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风云路-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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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好-感-动-哦!呵呵。”她开心地笑着,故意将语调拖长,眉宇间的幸福气息在肆意外泄。
双雨故意把日记本提起来,冲他调皮地眨着眼睛:“嘿嘿,你现在还不来抓我啊,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子偷窥你的天字一号机密哦!昨晚又去通宵了,幸好老姐不知道,否则她一定不准我周六晚上再到学校过夜。安全过关,下周再去,足球六就是好玩,嘿嘿!哈哈,你还是个坏孩子啊,给我抓到小辫子了,你惨咯,我可是会告状的哦!”
看着她那顽皮的可爱表情,龙天大笑起来,忍不住用右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你个讨厌鬼,专门打小报告,怕你了得没,呵呵!”
稍顿,正经说道,“其实我的日记都是记录一些闲言琐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对你就更无秘密可言了!当年你开始走进我心底以后,我日记的一号女主角就是你,每天都是诠释对你的喜欢。以后如果有空可以常来看望我父母啊,你也知道他们都很喜欢你,到时你也可以随便翻看我为你写的东西嘛,你就会知道我是怎样喜欢上你的,对你的爱又有多深!”
“我的日记、我的心、我的一切,全都愿意为你敞开,与你共同分享,只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疼爱的人,也是我打算用一生来守护的人,你有特权,促使我为你做任何事情!你是最宝贵的,在我心中,你无可取代!”一番浪漫热烈的爱情宣言,宣泄他那不假的真心。
“天,我”心中一股股暖流涌动,不住地拍打着她的心扉,竟找不到任何回复言语,两行泪水迅速滑落,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看着这样一位可人儿在自己面前落泪,龙天的心又一次片片粉碎,心疼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双手轻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水,用自己的额头厮磨着她的额角:“怎么又哭了?不是说好了吗,为了我的安全,你的泪水要用快乐装起来?”
内心想起一句话,“你知道吗?爱哭的女生容易老。你动不动就抹鼻子,这可不好,不到十年,我就要叫你作奶奶了,呵呵!你当然不能老那么快,因为你还要等我啊,你要和我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星星,还有,一起抱孙子、曾孙、曾曾孙呢,嘿嘿!”
他这几句颇不正经中带点天马行空的浪漫话语将她逗乐了:“你个大坏蛋!专门把人家弄哭,然后说一番笑话,又把人家逗笑,可恶死了,最讨厌就是你了,哼!”
忍不住在他胸口粉拳点点,但心中却塞满了幸福的气息。
门外响起敲门声:“你们两个别闹了哦,该吃饭了!”
原来是出去买菜的龙母回来了。
双雨的脸登时红了起来,挣脱他的怀抱,紧张地整理略显散乱的头发,他笑道:“怕什么,小两口?”
“伯母回来了,正经点!”她不满地责怪道,看了看墙上时间,“快11点了,我得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嘛,我爸也快回来,他挺想见见你的。”龙天挽留着。
“下次先吧,我11点30之前必须回到家。”双雨一脸无奈。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有事打我手机。”
“嗯,知道了。我可能年初一或年初二才回来,到时再陪你。记住,不可以不想我!”
“得了,真啰唆!”
“不行!你一定得想我!”
“好好好,想你,天天!”
第116章 除夕
除夕,处于旧年与新年的交汇点,除旧迎新的意味很浓,隆重的年节气氛也是从今天217开始的。
一大早,龙天便被母亲从床上揪了起来。
“妈,干嘛?困死了,没事干再睡会吧。”他咕哝了一句。
“懒佬,快起来!今天是年三十,等下姐夫开车来,一起搭我们下去。”母亲数落道。
他这时才省起,每年除夕都要回老家过年,成为职业球员这几年很少在家里过年,一下子没有想起这个习惯。
龙天老家在县辖区最南端的一个大镇良田,具体位置在镇南部的旺垌村,与姐夫的老家车田村相隔不远;
每次过年,开车回去的姐夫都会顺道将岳父一家送至家中早些年龙天独自在县城读书时,只送他一人。
起床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无聊地看了一下电视,窗外便响起了姐夫开来的面包车的喇叭声。
父母坐在中间那排,龙天和阿旦坐在最后一排,姐夫开车,姐姐坐副驾驶的位置;
上车时,龙天略显拘束地向姐姐夫妇问好,姐夫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姐姐则满脸堆欢地回应着他。
阿旦是龙天的外甥女,经常要呆在学校,自初中毕业以后,他见她的机会不多;
但毕竟年龄相仿,无须铺垫,两人一见面便投机地聊了起来。
“舅公,去了趟日本,都没见你白一点的,还是那么黑,呵呵!”
“嘿嘿,我现在身上绿油油的长草了,还怎么白啊?”
“你都不知道,现在你可是我们陆中的大明星,每个人都是在讨论龙天!前一段时间看亚青赛,我们班的人真够疯狂,看到你进球的时候,差点要把电视机拆了,最后被校领导抓来教训了一顿,嘿!”
“哎哟,那我岂不成了诱使你们犯罪的元凶?”
“呵呵,你又岂止诱使我们,连校领导都蠢蠢欲动了,准备从今年开始招一个足球特长班呢!”
“哈,这样啊!嘻嘻,我成了大明星,那你不也可以沾光吗?”
“哪有呀!说你是我舅公,搞不好还要落个巴结的坏名声呢!”
两舅甥兴致勃勃地聊着,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妈妈,再望着这两个兴奋的孩子,笑道:“这俩家伙还蛮合拍的!”
回到家里,龙天顿生一股亲切而又新鲜的感觉:
村口那排竹林、村后背的小山、村头六叔那只儿时经常被自己追逐的黄狗,这一切都让他自在;
一栋栋新起的崭新红砖房、迎面走来的陌生小孩、一条宽敞的水泥铺就的村路穿过整个村庄向远方蜿蜒,这一切又让他有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归乡之感。
家里有一栋两层的红砖房,是龙天父母搬上县城之前的两年修建的,现在已难觅新迹;
另有三间泥瓦房是龙天的爷辈在“打土豪、分田地”的大生产时代搭建,在一片红砖房的环伺下显得古朴,现在已被辟为厨房与柴房。
这便是龙天家在村里的房产,迁居县城之前,家里已做好相关安置工作,所属的一亩多地摊给几个兄弟子叔去耕种;
过年过节总要回来,这几间房子不能荒废,便交给几个侄子打理;
昨晚已经和他们通过气,是以刚一回到,打扫、杀鸡宰鸭、供神等活动可以利索地跟上大伙的节奏。
龙天虽贵为国青球员,名字渐为国人所关注,但回到略呈封闭状的农村老家,他只是村里“有”字辈排行22的娃子;
村人除了知道十六叔龙天父亲在村里排行16有个踢球的儿子之外,并不知晓更多的信息。
对村里的年轻人来说,广东哪个地方哪家工厂的待遇好,远比遥不可及的足球来得实际;
持家的中年人关注自家庄稼的收成,妇女们急着为二十岁出头的闺女找婆家,老年人乐于安享晚年,不闻不问,广西第一名准国脚在他的家乡沦为一个普通人。
心高气傲的大牌明星们是无法在没有光环的空气里生存,可对于不喜张扬的龙天来说,这是最惬意的,面对自己越来越高的曝光率,他反倒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便是他渴望回到家乡的原因,除了抚慰长期奔波在外的思乡情怀之外,更多的还是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氛围,自己不是高人一等的“明星”“天才”,骨子里只是一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平凡人。
准备出门去供神之前,母亲拉他到旁边,小声埋怨道:“怎么都不穿件好看的?你看别人,哪个不新衣光鲜的!我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新衣服,真是让人笑话!”
他笑笑地整了整格子状衬衣:“这件不就很好嘛,也很新啊!难道一定要穿西装才叫新?都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呵呵!”
母亲“呸”地一声骂道:“大过年的,怎么讲话!?”
“有钱还不如给妈您呢,大男人一个买衣服真浪费!”她看着儿子那执拗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父亲将供品摆上桌面,在右侧的角落里点燃香纸后,走到大门外朝天虔诚地鞠躬,恭敬地将三柱香插在门楣上的竹筒里;
完成这些基本工序后回来,催促一旁傻愣愣站着的龙天:“傻仔,几年没回家就忘了怎么供阿公?快斟酒,前后共三遍!”
说完以后,喃喃自语地念叨起来,仿如一个虔心无限的教徒:“老公子、嫩公子、婆子今夜是年三十晚,十六代孙龙敬漳及十七代孙龙天特意带酒食来孝敬,望保佑在外的平平安安、在家的健健康康,春种一株禾、秋收万粒谷”
听到父亲这番祈福话语,龙天有种发笑的欲望,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双手合十,像父亲一样虔敬起来,在心中默默祝福:“阿公、阿婆,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父母身体健康、姐姐夫妇幸福美满,愿我所有的亲戚都顺心如意;也希望今年能多点时间陪双雨,还要祝愿我们球队在今年取得好成绩!”
供神活动结束以后,龙天的几个堂兄、堂嫂手脚麻利,很快便在宽敞的天井里张罗出三桌酒桌,满满当当地坐着大人小孩,俨然一台小型筵席。
龙天父亲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排行八的妹妹,龙天的八姑已经嫁了出去,随着龙天父母搬上了县城,家中只剩下两兄弟操持祖业。
龙天的家族子孙情况颇为有趣:龙天爷爷膝下有三儿一女,龙天父亲三兄弟中只有大哥延续这一传统,龙天父亲和龙天叔叔都是一儿一女。
大伯的三个儿子都是三十岁开外的中年人,早已成家立业,各自又是拖儿带女,这样一个枝繁叶茂的家庭聚在一起,排场自然不小。
龙天虽然仅20岁,但年纪轻轻的他在村里却拥有较高的辈份,很小的时候便不断有小字辈称呼他为“叔叔”;
前几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辈结婚后诞下一子,望着满脸稚气的龙天,他十分自在地对怀抱里的儿子唤道:“阿狗,快叫零二叔公!”
龙天在村里同辈人中年龄最小,排行22,习惯称为“零二”;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居然成了爷爷级人物,龙天在兴奋异常的同时,偶尔也会拿太监的称谓来幽自己一默;
这主要由于龙天父亲是中年得子,四十多岁才盼到一个宝贝儿子,大感欣慰的同时也造就了龙天的“尊贵地位”。
吃饭的时候,小到四岁,大到十七岁的小孩清一色操着稚嫩的童音,恭敬地问候龙天:“啊天叔!”
这种感觉他很喜欢,一向做小辈的他嘻嘻哈哈惯了,此刻要起到基本的表率作用,脸上要故意堆起长辈的表情,不冷不热地“嗯”一声回应,在心中已经骂了自己万遍“太假了!”
但还是止不住那股欣赏之情,或许这便是当老大的乐趣所在吧。
家里的成年男子独占一桌,妇女靠边一桌,小孩挤满一桌,龙天在父亲旁边落座;
环视在场的堂兄叔伯,龙天总觉得缺了谁,但常年不在家的他又记不起具体是哪位亲戚缺席,新年楼楼的不方便询问“谁不在”的晦气问题。
正在发呆冥想之际,身后的那间瓦房传来猛烈的木棍敲击声,伴随阵阵怪僻的吆喝声:“开门呀!你想关死我啊?别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子心里亮着呢,今天是八月十五,我要出去吃月饼,快放我出去,捞野咩!”
尖细的嗓音中掩藏不住那股沧桑的感觉,歇斯底里的嘶吼中折射出内心极度的不满。
第117章 大伯
这把声音似曾相识,但急切之间龙天仍然无法想起是谁,转头望去,发出叫喊声的那间瓦房应该是大伯家的柴房,难道是大伯?
环视桌面,确实看不见大伯的身影,莫非大伯真的疯了?
两个沉甸甸的问号将他推向正确答案,但清晰的记忆却在负隅顽抗,矛盾万分的他开始在头脑中勾勒大伯的形象:
皮肤黝黑、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满脸的皱纹写满沧桑,身材瘦高,驼背,硬朗。
一个田间典型的老农形象,一个给龙天留下深刻记忆的人;
大伯很勤奋,耕田、耙田、放牛、砍柴
勤勤恳恳地劳碌一辈子,一个标准的庄稼汉,儿时有关他的最深刻的记忆,是每天早晨暮色尚未完全退却,晨曦将露未露之际,大伯牵着那头水牛经过他的窗户,一句对水牛的“吊你机白”习惯性呵斥声,惊扰他的清梦;
大伯的勤奋在周遭几条村是出了名的,他始终无法将这样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形象与癫狂联系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饭桌上的谈话吸引了龙天的注意力。
旁边一桌的大伯母恨恨地骂了句:“这个死发瘟,平常癫还不够,年三十晚还来,簸箕咔!”
三个儿子都没有言语,自己父亲犯癫痫,他们心中清楚状况。
听着仍在不断喷涌的狂吠话语,龙天父亲看不下去,里面那个毕竟是自己大哥,他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何必整天关起来,又不是牛?!放他出来走走,不好得快些?”
龙天叔叔应和着二哥:“是啊,总这样关也不是回事嘛!花点钱送上沙坡精神病院吧,大家都省点心。”
自己的两位叔叔都出声了,做侄子的三人再继续沉默就不合情理,大儿子阿华出来圆场:“阿乃妈妈,好歹也是年三十晚,放阿爸出来吃点吧。”
大伯母咬牙切齿地说道:“新年楼楼,放这个百生乞丐出来吓人啊?野咩吊,丢人丢到河那边了!”
龙天父亲立马顶了一句:“再怎么丢脸也是我大哥、你男人,说这话干嘛!?”
喜庆的气氛早已消散,酒桌间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懂事的孩子早已放下碗筷,观望事态的进展,只有几个小的还在旁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