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第9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趁着现在的天下大乱,想讨便宜的?
鞋底子不顶用,要是能把白藿香叫来就好了。可惜,解梦姑姑又不能见外人。
二叔看着我,眼巴巴的,不住的重复着一句,江家现在就要靠我了。
解梦姑姑这才消停了下来,像是重新睡熟了。
我正寻思着呢,忽然发现,解梦姑姑的手有点不对——刚才还是攥着的,现在,松开了,不光松开,手心像是有什么东西。
手心上有三个模糊的字。
像是匆忙之间,用眉笔写出来的,睡熟了手心会出汗,所以字迹模糊不清,仔细分辨,那三个字是:“十方井”。
我看向了二叔:“这是什么地方?”
二叔愣了一下:“叫这个名字的地方,不算少。”
是啊,像是七里铺子,八里乡之类的,一百度,全国好几十个。
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正好外头那么多人,我就出去问了问。
风水行的,个个走南闯北,一听这三个字,好些先生就争先恐后:“南苑就有一个十方井,据说是大禹治水的时候通开的。”
“那一个都多少年了,要我说,可能是九州山那个,当年锁魔的地方!”
一行人争论了起来,凡是叫十方井的地方,似乎都有什么说道。
可这个时候,一只手拉了我一下,是白藿香,身后还站着个妹子。
是刚才那个“粉丝”?
这妹子又紧张又激动,一张脸红扑扑的。
白藿香一歪头:“我朋友也知道一个十方井。”
我一愣,我是跳进度条了吗,你跟她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而那姑娘立刻说道:“我伯伯提过那地方!”
原来,那天她伯伯出门,家里人问过一嘴去哪儿,他伯伯说上十方井,中午不回来吃了,晚上给他预备板栗烧鸡。
那就说,那个十方井,离着他们家一天之内的路程。
我打开了地图软件,按着她说的地址一搜索,还真有一个叫十方井的地方。
妥了,过去看看。
“谢谢。”
那姑娘俩眼一瞪,脸上就是一红,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我就转脸看向了在座的先生,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一听,别提多激动了,有几个年轻的立刻说道:“咱们这就去找人,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个十八阿鼻刘?”
我立马说道:“这事儿谁看见是十八阿鼻刘干的了?”
他们对看了一眼:“除了他,别人也没这个本事啊!”
“那谁看见了?”
没人敢接触我视线了。
那不就得了,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给人背锅?
“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先过去看看。”
群情激昂都想去,家里人被困是一方面,在这个群龙无首的时候能出风头,是另一方面。
“去不了那么多人,”我答道:“这么多先生一起去,煞气太大,打草惊蛇。”
“那我们冯家去!”
“我们周家去!”
我说你们考虑一下,这事儿机遇虽然大,可风险也不小——对方能生吞先生,一个弄不好,就是送人头。
“跟您江家家主去,有什么可怕的?”那些先生大声说道:“我们信得过您!”
“您说什么,我们听什么!”
简直一呼百应。
我一寻思:“跟去可以跟去,人不能多。”
“还是江家家主深谋远虑!”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可把江家二叔给高兴坏了,江年在一边翻了半天白眼。
“一句废话也有这么高的呼声?”程星河往嘴里塞了一把牛肉干,摇摇头:“我算是明白了——成功的人,放屁都是清风徐来。”
那个十方井离着这里不算太远,我们开车半天也能到。
浩浩荡荡不少车跟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迎亲车队呢。
而那个自称是我粉丝的——叫易紫,也跟过来了,说这是她们家附近的地段,她熟悉。
我一直没往“远女人”这一说,心里是有些提防的,不过也不知道她跟白藿香哪儿来的共同话题,一见如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藿香有闺蜜,也没好多说什么。
不过,二叔倒是多看了她几眼,我有些纳闷,就问二叔是不是认识她?
二叔寻思了一下,说看那姑娘眼熟,不过忘了是从哪里见过了。
车开到了地方,有一个大峡谷,得从一个很长的桥上通过——往桥墩子下面一看,就看出来了,那桥是典型的“生桩桥”,我们之前也见过,桥墩子底下压着活人,或者活的大灵物,灵气或者怨气越大,这个桥也就越稳固。
一看这个桥就是,虽然历经风霜,可还是坚固如昔。
易紫赶紧就给我们介绍:“过了这个七灵桥,咱们就到十方井了!”
“七灵?”程星河伸脖子看了看:“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
我答道:“因为桥墩子下面,压着七个灵物。”
还都不小,而且——是按着北斗七星的形状压的。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江年的车打头阵,我们的车第二,从后视镜也看出来,易紫一直挺激动的看着我,程星河素来看热闹不怕火大,随口就稳当:“哎,姑娘,你是为什么成了七星的粉丝啊?有没有上眼科医院检查检查?”
“你才检查呢,”易紫的脸红扑扑的:“我粉他,其实是因为江辰。”
我一愣,我没听错吧,跟江辰有什么关系?
第1718章 百足之虫
程星河显然也没想到,回头还想问呢,忽然我们同时听见,桥下发出了“咯吱”一声,悠长,又让人恐惧的闷响。
坏了——我心里一提,这桥要坏事儿!
“程狗,赶紧开!”
程星河根本没有回话的功夫,一脚油门对着对岸就冲,而这一瞬,身下是剧烈的颠簸,桥面,似乎断了!
而桥下,是万丈深渊。 这一下,车往前一窜,就把江年的车给超了,两个车一过,就听到后面的爆裂声跟抓死人的阴差一样飞快的撵了上来。
江年的车感觉出来,重新把我们超了——江家财大气粗,车好。
我们这个速度,已经是车的极限了,叫平时八成能把苦胆吓出来,可这个时候——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慢的跟过不去一样!
不行了,眼看着后面的爆裂,和到对岸的距离,我耳朵里嗡的一声,来不及了!
程星河已经把油门踩到底,就差自己下去助跑了。
江年的车到了对面,而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前轱辘离着对岸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车屁股已经明显有失重的感觉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下一秒,大家就……
但这一瞬,后面像是有一个力道,把车屁股给托住了,我们的车在那个力道的帮助下,顺顺当当,就上了对岸。
与此同时,身后一阵巨响,那个桥整个塌陷,简直跟灾难电影一样。
一行人立马下了车,对着身后那一片残桥瞠目结舌。
程星河回头一看,后怕的咂舌,身后把额头的冷汗给撸下来了:“七星,爹跟你这一趟,真他娘是什么世面都见了——这也能赶上?”
别的桥也就算了,我这运气我自己清楚,可这是生桩桥,底下有东西压着呢,东西不出来,这桥就塌不了。
我回头就往下看,后心开始发凉。
刚才还能看到的七个灵物的痕迹,不见了。
刚才,有谁把七个灵物放走了。
那七个灵物不知道在这里被镇了多长时间,一得到自由,自然跟孙悟空离开五指山似得,一个跟头蹿上天,还能管头上有人没人?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儿,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不幸中的万幸,我们过来的时候身后是红灯,倒是把那些个跟我们一起来的先生给阻隔住了,大桥虽然出了事儿,好歹没有车倒霉。
身后哇的一声,易紫给吐了,脸色惨白惨白的。
我则看向了程星河:“刚才你觉出来了?”
程星河惊魂甫定,也回过了神来,点了点头。
回头他就在路口点了一把贡香:“山神爷保佑……”
我一直认为这货舍命不舍财,这次才看出来,他拿的竟然是很贵的迦南檀香。
是他在齐家顺来的,一直没舍得用。
是啊,刚才——有什么力量帮了我们。
可空气里没有神气,却有一丝秽气。
怪了。
“哎呀,家主,可吓死我了!”二叔连滚带爬从车上下来,拉着我左看右看:“您没事儿就好!”
说起来,我遇上过的最多的危险,不就是你们江家人带来的吗?
这个时候嘘寒问暖,只让人觉得可笑。
手机响了起来——是对岸的先生问我们怎么样了。
弄清楚了事情,他们都担心了起来:“这事儿——比想的还难办啊!”
难办是好事儿——宁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风险越大机遇也就越大。
江年站在后面,冷笑,显然是幸灾乐祸。
不过,就看他那脸色,刚才估计也差点没把苦胆吓出来。
程星河点了香,直起了身子来,低声说道:“老头儿那话说的有道理啊——还没进去呢,先来个下马威,那东西是凶。”
一个邪祟,敢吞自己的天敌,就好比蚊子吃青蛙一样。
这得是个什么蚊子?
“这,”二叔忙问道:“咱们要不要等等其他先生?这彼此也有个照应不是?”
“这个桥要修成通车的程度,怎么也得一段时间,”我答道:“解梦姑姑,和那些消失的先生,未必能顶得住。”
易紫一边吐,一边抬起了头来,满眼惊喜:“偶像,你是说,我们家的先生,还在?”
这些亲属的面相上看,是有晦暗,但是晦暗是浮着的,说明现在还是有转换余地的,只是时间不多了。
二叔犹豫了一下:“那……”
“让他们等着通车再过来,”我吸了口气:“咱们现在就见见世面去。”
一转脸,易紫吐的差不离了,白藿香正在帮她顺后背。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去了。”
“那不行!”易紫立刻站起来:“偶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机会我怎么也得抓紧了!”
接着跟想起来什么似得:“我绝对不给偶像拖后腿!”
这话,竟然跟白藿香说的一样。
难怪这么短时间就能成为朋友呢。
江年还想说风凉话,被二叔给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还愣着干什么呢?带路去!”
要是江景,八成要抱着头问凭什么。可江年被直肠子江景阴多了,也知道哪怕问了,得到的回答只怕也是“你不带还让家主”带?
于是他沉着脸就看向了后面:“刚才我就看好了——上十方井的山路很崎岖,车开不进去,得步行进去。”
二叔连忙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哪怕他是名分上的长辈,礼节上也一点没含糊。
我们也就把车留在这里,上去了。
远远一望,山上还有一些房子,但是看上去很荒败,估计原来住在这里的人都搬到了对岸的城镇里去了。
顺着山路越往上爬,越觉得荒凉,沿途见到的屋子,大多数是没有窗户的,只露出一个一个黑漆漆的大洞,跟要吞人的巨嘴一样。
拾级而上,这一条山脉横着铺开,房子都在山脊上,赫然是个百足之虫地。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地是求平安的。
但是这种地的环境往往十分恶劣,能保平安,也未必有人肯上这地方来住。
等日落西斜的时候,我们终于上了山脊——那蜈蚣一样的山脊上,是一排房子。
但是,那些房子,因为废弃久了,个个鬼气森森的。
江年抱着胳膊:“怎么个找法?”
这地方不小,只能分头找了。
我还没说话,程星河拉了我一把,奔着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跟着他眼神一看,我也一愣。
落日的余晖把房子的影子拉的老长,在一处房子的阴影里,像是蹲着个小孩儿。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儿?
第1719章 天黑之怪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儿?
这基本是人类的常识,人烟罕至的地方,一旦出现了女人,小孩儿,老人,那未必是人。
那个小孩儿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忽然撒腿就跑了。
叫平时,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可今天我们是来找东西的,眼前这个小孩儿,就是个线索。
我立马奔着那个小孩儿就过去了。
这个地势叫“百足之虫”,顾名思义,主路是鱼刺一样的一整条,可两侧是数不清的分支,分支又有残垣断壁,小孩儿一进去,就消失了踪迹。
一到了暗处,我就感觉出来了,这地方,也有秽气。
这秽气被藏匿的非常好,几乎若有似无,可我有江老爷子的天阶行气,瞒不过我的眼睛。
跟刚才出现在车屁股后面的,一模一样。
身后气喘吁吁,是程星河他们追过来了:“人呢?”
“溜了,”我回头看向了江年:“分头找。”
江年并不乐意听我发号施令,不过二叔精神头很大:“家主找东边,我们找西边!”
程星河和苏寻现如今上了地阶,已经不用我担心,也跟我分了头往其他方向找。
白藿香和易紫已经形影不离,就跟在了我身边。
易紫看着我的斩须刀,别提多激动了:“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斩须刀!好帅啊!偶像,我能摸一下吗?”
“可以。”
易紫顺着斩须刀的刀鞘摸了下来,跳了起来:“哎呀,我这辈子,不洗这只手了!”
一边往里找,我一边听白藿香问易紫:“你刚才说,你把李北斗当成偶像,是因为江辰?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就是因为那个江辰,”易紫咬了咬牙:“当初听说,他是因为北斗哥死的,我就把北斗哥当成了恩人。”
恩人?
“我们家那么惨,就是因为他。”
她爹,是因为江辰死的。
当初,江辰野心不小——自认为是真龙转世,打算巩固四相局,改真龙穴为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