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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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还有谁能教他?”
“奴才也不知。”
话音还未落,门口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进了院子。吴庸进来汇报,说是闻姚送来了礼物。
“他的礼物?”钟阑不解。
“这是拜师礼。”吴庸笑道,“如今您住在这罗国的宫里,总得有个名分。继续叫‘陛下’不合适,然而身份低了也不合适。帝师,这正好。”
“诶,你们等等……”
当了帝师,自然得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钟阑被套上了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窗外蝉鸣躁动,热风徐徐。烈日光晕穿过朱墙青瓦的檐角。高墙之下的阴影与灼热的光斑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大人请稍后,陛下即刻便过来。”
上次见到闻姚还是装病的时候。当时他口口声声说要慢慢□□钟阑,要成为钟阑心里的第一个,但后来竟几天见不着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门开了。闻姚竟然也穿着整齐,往日放荡不羁散落的散发被束在脑后,用一支菩提木簪子紧紧固定。衣襟最上面的扣子也扣得整整齐齐,低眉顺眼,似乎真是个年轻、胆怯的学生。
“见过先生。”他彬彬有礼的行礼,“让先生久等。”
钟阑抬眼打量。闻姚也顺着他的眼神抬头,无辜且局促地笑了一下。
钟阑:“……”
打扰了。
“先生,听说今日要教的是经济?”
“嗯,先看这本书。”
闻姚特别乖巧,双手接过钟阑手里的书本。手指相互触碰,皮肤的热意转瞬即逝。
“先生,先生?”
钟阑回神,闻姚眼巴巴地望着他。
“闻姚。”
“嗯?”
钟阑顿了下,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张装作单纯的艳丽脸庞轻轻带上笑意,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先生,您想让朕做什么?”
钟阑一噎。他习惯了动手动脚的闻姚,反而对他这般乖巧的样子不习惯。
他想让闻姚做什么?
还未等他做出回答,闻姚便翻开了书,轻轻指出了一句话:“先生,这里该如何理解?”
…
“陛下前些日子为何要了如此多的话本?”
“不知,只是听说玄唐大师劝说他,若不懂得如何爱人,那便多学多看。好好爱人,对方也才会学得如何去爱。”
“可这与话本有何关系?”
“世上众书讲的都是圣贤之道,并未教人情爱之事。想来想去,也只有多听这些故事了。”
“如今最火热的本子,陛下可都全看过了。”
……
钟阑回来时脑子混成一团,扶着门框,呼吸急促。
该死的闻姚!
李全在他耳边:“陛……哦不,帝师大人,陛下派人来说,今日您罚他背的东西,晚上他会自己来让您检查的。”
晚上!
钟阑面无表情地说:“说我累了,要睡觉。”
李全如实转告,结果太阳还未落下,热衷于当好学生的闻姚便赶在钟阑入睡前来了。
“闻姚,我们都如此熟悉了,又何必这般演戏呢?”
闻姚站在他面前,神色如常,慢慢地走近了,半蹲在钟阑面前。
“那朕此时本应该如何?”
钟阑语噎。
“我们之间,似乎跳过了太多。”闻姚乖乖把戒尺交到钟阑掌心,“一开始是国君对质子的怜悯,再后来是两国的博弈,之后变成架空与被架空的权力者。如今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钟阑握住了那把戒尺。
“先生,你愿意同朕重新开始吗?”闻姚蹲着,仰头问,“从最开始的动心开始。”
“我……”
闻姚期待地望着钟阑。
“好。”
但我为什么要和你玩师生角色扮演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满课,我先滑跪。晚上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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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燕国
“陛下; 金武上尉奉命驻守边关。此次西岭山一役,若非其违抗命令,第五营未必会损伤过半。卑职调查发现,其与燕国存在联络。”
首位上; 红衣君主半掩于阴影中; 慵懒地撑着头。
轻哼一声; 其中的威胁意味在鸦雀无声的房间中回荡。跪在地上的人仿佛万剑穿心; 恐惧地抖动起来。
“陛下; 臣罪该万死,臣一时糊涂; 您饶了臣吧!”
房间里未点蜡烛; 窗也都封死了。昏暗中,那双一直慵懒闭合的眼睁开一条缝; 像是怕被污了眼睛。他的视线刚落到那人背上; 他便停顿片刻; 剧烈抖动起来。
“叛徒便不用带到朕面前了。你们处置了便是。”
“是。”旁边一位将军立即出声; “因他而亡的士兵,会收到血的祭奠。”
撕心裂肺的惨叫:“陛下——陛下——”
“陛下,先生来了。”
房间里,刚才还静默严肃的所有人忽然紧张。一群将军连忙打开窗户、点起蜡烛,吴庸也手忙脚乱地点起熏香,将屋内的味道遮掩掉。
钟阑抱着书,踏入房内:“陛下,早上说的书我带来了……”
话音还未落; 满屋子狰狞严肃的大汉揣着紧张且尴尬的微笑,伫立两旁,用标准微笑迎接钟阑。
钟阑的话卡在嗓子眼; 吐不出来。
最中间,匆忙整理衣衫、束发、端坐的青年君主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翻着奏折,装作纯情善良地抬头,微笑:“先生,朕正在同诸位将军商谈军务。您早上教的仁政,朕也同他们商量好如何做了。”
“对对,正是。仁政,就该是仁政!”
“陛下的教诲令臣等耳目一新,原来是先生的缘故。”
若不是这屋子里的血腥味还盖不住,钟阑差点都要信了。
将军们看准时机溜了。书房留给他们二人。
钟阑看着毫不逾越的闻姚,心里泛着嘀咕。这几天沉迷于师徒扮演的闻姚似乎再也不会对他伸出爪牙,这反而让他不习惯。
他开始讲起课,眼神却总是瞥到闻姚身上。
他是真的在认真听讲?
怎么如此沉静?
日头偏西,钟阑教书教的口干舌燥,闻姚却一副恍然大悟清醒的模样。
他不会真的是想学习吧?
钟阑带着疑惑结束了一天的教学,有气无力地将书本收回书箱。闻姚关切地伸手帮忙,忽地,指尖触碰到钟阑的手。
闻姚的眼下出现些许红晕,他连忙抽回手。
钟阑眼皮在跳。
“先生,是学生逾越了。”闻姚沉声,“在先生同意之前,学生不会越过雷池半步。”
“我……”
闻姚轻声打断他:“先生曾说,那个故事里的学生会是天下霸主,而您也一直等着那天。待学生如先生所愿统一天下,到那时,您会更喜欢学生的吧?”
他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眼睛半眯,笑容温和眼神却带着钟阑读不懂的野心。
钟阑恍然!
闻姚,他这些天竟然不止为了玩角色扮演,还是真的为了学习!
“学生会好好将先生的话都听进去的。”闻姚的声音带着没有感情的冷意,“早日完成先生的愿望,从未动心的先生才会喜欢上学生呢。”
他凑近了,规矩且温和地一笑:“对吧?”
钟阑:“……”
剧情线果然厉害。原著里闻姚统一天下的强烈欲望来源于无比的恨,此时为了让他变得野心勃勃竟然弄出了这样的法子。
“先生,今日还早,要不继续讲下一课吧。”
“……”
半夜,钟阑才回寝殿。
他以前从未料到,自己在闻姚面前的口干舌燥竟然会是因为讲课。
…
日子逐渐流逝,夏日过得很快。
闻姚的事业心无比高涨。钟阑一开始还抱着想要快点让他明白过来自己爱他的心,后来却放任自流。每当看到闻姚产生一丝丝“钟阑因为朕而改变”的狂喜,钟阑甚至会产生几分宠溺。
被当成闻姚的攻略对象亦可。
就让闻姚当做一切变化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吧。
秋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燕国京城发生了一次大火。
这次大火乃秋天干燥自燃所致,亦是一次天意预兆。原著中,这场大火后的不久,闻姚便遇到了最后决胜。燕国采用经济与人心的攻势,在很久之前就策反了南辛联盟的几位国君,之后这些小国被闻姚吞并,让那些叛乱的种子在暗中酝酿,隐藏在己方内部。
当决战降临,这些突然诞生的异变,就会成为男主走上巅峰前的最后一旦坎。
最终决战前夜,这些种子全部萌芽,而作为男主的闻姚通过浴血奋战、艰难与热血,终于拿下最后一城。
“最后决战就要到了。”钟阑听到大火消息时心里想,“这个故事也该走到最后了。”
等闻姚最后将燕国拿下,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表现出欣喜与心动,让闻姚确信他的努力打动了钟阑。
虽然一开始想当男主名义上的长辈,但当不成爸爸,当爱人也不错。钟阑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他终于能退休了。
退休生活不只有清闲,还得有爱情。钟阑做出让步,觉得付出一些心血来维持感情,似乎也不错。
然而,一切都随着初雪被打破了。
“燕国君驾崩。”
钟阑在原地,瞪大眼睛。
一个故事不可以没有最大的反派。
“燕国君长子继位,采用休养生息、仁政的做法,避免一切战争。”闻姚在他身旁念着奏折,“这个冬天,似乎没有战争。”
“不,不对。”钟阑忽然起身,“如果这个冬天没有战争,只能说明……”
有人篡改了剧情线。
能够篡改剧情线的,只有外来者。
几百里外,大雪纷飞。北方没有落叶,冬日的雪将生机在一夜之间压塌。
国君宝座旁,一个优雅的男子挺拔伫立,他微微弯下腰,如同抚摸最真爱的女子一样,轻轻触碰扶手。他的举止优雅,从容得体,然而在触摸到宝座时,眼神却在颤抖。
他含蓄得体的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宝座,似乎终于得到了世界。
他的脚边,他的父亲喉咙里翻滚着血沫,挣扎地伸手,愤怒、不甘,用双手的颤抖着诅咒。
“父皇,您放心吧。这个国家就交给儿臣了。”年轻人的脚踝被抓住了,他低头,温和有礼貌地回答,然后一脚将燕国君的头踢开,在地上撞出响亮的一声。
他转头,感激地对阴影里的人说道:“□□,辛苦了。”
李微松颔首,露出了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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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新君
“燕国新君登基; 诚邀罗国相谈。”
闻姚头也未抬:“贺信已然送出。燕国还想如何?”
礼部尚书沉吟:“燕国新君邀请您当面商谈。邀请函言,请您携帝师同往。”
笔停在纸面上,晕开一朵墨迹。
从未有人在邀请别国君时提及帝师。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上空盯着,窥视着钟阑。
他是特意朝着钟阑来的。
闻姚放下笔; 眼神锐利:“朕去见他。”
…
罗国与燕国之间有一块飞地。这里原是雨行国的属地; 而雨行国也只有这一座城市。它原是六国交界处; 并无资源; 来往多商队; 少本国子民,在混战开始时便投靠了燕国却很少受控制; 一直以来也在和罗国打交道。
罗国众人抵达雨行城后声势浩大地清空了半座城。
钟阑看着窗外; 心不在焉。
那些灰袍人改变了剧情,直接把燕国君弄死了; 那么接下来的所有剧情都会脱离控制。而这刚上位的燕国新君在原文中笔墨寥寥。
“原著中说; 这位燕国嫡长子很优秀; 是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优秀继承者; 然而只要专断自大的燕国君多活一天,他便要兢兢业业地多藏一天野心,装出讨好、崇拜的样子来。”
原著中并未将他的生平写全,他对于钟阑而言,就是一座沉在水下的冰山。
“那本书中又是怎么说朕的?”
钟阑一个激灵,发现闻姚正抱着手臂坐在旁边。
“暴戾、专断,但坚韧智慧。”钟阑说,“像一条毒蛇; 伺机而动。”
闻姚抿紧嘴唇,坐到他身旁:“先生要是不喜,朕便改了。”
钟阑抬手抚摸他的鬓角:“我又不是不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你又骗人。”
钟阑:“……”
闻姚轻轻将头放在钟阑肩上; 眼神平静无澜:“先生会一点一点喜欢上现在的我的。”
算了。
盛云突然推门进来。
“陛下!燕国君想在谈判前先与您小叙。说是私事。”
“私事?”闻姚眼神骤然凶狠。
“你去先和他谈谈。”钟阑忽然开口,“我们需要多了解敌人。”
闻姚将拒绝咽了回去,他将钟阑的表情收入眼底,神情晦暗,轻轻点头。
燕国新君将这次会面安排得异常隐秘。两边都派出了最精锐的高手护卫,将城中某处酒楼