她摆弄,掌心覆盖在隆起的腹尖。

    “他……好像动了。”她低喃。

    景桓怔怔地将手贴在她腹上,果然不一会儿,手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往上鼓了一下,似是感受到腹上的重量,又很快缩了回去……那是什么?是胎儿的手或脚么?

    他也不太清楚,先前虽已有侧妃有孕,但他并未投入过多关注……如此切实地体会到这种小生命的存在,还是头一回。

    奇妙的感觉,竟像是能安抚人心似的,稍稍平复了他先前的郁气。

    他感受了一会儿,直到消停后才想起收回手,手垂落在身侧,他的目光也从她的腹部,慢慢移到她的脸上。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沈月初先垂下眼:“殿下,妾一直有个问题……”

    “你问吧。”

    “您……”她斟酌片刻,最终还是归于一声低微的叹息,像是自嘲般笑了笑,“唉,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殿下,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儿才好?”

    原来她想问这胎儿的取名,景桓瞧着她尖尖的肚子,听宫人和太医说,这一胎是男相的可能很高。

    “‘溯’吧。”他略一沉吟,便有了答案,指尖在她手心将字勾画出来,“溯者,逆湍流而上行,不辞万难,不畏艰险……身为孤的嫡子,孤盼着他有这般意志与勇气,来日澄清玉宇,承载大业。”

    沈月初瞧着手心,将这个字轻轻念了几遍,微笑:“意气之余不失温泽雅意……殿下取的,确实是好名字。”

    这个自然,这孩子的名字,其实他也不是今日才想到,似乎得知她有孕后,这名字便一直隐隐从他的意识里生出,别的字再难取代。

    溯,逆流,除了他先前所说的那些,亦有回首往事之意。

    他与她那些短暂的相处,只存在于过去,纵然虚假,却也有其美好之处。当初情动今日陌路,旧事不堪回想,却又不舍放下。

    将他与她的孩子以此命名,倒也算恰得其所。

    这层含义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心知肚明便可。

    这个他取名为“溯”的孩子,最终于深秋降生,如太医所言,是个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准备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考试,耽搁了很久才更,非常抱歉QAQ

    之后会争取在这几天内把番外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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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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