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第10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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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芷答道:“北芒星。”
我一下愣住了。
白藿香看出来了:“你知道?”
对了,北芒神君之前一直把不死心寄存在我身上,他们全不知道北芒神君的名字。
难怪——难怪他说,要给我指路!
我立刻拉住了杜蘅芷:“之前一直没观测到,是不是?现在你再试试看。”
杜蘅芷眨巴了眨巴眼睛,但听我的话,还是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也愣住了。
天空已经黑成了墨色,那个空白的位置上,隐然出现了一颗之前没见过的,明亮的星辰。
“北芒星……”
杜蘅芷一下高兴了起来,转脸看着我,十分自然的抱住了我胳膊:“你怎么弄出来的?”
程星河把咬了一半的鱿鱼丝拿出来,也傻了眼:“人家吐个唾沫是个钉,我儿子吐个唾沫是颗星!”
哑巴兰比我还得意:“这还用说,我哥真龙转世!”
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不是我弄出来的。
仔细一看,那颗星辰附近,还有一个略小的星辰,跟北芒星依偎在一起。
杜蘅芷也看见了,兴奋起来:“还有一颗新星星……不过,这是什么星?”
既然是新星星,那我们就是最初发现者了,有命名权。
“要是给它起名字,”我一笑:“叫龙女星——不,叫小七星吧。”
龙女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
北芒神君——原来,是北芒星君。
交相辉映,互相依偎,离尘世间的喧嚣远远的,这样真好。
“哎,你看。”
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龙女池倒影出了璀璨夜空,池子边,出现了许多影子。
是——那些被龙女引来的“驸马”。
他们缓缓的在星光下往山下飘荡——像是天上的星辰,给他们指引了方向。
这些,又是谁的儿子,谁的兄弟呢?
我跟程星河一点头,给他们祝祷起了《太上救苦经》。
那些影子面前,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光晕,像是给他们照亮了一条道路——不知道他们的因果是什么样的,希望以后能转入个好的轮回。
这种经文能给死人引路,得到很大功德,但是也很耗费精气,等把那些人超度离开,我们几个也挺累,而杜蘅芷专心找位置,我们就休息下来,看天。
满天星斗纷繁美丽,四周都是草木的香气。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也躺在这种地方看过星星。但身边的,是潇湘。
但是,我们那个时候交谈了什么?
有模糊的印象,但暂时还没想起来。
心里一直像是扎了一根刺——谢长生说,她以前害过我?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直也不肯提起?
一开始,说是十天会回来一次,可已经过了很多十天了,她在东海,又有没有受委屈?
“程狗。”
“嗯?”
“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程狗转过脸,一双二郎眼亮的吓人。
“有吧。”
“比如说呢?你有什么秘密?”
“你傻啊?告诉你了,还能算是秘密吗?”程狗白了我一眼:“今天你爹心情好,优惠放送,免费赠送你一个——上次江采萍给你买的新内裤,你不是找不到了吗?是你爹穿走了。”
妈的,这悬案总算破了:“你大爷,江采萍说那是外国进口的,我还没穿过呢。”
“你要是穿过,你爹自然就不会穿了,怪你自己。”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我一下就笑了。
只是,还惦记江采萍,玄武局上失散,也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
程星河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今晚星光真好,想吃麦辣鸡腿堡——是不是出口成章?我要活在古代,没李白啥事了。”
苏寻也看星星,比较哪一个最亮。
其实星星跟人一样,看上去大同小异,其实哪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白藿香没闲着,在摘这里的药,有个土精子扑出来要咬她,没等白藿香抬手,金毛挺身护在了她前面,歪着头邀功请赏,结果又出来好些土精子,金毛撒欢的去追,像极了狗拿耗子。
哑巴兰精力过剩,在后面跟金毛四处跑跳。
“哎,哥,你看这是什么?”
哑巴兰指向了水池子后面的一个碑。
那个碑像是经常被擦拭,干干净净的,连镂刻的碑文都被磨光滑了,但还是能辨认出来,碑文上头写着,北芒神君的生平。
碑有断裂的痕迹,显然,这个碑是从别处“掰”下来的,能有这种蛮力,这种动机的,也只能是龙女了。
碑文的内容是——有北芒星出现的时候,都是平安的时候。所以本地人,奉北芒星为平安神。
我们之前也遇上过神,有些神被人遗弃,变成了迷神和邪神,可同样的境地下,北芒神君还是满心悲悯。
“为什么北芒神君没变成迷神?”哑巴兰皱着眉头:“他怪可怜的。”
时常有人说,好人,多数都很愚蠢——为什么要对他人好,为什么要为其他人活着?
这些人往往还沾沾自喜,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是被好人荫蔽着,而不自觉。
因为他选择作神,就恪守神职。
我把碑又擦了一遍。
这个时候,杜蘅芷抬起了头来:“找到入门的位置了!”
我们都回过头来,就看见杜蘅芷的罗盘,指着一个位置。
看清楚了,我们倒是一皱眉头——指着的,竟然是龙女池!
哑巴兰脸一青:“什么意思?要下到这里去?”
还想起了——龙女之前对我有过邀约,说带我上池子下面玩儿,底下有好玩儿的地方。
难不成,琼星阁在水下?
“好家伙,这景朝国君真不愧是基建狂魔,名山大川,五湖四海,就没有他不搞建筑的地方,”程星河皱起眉头,苦着脸:“怎么下去?水灵芝草?那玩意儿我都吃伤了——还害怕。”
随时都怕失效。
我盯着那个深潭,说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我。
水底下——在水底下,要怎么修建建筑物?还是,沧海桑田,以前的山,现在变成了水?
脱下衣服,含了避水珠,我就一头下去了。
可身后普通几声,程星河,白藿香,杜蘅芷,金毛全下来了。
别说,这水的灵气极盛,但凡含着避水珠,简直是心旷神怡。
再往下一看,就觉出来了,这好像不光是个深潭——竟然像是连着一个龙脉的发源地。
第1908章 鱼腹之下
想仔细看看,程星河就在后面揪着我,给我比划,说他有点晕水,让我快点找。
早让你在上头等着,你又不听。
那就回来再看,我从小绿嘴里掏出了一个天花放在水里,天花炸开,黯淡的光线把水底下照的一清二楚。
这个潭极深,几乎见不到底。
水里飘扬着许多水草,长的都极为茂盛,看上去是很好看的,只可惜对我们来说,这东西是一种危险,一旦被缠上了,越挣扎越紧,许多会水的就是这么把命搭进去的。
还有很多水底下的东西,专门喜欢拿这个绑人脚踝,来恶作剧——我在水神宫就遇上过几个海猴子专干这种营生。
回头跟他们比划,他们都点头,意思是手里都有锋利的东西,真碰上也能割开。
往下沉过去,就看见底下有大团大团的黑影,动作极其缓慢,好像乌云一样——有小渔船那么大。
程星河眼尖,立马给我指点,意思是,大鱼。
是啊,看清楚了,有鳞有鳍,正像是放大的鲤鱼。
只是这个个头——这是成精了吗?
程星河立马继续比划,意思是弄上去肯定值钱。
这货在山上呆的时候长,不懂,越大的鲤鱼,吃起来就越粗糙。
这地方水质极好,灵气又足,难道是这些鱼没有天敌,成长都不受限制了?
看它们的姿势,都挺缓慢的,加上我们都熟悉鲤鱼的习性,就打算从那些大鲤鱼中间穿行过去。
程星河手欠,依依不舍的在一个大鱼身上摸了好几把,意思是这鱼肉要是老,可以片了烫火锅吃。
你刚才那么多鱿鱼丝都吃狗肚子里去了?鱼永远是游的,你永远是饿的。
我还要往里游呢,忽然程星河一把抓住了我。
我们俩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他一抬头,我就觉出来劲头不对,心里一紧,立马回过头来。
果然,他指着那些大鱼的鱼鳞,叫我细看。
仔细一看,我顿时也愣住了。
只见那些鱼鳞的缝隙之中,竟然嵌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光芒——金屑?
程星河别提多激动了,两只手翻的跟螺旋桨似得,不断比划着,发财了,这地方是不是有金矿?
不对,如果是金矿,那这里的金屑应该是不规则的,还会有很多杂质,可鱼鳞缝隙里的金屑,分明是纯度极高的,而且边缘也奇怪,倒像是什么金制品碎了造成的。
杜蘅芷也靠近了,跟我比划,这金子不大对劲儿,附近保不齐真有什么遗迹。
难不成——琼星阁里很多财宝,被大水冲出来,成了渣子,被鱼滚身上了?
我倒是想起来,龙女搁在荷包里的龙骨金来了。
程星河哪儿管这么多,立马就想找到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可这一瞬,我们几个踩着水的身体,猛然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
一大把泡沫在我眼前炸开,坏了——水里还真他娘有东西。
一抬头,一个大鱼对着我们转过了身。
看清楚了,我就愣住了——这个大鱼的肚子上,有个圆圆的东西。
五官俱全,赫然是一张白森森的人脸!
不光如此,那张人脸的嘴猛然张开,露出了满口白森森的牙,对着我们就咬过来了。
你大爷的,我可能真是天煞孤星下凡,到哪儿都不安生。
回手要拔出七星龙泉,一个身影蹿了出来。
浑身金色在水里丝丝扩散,赫然还挺威武——金毛。
这一下,就撞在了鲤鱼的人脸上,那张脸整个扭曲,眼珠子暴凸出来,偌大的身体,被一头顶出去了老远,掀起一波好大的暗涌。
金毛长得像狗,其实平时跟猫一样,天天拿自己当个大爷,窝哪儿就睡,往往我每次差点被邪祟给吞了它那还打着呼噜呢。
今天在水里睡不了觉,倒是挺勇猛的。
我刚想夸它,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脚底下有东西——果然,是那些长而光滑的水草。
程星河他们手里都有东西,但是被水波一冲,身体都不稳,而且意料之外,那水草极韧,似乎不好割开。
这地方什么玩意儿都能成精还是怎么着?
我立马抬起手,想把那些水草给削开,可一抬手,身后的水又是一阵汹涌,回过头,好么——数不清的人脸鲤鱼,无声无息的拥在了我们身后。
杜蘅芷立刻跟我比划了一下“怨鱼”。
程星河立马比划,意思是他看着也像是怨鱼,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
所谓的怨鱼,是因为鱼是杂食性动物,什么都吃,以前的年代,有时候会有重大灾害,许多尸体被冲入水中,那些多是水鬼怨尸,怨气不化,让鱼给吃了,鱼身上也会产生怨气,并且吃了怨尸的肉,就开始喜欢上这一口,有时候人在桥边岸边走,它们就冲上去把好端端的人拖下去吃了。
这就叫怨鱼。
怨气越积累越多,这东西能耐也就越来越大,有的甚至能在身上滋生出人脸的模样,躺在水里,装成溺水的人,跟岸边求救。
怨鱼吃的人越多,那滋生出来的脸也就越好看。
岸边人一看,好么,一个大美女落水了,楚楚可怜,这还了得,衣服都顾不上脱就得下水,一下去就得成了干粮。
跟之前遇上的钓人鱼差不离,钓鱼者,鱼恒钓之。
只是怨鱼不可能太大,有胳膊那么长算了不起了,因为个头太大目标也大,在淡水里不好生存不说,也容易被人抓住。
这地方的怨鱼似乎不怕人抓,这得吃了多少人,长这么个个头?
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那么多人吃?
刚想到了这里,那些人脸同时暴睁开了眼睛,对着我们就冲下来了。
金毛窜起来,犹豫一道打在了水里的金光,对着那些怨鱼就冲过去了。
最前头几个怨鱼哪怕个头大,也被金毛直接掀翻,几张人脸被撕咬了下去,张开大嘴,我们在水里,也听到了一阵子震耳欲聋的锐叫,跟指甲刮毛玻璃一样,别提多牙碜了。
后面的怨鱼倒是挺团结,一看同伴倒霉,一头就冲过来了。
等的就是你们,七星龙泉出鞘,金气猛然从刀身上炸出,一瞬间,几乎把水面全部切开,哄的一声,一整潭的水全部震颤起来,数不清的亮光放射溅起,犹如天女散花——是这些怨鱼的鳞片。
这一瞬,水猛然就冒出了大团红色,犹如绽放的烟花。
那些怨鱼猛然撞出去了老远,把绿莹莹的水域全部扫干净,好几个直接分崩离析,有几个靠后的幸存者,转过脸,肚皮上的人脸表情跟名画“呐喊”一样,显然被吓住了。
白藿香的眼睛别提多亮了,杜蘅芷也是一样,我回过头,就把她们脚上的水草全削开了——这一下,如摧枯拉朽。
但手头的触感,平滑之外,觉出一种中间有一点阻隔感。
果然,水草被拦腰截断之后,冒出了一团一团的鲜血。
水草中间,赫然是骨头一样的白色。
程星河立马比划——死人草?
吸人血长大的水草,才会抓人吃血。
有手指草和怨鱼——这个地方,曾经死过很多人。
这地方,难不成闹过什么大灾?
这一小片水域是被清理干净了,但是触目所及,还是盘根虬结的水生植物,和永远望不到的底。
我比划说大家小心点,就继续往下游,可这一下,我眼角余光忽然就觉出来,身后好像有个人。
这次下来的,只有白藿香程星河杜蘅芷,还有金毛,可他们现在都在我面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