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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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观音……
白藿香担心的不得了,就在前面死死盯着我:“李北斗,你小心点!”
我回身把那个黑纸摇了摇,意思是找到了,让他们放心。
几个身子刚这么一晃,我忽然就觉出来,脚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
好像什么玩意儿,在雪里,抓住了我的脚腕子!
我后心顿时就给炸了。
要搁在平时,哪怕是以手劲儿大著称的水猴子,运上气劲儿下去,都得让我给震出去,可现在不一样——力气但凡大一点,我滚下去就不知道落在哪儿了。
程星河刚要给我叫好,立刻就发现了我表情不对,皱起了眉头:“七星,你让人葵花点穴手点了?”
点你大爷。
我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现在怎么办?
可这一瞬间,不光是脚腕子上,小腿,膝盖,密密麻麻,都被手一样的东西给抓住了。
雪伥鬼……
这样不行——哪怕我一动不动,它们要是一用劲儿,我也得倒霉。
于是我立马就去找身边有没有能攀附的东西——有了,不远的地方,还真有一块石头。
我尽量伸手,抱住了那块石头。
只要抱紧了,脚底下一用劲儿,老四的行气炸出来,保管让那些雪伥鬼回姥姥家。
一摸那石头,看样子还挺结实。
于是我抱紧了,放心往下一蹬,只见身下的雪跟开了锅一样,立刻上下翻飞了起来。
脚上的束缚感一下就消失了,那些东西还真被我给甩下去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忽然就觉得,攀附着的石头松动了一下。
卧槽,不是吧,这不是山上的岩石,是个活石头?
我心都没来得及沉,整个人一下失去了平衡,跟着手上的石头,就奔着峡谷滚了下去!
我听到了白藿香的尖叫,和程星河的大喊。
但眼前全是溅起来的雪沫子——卧槽,我要是这么死了,连他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可这个胡思乱想刚浮上心头,一只手忽然被人死死抓住了。
谁啊?
抬头一看,看见一个戴着围巾,雷锋帽,口罩,蛤蟆镜,严实的像是要去抢银行的人。
他似乎在盯着那个雪观音留下的黑纸,声音被围巾遮挡的含混不清:“小先生,你得罪了很厉害的人呀!”
“你是……”
“是杜天师让俺来的,俺赶了好几个火车加动车才追来——小先生,你怎么也不等等俺,自己先上来了,让俺一番好找。”
这是……杜蘅芷电话里面说的那个“帮手”?
他力气还挺大,拔萝卜似得就把我从雪里薅出来了:“咱们得赶紧走——后头来了一个大家伙。”
后面,我顺着他指点的方向一瞅,一身寒毛全站了起来,立马奔着程星河他们那边喊:“快找个更高的地方!”
第736章 双钳螃蟹
我看见,一大片雪,悄无声息的对着我们滑下来了。
说“滑”,只怕用词还真不太真准确,那个速度,跟涨潮一样!
刚才那一场雪崩,最多是个泥石流,现在可倒好,这是海啸!
程星河他们一回头,脸色顿时也白了,苍蝇拍虽然是个向导,但是根本没见过这个世面,嘴里喃喃的就说道:“不对啊……不可能啊……”
哑巴兰反应竟然是最快的,一下把站不太起来的苏寻背在了身上,程星河也回过神,把苍蝇拍抄起来了,回头就瞅着我:“往哪儿跑?”
人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渺小。
冷静——越严重的时候,越不能慌!
我拼命把一颗心往下摁,可四周围白皑皑的一片,上哪儿躲着去?
那个“帮手”耐心的看了我们一眼,确定我是蛤蟆上岸干瞪眼,就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认识个地方,我领着你去。”
这人心理素质真不错!
说着,一摆手,做出个“跟我来”的手势,奔着前面就跑过去了。
他跑起来的姿势很特别,有点像是动物世界里的狍子。
我抓住白藿香,跟上去,程星河他们也就跟上去了。
那种感觉是非常恐怖的——后面的东西死死追赶着你,随时会把你整个吞噬下去,这种感觉,让人根本不敢回头。
雪粒子扑在脸上,就跟进了一个装满雪的滚筒洗衣机一样。
人的速度当然赶不上雪的速度,一秒钟的功夫,感觉出来,背后那股子力量就更近了一步。
我们大家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堪称一番瞎跑。
跑了一气,除了感觉雪越来越近,眼前毛线的生路都没有,程星河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七星,那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问我“信得过吗”?
可这个时候,不信他,有别的法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忽然就觉得,身后的力量更大了,好像一只巨手推在了我们后背上,心里全提了起来——追上来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我们几个跟萝卜一样,被人直接薅起,天地之间一番旋转,就跟穿越了一样,眼前由一片雪白,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是个山里的夹缝。
这个位置十分特殊,雪喷涌而过,竟然根本淹没不到这里。
我一低头,看见白藿香撞在我身上,赶紧把她拉起来了,接着一个人影缓缓的在我面前站起,伸了一个拦腰,好像刚才不是从雪崩之中逃出来,而是从自家床上下来一样。
是那个帮手。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缓缓的说道:“哎耶,可吓死俺了,俺的肝儿好颤。”
不像!你浑身上下哪一块,都不像是被吓着了!
这根本是个淡定侠啊!
淡定侠回头瞅着我,因为脸被包裹的太严实,我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就听见围巾口罩后面传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先生,你没得事儿吧?”
我是没事儿,回头一瞅,程星河他们也都好端端的,尤其程星河,仔细检查了一遍浑身哪儿都没少,这才后怕了起来,回头瞅着自己背进来的苍蝇拍,习惯性的要伸手——记账。
但他再一瞅苍蝇拍那个样子,手又缩回来了——这不是逮着秃子挠一把吗?
而苍蝇拍整个人都木了,显然受的惊吓不小,白藿香一皱眉头,过去给她来了几针。
经脉疏通了,苍蝇拍忽然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接着一阵剧烈咳嗽,终于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人应该是没啥大事儿了。
苏寻和哑巴兰也没掉队,我们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而苍蝇拍哭的差不离了,回头瞅着我,忽然咣当一声,重重给我磕了个头:“老板,是我不好,我都收了钱了……”
那个动静听的我直心疼,连忙把她拉了起来:“不怪你不怪你。”
苍蝇拍抽泣了起来:“么子不怪呢,出了么子事儿,怎么跟几位家里人交代,我都收了钱了……”
她自己的命不放心上,还惦记着怎么跟我们交代。
我心里一阵感动,摸了摸她的头——她脑袋上是本地特有的发型,粗麻花辫,又挽在头上做成个圆圈。
忽然有一种感觉,要是我有妹妹的话,是不是也这种感觉呢?
也真是服了我自己了,心比巨无霸还大,大难当前,潇湘没救出来,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我赶紧回过神来,立马看向了那个“帮手”:“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了!”
要不是他,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来,刚才那个雪崩一滑,我们只能给雪伥鬼做替身了。
那人连忙摆手:“小先生说话言重了——您可是俺们西派以后的接班人,这点子小事儿,不敢挂齿。”
而苍蝇拍也缓过来了,怔怔的望着那个人,问他:“这位老板——我都寻摸不到躲避的地方,你是怎么寻出来的?”
那个人答道:“这是老天保佑我们小先生——这是山路是个双钳螃蟹。”
还真没错——之前也没留心,这个山路前面有两座矮山,两侧各有四个山路,确实是双钳螃蟹。
“当时俺追上你们,正在盘山螃蟹的屁股上,大家都吃过螃蟹,掀盖子,自然要从螃蟹屁股掀,俺觉着,这地方肯定有缝隙,当然啦,也就是个运气好。”
不像——他当时带着我们跑的时候,分明是个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且,最后踏进这个缝隙那一步,都跟精密计算过一样,但凡晚一步,大家都得全军覆没。
不愧是杜蘅芷派来的人,硬是靠谱。
而程星河也露出个不明觉厉的表情,低声说道:“可幸亏你在西派开了这么个外挂,想不到还真能跟你沾上光。”
那个人点头哈腰的:“其实吓的够呛。”
这会儿仔细一看这个地方,像是一个狭长的长廊,离着外面,只有一条缝。
出去是不怎么好出去了,苍蝇拍也迷失了方向,只好仔细看看下一步怎么走,程星河怕死,刚才吓得不轻,拽着我就去撒尿。
结果撒了没多长时间,程星河忽然就喊了一嗓子:“你摸我干啥?冻死我了!”
我顿时一愣,我没摸啊?
第737章 少了一个
这一下他差点把尿激我身上:“七星啊七星,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对我的屁股下了手……”
我赶紧躲开,说你他娘吓傻了,我摸你干啥?
这下换程星河愣了,他一瞅我两只手都在前面,脸色顿时一变:“不是你,那是……”
他立马就奔着后面看。
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低头,我们俩同时皱起了眉头。
地上有一些小小的痕迹。
这里只有一条缝隙的光线,随着天空白云飘过,忽明忽昧的,仔细看清楚了,我们俩后心全炸了。
那是小小的手印。
小的好像婴儿的手一样。
而那些痕迹,分明像是四脚着地。
也就是,有个小婴儿,在我们身后爬来爬去,还摸了程星河一把?
这他妈的也太诡异了吧?
程星河脸色煞白,赶紧把裤子提起来,低声说道:“日了狗了,这里怕是有东西。”
我也觉出来了。
可这是什么东西?
雪伥鬼?
这里面没雪。
我往里望气,也看出来了,这地方本来就是个大灵脉,四面八方往这里汇聚的怪东西绝对少不了。
程星河也四下里看,低声说道:“这地方呆不得了,咱们得赶紧出去。”
说着一边系腰带一边奔着苍蝇拍那走:“苍蝇拍,看出路来没有?”
苍蝇拍正趴在缝隙上往外望,一回头,又是个歉疚的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老板,对不住,这里没得路了,你看你看。”
我们过去一瞅,顿时也傻了眼。
只见外面的雪把能做路标的参照物全给埋住了,照着苍蝇拍的说法,这个厚度,恐怕得有好几米深,人一进去,直接就被埋起来了。
更别说,这周围有一些深沟,没有参照物,一通瞎走,填下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程星河一下急眼了:“那怎么办?”
苍蝇拍怯生生的说道:“只能等了——这一阵子,是风季,但凡风一吹……”
荣阔雪山上的风很厉,疾风一起,会把雪吹走一部分,只要参照物能露出来,那就能找到路了。
可风什么时候来,谁也说不好,等也就是个干等。
本来上到了“圣水”那,就需要一天的脚程,更别说到了那,也未必能第一眼就看见三途红莲,怎么也得预留出找它的时间。
而我们已经时间耽误了一小半,没法再等下去了。
苍蝇拍怯怯的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说着,她指着岩石上的风化痕迹,告诉我们,通过那些痕迹也能看出来,这个缝隙,应该也是奔着上山的方向去的,从缝隙里走也可以。
等到风把雪吹开,再从缝隙里出去就行,两不耽误。
顺着这个沟走?
程星河刚看见那些怪东西的痕迹,顿时露出头疼的样子:“卧槽,不是吧……”
苍蝇拍看见程星河的表情,更歉疚了:“实在对不起几位老板,我都收了钱了……”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不管那些痕迹是什么,也只能从这里走了。
苍蝇拍听了之后,像是生怕我们在她身上白花钱,一马当先就跑在了最前面,怎么说也不听。
那个帮手倒是任劳任怨的,也没什么二话,跟着我们一起走。
这弄得我挺不好意思——平白无故,又为了我牵扯进来一个人。
我就跟他攀谈了几句,跟他介绍了一下队伍里的人,程星河这会儿对他也来了兴趣,问道:“哥们,这地方本来氧气就不足,你还把脸捂盖的这么严实,不憋得慌?”
也是,他整个脸包裹的这么严实,别说他长什么样子了,连岁数也看不出来。
那个帮手连忙说道:“不怕你们笑话——俺是南方人,怕冷,皮肤碰上冷空气,要过敏滴。”
南方人?
这把我弄的更不好意思了,哑巴兰也是口无遮拦:“这杜蘅芷也是,怎么还非把一个怕冷的派来,不强人所难吗?”
那帮手连连摆手:“可不敢这么说!杜天师派俺来,自然是有她的考量了。”
从他的能耐也看出来了。
这帮手自称姓马,因为常年戴眼镜,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大瞎马,让我们别见外,也这么叫他就行。
说着,他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接着就问道:“对了,小先生是怎么跟雪观音结上梁子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光凭着石头下那个黑纸,他就认出雪观音来了?
大瞎马缓缓点头:“可不是嘛,整个西川,岁数稍微大一点的,哪个没听过她的名字。”
哑巴兰跟着插嘴:“对了,哥,刚才我们就说,雪崩那么大,雪观音一直跟在我们后头,估摸着,已经被雪给盖了吧?难怪十二天阶把她给踢出去了,这不是白送人头吗!”
“未必,未必。”大瞎马慢腾腾的说道:“雪观音的老家就在这里,对雪山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被雪给盖了,啊小哥你是开玩笑的吧,我是不是应该笑一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